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淼的美篇

何家淼

远飞的大雁（知青版） 《远飞的大雁》有好几个版本，我所指的，是知青版； 不是原来的藏族版。 即使是知青版的，也有好几个； 但最能唤起知青共鸣的，是开篇标有： “谨以此片献给全国1776.43万上山下乡知识青年” 字样那版——： 知青版《远飞的大雁》歌词有——： 远方的大雁，请你快快飞； 捎封信儿到家乡， 远方的儿女想念 慈祥的母亲； 远方的大雁，请你快快飞： 捎封信儿到家乡， 远方的姑娘想念 亲爱的心上人； 远方的大雁，请你快快飞； 捎封信儿到家乡， 远方的儿女想念 家乡的亲人…… 更有开篇标有——： “知青：只许看，不许哭”字样的； 但作为知青的我：一听完，却流泪了？ 人的思念，恍似一坛陈年的酒；愈是年代久长，便愈发醇酽浓郁。 一旦启封，竟香味儿穿透心胸、令人回味久久…… 这版《远飞的大雁》；大令知青感概、动容了； 岂能不泪花晶莹？ 是的，作为知青：在岁逢暮年之时， 听着这首《远飞的大雁》歌曲， 我难免会回想起插队时的当年…… 那些插队年间年曾发生过的，星星点点的几许往事——： 那是1966年12月，听说家长慰问团到了小垻； 我借了个自行车，一早便往县里扑…… 可是，却扑空了？ 家长慰问团一到、就直接下蒋顶与卲岗两公社了…… 无奈的我，正准备回公社时， 却意外的碰到了，县秦（腔）剧团的吹笛子的小王…… 这小王，便拉我到了秦剧团宿舍…… 很快，那时的团长吕来明、演《老俩口学毛选》的张富国等一帮人，热情的围了过来…… 他们喊：知青来了； 插队的知识青年来了。 十分热情好客…… 那天，我们就在秦剧团玩乐器； 从江南丝竹《梅花三乐》，拉到的《紫竹调》； 从当年最红最火的《万岁毛主席》，拉到《老俩口学毛选》…… 拉到起劲时，秦剧团的张富国，还与搭帮的女演员俩，合唱起《老俩口学毛选》…… 临中午时，我对小王说，“我要回呢？” 小王说，“难得碰上回把，下午我们排练新节目，舞蹈《摘枸杞》；团长老吕，谢想请你提提建议呢？” 我说，“家长慰问团到卲岗了，我想去早点见慰问团呢？” 小王问，“有你家人嘛？” 我答，“这到没。” “那就没关糸？”小王说， “慰问品倘有，少不了你的。” 就这样，我就又留了下来…… 晚上，还在秦剧团宿舍住了一夜…… 看了秦腔《大闹天宫》…… 团长吕来明（孙悟空）的小翻，着实崭劲。 可谁也想不到， 第二天我一到生产队， 同组的知青，都已连夜坐火车， 结伴回舟山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窩蜂” 全回舟山了？ 女知青还剩下个卲某…… 但也住到了马大娘家了？ 男宿舍四人铺的大坑上， 孤孤的， 只剩下我那床被褥…… 窗外，围满的人群中， 有社员在低声说： “一块来宁夏支边的知青…… 只剩下小何一个人了？ 孤孤的， 怪心疼、可怜的呀？” 我踌躇了？ 顿刻间， 是上火车也走呢、 㧕或是、 继续留在生产队插队？ 七上八下、我决定不下了…… 窗外，围观中有人在说： 昨天，家长慰问团人来了； 那来的人说： 知青支边宁夏，错了！ 他说： 知青：是不用来宁夏支边插队的； 那人让大家赶紧回老家、集体去造反； 要迁回已经迁到宁夏了的户口？ 于是，组里的6个知青， 全慌慌张张的、整起了行李…… “跑”似的， 连夜乘上了火车…… 原本8人一组的知青点， 顿刻空荡荡的、人去屋空； 闻之，我：落泪了…… 唐队长不知啥时候挤进人群了？ 只见他，喝住围观的众人，也进了屋； 他对我说： “小何：知青，咋夜全回家了？你咋想的？” 说话间，他塞给我一封信说： “那是昨天知青走时，让我转交你的；说是信封里装着钱，你查查，我可没拆。” 我接过信封，见里面装着35元钱； 那是母亲那天到居委，开支宁家长坐谈会时，匆匆写的几句话： “儿子：信里装着的，是供你回家买火车票的路費”； 娘嘱我，“快快回家造反；人多好办事”…… 我见了信后，只是无声…… 这时，刚巧大队的董队长来找唐队长了！ 他说，公社刚才来电话了； 说是让通知小何，明天下午3点参加公社的追悼会； 听说卲西有个女知青，昨晚让“炭烟”给打死了！ “炭烟”打死——那不是煤气中毒吗？ 我问董队长：死的人姓啥？叫啥名字？！ 大队长说不知道。 我心里一想： 也好，公社开会时知青多；我可向知青问问情况——： 到底是回家、还是不回家好？ 于是，我决定次日去参加追悼会了…… 第二天下午的追悼会上，我见到了留在宁夏的部分知青。 当时，留在宁夏的知青，尚有不到30人； 我心里得到些许安慰…… 回队后当晚，我在灯下含泪， 给父母写了封长信： 我说： 不孝子让俩老耽心了！ 现在，留宁知青大约还有30人左右； 再三思恋，我决定不回去了！ 是我自己放弃中学代课教师不当，阴差阳错的，前来宁夏插队的？ 倘若我现在回去，势必会影响到大妹的代课？ 我怎么能因我，去耽误妹妹的工作呢？ 是苦是累，我甘愿独自承受了…… 既来之，则安之； 对不住俩老； 也对不起下面的众弟妹了？ 这叫“长子不得力，父母苦得脚骨直”…… 但我决心好好干，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 隨信汇去50 元（我又增加了15元），请父母查收！ 不孝子我，不能再化俩老的钱了 …… 从那以后，我开始替队上看场， 当起了“场官”。 接着，又开始学套犁； 耕田——“二牛抬杠”。 再后，又在宣传队“混”饭吃…… 1968年招工后， 先在矿山测量队工作。 后又到矿工会“以工代干”； 最后又提为矿工会副主席。 1985年调回舟山后， 在市委宣传部搞文字工作…… 唉！知青啊知青； 大凡知青： 人人都有本含泪的书！ 大凡知青： 个个都有段痛苦而又难忘的经历！ 一听到《远飞的大雁》那歌， 我每每会两眶晶莹、暗自流泪…… 不信， 请听那撕心裂肺的哭喊与低吟——： 远飞的大雁，请你快快飞； 捎封信儿到家乡， 远方的人儿想念 家乡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