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凌晨的电话

王老师写作工作室

一

某天凌晨1点左右，睡梦中电话突然响起来，心里陡然一惊。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四弟的电话，我忐忑不安地接通电话。原来，就在半个小时以前，一位堂叔因心梗刚刚去世，四弟让我和他一起过去看看。

放下电话，心里百感交集，白天刚刚看到这位堂叔，也打过招呼，怎么就突然离世了哪？想想这位堂叔，平时日子过得有点清苦，家里孩子多，辛辛苦苦把孩子们拉扯大，然后各自成家，该安享晚年了，可人生无常，竟然撒手离去。

人生无常，意外又何尝跟任何人打过招呼？该来的，不该来的，某一天，在猝不及防的时候，会突然降临。

二

此次新冠病毒的突然爆发，在武汉，在全国各地，一夜之间，几乎全国的家庭由“新春模式”进入“灾难模式”，有一些家庭更是经历了生离死别。从网上看到有关报道，武汉罹难于新冠肺炎的逝者家属，表情漠然地排队领骨灰，那队伍好长好长。报道的标题是“武汉已经哭干了眼泪”，看到此，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又看到意大利肆虐的疫情，据说逝者遗体多到运送都成了问题，火化场已经不堪重负。有的小城，几乎每一家都有一个因病离世的亲人；在西班牙，因为医疗体系几近崩溃，死者和患者同在一处，甚至65岁以上的病人已被放弃治疗。

在骤然而至的灾难面前，那么多的痛苦和恐惧，那么多的生离死别，提醒你，灾难也许仅一墙之隔。

三

有年暑期，准备到某山区旅游，提前看了天气预报，是个阳光灿烂，温度适宜的日子。走在山沟里，飞瀑流泉，清爽宜人。花草清香，拂面而来。一步一景，美不胜收。风景秀丽，自不多说。

中午时，刚走到山顶，乌云越来越密，越来越黑，我跟同伴说怕是要有暴雨了吧？不会有山洪暴发吧？也许年纪越大的人，见到的灾难多一些，可能对一些问题的预设要比年轻人严重一些。

忙走到索道，排队等待的人已是拥挤不堪，而此时雨已经下了起来。为了安全起见，索道只能乘坐平时数量的一半。看到此情此景，我们决定自己下山，刚走一会，狂风吹来，大雨倾盆而下。浑身淋透了，视线也模糊了，脚下的路湿滑无比。几乎是靠着摸索和拐杖，靠着加倍的小心，下山2个小时的山路，用了3个多小时，我们走了下来。到了旅行车上，只有几个人下来，车里不登山的几位老人，在等候亲人时，已几近崩溃。

两个小时左右，车上的游客陆续到齐了。冒着大雨，旅行车小心翼翼，异常艰难地走在盘山公路上。回到家后的次日，突然看到这个山区由于山洪爆发，局部泥发生石流，导致若干名游客受伤，滞留人员数百人。

无常，也许就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突然就阴雨密布，暴雨倾盆而下。

　　四

在人生旅途中，你总会看到那些猝不及防的提前退场的朋友。

我的一位同学在35岁左右的年纪，身患重病，撇下妻儿，溘然离世；又有位同学，微信和QQ空间一直停留在数年前，仔细打听，辗转治病数年，已于去年去世；参加工作以来，更是有十几位同事离开这个世界，年龄从不惑之年到耳顺之龄都有；在我熟悉的人群中，也有人英年早逝，令人唏嘘不已。

那些生命旅途中提前退场的人，是你的吹哨人，提醒你，无常就在你看不到的角落，觊觎已久，也许某天会突然跳出来！

来自凌晨的电话，突然降临的灾难，偶然遇到的意外，提前离场的朋友，莫不在提醒你：冥冥中，似乎有双看不见的手，永远以倾覆为使命。生命来来往往，也许来日并不方长，我们应珍惜当下，好好爱，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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