芦花飘飞的季节

梦之蓝

首席摄影：梦之蓝摄影：冬伟、勤务兵编辑/制作：梦之蓝文字：梦之蓝出镜/妆饰：小乔梦之蓝摄影出品 　　记得郁达夫写秋的时候说，“秋天，无论在什么地方的秋天，总是好的”。 　　北国的秋，特别是晚秋，来得清，来得静，来得少有人知。我们不远数十里，从城里来到郊外，也不过想饱尝一尝这“晚秋”，这故乡的秋味。 　　是啊，我喜欢秋天，她是一年四季最美的季节。切不用说天高云淡，层林尽染，落叶缤纷，五彩斑斓这些美丽的词汇。单是古诗词就不用去思考，想起秋，总可以可以信手拈来，比如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秋水共长天一色。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但是这个秋天，我遇到的却不是碧云天，黄叶地。我偏偏遇到了芦花。 又到了芦花飘飞的季节，我知道这已经是深秋了。 　　“芦花白，芦花美，花絮满天飞，千丝万缕意绵绵，路上彩云追，追过山，追过水，花飞为了谁……”。每当我听到这首歌，感情的湖面上就泛起层层涟漪，不由得想起故乡的芦花。 小时候，家乡的河流两岸芦苇特别多，一到深秋初冬季节，大自然色彩的褪去，芦苇花在秋风中飘动，白色的花穂，远远望去，像枯萎的草地上点缀的羊群。夕阳下，又似一片片燃烧跳动的火焰。 　　城区外，河道边，芦苇绵延天际。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一片芦苇花。 秋风中，芦花翩翩起舞，像年轻的姑娘们在跳舞。阵风后，又像海水涌入沙滩泛起的一道道涟漪。杜甫在《蒹葭》中写到，“摧折不自守，秋风吹若何。暂时花戴雪，几处叶沉波”。对芦苇花的意境概括得惟妙惟肖。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从古至今，芦花常与美女佳人联系在一起，她亭亭玉立，身姿轻盈，有着与众不同的风韵。 然而就是这样的既美又似乎很平常的芦苇，现在却不多见，想见到一大片就更难了。 　　我一直在寻找芦苇，一大片一大片的那种芦苇，夏天，微风吹过，有船从中划出，冬天，寒风吹拂，芦花在寒风中舞动，舞动的芦花像雪花一样漫天飞舞，一片洁白的世界。 我一直在寻找芦苇，想找到一大片一大片的那种芦苇，秋色中，有位佳人若现若隐，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因此，这多年来，令我梦牵魂绕，永远不能忘怀的，还是故乡的芦苇。那些看着似乎很朴实无华的芦苇。一片片，一簇簇，迎着微风，摇曳着修长的的身枝，远看犹如一朵朵白云，在地平线上飘荡着，给乡村平添几分恬静和秀美，给我的童年增加了几分童真和美好向往。 童年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河沟，湖边，池塘，都有绿色的芦苇掩映着。 　　每年春天，当东风吹起，故乡的芦苇就迫不及待地从还未褪尽寒意的泥土里，露出尖尖角。它长得很快，不用多久，就可以长到几尺高，快活地舒展出它那扁平的狭长的叶子。 　　夏天，流阳似火，芦苇们次第成熟。片片芦苇，葱葱郁郁，蓬蓬勃勃，随风摇曳，倩影婆娑。柔韧轻盈的芊芊芦苇，一片浓郁，蕴藏着无限神秘和生气，挑着我们童年的欢乐。 　　那时放学后，我们常常扔下书包就不约而同奔向一片芦苇，藏在芦苇里，戏水玩耍，摸鱼抓蜻蜓，在水中钻出钻进。玩乏了，就折一根芦苇，左缠右绕，三下两下就折成一把“手枪”，学小兵张嘎，学《闪闪的红星》里的潘东子。累了，就随地一躺，聆听树上蝉鸣、小虫唱和，喧嚣中亦有宁静祥和，那是一种心境，一首挥之不去的往事的歌。 　　这时候，我和小伙伴们最喜欢摘一片芦叶，熟练地卷成小小的哨子，放在嘴边，吹出各种悦耳的乐音。孩子们为这美妙的音乐所陶醉，在亮晶晶的小河边，在碧青青的草地上，快乐地奔跑着，忘情地呼唤着…… 　　我们还喜欢用芦叶折成绿色的芦叶船。小伙伴们一个个光着小脚丫，蹲伏在河滩上，小心翼翼地各自把小船移到水面上。 　　芦叶折船，最好选叶子宽的，这样的船比较稳当，不容易被风易吹倒。“开船罗！开船罗！”于是，在一片欢呼雀跃声中，绿色的“船队”便满载着我们纯真的幻想之花，顺流而去…… 　　秋天，芦苇茎秆成熟，叶子变黄，芦花如絮，漫天飞舞。秋天的芦苇塘很宁静，满目芦花与天上白云彼此衔接，融为一体，绵延到遥远的天边，让人展开美妙遐想。人们用镰刀收割了芦苇，盖房时用于铺房顶，铺房檐，剩余的还用苇子编成席子。一根根柔韧的苇子，坚强的支撑了那个年代。 　　大雪纷飞的冬天，银装素裹，一片白茫茫，芦苇已销声匿迹，寂静的芦苇塘里空空荡荡，泛着星星点点的阳光。挨着芦苇塘的水池，厚厚的冰上，是孩子们的天堂，打陀螺的大人小孩，欢声笑语，神采飞扬。 　　秋已深，冬将至。芦苇也似乎走向生命的尽头。这期间，不免让人有些悲怜。芦苇就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在这秋风中静立，它将生命的最后时光都用来绽放芦花，给秋天添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多少美好已成青春往事，随着岁月的流逝，四季的更迭，一切都又会回归本真。 　　芦苇生命力顽强，不仅可以在水中生长，黄土地上，沙漠里都有它的身影。芦苇往往成片生长，听老人说，它的根系特别发达，到处串，所以总是一簇簇聚集生长，直到沟满壕平，一望无际。我喜欢芦苇，喜欢它顽强向上，就像喜欢这每一天我的时光。 　　我想芦苇终究没有辜负时光。它们在春夏诗意的生长，在秋天开花结果。最后在冬天安然谢幕，等待下一个季节的轮回，这样周而复始，从不停歇。 　　它们质朴，谦下，而又坚韧不拔。它们从远古走来，无论在怎样的环境中，都会立足修命，坚强从容。 　　记得有一首诗这样写芦苇她，“浅水之中潮湿地，婀娜芦苇一丛丛，迎风摇曳多姿态，质朴无华野趣浓”。我想，这是对芦苇美的最好写照。 　　芦苇叶宽大，坚实，是包粽子的好材料。把新鲜的青苇叶采下来，放在开水里浸一下，就可以包粽子了。煮熟的粽子里带着苇叶的清香，自然的，原野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如今，当我站在这片芦苇中的时候，很多时候，我也会感觉自己融入在在这片旺盛的生命中，变成了一株白色芦苇，傲然冬雪。 “情如爱，花为媒，千里万里梦相随……”每当我用低沉的声调哼唱这首《芦花》时，就会想起故乡的芦花，就会勾起我对已远去的亲人的无尽的思念。 　　我喜欢芦花，年年岁岁，花开依旧，岁岁年年，真情依然！ 　　远去了，故乡的芦苇花。现在的乡村，再也看不到大片芦苇了，甚至找不到原来的地方。那一根根柔韧的芦苇，永远摇曳在我心上…… 谢谢你曾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