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生活记忆》

利剑

<p style="text-align: center;"><i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作者</i></p><p><br></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i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前言</i></p><p><i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 伟大导师列宁说过: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遗忘历史就意味着背叛是派生的。列宁的这段话是针对,在国际共产主义风云中如何治理一个国家而言。我可没有那样高的思想境界,只想表明的是,我的成长经历是从婴儿、童年、青年、中年、老年这样一个过程来的,而童年懵懂的心灵是认识世界认识自然的起点,他的第一印象将影响世界观的形成,而指导着人的一生。他是人生生命唱响曲前奏,是一个自然人的初心,今天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不忘初心,砥砺前行。我是一个退休老人无所作为了,但还是应保持不忘初心的精神和高尚做人的风格。</i></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i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开始记事在大跃进年代</i></p><p><i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 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初,我出生在成都平原某县的一个偏僻农村家庭,排行第三,祖辈都是种田为生的农民,在从母亲的襁褓里慢慢成长到六岁(58年),来到了童年。我的大脑在懵懵懂懂中开始记事了,看见父辈们天不见亮就出工到田里,把土饼子垒成单灶型状,用草点燃火塞进里面烧,说是:把土烧热了会增产。在我们庭院前,有一条乡间小道,在转弯处的旁边列了一个很大的木牌,木牌上面画着一棵麦子树,俩个戴草帽的农民,一个在用斧头砍,一个在用锯子锯,心里很好奇,心想那株麦子咋那么大噢?大人们在田里热火朝天的劳动,有时突然间喊:立正!有一队人站在田埂上说两句就走了,我搞不清楚是在干啥(后来才晓得是上面的干部下来检查),有一个夜晚我在睡梦中突然醒来,发现母亲不在身边,吓的惊叫喚,跑出去喊妈妈,看见爸爸妈妈和很多人在田里挑灯夜战割麦子。</i></p><p><i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 仿佛记得就是那年下半年进入公共食堂,我被送进了一个叫《郭家祠堂》院子里的幼儿园,生活很好,有一个同龄的女同学剩饭了,我报告老师,老师说:不能浪废粮食,叫我帮她把饭吃了,我只好帮她吃了,饭都凉了味道冷渍渍的(现在回想起来都不是一个滋味)。星期天就回食堂吃饭,食堂设在离家有一华里的潘家大院里,看一个大灶上面安了一口毛边锅,蒸饭、蒸红苕要重很高的蒸笼,200多人在里面吃饭,不定量敞开肚子吃,好热闹啊!大娃娃们吃饭前就跑到食堂前面的坝子里,藏猫、按跤子,丢窝等游戏,无忧无虑,欢天喜地。</i></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i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公共食堂的印象</i></p><p><i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 七岁那年(59年),我满六岁上七岁就不能去幼儿园了,就和家人在食堂里吃饭,食堂就开始定量了,最高标准一市斤(十六进位计量)、八两、七两、六两、五两不等,按年龄而定,给我定的五两。食堂的储存粮越来越少,捉襟见肘了,那时爸爸是司务长带着我(妈妈要劳动),四处奔走,到公社、到区上,找这个领导反映找那个领导诉说,都没有解决有粮食,有一天去郭家祠堂,找到区上蹲点的姓陈的干部,诉说食堂因难,要求上级想点办法,解决一点粮食,他把我父亲好一顿派骂,“你们没有粮食就来找我,我到那里给你弄粮食,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不准来找我”,我父亲哭了,我第一次看见父亲流泪,后来不久我父亲就没当司务长了。</i></p><p><i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区上有一个姓楊的当区长,(外村人)就把他的家族兄弟安派来我们食堂当领导(当时叫排长),这个人工作作风简单粗暴,开口就骂伸手就打,动軏就扣饭,相当横豪恶煞,公社派下来蹲点的干部和他同流合污草芥人命;</i></p> <p><i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食堂门口一间房子里住了个孤寡老人,伙食吃不饱,就到挖过的土豆田里捡一点烂土豆回去,用沙锅煮来吃(那时每家的铁锅是被收完的,不准私下开火做饭),那个在食堂里蹲点的干部(其实是兽防站的一个负责人)看见了,就跑去将沙锅一起端出砸在坝子里,满地都是全是烂洋芋,不久那位姓高的老人就死了。</i></p><p><i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社员吃不饱饭,偷偷的跑到田里摘点葫豆弯豆、掰两包玉麦包是常事,有一位姓马的大爷,晚上去田里摘了半碗葫豆,被这个杨排长逮着了,马大爷的老伴出来辨解两句,老两口就被五花大绑弄去区上处罚,路上老人走的慢他就一路打起走,到了区上当晚马爷爷就死了,马爷爷的儿子在当兵是军属,后来这个杨排长被判了三年徒刑。</i></p><p><i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他走后,又调了一个人来当排长,还是他们杨家弟兄,此人与前任差不多,但更老道阴险一些,他用饭票作奖励,鼓励那些打小报告的人,常常有人偷点弯豆、葫豆就被他弄在食堂里,当着众人的面站高板凳,把偷的东西挂在颈项上羞辱。</i></p> <p><i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社员口粮越紧张,上面检查团(公社的、区上的、村上)下来越平凡,人数越来越多,下来就敞开肚子吃而且还吃白米饭,社员们敢怒不敢言。人们在那个时候什么权利都没有,一切都是公家的,食堂排长可随便安排人占用你的房子,我家的三间房被占用,林园竹木排长可随便派人砍,我家林园茂密的精竹被水运处的漂师,大捆大捆的被砍走,社员们已失去了仍何属于自己的财产。</i></p><p><i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食堂的锅里,细粮变粗粮,粗粮变菜馍,干的变稀的,份量少到不可少地步,多少人因饥饿而死去,我的爷爷奶奶和一个小弟相继死去,经常看到葬丧垒坟。</i></p><p><i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人们普遍患了浮肿病,父母和我们脚都肿了(大哥在学校也饿倒了),下年食堂纯属不开火了,也听不见话筒声了,我饿的昏头转向,有几次坐在门槛上一下就倒了,什么也不知道,晚上常做恐怖的恶梦,现在我都不知道是怎样熬过来的。</i></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i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上学</i></p><p><i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 春风化雨润育了中华大地,公共食堂终于解散了,食堂吃饭的人分成了两个生产队,四队和五队,我家属于四队,生产队拥有了自己的集体土地,实行独立核算,家家户户划分了自留地和部份田埂,又开始各自烧锅做饭集体出工了;</i></p><p><i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那年是六一年,我进入九岁,开始发蒙上学讲书。学校是一个大寺庙改造的,名称:万寿寺小学校。教室破破烂烂,窗户上玻璃都没有,冬天里寒风对着吹很冷。我和同学们的穿着也破破烂烂,多少同学光着脚板连鞋都没有,我还算好捡了母亲的一双旧布鞋穿在脚上。读书只有语文算术两本书,课堂上学拼音、看图识字、学习数数、加减法。我的学习生崖就从这里开始了,学习任务负重不大,作业布置不多,但当时有利于学习的环境条件很差,读书非常辛苦,早晨很早就起床,洗脸、简单吃点饭就往学校赶,稍慢的就迟到了,迟到就站在教室门外罚站,远的同学起床还要早,放学回家赶紧把家庭作业做完,马上就背上背篼去割猪草敲兔草,帮父母做家务。</i></p> <p><i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在学校的活动中,没有什么玩具,有一个大操场上安两个蓝球投蓝板,供高年级学习上体育课,另有两张乒乓桌,课余时间高年级的学生就占完了,低年的学生只有操埸里推铁环、跳房、跳绳、打纸符、丢窝等自娱自乐,冬天同学衣服穿的很薄,下课了就在教室外面的墙壁上挤暴游(就是开始两个人挤,两边逐渐增加,直增加到一二十人,嗨...嗨...嗨的喊着用力挤,把中间的人一个个的挤暴出去)学校里有几排紫金花腾树,从小就被编织成形长大的,长的很高,从脚下抠它的树干,树尖上不断摇摆,很好奇常常去抠。学校老师们也很辛苦,穿的衣服很旧但是干净,在伙食团吃饭,除了买二两白米饭而外就买小碗蔬菜,油珠珠很少。我们很羡慕,因为我们放学回家,每顿全是苕菜稀饭,只见苕菜不见饭,一锅苕菜只放二三两米,当然看不见饭,炒干锅菜没有油,个个的食量很大,每顿要吃几碗,因为肚里没有油,总比食堂里没有吃的强(食堂刚下放家家户户一贫如洗,真是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i></p> <p><i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  六二年家庭生活有所改善,每天吃饭可以三顿见干了,但饭里掺着蔬菜果类的食物,苕菜出来就把晒干的苕菜搓成粉末掺在生分子饭里蒸熟吃(叫蚂蚁饭),红苕出来就把红苕砍成颗粒掺在饭里(叫红糖饭),胡萝卜出来就把胡萝卜砍成颗粒掺在饭里(叫樱桃饭),要想尽吃一碗白米饭是根本不可能的,客人来了也只有客人才能吃白米饭。记得那年我家分的四斤油,母亲油扎了一次油饼吃,就再也没吃过了,每顿炒菜时用铲子角角蘸点油在锅里,起个炒菜不沾锅的作用。</i></p><p><i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我在学校的表现算可以,成绩中等偏前,很快加入了少先队,当了小队长、中队付,学习小组长、班委,敢于发言,声音宏亮,常被老师叫起来领读课文,课文里学习了《少年英雄刘文学》、《上甘岭战斗英雄黄继光》,《舍身炸敌碉堡的战斗英董成瑞》,《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罗盛教》等英雄事迹。六三年我上三年绩,正当理顺学习思绪,积极投入学习轨道日趋奋进,学习成绩不断进步,年末考试以平均五分的成绩完成了三年级的学业。</i></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i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停学</i></p><p><i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 六四年我大哥进入了高中学期,母亲又新添了小妹妹,家庭经济负担很重,我被迫停学中断了学业(二哥就停学去学泥水匠了)。在家里主要任务是带妹妹,有空就去田里捡麦穗,收割稻谷时候捡谷穗,交生产队记工分,有时在母亲的授意下又提回家里。那年四清运动正如火如荼的开展着,我们村是试点村,会议特别多白天黑夜开会不断,找到了阶级斗争新动象,把一个姓郭生产队长,划为新生的富农分子,大会批斗,家产被展览,组织全村人去参观受教育。</i></p><p><i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清出了大批的“四不清”干部,洗手下楼,多吃多占的物资积极退赔后不再追究,问题严重的升级处理,那年底公社在学校的操埸里开斗争大会,有八九个村干部站在台上接受受害人现场揭发批斗,一个县法院戴眼镜的人当场记录,批斗后立即宣读罪状逮捕,两个穿蓝色衣服的公安民警用绳子五花大绑,绑的紧紧的送到县上看守所。过去一度时间,又听说搞错了,这些人又被放了回来。那些退赔的东西又全部退还四不清干部。</i></p> <p><i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  大四清结束了,小四清又开始了,那是六五年我十三岁,就开始间接的出工下田劳动挣工分了,锄地、挖土、淋菜秧、泼麦苗等。小四清运动声势不大,开会也不多了,我们是唐元公社改名东方红公社,青楊村改名为四大队,生产队里取消了作业组,全生产队社员出工统一安排。</i></p><p><i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有一天去街上玩,看见对河桥头有爆米花,很好奇就跑去看,爆花人说话不太听的懂(北方话),一个铁罐子上面有个仪表,下面烧火不停的转,过一阵把铁罐取下朝着一根黑口袋里“砰”的一声,倒出来白白的米花,好可爱。我也去爆过二、三次,米花,玉米花,后来就没有看到爆米花的人了,听说他们是特务,那个仪表就是发报机,在发报时被逮捕了,现在回忆起来都感到很好笑,那个年代的人们就那么愚昧,但斗争觉悟很高。</i></p><p><i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 那年我生了一场病,浑身身无力,体内气血乱跑,一会儿在这里胀痛,一会儿又在那里胀痛,没有钱去医院看病,全是我母亲去野外扯草药给我洗、熏气、熬水喝等方法把我治好,那个时候家里的人生病都是如此方法,因为没有钱。</i></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i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文化大革命开始</i></p><p><i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 六六年我进入了十四岁,基本上全年都出工在田里劳动挣工分,那时开始对文化生活、精神生活有一种渴求了,自己抽空余时间学习,看书写字读报,帮助家里、左邻右舍写书信有锻炼自己提高文化知识。那会儿,文化生活很少,除了看坝坝电影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了,一旦有电影就家打牙祭一样必须去看,再远也要去,最爱看打仗的战斗故事片,通过看电影长了不少见识。</i></p><p><i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有一天我去赶埸,看见街上有十五个学生,头顶军帽、身着绿色军装,臂戴红卫兵袖章,排着队在街上走,我感到好惊奇又羡慕。没过多久,听说他们是保皇派被解散了,随及在我们村上,我们公社革命组织应运而生,扛着旗子常去街上游行,组织与组织之间展开辨论,学生就开始串连,我哥也参加了串连。我常常跑去看热闹,不知谁对谁不对,都是革命派,都是保卫毛主席。</i></p><p><i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20px;">是这样在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拉开帷幕的时候,我糊里糊涂的结束我的童年。</i></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i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结束语</i></p><p><i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我没有政治理论水平去评论那时的运动左与右,更没有理由去评说那个年代的对与错!我只是如实的记叙了童年生活的过程,正是这样一个集体化过日子,艰难困苦求生存环境,人们与生活抗争坚轫不拔的精神,在我头脑形成了:集体观念,艰苦朴素,吃苦耐劳,积极进敢的心灵慨念,他就是我的初心,直接影响着我为之奋斗一生的世界观。</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