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地方叫反修 一一重返第二故乡

多布库尔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路标</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一说起反修,很多人都会有些莫名其妙,这什么年代了还要反修,这是什么意思?</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其实我所说的反修是一个地名,它是于1969年珍宝岛事件发生的那年春天新建立的一个农场,是当年作为开发大兴安岭改善广大林业工人生活的一个副食品补充基地而建立的综合性农场,现在隶属于黑龙江大兴安岭林管局农工商联合公司旗下,原先的反修农场场部经过体制改革,那块土地上保存了四个现代化的农场,分别称谓农工商联合公司(第四、五、六、七农场)了,它将原来的反修农场一、二连,种籽队、畜牧连及场部合并成为了第四农场。原来的五、六、八连合并成为了第五农场场部设在原五连。三、七连合并加上部分八连部分土地成立了第六农场。场部设在原七连。将四连、砖厂合并成立了第七农场。场部设在原四连。其中第四农场即在原反修农场场部原址。单位名称改了,但地名却被保留了下来,现公路边还树立着[反修]铭牌,途径的公交车都要停车上下客。在地图上它却是正宗的在内蒙古呼伦贝尔盟鄂伦春自治旗大杨树镇111省道青古段(青年农场至古里)31公里两旁。它具体位置就处在大兴安岭南麓,铁路嫩林线嫩江一一加格达奇中间站大杨树镇东北方40公里左右。它是个时代的奇怪产物。就好比江苏的大丰农场、江西的白茅岭……是上海市的飞地一个意思。</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反修地标</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说起大兴安岭到底属于哪个省管辖,这话就长了。从地理上说整个大兴安岭山脉要从外兴安岭一直到通辽平原止南北全长要有一千多公里。在我国的大兴安岭在黑龙江的只有三分之一,大部分在内蒙古。六十年代国家为了开发大兴安岭就将整个大兴安岭划归黑龙江省林业厅管理,成立了大兴安岭特区这样一个政企合一的大兴安岭林业管理局。设加格达奇为行政首府所在地。最高行政首长为地区行署专员。一直到74年体制改革才又将原属内蒙的地方归还至内蒙管辖,但因黑龙江地辖内没有太好得地理环境再建地区行署,即将加格达奇与大兴安岭农工商联合公司以租借形式保留下来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年轻时不知道什么叫做梦,随着年龄渐大,尤其是50岁后不再出乘,调入派班室工作夜班回家大白天睡觉了。总会被莫名的梦境惊醒。</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达拉滨车站</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梦境一:我正在出乘上海至乌鲁木齐的53/4次列车,到达河西走廊的武威车站,正与车站值班员交接时,突然间列车启动了,但我怎么也追不上火车,我漏乘了,只见火车机车冒着长长得白烟,缓缓地拐弯向前达滨车站开去。我急忙寻找汽车要去追赶火车。但怎么也追不上,急得我一身冷汗。惊醒后想想,这是哪儿到哪儿呀!甘肃武威与大兴安岭达拉滨哪扯得上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一想也难怪,我们到大兴安岭去时下车的地方就是达拉滨车站,第一次从连队出去游玩也是去的达拉滨商店,并在达拉滨面粉厂的帐蓬里住下,那里有许多三连调过来的知青,后来一部分人调去了大杨树酒厂。</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们去的第一年大古(大杨树一一古里)公路还没修呢。我们前往场部购物、领取拖拉机配件、建筑材料等都要到达拉滨去,我们连队名称就叫达拉滨农场古里二营三连。我去呼中、加格达奇和第一次乘火车回上海探亲假都是在达拉滨上的火车,到上海的火车票也是在达拉滨上车后在车上补的。普客票37.20元,加快票到齐齐哈尔倒车后才能办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梦中的情景就是在达拉滨站台上等候从前达拉滨开过来的火车镜头。它深深地烙刻在我的记忆中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多布库尔河</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梦境二:我老是梦到户囗或者工作关系还未签回上海,又回反修农场去办理户口迁移等手续了,碰到了过去的熟人,周围的环境都是过去我在反修时呆过的地方,但就是找不到办理户口及手续的人,一个人游走在山林中迷失了方向,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风景秀丽的嫩江边上八连背后的山上,登上去后前方出现了断崖,回头什么路也找不到了,一着急就跳了下去,落地还是深不见底再住下跳,不断往下坠,往下坠!……一身冷汗惊醒,又是一梦!……这样的场景始终不断出现,到了退休之后更是频繁出现。这使我下决心一定要重回我的第二故乡一次。但孩子们怕我心臟不好,始终未让我自己出行。但他们提出抽空陪我同前往,也去看看他们的出生地。</b></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加格奇达候机楼</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仃机坪</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二O一四年6月,适逢外孙小升初,因他己被定为免考直接保送去师大一附中,所以儿、女们决定利用一个星期的公休假期抢在学校放暑假前交通不拥挤情况下,了却我多年来想重返第二故乡的心愿。计划是先去网红景点漠河北极村,然后返程前往大杨树。最后到哈尔滨转乘飞机返沪。</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因我装过心臟支架,孩子们怕我乘飞机有影响,预先为我们老俩口子订好了上海一一齐齐哈尔的软卧票,我徒弟小濮也提前与齐齐咯尔客运段打了招呼,为中转上车提供方便。我俩提前三天出发,随后孩子们乘飞机至加格达奇与我们会合,一同在漠河北极村住了一晚,第二天游览了北极村,当晚坐火车向梦寐以求的第二故乡大杨树赶去。</b></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北极村</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漠河北极星广场</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大杨树车站站台内</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二O一四年6月17日早上9点半,列车进了大杨树站,一踏上车站站台就感到非常熟悉,原来的那条通往二站台的天桥还在,站台规模仍象过去那样,只是候车大厅比以前大一点了,我们带的东西也不多,赶紧出了车站。车站广场台阶下仃了不少三轮带蓬的电瓶车,我们已经在车上打听好了,大杨树电瓶车到那都是三元。大杨树好一点的宾馆;一是林业局办的大杨树宾馆,第二个就是农工商联合公司的绿洋宾馆了。考虑到肥水不流外人田及或许能碰上个熟人,就招呼司机说去绿洋宾馆了。我们共六个人租了二部电瓶三轮车,每辆三元钱。</b></p> <p>2018年知青返乡团在大杨树车站合影</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20l9年7月8日,下乡50周年返乡团在大杨树车站留影</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大杨树百货大楼</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甘奎路</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大杨树农贸市场</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出租车</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轮电瓶车,上车只收三元</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公交车</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公交站台</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绿洋宾馆</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电瓶车一会儿就到了甘奎路上,发现马路二边都是楼房,一扫过去大杨树破败不堪满是土房的景象,连马路都象大城市那样平坦宽阔,商铺林立车水马龙,也有了公交、长途、出租、三轮电瓶。变化真快真大呀!回想当年雨天在大杨树镇的街上穿着雨靴在泥泞的街上坚难跋涉,烂泥粘在雨靴上重得都提不动的情景,真可是感慨万千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大杨树只是一个北方小镇,但那可藏龙卧虎着四个大县级单位呀!有大杨树煤矿,连职工带居民也有四五万人口的规模,有着并入国电的坑口发电厂,它的煤属于优质无烟煤,烧完后还不结炭,只剩少量约细粉灰。有属于内蒙管的一个农场管理局,下面有十多个大型农场,还有个五四煤矿。另外还有一个大杨树林业局,现在主要是营林护林,有着一支强大的森林警察队伍。再有就是我们这个属于黑龙江管理的大兴安岭农工商联合公司,下辖八个农场和各种工业加工单位。在大杨树开的汽车基本上是蒙字头的,只有我们单位开的车是黑P打头。开蒙字牌照车的都要到旗政府所在地阿里河去办理各种手续,开黑P的只要到加格达奇就好办理了。所以很吃得开。</b></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朱连栄和绿洋宾馆</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绿洋宾馆就坐落在大杨树一马路(甘奎路)上,离原来反修办事处仅隔了条铁路,反而比过去方便多了。它是一幢白色六层楼的建筑,一楼是商店和饭店及接待厅二楼以上是客房,在上海也只能算二星级的吧,只有简单的卫浴标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宾馆服务台办理了入住手续后,我就询问服务员,这里去反修方便吗?她回答"每天汽车站有大客车开往古里后屯和古里农场,都经过反修。" 我向她打听这里的住客有没有反修来的?她回答没有。她又说等我们老板回来了你问问他吧。这样我就上楼去了客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到了房间后休息了一会我发现电水壶不能用就下楼去了服务台,这时我见接待我的那位女服务员不在了,換了个60岁左右的精干小老头,我就向他打招呼,我问他你是这里的老板吧?我说我想去趟反修。他问我你去反修找谁?我说不是找谁,我是上海知青想到反修三连看看。他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回答了他。他马上接口说我也是三连出来的,你认识我吗?我摇了摇头这时他身后有个穿青色服装圆脸中年妇女转过身来,他又问我:你认识她吗?我感到脸熟但也没认出来。这时他才笑着说:"三连赶马车的老朱你认识吗?"一下子就提醒了我。怪不得我总感觉面生不熟的,原来是老朱头的大儿子朱连荣呀!</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碰到老熟人了。记得我在三连时他还在读书,毎次回来就到井台边挑水,他家就住我们宿舍对面,后来我调到场部后,他毕业后到场部中心校当老师了。那个女人是她的爱人名叫徐敏,我77年病愈后在三连呆了一星期,她是三连副连长,后来调到场部中心校任书记了。当年徐敏身材苗条在农场也可算是个有头脸的人物了。现在他夫妻俩承包了这座饭店。没成想竟在这里碰上了却没有认出来。真是岁月捉弄人,时间将我们都雕琢得老了,发福多了。分别己三十二年,这一碰面说来话就多了。徐敏秉性未改,还是那么干练风行,她马上对我说;你要见谁吧?!我都给你找来,然后就开始热心地一个个打电话联系人了。我一下子提了好多人名字,有的调走了,有的先我们而去了,有的联系不上。到吃午饭时,由朱连荣与徐敏作东为我们一家人接风。她己将上海知青朱金妹、尚来娣及其丈夫程志清、老领导周宪瑞、师兄弟敖英子,都请来了,没想到吃饭前连辛军也放下手中农活从反修驾车赶了过来。大家都聚在绿洋宾馆饭厅的包间里叙述往事与老友的现在的消息,断了得线终于连上了。</b></p> <p>2014年6月17日晚上绿洋宾馆餐厅包房。</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吃完午饭由朱金妹和尚来娣二位陪同去了联合公司大院里的朱大夫家採望他们俩口子,朱大夫可是我家俩个孩子的接生医生。是她亲手将俩个孩子接到了世界上。让孩子们向她道声谢谢。如今她俩口都退休了,俩孩子都成家了,她老伴老徐患过中风,行动稍有不便,朱大夫身体很健康。他们的住房是老平房,收拾得挺整齐,小园子里各种蔬菜品种繁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们一起聊了不少往事,互道珍重,相互依依道别。见时间不早了我们又返回了酒店,晚饭还是由徐敏夫妇在宾馆酒店里招待了大家,我女儿在我们吃饭时拍了几张照片,因周宪瑞年纪大了(82岁)下午去朱大夫家时已将他送了回去,所以晚上拍照时没有他。在吃饭时大家商量好第二天派车送我们去反修看看。</b></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农工商联合公司办公大楼</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联合公司大院</p> <p>联合公司院子里全景</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中间的是朱大夫</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第二天早晨,朱、徐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早饭,敖英子一早也赶了过来,我们正在吃呢,辛军(在镇上有住房)又进来说车己经到了。吃完饭我们赶紧上车,我和敖英子上的辛军私家车。我爱人和孩子们上了第四农场派来的面包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一路上马路非常平坦,其中还走了一段高速,我们就一路聊着。辛军1.90瘦高个,比我小二岁。当年大批知青调大庆后他们从团结调过来补充,他和宋云学开一台拖拉机,我开的康拜因,他们是我的牵引车,我们总在一起干活。后来我调场部了,他也调到八连当了机务队长。我回上海后,他现在是在第四农场场长的位置上刚办了退休。现家里还承包着40垧地,今年种的都是黄豆,现地里正在打农药除草,这次特意放下活来接待我。敖英子是73年大杨树毕业生,家就住古里后屯,达斡尔族比我小3岁,到连队后也跟着王禹学开康拜因,我们是师兄弟。他在80年就调回古里林场了,当了一把手,后来又调大杨树镇上,去年(2013年)退居了二线,当的什么主任(我没记住,哎……忘了!)正说话间对面开过来一辆轮式拖拉机,辛军与他打了招呼,回头对我说到了!我连忙拍了照。妈呀!才半个小时。过去坐车可要2小时哟!</b></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前往反修的公路</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国家粮库仓储中心</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粗粗一看,不知怎么感到非常陌生,好象非常乱,印象中我的家就在道边,路对面是反修农场中心校,怎么全没有了?辛军将车开到过去的商店后面的小院子将车停下说到了,我刚下车就看见了过去的小伙计一一宋云学迎了过来,笑咪咪地说:昨听说你要来我一早就来此等你了。一阵拥抱,然后他俩就陪着我一同进了挂着〈第四农场〉牌子的场部办公楼,这是个二层小楼,是反修地界上唯一的楼房,是辛军执政时的杰作,辛军称呼宋云学叫"老场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宋云学,矮个,比我大一岁,我可和宋云学是一铺坑的小兄弟,当年他是机务排正排长,我是副排,他是前车我是后车,一起喝酒,一起抽烟,一起睡觉,一起骂王荣哟。后来我去了场部,他也调到畜牧场当场长去了,我们两家一直相处的很好。老朋友见面真是说不完的话,我的孩子们赶紧出去到周围拍了不少照片,我是顾不上了。不是他们的行动回来就啥也留不下了。这时辛军向我介绍了第四农场的王书记,我们一唠也是熟人的后代,他外公是种籽队养蜂的老崔头,住我家前面。这时我提出,来反修有二个目的,①看看孩子们出生的老房子。②再去三连看看我们曾经生活工作过的地方。</b></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聪合公司第四农场办公楼</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出了办公楼,我们沿着大古公路向南走去,见原来的土房和砖土三合一结构的草顶家属房都不见了,而原先的商店、礼堂、招待所、办公室、面粉厂、汽车队、修配厂等砖瓦建筑都改建成了居家户,其中原来房子的空地中又横七竖八地建了不少砖房,中心校己改建成了仓储中心,进入这里的粮食就算是进了国库了。辛军说记不得我原来的家在哪里了,他印象中在贾军家房子的前面。他指着路边一个挂有汽配字样的小门店这是他(宋云学)儿子开的商店,然后先带我到了贾军家房子前看见了我们原来的房子,但因道路的重新规划。我们又绕到大路上从前面的便道上过去,过了路桥那第一栋房就是原来我家住房,原共有四家人居住,东边张校长接着我家挨着是魏金琪家,把西边是王荣家,现在东边又接出来一间,整栋房只住二家人,而且住的是外来的承包户。我们家屋子己成了堆农具间。原来厨房里的压水井废了,在室外又打了一口压水井。真是看了心凉,物似人非。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印迹。俩个孩子都惊讶地说:想不到你们年青时生活的地方这么艰苦。我们会出生在这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在这里照了些相,看见时间还早就又回了办公室分乘二辆车向原三连驶去。</b></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原反修场部商店己改为居家户,辛军家院外,</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原面粉厂</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原汽车队</p> <p>前原大礼堂,后面是机关办公室,现都改成了住家。</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从办公室出来后我们车上多了宋云学,沿着青古公里向北开到了岗顶向东北方向进入了前往三连方向的叉路,车一驶上这条路就见路二旁是茂密的白桦林,中间一条水泥路笔直地伸向远方,这条路是大庆人走后,孙春生指导员带领三连的职工,自力更生修出来的,当时铺得砂石路面。后来在多布库尔河对岸大杨树农场局建了个古里农场,他们在这条路的基础上又帮着垫了些砂石,也取得了道路使用权。在二0一三年又将这条路升级成为了水泥路。10公里平坦的路面,不一会儿就看到了黑山头,我连忙隔着车窗连拍了几张照片。这时前车向南拐下了水泥路,我见水泥路面一直通到了山岗下的多布库尔河畔,河畔对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房子,规模要比反修的大多了。当然他们还是老农场的管理作业方式,机械化程度没有我们高,我们那里基本是家庭农场,全机械化作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下了水泥路面就是砂石路面的便道了,这条路我非常熟悉,就是以前连队中间的那条路,向北通往四连和砖厂,向南可达黑山头和七连。</b></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家门前跨沟的涵洞</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家原来的老房子</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原来的屋子里的破败样</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到达原来二排门前那口井的地方,车子又拆向了西边,二排蓝色彩钢瓦顶的房子出现在眼前,红砖房外墙塗了白灰,结构还是象我们在时那样的冢属房结构,外屋前半段10平方做厨房,后面是一个10平方左右的小间,里屋是个20平方的大间,我们到那一停车,王晓常和曹建文迎了出来,他们都是辛军约好了,停下农活在家等着我们的。曹建文将我们领进他家里,还打开冰箱拿出了冰棍给我们吃。我感到很奇怪,我问.这里不断电吗?曹答:现在我们用的都是国电,你看还竖着基站呢,我没想到,已经拆消编制,成为一个生产点的十多户人家的地方也通上电了。过去200多号人的连队,天黑才发电,九点半就熄灯了,连场部都那样,发展真得很快。</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他俩都59岁了,马上也快退休了,当年我在三连时他们都是拖拉机手,与敖英子同一批来的毕业生。王晓常也是后屯的,汉族,他父亲是属于鄂伦春族定居后国家派进去的干部,担当生产队的会计。曹建文是镇上的,现在他们都承包了五、六百亩地,今年都种的黄豆,现在正是喷药除草季节,除完草就等着收割了,现在下地都是机械化,开春种以前己签好合同,上好了保险如遇到灾害也不怕了。农忙时在这里住,忙完了就回大杨树镇上住,基本上家家都有车子。冬天就派个人看护看护,必竟农机具都在这里。</b></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反修至三连的道</p> <p>出了桦树林一拐弯己望见黑山头</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遥望黑山头</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前方小细的路是去往多布库尔河对岸的古里农场,拐向南就是三连原址(联合公司第六农场,六场点)</p><p class="ql-block"><br></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岗顶看黑山头</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连全景</p> <p>横过来看</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连居屋</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唯一还留存着旧痕的残壁断垣的种籽库</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2018年7月去时在风化的水泥打麦场上留影</p><p><br></p> <p>隔着车窗拍的南山全貌,此地块是三连最大的,要翻三个山坡。</p> <p>左起;建文、英子、晓常、辛军、我和宋云学在三连路囗(旧井址)留念,</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连二排井口环视图</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2019年7月9日,下乡50周年返乡团到三连时情景</p><p><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这些家属房都是我离开连队后逐步盖起来的,我76年底生病,77年夏天回来时还参加了第一栋房子的建造,我把东边的大山头两个角,但只干了半天就实在坚持不了了。下午才干了一半就累躺下了。孙春生听说后马上将我调到场部去管理户籍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打趣地问他们二排门前的那口井还在吗?他们就带我向西走到了进院前的拐弯处,指着一堆茅草说:早就塌了,再仔细一看原来建连时的痕迹(包括操场和二座一号楼[茅厕])一点也没留下,全部变成了良田。只有原来的种籽库还剩下残壁,水泥打麦场的地面也风化皹裂了。回头再看黑山头,早己不见影子,只见那里是一片樟松林,我问黑山头怎么看不到了,他们讲要往后山走过了麦场才能看到。我们几个人就站在路口边合了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谈话间辛军接到电话,说我爱人和孩子们去多布库尔河回来了,车己停在道边了,四场王书记也来电话说中饭也准备好了,就等我们回去呢!我们来到岗顶麦场后拍下了黑山头的完整照片,告别了王晓常和曹建文就仓促地打道回府了去了反修。</b></p> <p>多布库尔河边</p> <p>2019年7月陶家女去反修三连时在路口合影</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下乡50周年时在三连麦场种籽库前合影</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返乡团在第六农场办公楼前合影</p><p><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回到反修(第四农场)办公楼,我们按照王书记安排进入餐厅就餐,这是一桌丰盛的午餐,据介绍就是地区领导来了也就这些了,都是当地的土特产,该上的都上了,其中有不少野味,当然都是冰箱里冷藏保存的。席间话比酒多,大家都沉浸在对往事老人的回忆中。</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下午我们要回大杨树,辛军因还有农活没干完,我就劝他别送了,我们和敖英子一同乘坐面包车返回了绿洋宾馆。晚饭是敖英子作东,他带我们一家和朱金妹、尚来娣一起前往了农场局所在地大杨树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从大杨树到大杨树东一路开过去,沿途己没有什么荒地,那里是一片连着一片的新建区,道路整齐楼房林立,规划的非常漂亮。我们在一个公司的餐厅里用餐,那天适逢小外孙生日,我儿子作为舅舅特意在大杨树镇上买了个蛋糕,拿出来一看绝不比上海的巧克力奶油蛋糕差,公司主人于洪海(蒙族)知情后马上叫厨师做了一碗蒙古族的生日面。并热情漾溢地唱起了祝福歌和蒙文歌。饭后孩子们又去逛了大杨树镇上的夜景。</b></p> <p>大杨树镇上的蛋糕</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蒙族的生日面</p> <p>友人于先生和我外孙的合影</p> <p>蒙语祝福歌</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第二天早上孩子们在敖英子安排下去了离大杨树北面11公里的多布库尔猎民村旅游景点。我和爱人遛达着去了周宪瑞的家,我和老周关系很好,他曾经帮过我不少忙,还是我爱人在综合厂时的老领导,我家里打水井等他都帮了不少忙。我去时他己经82岁了,身体还很健朗,虽然第一天中午就碰了面,但我们也想去看看他的老伴,周婶过去对我们很客气,也没少去噌过饭。周婶身体不太好,也是老年病,他儿子建华听说我们要去他家特意请了假来帮着做饭,被我俩婉言谢绝了。我们坐了一个时辰就离开了。当天晚上我作东招待了大伙,饭后就上车踏上了返回的路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这次虽然在大杨树仅呆了三天二宿,行程安排的比较紧张,只是匆匆一过,还有许多人没见到也没联系上。但还是解了我不少牵挂,从大杨树回来后我再也没有做过那样的梦境了。在敖英子的牵线下,我逐渐和原来反修三连的那些老伙计、小伙计们建立了微信群,看来以后有机会再返那个地方将会更加有意义。那天一定会来的。</b></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和老周的合影</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周婶</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周建华</p> <p>多布库尔猎民村掠影</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以前鄂伦春旗居住的撮罗子</p> <p>蒙古包</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未完工的撮罗子</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在猎民村吃的烧烤</p><p><br></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横过来看:多布库勿入猎民村全景</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这次重回反修,在那三天二夜里,只要碰到的熟人,他们都真诚相待我们,他们放下手中的一切热情地相伴相随,并在我们临走时都送上了当地的.土特产,礼品不轻情义更高。我们也只能用简单的言语来表达对他们的感谢,只能在此再一次表示深深的谢意!感谢他们的真心的热情款待,并祝福他们身体健康!生活越来越美好!欢迎你们到上海来作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但这次去那里也有很多遗憾,许多过去朝夕相处的同事朋友,一部分因工作调动离开了,一部分没能联系上都没能相见。但有相当的人由于当地的医疗条件,都因心脑血管原因过早的离我们而去。包括这次见面的宋云学也在二年前也与他们会合安息在那片黑土地之下了。让我们共同为他们祈祷;愿他们在天堂平安吧!🙏🙏🙏</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初稿于2016年10月30日</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定稿发表于2019年11月19日</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后记:自我去后我们连队的老战发分别在2018、2019年二批次集体返回了旧地,并与留在那里的小知青们会合团聚。谱写了重逢的新篇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