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事干杯之不必说抱歉 （38）

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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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作家路遥说过，什么是人生？人生就是永不休止的奋斗！无论幸福还是苦难，无论光荣还是屈辱，你都要自己遭遇与承受。靠自己生活，灵魂都是安宁的。

要把生活的泡沫吞进了肚里。人世间，一切费心的牵挂、及所有的舍不得，总要等到失望攒够的时候，才能懂得有些付出真的不值得。创业是对人生最大的历练。不管成功与否，我们都在这个过程中品尝苦与乐的人生体验了。

那是在我母亲离开佛山半年以后的一天，我妻子慧子来的了佛山。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因为儿子在上学，在家里需要人来照顾。这会不会又是一次查岗呢？我感觉到她不是过来探亲那么简单。可能是与我母亲来佛山有关系。一定是她老人家把我这里的情况说给妻子听。也有可能把我合作伙伴甘勇的情况告诉了她听，使她产生了疑虑，故而亲自过来亲自看看，也就是我的学弟疆民曾经玩笑的说过的，“嫂子来查岗了！”广州是个改革开放后最为开放的城市之一，是个花花世界。来这里人可能都会在生活中改变的。妻子怕我在这里会学坏。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认为那是很正常的。但是，我担心这事可能比我想象的要更严重一些。

见到了分别了一年多的妻子，有一种阔别已久的感觉。没有什么样的重逢会比见到久别的亲人而更加激动。那是一种期盼、盼望、惊喜、喜悦、温馨和温暖。从妻子那熟悉的眼神里，我看到的是满满的爱和幸福感。她还是那么风采依旧，光彩照人。只是稍微的发福了一些。虽然两个新疆人的普通话，这个时候交流起来有点生疏和撹嘴，但是一切都在不言中。我们在酒店里住了两天后，还是回到了我的小屋中了。

老同学甘勇和他的女朋友虹姐非常热情的接待了妻子。接待妻子的待遇，完全超过了接待任何一个重要客户的待遇了。也让我想起了他们是如何对待我母亲的。两种态度极大的反差。让我对他们产生厌恶和反感。去吃过佛山的新月伊斯兰饭店的美食美味，潮汕特色海鲜酒楼的大龙虾，虹姐亲自带妻子去佛山最好的发廊做头发，去繁华的商业区购物买衣服，又专门用一天的时间，带着我们二人去我盼望已久的南海影视城游玩。虹姐还亲自邀请慧子到他家里去玩。这次慧子无情的拒绝了。过后我想，甘勇也许为了报答妻子当初借钱给他这个恩吧！的确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是我们拉了他一把。他这次这样接待妻子也是在情理中的。

作者当年在佛山创业期间的照片

二

妻子在宾馆里住了两天后就不想再住了。她还是坚持搬到了我那简陋的宿舍里来了。那天晚上，她终于提出了让我回去 的这件事。这也是她此行的目的。当我听到了她的这个决定时，我没有感到奇怪。因为我也预感到会发生的。该来的总会来要来的。但是我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我的本意是不想回去。以后和甘勇的合作我不想再去想它了，这是个很头疼的问题。我只是想把眼前的事情办好，有些事情让它先暂时过去。我在佛山已经一年多了，现在已经度过了困难时期了。我也不想重新再来一次人生的选择，因为那是很痛苦的事情了。再者我事业没有成功，如果现在回去了，让我怎么面对我的亲人和朋友们。可是妻子说：“这是你母亲的意思。”“那么你的意思呢？”我明知故问的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妻子非常坚决地说道。看到了她的这个态度我什么都明白了。

我沉默了很久 对妻子说道：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因为这不是小事情。甘勇虽然有错误，但是现在社会中，不是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这不都是为了生意嘛！况且甘勇还没有到陈世美那样抛妻杀子的那种地步嘛！”你不要再给你那个畜牲兄弟狡辩。我想去问问他，难道他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是不是也要学他的样子呢！我一见到那个虹姐，那个妖精我就想吐出来！恶心！”

好久没有看到她的那股子蛮横勁又出现了。看来问题现在很大了。我知道她的那股子牛劲上来了，那是三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因为她认死理。我怕她的熊脾气上来了，真的去找甘勇理论了。我想这两天甘勇怎么不来厂里了，难道是他感觉到了什么了？如果要是在这里闹上那么一场，那真的让人家笑话死我们了。这件事如果是在家里，我也会怼她一下子的。但是这是在广东，是在佛山，我不想把这件事变成一场闹剧。这样我在佛山所经历的这些都会变得毫无意义！那样我还能在这里干下去吗？我回去怎么见我的那些老同学们呢

!我是一个好面子的人 ，真是那样的话

， 那不是让斯文扫地吗？我是一个读书人，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但是现在我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这场闹剧发生呢？唯一的出路便是暂时答应，我是一个感性的人，但是这一次我必须要选择理性。因为在我读过的所有名著里，各种人物的性格不同，但是不管在遇到家务纠纷 还是官司缠身，几乎很少有势均力敌的情况发生，总是一方强一点，而另一方弱一点。弱的一方到最后，还是让着另一方。不可能双方都势均力敌，那样就会发生火并和战争。我想凭我的知识和能力去解决这件事情。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妻子冷静下来。然后来个冷处理，最终让我自己选择去还是留的问题。这是最好的结局。

三

帅克制衣厂，的几位骨干对我妻子的到来非常的敏感 ，他们在底下议论纷纷。虽然他们看到了甘勇和虹姐对妻子很热情 ，可是这几天的态度怎么一下子又凉了呢？甘勇这几天就没有露面，虹姐也很少来。李冬和阿兰他们也很疑惑，我想他们也预感到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有一天他们在办公室里，聚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什么。看到了我进来了，他们就什么都不说了。厂里的人心不稳啊！我想如果这样下去肯定会影响生产任务的。但是有些话 我也不可能讲给他们听。我每天还是按部就班，把他们的工作安排的满满的。

有时候妻子会跟我去进货，有时候也会跟我去办事。她跟我跑了两天，就受不了。因为她赶不上我的节奏和速度。在这里我已经适应了高效率快节奏了。我如同一台机器人一样，只要不到时间，所有的事情没有办完，我就不能停下来。只不过我是有思维，有思想的。而机器人是受程序控制的，它没有思想和思维，当然也不知道累的了。

有一天我回来晚了， 妻子在大门口迎上了我。把我拉到了一个偏僻处说话，她给我说，她今天和甘勇谈话了。并且给甘勇说了我们俩人要一起回乌鲁木齐了。还把甘勇骂了一顿，说甘勇欺骗了老班长我了。甘勇也没敢啃声。后来甘勇承认了他的错误，并向她保证说：“如果班长要想回去，我会尊重他的选择的。他的股份也会原分不动的退还给他的。只是这一年多来经济危机的影响还没有消去，厂里的经营状况比起同行业来说 还算好的！但是没有赚到多少钱。因为开销太大了。这些班长都是清楚的。如果班长继续留下来一起干，我保证明年一定会赚到大钱的”。甘勇又说：“如果嫂子留下来不走，也可以和班长一起来管理这个厂子。”妻子并没有给甘勇留面子。她又继续把个甘勇训斥的无地自容，最后还让甘勇立刻和虹姐分道扬镳。把厂子转让给别人，回新疆去和媳妇两人好好的过日子去等等。听完了妻子的的这一番话。我知道大势已去了。该发生的终究发生了。

妻子的这番话，也是我想要给甘勇说的。只是我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说的。有些话我一直憋在心里难受， 没法给他讲清楚。现在妻子直率，也把我的心里话讲出来了， 我也就释然了。

我想对甘勇说，咱们的同学之情还在，但是我和你甘勇再也不能合作下去了。因为你变得让我已经认不出你了。我想同你要说的话很多很多。我想以后咱们再找机会说。当务之急是，尽快的把厂里的工作和手续顺利的移交到你的外甥女手里。几天以后我将要离开佛山了。

望着一排排的轰鸣不断的机器，看着与我朝夕相处的工友。我突然觉得有点舍不得离开了。在片刻迟滞之后，我的大脑里猛的蹦出了这么一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要远离是非。”虽然我记不得是哪位名家说得，但是这句至理名言却坚定了一定离开的勇气。我在佛山打拼了一年半的多的时间，这在我人生的旅程中只是短短的一个瞬间。但是这段经历却像照片一样留在我的永恒里。虽然甘勇也给我说了一句“班长抱歉了！”我也回答他了一句“不必说抱歉！”。

未完待续

图片/网络

文字/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