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诗歌欣赏：《离别》(Departure) </b></p><p class="ql-block">（诗歌作者： 路易斯·格鲁克，美国女诗人，2020年度诺贝尔文学奖得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离别》(Departure)是美国女作家路易斯·格鲁克1996年发表的《草地》诗集的其中一首，这首诗是关于作者自己的感情和婚姻的故事。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夜色不是黑的 </p><p class="ql-block">黑的是这个世界 </p><p class="ql-block">和我在一起 </p><p class="ql-block">再多一点点的时光” </p><p class="ql-block">这首诗，路易斯·格鲁克一开始就抛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 “夜色不是黑的/黑的是这个世界”的对比的诗句，把“夜色(the night)”和“这个世界(the world)”来做个比较。这个“夜色”是自然的夜色天光，而“这个世界”则可能是作者的“内心世界”，“黑(dark)”的自然本性就是看不见，而“黑(dark)””在人的“内心世界”则是迷茫，没有希望甚至绝望。从这句诗可以看出作者的内心的失落到了极点。夜色虽黑，但终究有个尽头，总会有天亮的时候，而作者路易斯·格鲁克的失望和悲伤却没有尽头，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真正“黑(dark)””的是人的内心世界。也正因此，诗人路易斯·格鲁克要求即将要离开她的“爱人”能多陪她一会儿，哪怕“再多一点点的时光(Stay with me a little longer)”。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我将会记起的 </p><p class="ql-block">那是你放在椅子后面的手 </p><p class="ql-block">曾经轻揉着我的双肩 </p><p class="ql-block">却又好象熟练地避开那心房 ” </p><p class="ql-block">爱人要离开了，路易斯·格鲁克“我将会记起的/只是你放在椅子后面的手”，这也很有意思，记住“一双手”？当然不是。这不是要记住那双手有多漂亮，而是这双手所做的事，或者说对方为自己所付出的。“椅子后面”是指作者路易斯·格鲁克看不到或无法看到的。你的手“曾经轻揉着我的双肩/却又好象熟练地避开那心房”，你对我的（情感）只是表面的，而且像是训练有素(Like a man training himself)的人，每每都是在外表的触碰，其实，没有触摸到我的内心世界（感情）更没有走进我的内心世界。</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3，“在另外一个房间里 </p><p class="ql-block">女佣小心翼翼地 </p><p class="ql-block">正在熄灭我看书时 </p><p class="ql-block">依偎着的灯光” </p><p class="ql-block">该作品发表的时候，是作者路易斯·格鲁克经历了创作上的丰收，而婚姻生活的衰落时期，“1990年代，就在她的诗歌生涯大获成功的时候，个人生活经历了低谷。（维基百科）。“女佣”是生活上的帮手，这意味着“生活”也在影响着作者的事业（写作的工作），“灯光”正在熄灭，事业也将走进“黑暗期”？而这，只有作者路易斯·格鲁克自己知道。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4，“我很惊奇 </p><p class="ql-block">一旦你的放逐开始 </p><p class="ql-block">你会怎么期待 </p><p class="ql-block">墙上写满粉笔的那个书房” </p><p class="ql-block">“1973年，路易斯·格鲁克给伴侣约翰·德拉诺（John Dranow）生下儿子诺亚。德拉诺在戈达德学院开设夏季写作课程 。1980年，德拉诺与弗朗西斯·沃格特共同创办营利烹饪学院，路易斯·格鲁克担任学院董事。”（维基百科）所以这个“墙上写满粉笔的那个书房”，是作者路易斯·格鲁克创作，工作的地方，也应该是她和先生一起生活和工作的地方？与其说墙上写满了粉笔，倒不如说墙上写满了他们的工作和生活。作者路易斯·格鲁克在此轻轻一问：如果你开始放逐了这段爱情婚姻和生活，你会怎样面对曾经经历的一切？作者在问她的先生，同时也在问她自己。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5，“我想你的眼睛会寻觅 </p><p class="ql-block">那个与月亮相映的灯火 </p><p class="ql-block">经过多年以后</p><p class="ql-block">确实你需要 时间来证明它的亮光” </p><p class="ql-block">紧接着，作者路易斯·格鲁克想象着她先生的回答，（上面中文译文的两段，在英文原文是合成一段）其实是她自己在回答。“我想你的眼睛会寻觅/那个与月亮相映的灯火”，你会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你会看到月亮，也会想起这里的灯光。但所有的这些，是需要时间的沉淀，用时间拉开的距离(distance)，你才能明白这一切，“经过多年以后，确实你需要/时间来证明它的亮光”。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6，“你搭在椅子上的双手 </p><p class="ql-block">象触摸那木头一样地抚摸着我的身体 </p><p class="ql-block">就像渴望再次点燃激情的人 </p><p class="ql-block">要得到这高于其他情感的渴望” </p><p class="ql-block">俩人的感情要是走样了，一起做什么事，包括做爱做的事，都是同床异梦。对作者路易斯·格鲁克来说，来自爱人的“热情”或“爱的温存”是行尸走肉，是那么冷冰冰的，就像“那木头一样”。路易斯·格鲁克把一段将是美好的爱情体验写成出奇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冷淡：“你搭在椅子上的双手/象触摸那木头一样地抚摸着我的身体 ”。但这却是作者路易斯·格鲁克对感情对哀怨。</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7，“在海边的沙滩上</p><p class="ql-block">听到希腊农民们 </p><p class="ql-block">盼望日出的急促声音 </p><p class="ql-block">仿佛黎明将改变他们</p><p class="ql-block">从农民到英雄的梦想” </p><p class="ql-block">读过路易斯·格鲁克的诗歌人都会感觉到：路易斯·格鲁克的创作源头来自希腊文明。尤其在诗集《草场》（1996），大量诗歌 来自古希腊神话传说，这首诗《离别》就是诗集《草场》的其中一首。古希腊的农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太阳升起就起来劳动，太阳下山就休息，这是简朴的生活。如果夜长了点，黎明来得迟些，这些农民都会按捺不住(impatient)地呼唤太阳神，希望太阳早点出来，驱散黑夜。作者借用“希腊农民” 所以“盼望日出的急促声音/仿佛黎明将改变他们/从农民到英雄的梦想”。作者借用“希腊农民”的典故，表达作者内心世界里无底的“黑夜”比黑夜还黑！这是她的伤悲。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8，“在那之前</p><p class="ql-block">你抱着我 因为你要走了 </p><p class="ql-block">这就是你要表达的情感 </p><p class="ql-block">不需要理由和牵强” </p><p class="ql-block">爱人临走前抱了路易斯·格鲁克一些，就算对这段感情和婚姻有了交代，一个空无飘渺的拥抱，所有的情感归宿就是这样没了，无需任何理由，这就为着爱情和婚姻草草写下结语。作者路易斯·格鲁克是无奈的，但此时此刻的她，除了无奈，还能有什么呢？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9，“我怎能知道 </p><p class="ql-block">你爱我 </p><p class="ql-block">除非我看到你 </p><p class="ql-block">悲伤着我的悲伤” </p><p class="ql-block">诗人路易斯·格鲁克这段的英文原文(How can I know you love me unless I see you grieve over me?”)也简洁精炼，节奏流畅。对路易斯·格鲁克来说：或许爱情和婚姻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梦醒时，我不知道你是否爱我，或许你根本不爱我，因为我无法感觉到你爱我所爱，乐我所乐，苦我所苦，悲伤着我的悲伤。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诗讲究联想，运用象征，拟人，比喻等修辞手法去表达情感，尤其是现诗中的自由诗(Free Verse)更是只注重诗中所表达的意象和传递的情感。作者运用了一些修辞手法：在本诗中，用了“黑夜(night)”“黎明(dawn)”一些意象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内心对爱情和婚姻的恐惧和盼望；还有如手(hands)和椅子(chair)，第二段里的你在“椅子”后面的“手”来表达对方对自己的感情只停留在表面，并没有走进她的内心。第六段里的你在“椅子”后面的“手”来表达对方对自己的这种感情不仅是表面而且是如木头冷冰冰的。同时，作者还运用“比较”（夜色不是黑的，黑的是这个世界），“自问自答”（我怎能知道你爱我？除非我看到你悲伤着我的悲伤）以提请注意、强化感情的一种修辞方式。而首尾的这两句也必将成为名句而被人们记起。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者的诗歌被人誉为“自述体”的诗歌，讲述自己的故事和诉说自己的情感。这首诗《离别》通过自己和爱人的分手来诗表现了作者对爱情和婚姻的追求，其实这个也是很简单，就如每一个人所要的真实的感情，有温度的感情。普罗大众，哪一个不是要追求和得到这种真实和有温度的情感呢？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文行至此，停笔回望，但愿你我都生活在幸福之中。 </p><p class="ql-block">（弗里曼 杜，2020 年10月，墨尔本封城防疫中）</p> <h3>中文译文</h3> <h3>英文原文</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