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评弹的流派艺术（2）蒋调（蒋月泉）

羽木

◎蒋月泉（1917年12月-2001年8月，享年84岁）出生于上海，江苏苏州人。著名评弹表演艺术家。 ·1935年拜师学艺。先后师从张云亭、周玉泉。1936年向张云亭学唱《玉蜻蜓》。1941年向周玉泉学唱《文武香球》。当时有人赞他的演出“说噱得云亭之妙，弹唱有玉泉之神”。借鉴京剧发声方法，在“周调”和“俞调”的基础上他创造发展了旋律优美、韵味醇厚的“蒋调”，成为评弹曲调中传唱最广，影响最大的弹词流派唱腔。 ·青年时蒋月泉是光裕社足球队队长，踢后卫。 ·18岁蒋月泉与邱宝琴结婚。后来蒋月泉有一位红颜知己任文芝，曾一度情迷歧途，但终于回到原配妻子那边。 ·蒋派艺术魅力无穷，他说书官正，章法正谨，说表细致清脱，语言高雅凝练、幽默含蓄，表演潇洒传神，弹唱悦耳动听、声情并茂。后期更进入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成为书坛上最负盛名的大家，蒋派艺术也成为评弹中最重要的流派。蒋月泉的书艺精湛，台风严谨，刻画描绘真切细致。所演书目，在表现人物方面显功力不凡。◎图为蒋月泉与唐耿良在空中书场。 ·金嗓子朱慧珍正宗俞调，又是女腔蒋调，人们称之“蒋俞调”。可惜死于69年，年仅48岁。 ·朱慧珍 ◎图为蒋月泉与朱慧珍。蒋月泉与朱慧珍是评弹界里最佳的男女双档。一个是旋律婉转、韵味醇厚、飘逸潇洒的蒋调创始人。一个是音色清亮甜润、运腔圆融工整的正宗俞调的金嗓子。1955年蒋朱双档《庵堂认母》是蒋调的高峰。蒋月泉唱的“世间哪个没娘亲”篇子唱出了徐元宰纯孝之心，唱腔委婉动人。朱慧珍唱志贞出场，二人对唱，珠联璧合又感情投入，听客被深深感动，纷纷掏出手帕揩泪。灌成密纹唱片畅销全国，80年代被评为“金唱片奖”，这是对蒋调艺术的高度评价！ ◎“厅堂夺子”是老作家陈灵犀的呕心沥血之作。1959年上演，蒋月泉唱的“徐公不觉泪汪汪”的大段唱词深受听客的热烈欢迎。1962年赴香港演出，最后第二场在九龙普庆大戏院演出，当蒋的“徐公不觉泪汪汪”第一句高腔轻过，低音垂直剎的甩腔赢得全场彩声，以后几乎是一句一彩，书场出现前所未有的掌声。那天蒋月泉特别卯上，嗓音出奇的圆润，可以说是空前绝后，这是他声腔艺术中的一次最高峰演出。苏州评弹大师唐耿良（说三国的）同去演出，他认为:有幸听到这样美妙的演出，是一次极好的享受。那天谢幕一谢再谢欲罢不能，听客久久不肯离场，潢出获超常成功。 ·蒋月泉与江文兰朱慧珍去世后，蒋月泉曾一度与正宗俞调唱腔人江文兰拼过双档。能被蒋月泉看上做双档的艺人肯定功底扎实、演唱过人。江文兰是青年金榜十佳女状元张建珍的老师。江文兰保持俞调婉转平直、刚劲柔软的清新风骨，说表清楚，脚色生动，嗓音甜糯冽亮。 ◎蒋月泉对艺术精益求精如《杜十娘》唱曲，蒋月泉自己认为:对杜十娘这个人物有个认识过程，开头只是同情她遭人不淑，遭到悲惨的结果。后来听了北京荣剑尘单弦《杜十娘》，对她有了较深的认识。又后来观摩川剧陈书舫《杜十娘》，杜十娘听到李甲将自己卖给孙富后，讲了一句“我瞎了眼啦！”撕心裂肺。这对蒋月泉心灵上产生了震憾！再后来他读了《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原著，对杜十娘又有进一步的认识。可见他对艺术的执著的研究，他说:每唱《杜十娘》开篇时，先在肚子里叹一口气，哀叹她的不幸遭遇。然后在此情绪上再唱开篇。当下青年演员那有如此认真和执著。 ◎蒋月泉在艺术上谦虚谨慎他在周调基础上学习与吸收各种地方戏曲如:《战长沙》中“一个儿好似蛟龙刚出水”的润腔从京剧《打渔杀家》中“父把网撒”的声腔中吸收过来。《厅堂夺子》中“既然是……为什么……”是从京剧高拔子唱腔中借鉴过来的。《庵堂认母》中“世间哪个没娘亲”吸收了徐调的成分。在其他唱腔中还吸收了夏调、丽调、陈调等融入自己的蒋调中，所以唱句变化无穷。 ◎蒋调在49年为慢蒋调。49年后为了描述新人物，他创立了快蒋调，快弹快唱，或慢弹快唱。 ◎蒋调在49年前以音色优美为第一考量，其次是考虑人物感情。49年后首先要考虑人物的感情，其次是音乐的优美。这是在蒋月泉倒嗓子后，从盖叫天武戏文唱中得到启发后作出决定的。 ◎蒋月泉的放噱头以幽默著称。他67岁高龄上台时仍思维敏捷，谈话风生。他说:王伯荫是“青出于蓝”，又指下手王伯荫的学生苏似荫，这里还有个“胜于蓝”呢。言简意赅又风趣得体。他又说:我呢是蒋调，马增惠在北京是马调，尤惠秋是尤调，伲三人一道演出，是蒋（酱）马（麻）尤（油）。拌海蜇片丝到是一等。这种即兴发挥，充分显示了蒋月泉的幽默风梧。 ◎蒋月泉的主要代表作:白蛇传，玉蜻蜓等。杜十娘，战长沙，莺莺操琴，宝玉夜探，庵堂认母等。 ◎蒋月泉的学生:潘闻荫（第一大弟子），王伯荫（最得意弟子），苏毓荫，华国荫，蒋培森，苏似荫，陆丽华，秦建国（关门弟子），沈世华等。蒋调的传人:朱慧珍，秦建国。 ◎1999年蒋月泉与唐耿良同住上海华东医院。他们互相鼓励，唐给蒋写了一首四言诗:月泉吾兄，弹词之冠。创作蒋蒋，功勋卓然。名篇名曲，广泛流传。辉煌艺术，影响深运。一代宗师，名不虚传。年过八旬，为病所缠。摒除忧郁，胸襟宜宽。潇潇洒洒，隨遇而安。颐养天年，顺其自然。 ·蒋月泉墓地 ◎纪念评弹一代宗师蒋月泉诞辰100周年。举行纪念座谈会，演出中篇评弹《蒋月泉》，举办《寻找，蒋月泉》图片展览会。 ·2017.11.15于上海东方艺术中心纪念蒋月泉诞辰百年演出中篇评弹《蒋月泉》。 ·2018.11.11-16在第20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上演出原创中篇评弹《蒋月泉》。 ·中篇评弹《蒋月泉》演出人员 ◎评弹一代宗师给笔者留深刻印象。一表人才，苏州评弹的美男子。说表干净利落。噱头富幽默感。弹奏三弦高超。唱腔韵味流畅。演技飘逸潇洒。音律婉转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