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原创作者文哥</p><p class="ql-block"> 背景音乐:远飞的大雁</p> <p class="ql-block"> 大山深处的武汉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自从开始在生产队出工后,胜哥均哥华仔阿文四个城里来的学生伢。他们就日复一日的和贫下中农们一起过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周而复始,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竖起耳朵聆听从石板洼的山顶上传出的队长派工声,山谷中不断的将队长的声音回荡着放大着队长那高亢吼声:“高头组的~的~的男将~将~都气(去)冲里挑草头~头~头~女将割谷~谷~!中间组的~的~!下头组的~的~!”每天都在重复着昨天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自打离开学校和家人来到了大山深处的同兴冲,他们插队到山里已经有一个月了。虽然此时已是初春咋暖还凉,春耕大忙已经迫在眉睫。这段时间生产队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春耕做准备,积肥备耕积肥有两种。一是出猪栏和牛栏,再一个就是清理池里的塘泥。其中挖塘泥是最累最脏的活,也是全队劳力最集中在一起干活场面。挑塘泥干活的人们都把裤腿卷得高高的都没有水鞋穿,大家一码的都是光着脚丫子。知青们都穿的是紧身小裤腿的考板裤(那个年代流行在武汉知青中的一种款式新奇的裤子俗称板子裤)裤腿太小无法卷起来,只好脱去长裤下身穿着短裤头挑着塘泥奔跑在池塘和田地间。虽然已经是初春但咋暖还凉,那塘里的泥浆依然是冰冷刺骨,知青们上身穿都着棉衣,下身却是赤着脚打着條胍(只穿着短裤头,上身在棉衣的遮挡下,远远的望去就像是光着屁股)塘里的淤泥中由几个壮劳力手持平板锹,象切豆腐块一样将塘泥切成长方形。每个箢箕放上一块,他们会根据每一个人的体质体格掌握好分寸,往箢箕里放切好的泥块。清塘泥有两个目的,淤泥是上好肥料挑到地里肥田肥田再一个就是增加储水量。</p><p class="ql-block"> 挑塘泥是集中全队里的男女老少在一起打突击人多场面热烈,高潮叠出人们挑起担子时不时的会发起冲刺。出工现场热闹非凡喔嚯声震天响。几十号人挑起担子同时发出那种震撼人心的呼喊声;喔嚯嚯嚯嚯……!喔嚯嚯嚯嚯……,人们就精神大振努力呼喊着挑着担子快速奔跑着,呐喊声就像战场上吹响了的冲锋号角,奔跑中的人们直到跑的精疲力尽。一口堰塘一般都是一天的活路,全队堰塘有很多。</p> <p class="ql-block"> 积肥</p><p class="ql-block"> 在农村每家的猪圈和牛栏都是定时积肥的地方,每家每户的牛栏猪圈里的肥都是由生产队里统一出肥。那个年代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传来的经验,称谓此种造肥的名称叫火窜肥。就是到山里砍回青草堆在田间地头,一层青草一层牛栏肥或者猪圈肥。然后用脚把那层踩实再铺一层青草,每码一层踩实后就浇一层茅厕里的水粪。一切就绪后再在外面抹上厚厚的一层泥巴,让粪水青草牛栏肥猪圈肥在肥堆里面发酵。往往那肥堆子经过发酵后能产生很高的温度,抹了一层厚厚泥巴的肥堆里会冒出阵阵恶臭味热气。还是在上学的时候就学习毛主席语录,毛主席教导我们说“工人和农民虽然他们的手是黑的,脚上有牛屎,但是他们是最干净的人。”虽然伢们来山里插队也有一个月了,为了图表现虚心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同学们都争着光着脚丫子在那铺满青草和猪圈肥和牛栏肥的肥堆上,努力将青草和粪便的混合物踩实。现场几个学生伢都是光着脚丫子,在粪便堆子上踩着。都在极力的表现着他们自己,然而当他们收工后在水塘边都恨不得把那双臭脚皮都洗秃。以至于阿文的右脚背在出工中被粪毒感染了,直到1975招工到单位后才治好。</p> <p class="ql-block"> 家书</p><p class="ql-block"> 一个月来哥儿四个每天都在超负荷的出工出力,他们的饭量大得惊人。每次端着碗那喉咙里就像有一只手,使劲往喉咙里扒饭。知青点里那个蓝边子的大海碗,每顿饭都能吃上两大碗。日复一日的满负荷的劳作,让孩子们无暇顾及到思亲想家。直到有一天乡邮员给他们送来盼望已久的家书,晚上四个人一起围坐在小饭桌旁。同学们借助着那盏用墨水瓶做的柴油灯,读着彼此来自家乡父母亲人的回信。那盏油灯冒着黑烟燃着暗红色的光亮,哥儿四个在微弱的灯光下看着家书。他们脸上的表情凝重,这是他们下乡插队后第一次收到来自爹娘的回信。</p><p class="ql-block"> “唔儿见字如面,一切都安好!唔儿离家已经一月有余,自唔儿离开家后全家人都在思念着,你妈妈说你遇事不爱与人交流。都爱憋在心里妈妈一直放心不下,唔儿这段日子可好?谌念!”读到此处,阿文的眼睛里泛出闪闪的泪花。他抬头看看同学们,胜哥均哥还有华仔也都是表情凝重。阿文知道了大家都在被思念家乡思念爹娘的情绪压抑着。已经是夜深人静,寂静的小山村里,除了闪烁在知青点木窗里那盏柴油灯的光亮,整个山谷里是漆黑一片。今夜无眠,哥儿四个让那盏昏暗的灯一直亮着亮着。伴随着泪花渐渐进入梦乡……</p> <p class="ql-block"> 大晒簸,农村每一个家都必备晒粮食的老物件。大多数的时候这就是用于晒粮食的工具,在收割季节时看场值班看护粮食的活那就是知青们的专门活。这个大晒簸箕就是知青们的值班床,如今大晒簸箕都招到淘汰了,都被他的主人们扔进了废物堆里了。</p> <p class="ql-block"> 这个老物件,是古老的抄田用的耙子,如今所有的农活都被机械化所替代,它也和那个大晒簸箕一样招到淘汰放进了废物堆里,当年这个古老的种田神器,只有胜哥均哥两个人能熟练的用过。</p> <p class="ql-block"> 这是阿文2019年3月10日,重返故乡同兴冲时带回来的一捧故乡的土,在这片黄色的土地上,生长出来的大米味道纯香,营养丰富。黄色的土地加上那股长年奔腾不息的清泉,是真正的纯天然的绿色食品。黄色的土地养育了他们哥儿四个五年的时光,感恩那山那水那里的人民的养育之恩。</p> <p class="ql-block"> 阿文的知青岁月里唯一的知青照。</p> <p class="ql-block"> 故乡的山,时隔半个世纪后阿文重返故乡的群山里,进山时阿文还只是一个15岁多的懵懂少年,出山时20岁。如今回故乡已经是两鬓斑白已过花甲五年了。</p> <p class="ql-block"> 回到了第二故乡同兴冲,再来体验一下田园生活。</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张后勤,笔名文哥。1970年毕业于武汉市华中工学院附属中学,同年上山下乡到湖北省京山县宋河区晏店公社同兴大队四队插队,1975年9月招工到石油单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