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佑＆巴西会议 ‍（重走长征路之三十七）

马克

队长日记： 11月8日，周日。多云，雪。零下7度到6度。 今日从瓦切镇先到唐克镇（阿坝诺儿盖）的黄河第一湾，再经诺儿盖县城、班佑、到巴西。返回诺尔盖到郎木寺（四川阿坝若尔盖及甘肃甘南）。 我们所住瓦切镇人不多，许多店铺已关门。我们住的店也正准备关门。条件比较差，而且没有WIFI。夜里很冷，靠电热毯。早上发现自来水没有了，冻住了。好在DY、PY房间还有水，煮了方便面，作为早餐。 YJ发烧早上好一点，但夜里腹泻较严重。无呼吸道症状。吃了黄连素及头孢。瓦切镇条件差，继续前行。 今天的长征红色景点是巴西会议会址。必须去，因为其对于长征意义重大。长征前半段，党内斗争是与博古路线斗争。长征后半段是与张国焘路线斗争。巴西会议是与张国焘路线斗争关键时刻。另外，右路军过草地后的地点也要看一看，知道那里有个碑。彭德怀红三军是右路军后卫，最后离开草地。王平上将回忆有部队掉队，彭总命令王平去查找接应。王平在草地边缘发现数百红军仍坐着靠着。上前拉他们，发现已全部牺牲。红三军是后卫部队，草地上的野菜也被前面的部队吃完了。高原草甸，平均海拔3500米，长途跋涉，饥寒交迫，生命消耗殆尽。昨晚电话请JM帮着查找。我和DJ也查。最后确定巴西会议和过草地结束地点都在班佑。 夜里低温零下7度，车也是满身冰霜。先发动起来，烧一烧发动机。YJ病了，我和DJ两人轮换开车。 瓦切镇有一个瓦切塔林景点，看一下。早晨清冷而碧蓝的天空，白色和着金色的塔林，破旧褪色的经幡和有色彩鲜艳的新经幡，天边的雪山，寒冷的空气。 路很好，车也不多。在诺尔盖大草原上行进，草原景象，牦牛，马，羊群，远处的雪山。 过了唐克镇就是黄河第一湾。唐克镇比瓦切镇繁华得多，都是旅游城镇。黄河第一湾好风景，挺像昨天看的月亮湾和以前去过的新疆巴音布鲁克的景色。大草原，弯弯的河流，远处的山，雪山，近处牛羊。但是黄河第一湾更牛，因为这是中华民族母亲河黄河的第一个转弯处。 驶过诺尔盖县城，房屋挺新，亮色，旅游城市。继续。 远远看见淡红色的雕塑样物体。近了。啊，正是这个纪念牺牲在这里数百红军战士的纪念碑。高大的群雕刻出了苦难和牺牲。也是向全体牺牲在草地的红军战士和全体走过草地红军战士致敬。这个雕塑有一个名字，叫胜利曙光。最苦难的历程，最勇敢的希望和信念。永远永远怀念他们。这就是班佑，右路军跨过草地的地方。碑旁一片和平。班佑河静静流淌，牦牛在草原上慢慢走，吃草。但是留给我们是震撼，无比的震撼，和心痛。 巴西会议会址也在班佑，不过还有一段进山的路。到了巴西村，找到了巴西会议纪念馆。无人值守，自己进去看。有对巴西会议地点的考证、巴西会议的时间内容、红军过草地的情况、包座战斗的过程、毛主席周恩来的住处等介绍。馆内遇到来自北京的一对夫妇，也是重走长征路的。十月一日就出发了，出发时间比我们还早三天。 巴西会议旧址在纪念馆旁边。巴西会议是一系列会议，不是一个。这个旧址只是头两次会议的会址。是一个喇嘛庙，班佑寺。已被烧毁，只有残墙断壁。 附近有些重要地点，没有去成，如包座战斗遗址，没有纪念馆，但有一个碑。有讲述长征中著名七根火柴故事的七根火柴纪念碑。还有巴西系列会议中关键会议的旧址，红三军司令部的村落，毛主席周恩来所在村落等。没去的原因除了是路较远或不知道路（没有开发，没有文字，没有路标），最主要是YJ发烧39度，腹泻，状态不佳，需要休息，应尽快到宿营地。 郎木寺镇是我们今天的宿营地。比较繁华。旺季已过，许多店铺已关门，但营业的仍然不少。看了两家，确定了这家回民开的旅馆，条件尚可。很干净。没有客人了，地暖已关。但有热水，有电褥子，再提供一个电热风扇。 安排好伤病员YJ，我和PY去看郎木寺。（HH照顾YJ，DJ三年前去过，不要再去。XP对庙无兴趣。）郎木寺镇边有一条河。我们这边是四川，另一边是甘肃。郎木寺有两个，甘肃那边一个，四川这边一个。先看甘肃这个。 门口有售票处，有标价，但无人值守。旺季已过，生活回归平淡。郎木寺在小山上，道路不太好。但庙宇贴金，在傍晚太阳下，金碧辉煌。看建筑，看山，看雪山下的郎木寺镇。附近有天葬台，也是藏人文化传统，没有兴趣去看。太阳消失在西边雪山之后，明天再看四川的郎木寺吧。 HH和老板娘商量，为我们烧了稀饭。我和XP上街卖了鸡蛋、西红柿等素菜，又用老板厨房做了个西红柿炒鸡蛋，炒青菜。我上街给每人买了一个饼，算是稀干搭配。在旅馆大堂吃了晚饭。旅馆没有其他客人，只有我们。（完） 　　早晨离开瓦切镇，经塔林。 　　弯弯曲曲的水系。 　　只知道天下黄河多曲弯，包括其支流弯到这种地步仍然是始料未及，所以红军过草地怎么避绕？ 　　一群牦牛过公路。 　　到达黄河九曲第一湾景区。 　　第一湾导游图。 　　黄河流经图 　　简介 　　若尔盖国家湿地公园 　　长达538米的超长扶梯。 　　天边云梯 　　分成十四段上行。 　　队长和旗手走步道登顶。 　　眺望第一湾。 　　到了昨天美篇中提到的伤心地一一班佑村。 一座纪念碑在班佑河边矗立。当年700余名战士背靠背坐着牺牲了，这处班佑河畔美丽的小村，红军越过毛尔盖大草地时，仅有几间简陋的小屋，牧民过着逐草而居的生活。 红军七天六夜在沼泽地里艰难跋涉，小村的出现，让无数战友牺牲的大草地终于有了尽头，让红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这高高耸起的弯曲的丰碑，直插云霄。 　　世上再难有比之更加震撼人心的雕塑。 　　正面碑文选自红军过草地时任红军十一团政治委员、开国上将王平回忆的真实故事: “红三军在草地里走了整整七天,终于进到班佑。我们红十一团过了班佑河,已经走出七十多里,彭德怀军长对我说,班佑河那边还有几百人没有过来,命令我带一个营返回去接他们过河。……走到河滩上,我用望远镜向河对岸观察。 那河滩上坐着至少有七八百人。我先带通讯员和侦察员涉水过去看看情况。一看,唉呀!他们静静地背靠背坐着,一动不动。我逐个察看,全都没气了。我默默地看着这悲壮的场面,泪水夺眶而出。多好的同志啊,他们一步一摇地爬出了草地,却没能坚持走过班佑河。他们带走的是伤病和饥饿,留下的却是曙光和胜利。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一个一个把他们放倒,一方面是想让他们走得舒服些,一方面再仔细地检查一遍,不能落下一个还没有咽气的同志。最后发现有一个小战士还有点气,我让侦察员把他背上,但过了河他也断气了。我们满含泪水,脱下军帽,向烈士们默哀、鞠躬告别。” 　　这里是死亡，成群结队的死亡。 　　这里是曙光，走向胜利的曙光！ 　长征， 用死亡铺设的大道， 长征， 用死亡造就的曙光！ 　　震撼心灵的雕塑！ 长眠在这里的红军战士，是这片神秘大地上永恒的精灵！ 　　他们英勇牺牲时的姿态， 就是一群血肉之躯天成的神像， 静静屹立在冰冷的高原， 震慑地护卫着辽阔的大好河山！ 　　在这些伟大的身躯面前， 你怎能抑制住内心的悲伤？ 在这些圣净的灵魂面前， 你怎能容得下世俗的肮脏？ 　心疼地离去…… 不忍离去… 继续前行一一 　　下午一点半到达巴西会议会址。 　　1935年，党中央所在的红军右路军跨过草地到达若尔盖班佑、巴西一带后，等待与张国焘率领的左路军会合后北出甘南、建立川陕甘苏区。但张国焘拒不与右路军会合，并准备要挟右路军和党中央南下，形势十分危险。从1935年9月3日至9月9日，中央在此多次召开会议，研究妥善解决方法，但张国焘仍坚持己见。 “在此紧急情况下，9月9日党中央召开政治局紧急会议，强烈批判了张国焘的错误，决定迅速脱离危险区域，率领一、三军团继续北上。当晚，在大雄宝殿前的院坝内又召开了中央直属队和干部团的部分指战员会，毛泽东在会上指出：党中央坚持北上的路线是正确的，南下是没有出路的。” 作家王树增的《长征》描述了当时的危急情况。8月，张国焘甚至以命令口气要求右路军南下。9月9日当天，下令左路军南下。同时，毛泽东还看到了张国焘的一份电报，说要彻底开展党内斗争。“这封电报是一个危险信号。”书中记叙，当时彭德怀已获悉，张国焘收缴了各军团相互联络的电报密码，他向毛泽东报告，后者可能“采用阴谋手段将中央搞掉”。正是这些因素，促使毛泽东赶往巴西召开紧急会议并做出重申继续北上的决定。 “这是千钧一发的关头。如有不慎，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工农红军前赴后继所赢得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王树增在书中评述。而纪念碑也写着：“巴西会议是决定党和红军前途命运的一次关键会议，在中国革命史上有着重要的历史地位。” 　　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会址简介 　　巴西会议包括一系列会议。 　　8月29日，班佑寺大经堂中央政治局常委会。 　　9月2日班佑寺政治局会议。 　　9月8日阿西牙弄寨政治局非正式会议。 　　9月9日，阿西牙弄村紧急会议。 　　会议的地位和作用，紧要关头，果断措施，星夜出发，坚决北上。 　　关键一步，胜利基础。 　　王平回忆录：过草地的辛酸。 　　七根火柴的动人故事。 　　一路战事不断。 　　上包座战斗 　　达金寺战斗 　　求吉寺战斗 　　嘎哇寨战斗 　　牙弄路口战斗 　　包座战役战况 　　若尔盖留下的长征途中伟人旧居。 　　二、四方面军会师后分左中右三路纵队过草地。 　　右纵队 　　中纵队 　　左纵队 　　求吉中共西北局会议。 　　先辈足迹 　　开国领袖在若尔盖 　　九大元帅走过草地 　　开国大将十中有九 　　57位上将中48位长征走过若尔盖。 　　红军长征一一 与天斗，有横梗的雪山； 与地斗，有六百里草地； 与人斗，外有蒋介石，内有身边人，先有王明，后有张国焘… 万水千山，千辛万苦，艰难辉煌，何其难哉！ 　　巴西会议会址。 　　与藏族同胞合影。 　　真正的遗址。 　　1935年9月9日红军召开巴西会议的所在地。至今只剩下几片朱红色的断壁残垣，地上满是荒草，杂草也从土墙上冒出。碑文介绍，这原是藏传佛教寺庙，建于清康熙年间，原名班佑寺，占地近千平方米；今所存为其正殿大雄宝殿残垣。 　　夜宿郎木寺小镇。 　　仍在高原，但周边没有更大的城镇，只好安营扎寨先安顿下来。 　　入住的郎悦宾馆友情提示，句句是忠告，但不出状况，谁去看呢？ 　　半夜气温是零下9度，最糟糕的是，接连几夜，边远山区半夜会停电停水，没有电，室内温度会陡降。老板害怕水被冻，尽量保持水管清空，等客人喊没水了，才去打开阀门，用完又关了。 几夜折腾，尤其是半夜起床上厕所，稍加麻痹，没有全副武装，必定受凉。 我受凉发热了，发热后又水泻，一天十几次。 队中三位从医的队友，给我积极会诊，用药。 自我感觉，除了脱水无力，并无头痛、咳嗽、胸闷、气急等高反感觉。拼命喝温水，闷头睡觉，连续奔波一个多月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两天，休整恢复一下。 　　看似平和、内在冷酷的高原，在考验我们的体质和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