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新月/分骨肉

阿振

故事梗概：新月，农家女，从山村到县城再到省城，命运坎坷，遭遇悲惨。正义与邪恶、善良与魔咒都渗透在她的生命里，她如何挣脱枷锁去争取生命的尊严，屡屡化险为夷，每每皆是人性的底线，一个女人四个丈夫历经沧桑……可谓.孽障险恶在人间，惩恶扬善有青天。 阿振/原创 岁月如烟，往事如昨。新月回乡勾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幕幕都揪着她的心。      自从她离开小山村，去山西的火车上被拐骗，至今已经有十二年之久。      那首《二泉吟》歌曲中唱到：风悠悠，云悠悠，凄苦的岁月在琴弦上流……      新月想家，想女儿，思念的心，情悠悠，爱悠悠，悲伤的岁月无尽头…… 新月离家十年后得知公婆相继去世，枣花也离开家乡到上海读书。 母女分开的十多年，思念的双眼望穿秋水，泪水打湿群山，从山东菲城到内蒙坝上，一条遥远的相思路走了十二年，至今母女未见面。 新月记得临走时怕枣花知道，她悄声告诉婆婆，把枣花带到邻居家去玩吧。女儿好像知道妈妈要离开她远行，缠着新月哭，不离开。 　　 新月看着可爱的女儿也舍不得走，可生活的无奈使她不得不忍心撇下她。枣花还不懂母女分别的心情，但她知道不要离开妈妈。新月偷偷落泪，母女将要分别的泪水如线穿噗簌噗簌流下。      孩子哭，是离不开妈妈，妈妈哭，是舍不得女儿。新月知道不能守着孩子哭出声，怕更割舍不下，走不了，她强忍着。           她实在按捺不住了，抱起枣花把脸埋在枣花的小胸脯上，呜呜地哭出声，娘俩的哭声融合在一起，吟出一曲悲伤委屈的和弦。只感动得大地在颤抖，山涧的小溪也在哗啦啦哭泣……       枣花在新月怀里哭着睡着了，当她醒来时妈妈已经踏上了北去的火车……      枣花哭喊着找妈妈，那哭声填满了小山村，哭声中的最强音就是，世上只有妈妈好！看不到妈妈就少了整个世界，一连几个月，想起妈妈就哭闹…… 母女连心，新月在内蒙坝上仿佛听到女儿的哭喊，整日里以泪洗面。她怎么也不会相信世上竟然有这样丧尽天良的人，把自己卖到了遥远的深山老林，像魔窟……       枣花长得招人喜欢，长长的睫毛下有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可爱。       村上的人被感动，左邻右舍都经常来看望枣花，同情这个爹死娘走的孩子。      山村的人纯朴善良，东家有点好吃的，西家有点稀罕的，都给枣花送去。      枣花吃百家饭，穿百家衣。     枣花上学了，升五年级了，她聪明伶俐，转眼又上初中了……       枣花升初中那年爷爷因病去世了。眼看着亲人去世，奶奶精神恍惚，日子没法过了。她开始无端地骂人，骂枣花的妈妈是狐狸精转世，跟着野男人跑了，让苦命的枣花没了娘，克死了儿子又克公公。 枣花开始懂事了，她知道奶奶是魔怔了，在胡言乱语，妈妈绝不会舍下枣花不管，十多年渺无音讯，一定是另有蹊跷，她相信妈妈正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想念她。       枣花四岁的记忆很清晰，漂亮的妈妈柔弱得样子，她经常在梦里看到妈妈眼含泪花在呼唤她，她腾空哭喊着向妈妈飞去，娘俩相互呼唤着——妈妈——枣花——那声音响彻太空，母女俩的手刚要抓到，妈妈喊着枣花的名字消失在云雾中……       新月再也讲不下去了，她泣不成声，再看看年逾古稀的杨秋三，早已埋头哭得稀里哗啦。 杨秋三从来没被这样打动过，一份浓浓的母女情被山水隔断，被邪恶分离，母女分离的痛，是天下最真的情，听了这种故事，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融化。      退休后他还不记得流过泪，参加同事朋友葬礼，惋惜悲痛，几次都是欲哭无泪，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那是有泪不轻弹，现在是无泪流不出。就连老伴去世，他悲痛欲绝，内心极度心疼，也没有流出泪水。       人们都说人老了各个器官功能都在衰退，他觉得是泪腺萎缩了，再也不像年轻时那样流泪了，可今天是怎么回事？是自然修复了吗？纸巾扔了一地，哭得像个娘们。        他问新月：“你们娘俩至今没见面吗”？“那是二十一年前的事了”。新月说：“1982年我去了上海看望枣花，她被一家慈善机构资助，那时正在上高三，现在研究生在读”。       新月接着说，公公去世后，婆婆精神受到打击，身体健康也每况愈下。老年丧子又失去老伴，她痛心，哭瞎了双眼，幸亏枣花学会了料理家务，边上学边照顾婆婆，一年后婆婆走了。 灾难无情人有情，公公去世后，政府扶贫照顾到了老少娘俩，家庭生活和枣花上学都得到了社会的关爱。       婆婆恨我，是她不明真相，我不怨她，是上天不公，把灾难都降临给一个家庭，又转嫁给我，这些她又怎能想到，我被拐骗的事她更不知道。       婆婆带着对枣花地牵挂命赴黄泉。紧接着民政部门就联系好了慈善机构，女儿枣花举目无亲，亲犹在，不久就被上海来的爱心人士接走。枣花是初中二年级离开家乡的。       杨秋三被新月的遭遇和传奇故事吸引了，新月讲述，他就认真记，新月忙家务做饭去了，他就整理每个章节。把新月经历的来龙去脉逐次梳理，从年代到年龄他都推算标注，可谓良苦用心。       杨秋三预示到，新月的遭遇天下无双，按照客观规律说，这些故事发生有巧合的有自然的，但都发生在一个人身上几率很小，纯属巧合。 杨秋三预测到，这些故事的看点在全国独一无二，无论自己的文笔如何都会受到读者欢迎，因为这些生动鲜活的人物故事不是他写出来的，是天然的。      他催促着新月继续讲，他想知道和贾富贵的婚姻如何进展，又为什么离婚？      新月和贾富贵回故乡，引出往事回忆一串，她回村开信很顺利，回到桃花崮就领到了结婚证书，从此新月和富贵过上了幸福生活。       离婚，是她一生的伤痛，委屈受辱，一言难尽……（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