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新疆（下：险的故事）

果子

蓝天白云，天山翠池，大漠骆驼，戈壁草甸。新疆美的代表无时不在俘获人们向往的心动，驱动着人们欲试的脚步。 “长枪短炮”喜爱的是美景，而新疆行仅仅收获美景是不完整的。 美与祸向来并列，美与险常常等号。用写实的抓拍，真挚的镜头，从不同角度读懂她，才是一堂全方位的大课——美景下的思考。 　 “美”是珍贵的。 新疆的美景是一种遥远的新奇，也是以稀为贵的尤物。富饶与贫瘠同在，城池与废址共存。 无尽的沙漠群，大片的盐碱地，在这六成以上难以利用的荒芜地里，“绿”在大漠的衬托下格外珍惜；“美”在焦虑的等待中尤显惊叹。期盼她的出现，三、五百公里戈壁大漠上的煎熬，眼福只是瞬间，“美”…太稀少！ 　 “美”的背后是贫瘠 缘于自然的赏赐，古朴农耕农牧的原始耕作，似乎偏离时代的脚步，游离于世外天地。 当璀璨珍珠的夸耀纷至沓来，“现代”已轮回返祖。继而原先的文明富裕，拖拍着当代。 南疆农牧区就业、创收、医疗、甚至饮水、出行还是昨日的烙印，与无比称赞的“美”，难以配位。 　　 “美”的水印是厮杀。 新疆遗址多，故城多。黄色基调的废墟，仿佛是硝烟、战火的配对；顽强站立的断壁，是屠城、毁灭的解说： 凛冽的风沙，呼啸出阵阵呜咽哭诉；沙漠的厚被，遮盖着护卫者的孤坟躯体；残存的“土包”，映射着昨日市井零落的碎片。 与音乐的和声一样，诸多的遗址故城，如同那不和谐小二度音符惊秫、刺耳的声场，揭示着弯刀、铁蹄的践踏。 　交河遗址车师古城。曾经的繁华屡遭战乱，最后毁于蒙古贵族的战争，连伊斯兰根源的教义，都强迫改掉。 　如果说交河还算完整的残存，大名鼎鼎的楼兰，连遗址都无法相见。不辞辛苦经罗布泊到若羌，只能站在楼兰姑娘的雕像下，臆想这著名的重镇。 　楼兰博物馆告诉我们，十六国乱世，军事要冲兵家必争的楼兰，被频繁的掠夺、洗劫。最后北方强国入侵，城破遗弃。 如今遗迹难见，辉煌只能在沙盘上。 　 富饶必遭强盗惦记。 翻开新疆历史大书，历来多事之地，祸事连连。 昨天内部争斗，36国分割自居，一盘散沙。 隔日遭受外侵，全盘异帜，版图换代。 今天的中国雄鸡，秦朝时期仅此“鸡胃”，新疆游离其外。 　西汉张骞文通，李广利武战，赢得各王称臣。从此西域纳入中国版图。那时叫“西域”，今昔相比，疆场甚小。 　即使这小小的版图，东汉败家丢失。 王莽削人王位，西域叛乱，脱离控制。虽经班勇班超奋力拼夺。但是版图比西汉缩水乌孙等国。 　随后的朝代，西域战乱纷争，得失频繁。直到康熙缴灭准葛尔丹，才有了完整的版图，西域更名新疆。 　　 “美”是残缺的 明盗难抵，蟊贼难防。就在连年的战乱年代，境外一些专家打着考古名义进行文化的疯狂掠夺。新疆的宝贵文物遭受一场大难。 　“斯坦因”不止在一个博物馆出现。 他以地质测量和考古为由，四次到新疆于阗故都遗址约特干村、和田北部沙漠古遗址、尼雅河故道等地攉取大量文物，价值极高。 早期重要的新疆文物被掏空，换来的是他一个个考古荣耀光环。一件件价值连城的文物，成为考古文献的私藏。 在楼兰博物馆，见到了真面目。 　更有甚者德国人阿尔波特将库车、哈密、吐鲁番等地的佛洞壁画用十字镐粗暴剥离，再用锯片分割成块运回。所到之地，价值连城的壁画全遭破坏。 几经毁灭性的文化洗劫与掳掠，遗址内文物所剩无几，博物馆里的藏品甚少，只有无奈的复制品和文字的愤怒。 　廖廖几页历史大纪，揭示了新疆险的根源。 行走在今天踏实稳当自己的疆土，我们的胸是挺着的，面对美景，我们享受并警惕着。 “美”必须捍卫！ 完整的新疆版图已经三百年余年，历史长河告诫：来自外部的风险随时可见。 150多年前，左宗棠率领八万湖湘子弟嘉峪关进疆，驱逐占领新疆的沙俄以及英国扶持的中亚阿古伯军，抬棺力排众议一举收复新疆。 　左公杨下，见证了收复大军自嘉峪关挺进新疆的壮举。 　49年王震用大炮讲道理，用刺刀去教训乌斯满为首的顽敌； “攻占甘河子、围歼红柳峡、追击北塔山、激战冰大坂”，亮剑世界，武力护疆。 拿起武器所向披靡，拿起锄镰整治江山。在2000公里国境线的地域，14个师、团以网格化的布局建立了意义特殊的兵团城市，几乎遍布新疆各个角落。众志成城！铁腕治疆。 “一棵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感召着多少热血男儿守卫边疆。 我们的新疆行，有冲着中国第一哨所，小白杨下一站就是10年的兵。 　有探望为新疆奉献一辈子的报恩者。 怀着感恩崇敬之情，对当年来自四面八方的小伙姑娘们道声心中的谢意。是他们牵起各民族双手，开辟新天地。新疆稳定的功劳簿上，有他们的勋章。 　今天的新疆，有罗布泊的试验场，有临界酒泉的发射塔，有大后方的坚强后盾，坚如磐石，今非昔比。 纵然鸦鸣蛙躁不时泛起，但蚍蜉撼树谈何易！强起来的中国，划掉了鲸吞蚕食的年代。 　　 “美”需要翻新、创造 祖宗留下的青山绿水是遗产。无垠的大漠戈壁，军垦人不舍不弃，在这张白纸上画出最美的图：盐碱变良田，垦荒为绿洲，完成了第一代创业。 当今建设者高擎科技强国大旗，唱响新时代的强音，谱写新时代的乐章。 　青春是用来奋斗的，幸福是奋斗出来的！ 道路两旁，随处可见各种响亮、励志的标语，激人奋进。新一代人的拼搏，催变着新疆！ 上集《路》的感慨再次震撼：新疆各地、州、市高速公路实现全覆盖！ 　　路的神奇，缩短了地域距离，加快了边疆与腹地的接轨，推进了物流传递。无论市场商品、百姓用具、建筑材料、科技产品，形同走在一个城市。 神秘罗布泊的传说是无人禁区。我们行进在罗布泊地域，记忆里的彭加木、长时间的寂寞，倍有“不毛”之感。令人惊讶的是不久见到了如此场面。 　禁区也没能挡住建设者的脚步。如今的罗布泊道路工程如火如荼，蒸蒸日上。 隔着车窗抓拍了惊奇的镜头。 　罗布泊不再是不毛之地，明天的新疆会是什么样？ 硬件发展的蓝图，新疆跟上了时代。 社会是全方位的。以史为鉴，新疆少数民族的特性以及历史成因，报团共进、团结至亲、共享成果、携手推动时代的车轮才是稳定根本。 “美”更要呵护！ “感党恩，听党话，跟党走”， 一般的口号见惯不奇，这样的提法在说明着什么？走进扶贫村基层，才深知其涵义以及份量。 “叶城”一听就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小时候记忆的“冰山上的来客”，余秋雨笔下“天下零公里，昆仑第一城”，世界第二高的乔戈里峰，中印反击战烈士纪念碑，锡缇亚迷城，给这座帕米尔高原“崖上的城”增添了迷一般的色彩。 　描写美景千百篇，边陲百姓真切的生活，才是不可多得的素材。 　没有哪个城市主干道用一个农产品命名。 叶城是核桃之乡、石榴之乡、歌舞之乡，玉石之乡。 核桃大道一直向西，开始了扶贫的见闻。 扶贫缘于落后。叶城县洛克乡博热村临近巴基斯坦。随着路上闪过的大片盐碱废地，加剧了贫的预想。 进村以后，这是扶贫村吗？ 漂亮的住宅 笔直的村公路 成片的核桃林 　群众文化室、图书室、卫生所、大舞台、幼儿园、托老所应有尽有。 　尝着自产的水果，听完张书记的图文介绍，感受了！ 　博热村2014年国家定为深度贫困村。短短几年超常的力度，精准的抓手交了一份优异的答卷。 单从领头人选拔上措施非同一般。 省会的县处级干部做中国最小的官——村书记。一届三年，不达标不回撤。 马书记是上面两位老人的兵二代，接过父母的班，带领全村上项目，跑销售、修水利、建道路精准扶贫到户。把博热人均年收入4000元提高到12600元。 　党恩的体现无微不至，想象不到。 　房子，国家补贴盖的。 车子，国家发的 　核桃树苗、棉花种子、化肥、羊、驴等，只要帮助百姓创收的物资都发。 村告示栏随意拍下的化肥发放表。 　全村贫困户一一建档，动态跟踪，不许一个掉队。 没有哪个朝代付出这般的关怀， 没有哪个王者赐予这样的恩典！ 没有哪个内地享受如此的政策！ 党的恩情，前无先例，历史丰碑。 　丰厚的功劳薄正逢秋收上交的成绩单——核桃熟了。平时只买一两斤的奢侈品，没见过这个场面。 　常见的核桃，没见过长什么样，拎一袋过过瘾。 　原来核桃也是粒粒皆辛苦。绿色的皮有毒，剥完一个手指发黄。 　听说那孩子手上的皮都烂了，心疼的我赶紧去看，拍下了脱皮的手。 　孩子的笑有些羞涩的腼腆，但依然那么阳光，擦一擦额头的汗仿佛在说没什么，虽然手上的皮脱落很多，笑容透出的却是坚定？坦然？……已经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词汇。 一张感动成千上万观众《大眼睛》照片成为希望工程的标志！ 他的笑容令我五味杂陈，想了很久——应该是扶贫工程的标志。 　欣慰的是，他和下面销售扶贫产品的小伙子都考上了重点大学，（学费国家补贴）也许用自己的双手临行前再为家里出把力吧。 　南疆基层现状眼见为实。但是进疆前每个人心中都装着疑问：险从何来？2013暴乱是怎么回事？现在还险吗？ 有知己的基层干部在，大家的提问得到了权威解答。 历史惊人的相似。境外势力打着宗教幌子利用新疆经济发展还不高，部分群众的不满，蛊惑疆独，虚构东突厥。 发展是硬道理！精准扶贫就是强经济，促发展，一个也不能落下。 对那些被蒙蔽的人，管吃管住办学习班新旧对比，讲道理、识大局。开展一场与境外分裂势力的再次较量！与宗教邪说思想领域的争夺战， 我们欣慰的察觉到，好客是叶城的民风，绝大部分人善良纯朴。 村里参观短短的几个小时，我们感受了维吾尔族的友好。所到之处充满着微笑，打着招呼。 进了托老所一位带着党徽的老人和我们每个人热情的握着手。 　原来他是村里最早的党员。这个托老所是他把自己的房子贡献出来为老人服务。 　就在我们离开他家出门了一段路，老党员追了过来和马书记说了什么，一问要宰一只羊招待大家。在得知我们有安排后，还老大的不高兴。 这么好的群众基础令人心头热乎。村里这样的跟党走的积极分子有8成之多。 这样好的治安环境还“险”吗？ “现在便民警务站按照一分钟到达现场的要求，500米一个，形成天罗地网。已经三年九个月没有任何暴乱了。”张书记的介绍，验证了一路经历。 　　正在发生的的疫情，南疆严阵以待，显现了天网的威力，也编织了我们一段难忘的经历。 我们一路要过三类检查站。检疫、交通、公安。 较北疆相比，南疆的公安检查站多。疫情检查以县为单位，有的交通要道仅十几公里，就要下车检查。 　几次下来，我们已经“训练有素”。 车上三招，专人“放哨”提醒大家 公安上来：身份证！ 检疫上来：戴口罩！ 交警上来：安全带！ 下车三宝：身份证、健康码、戴口罩 　我们两个来自南京，因9月份南京疫情榜上有名，成了过街“老鼠”。 “有没有南京和云南来的”？成为每次上车检查的首问。 为了避免麻烦，每每检查坐到最后座位，“蒙混”过关。一路绿灯，洋洋得意。然而没有笑到最后。就在将要出疆的民丰县，麻烦来了！ 　安检机器出故障了，很长时间才通过一个。 我上前提醒他们队伍排这么长，赶紧想办法！ 不知道触了什么雷，检查人员要我出示身份证，一看南京来的，如临大敌，扣了下来。另一个本来已经过关，一看我没有过来，回头“救我”，结果一起“落网”。 这下捅了马蜂窝，带班的出来了。向上级请示，于是上级的上级，研究再研究。估计惊动了省城。 等待，再等待。最后终于等来放行。 宾馆前台还没站稳，全民联防网络显威力了！大数据立即找到了我们。 “谁是南京来的”？一位干部模样大声斥问！搞不清来历我心里还是有点毛。“你不能好好说话吗”，另一个看不下去了。 对方缓和的说“你们要接受核酸检查”。我却傻乎乎的答应了。可是另一个出奇的硬朗，坚决不做！……又是一阵请示。 我上前做工作讲道理：“我们来的都是老军人、老干部，你的工作方式不能这样，我们响应国家号召拉动经济，来到新疆已经经过五十几个检查站，你看我们的健康码，在新疆一路景点都没有问题，你们做的过头了”。 　终于说服了对方。可事情没完。 夜里1点多，宾馆很多房间被敲门，几个检疫人员再次要求做核酸。还是朱领队水平高，“我们不是疫区来的不在硬性检测范畴；旅游前，看了新疆促进旅游的十条举措，并且取得相关部门的联系，不需要做核酸检测；你要我们做，拿文件来” “核酸检测是没有做成，估计明天还会有麻烦”，朱领队连夜提醒并下令“明天早点出发”。哪知还有比我们更早的。 第二天一大早，门外警车当道，几个特警和昨晚的干部围住了我们。原来要护送我们出县城——大家松了一口气。 　　这是我们第二次享受这样待遇。第一次在巴楚许局长开车送我们一程——送朋友。 　第二次是警车开道“押送出城”——“送瘟神”！ 一阵自嘲，车上笑开了花！ 　虽然路上增添了繁琐， 虽然遇到麻烦的小插曲， 但是我们无怨无悔！ 我们体验了南疆治安体系，天网恢恢，森严壁垒。今天是疫敌，明天是仇敌。必将疏而不漏，束手就擒。 我们的经历、险的真情告诉所有向往南疆还听信传说的人，犹豫不定的人，计划之外的人，挪动你的脚步，到南疆去！实现夙愿，弥补完美。 疫情只是短暂的，我们自己的国土，没有理由不走一回。分享祖国边疆的风情，带回一袋大枣核桃，给扶贫工程添一把薪。 南疆游随着若羌的最后一晚，就要结束了。然而，笔却停不下来，也许是想着那些孩子们，也许想续写没有听过的故事，也许想描写那些埋藏着的美。也许…… 一幅富有创意的形象，作为这篇游记的点题。 　用石榴比喻各民族人民的团结，形象生动，寓意深刻，一语生辉。 掰开马书记赠送的叶城石榴仔细端详：膜衣紧包着果实，有序排列，籽籽相拥，块块相连，在坚硬的石榴皮中报团安康。 只有祖国的强大，“险”不再来，只有民族的团结，不再有“险”的故事！ （本文图片由南海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