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闲商忙种果 苹果产业红似火 ——果老板梁继昌的创业路

傲枝犹香

　　【采写】雨中子 【摄影】张建军

　　2015年的春天，崇信县名气满满的“恒源祥”专卖店老板梁继昌流转土地，创建了崇信县源泰果树种植农民专业合作社。这件事情，本来无可厚非，但却在当时成了崇信县街头巷尾的一个炸锅新闻，说啥的都有。“创业十几年，不就为离开土地嘛。咋放下消闲赚钱的服装生意不做，返回土里刨食了？”“莫非，服装生意不行了？就是利润薄了，也不能投资农业啊，梁继昌莫非疯了？”……

　　面对别人的闲言碎语，梁继昌笑笑，不予理睬。五年后的这个秋天，在文家咀他的果园采摘期，我再次问起他，是何故不当闲商忙种果的。他的一番话让我看到了一个农民创业者对土地的眷恋之情竟然是那样的深厚，我才明白了他五年前投资农业的这个惊人举动，是发自他内心的一种人生梦想，而不是一时的轻易冲动。

“我是农民的儿子，七岁时父亲去世，十三岁时母亲去世，少年的我可以说是一个孤儿。艰苦的岁月里，土地就是我生存的根本。打拼这些年来，虽然清闲却心里不踏实，和生我养我的土地隔绝了一样。我知道投资果业的路是忙碌艰辛的，但我却觉得我踏实了，能每天和黄土地打交道，觉得我的本色还在……” 梁继昌于1972年生于梁坡村的牛哚咀社，村子在黄寨塬边上，土地少，条件差，家里生活困难。再加上少年时代父母早逝，孤儿似的他在兄嫂的照料下好不容易上完初中。十五岁那年，他就走上了外出创业的道路。最先在内蒙打零工，饥一顿饱一顿，找不下活的时候露宿街头，非常艰难。无奈，两年后远赴新疆，为了赚得多一点的钱，冒险进了一家私人小煤窑。最初在小煤窑当运输工，每天用架子车从低矮狭小的巷道里拉运煤炭，不但危险，而且吃力费劲，上班时间超过十小时。每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痛，躺下很难坐起来。好在家乡的山水给予了他一个好身体，这般吃苦，个头却长到了一米八。后来，干炮工，最后当上了领班的班头，工资也稍微高了些。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次在矿井下，遇上塌方他被埋。最后虽然人救出来了，但是左腿却伤残了。休养三个月后，还是不能干活，小煤窑老板付了两月工资，赔偿了壹仟壹佰元钱后，把他赶了出来。
　　创业四五年，拼死拼活，钱没有挣下，还落了个单腿残疾。看着自己伤残的左腿，梁继昌说，自己当时欲哭无泪，举目无亲，只好打车回家。当时，家在他心中，就是最为温暖的窝。家乡在他眼里，哪怕吃糠咽菜，都是梦中的天堂。

　　回家后的梁继昌，当年二十二三岁，看着别的同伴都结婚生孩子，自己不打拼，天上不会掉馅饼的。当时看到养殖小尾寒羊很火爆，他就找县上领导要求领养寒羊公司的羊只。在领导的关怀下，他成功领养了四只小尾寒羊。每天陪伴羊群出入，看着羊只在山洼里吃草，他爬在家乡的黄土上，思绪万千。还是家乡好啊！脚下的土地，成了他心中永远的情结。

　　放羊的四年期间，他自学完了卫校课程，并考取了医师证。“我当时的四只羊，曾经有一头母羊一胎产下八只羊羔，另外一头母羊产下六只羊羔，成为崇信县小尾寒羊养殖史上的奇迹。”

　　年纪轻轻的，当个放羊娃，虽然口袋里钱有了，但是，谁家的姑娘在当时愿意嫁给一个放羊娃啊？拿着人生赚到的第一桶金，在家人的强制劝说下，他走进县城，开了一家服装店。

此时的梁继昌，年轻英俊，风流倜傥，年纪轻轻地就当了小老板，衣服穿得光鲜亮丽，很快，就遇上了人生的伴侣。于家湾村一个叫于小菊的女子，很快和他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当时以为这辈子就做服装生意了，我当时生意很好，到2003年，我又改为恒源祥专卖店，收入更好了，这些年来，多数时间坐在家里当老板，在平凉还开了分店，休闲的日子，却让我更加怀念当时放羊的日子，虽然满身黄土，心却是踏实的……”

坐在文家咀他的果园内的简易房里，和我聊天的功夫，手下的老文在火炉上熬稀饭。看来，饼子稀饭，就是他的中午饭了。条件虽然苦了点，但是看着果园里几十名工人忙碌采摘苹果的阵势，他始终是笑呵呵地。
　　“2015年，我终于坐不住了，我看准了苹果产业。明知道这是一条险棋，但我觉得，这样赚来的钱，才好像是真正在赚钱，是在靠自己的力气和技术赚钱……”
　　就这样，他在当时县上管农业的副县长的帮助下，在位家沟和文家咀各成功流转土地120亩和221亩，流转费在五百至五百五十元之间，于2015年正式开始了苹果产业的再创业。
　　“我最大的困难，现在想起来就是技术。一个门外汉，可以说四五年来都是在果园里学习实验了，今年还算好，技术也成熟了，天道也好，今年苹果总产量估计超过了一百万斤……”
确实，他的技术真的成熟了。当我踏进他的果园时，除了惊诧挂满枝头的苹果外，他的果树叶子，还是那么青翠鲜活，绿油油的。红果绿叶，格外显眼。管园子的老文说，梁老板的果树，管理科学，果品质量自然就好。别人家园子里现在树叶都落得差不多了……
　　正当我和随行的摄影师一起与梁继昌和老文聊得起劲的时候，门外来了两个年轻人，说是来买些苹果向外快递。他说，“今年的苹果采摘期，我在好多园子里买过苹果，梁老板的苹果，我最喜欢吃……”
　　听到这样的赞誉，梁继昌和我一样，一定都是偷着乐的。但是，我这些年采访过好多投资农业的老板，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五年的时间，投资要收回都很困难，要说翻身有大的效益，是很难的。经营上稍微不慎，没有十年二十年的时间，是难以有可观收入的。

　　（用勤劳和智慧换来的各级认证与奖励和荣誉，在此不能一一陈列。 ——编者注 ）

正如我的猜想，梁继昌给我算了一下，自己这几年投资很大了，机械投资了3台拖拉机，3台打药机，3台三轮车，1台秸秆粉碎机，1台大型割草机。另外修建了两处厂房，每年除农药化肥外，最大的开支是每年土地流转费需要22万元，人工工资年需46万。比如采摘期间，四十多个工人每天摘苹果开支三四千元，采摘需要十多天近二十天，就得将近十万元开支。 “既然开支这么大，在今年的抗疫期间，你咋会组建团队用你的车第一个带头向武汉捐赠苹果？”说到这里，我就想起了疫情期间，他奉献爱心的事迹来。
　　“呵呵，家乡的黄土地养育了我，在大灾面前，我做点小事情而已，不值得一提……把崇信苹果送给为那些值守在一线的抗疫人员，也是对我们崇信苹果的最好宣传……”
　　懂他的人知道，梁继昌就是这样的人。在他心中，他根本不是单一种苹果赚钱的，他是在把种苹果当做一种产业在做的。就如他在最近开的“汭之源丑果”果蔬店一样，他给自己无公害的苹果起名叫丑果，就像对溺爱的孩子一样，嘴里说是丑丑的，心里却认为是最乖的。低调，但却永远走在创新的路上。
　　“全国绿色农业特产示范合作社”“中国3.15质量服务双优标杆单位”“第三届平凉金果博览会赛园赛果活动优质果品银奖”等几十张奖状，就是对他这五年创业最好的评价。
看着火炉上沸腾的小米粥，再看看门外帐篷下堆积如山的苹果，我对梁继昌说，今年是个丰收年，一百万斤苹果，平均销售收入二百万，虽然开销大，但希望就在眼前，你的再次创业，走对了路了。
　　他憨憨地笑笑，说，“是啊，这五年来，我有时觉得很后悔，但是，我是一个男人，既然走上了这条道路，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再苦干个三五年，翻身赚钱，是一定的……”
　　出门走的时候，秋阳从云层里露出了笑脸，暖融融的。果香弥漫着文家咀这个塬头上向阳的小村子，绿叶如茵，生机盎然。此时又来了三五个客商，梁继昌忙着去招待了半天。最后送我们走的时候说，这是外地客商，是来看苹果的，已经来了一次，出价每斤三元以上了。听到这价位。我想，梁继昌一定会很高兴了，但他说，在他心中，最好的销售方式不是一次性卖给客商，而是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建立起自己的销售渠道，同样的果子，会卖出最好的价格。追求苹果的附加值，才是取得最好效益的最佳渠道。

　　我知道，在这个方面，他已经在尝试了。去年在北京海淀区合作了一家销售方，送了两次货后，感觉合作不满意，虽然暂停了，但是想法还在，时机还不成熟。

　　看来，多年的锤炼，梁继昌本人积累了创业的好多经验，具备了一个智慧投资者的素质。他不做闲商忙种果的这条创业之路，是走对了。而这如世上的好多事一样，同样的道路，付出不一样，收获也不一样。

　　但愿，梁继昌在这条路上，走好走稳，早日走向最后的成功。

（2020年10月21日）

（编辑：傲枝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