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若榖</b></p> <p>应该说，我是这个家族的宠儿，或是祖父母眼里的宝贝。尽管叔父家有两个比我长的两个叔伯哥哥，但规矩里长子长孙的地位，在祖父和祖母哪里是不可撼动的。</p><p>其实，我并没出生在一个好光景的年头，在三年自然灾害的年代里。后来祖母和叔叔，姑姑也开玩笑地对我说，那时候，全家的点心票都给你了。你爷爷奶奶就宠你。</p><p>后来，我知道了一张点心票在那时节里的金贵。算起来，我的七叔只比我大十岁。</p><p>说起来，我的几个叔父和姑母的排行也是很怪的。前面提到过，祖母有五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两个女儿按大排行，分别拍第四和第六，但从没让我叫过四姑，而是叫大姑，而排第六的缺没有叫过小姑，而是叫六姑。几十年的叫着习惯了。后来，在德胜门居住的时候，曾经问过祖母。祖母只是说了句：“四姑”不好听。我便没有多问。</p> <p>直到后来，也就是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感觉家里有许多秘密。或许原本就不是秘密，只是我没有问过。比如，十间房我家屋前的地印子（地窖）。一个一直被厚厚的一米多见方的木板封盖着。听祖母说过，那下面很凉快。但却始终没见打开过。等等。</p><p>前面曾说过，祖母是个传统的人，怹可以在家里多我千般万般的疼爱。但是绝不会带我出去逛街的。哪怕是虎坊桥或梁家园。</p><p>每天都是睡过午觉，祖父领着我出去，逛菜市口，虎坊桥，陶然亭。而去的最多的是东西琉璃厂和舒先生家小坐。</p><p>我在前孙公园的家离琉璃厂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祖父最爱去的就是西琉璃厂的荣宝斋和东琉璃厂把口的中国书店，去淘换哪里的古旧书籍。逛的时间长了，便会在旁边的小馆子叫些吃食。</p> <p>在我几岁的时候，有一阵子，祖父经常带我去宣武门东北角的一个小屋里去捏脊。但事先会让祖母煮两个鸡子儿，偷偷儿的藏起来，到了那个小屋子前，祖父会告诉我，捏完了，会给你两个鸡子儿。这是绝对会兑现的。等捏完了出了房子，爷爷便会变戏法似的拿出煮鸡子儿给我。让后站在路边，笑眯眯看着我吃完。</p><p>有一次，等我把鸡子儿吃完，对我说，咱们去舒爷爷家吧。那次我是偏偏的不去。祖父无奈只的领着我逛了虎坊桥。</p><p>对于祖父的记忆，至今没有忘却。那时，我纯粹就是祖父的一个小影子。但始终记忆不起，怹去世的事情。按祖母后来告诉我的，除了白天去幼儿园，就被接到一个亲戚哪里。至于是哪家亲戚，我已没有了记忆。</p><p>（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