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宅一路走来

半痴山人

<p>  2020年10月14日,雨后天晴,天公为我作美,太阳公公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脸。一缕阳光顿时洒满了遍野山川,也照亮了我的心房。辉映着小院里看得见一点湛蓝的天空。邻居放飞的信鸽在天空中阵阵盘旋,整个公园路哨音一片,仿佛在为人们的美好生活鼓劲喝彩。连日来的绵绵细雨把污浊的空气净化滋润的十分清新,巷子里一群孩童正无忧无虑地嬉戏玩耍着,耳边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上午九时整,一阵入住新宅的对联贴上大门后的鞭炮声 “ 噼里啪啦 ” 震耳欲聋,此起彼伏。一时压过了巷子里孩童们的嬉笑声。历经艰难辛苦的新宅终于在此良辰吉日正式入住了。此时此刻的欢愉心情溢于言表。曾经的老宅屋和共和国一样,历经磨难和沧桑,一个华丽转身,己恍如隔世。</p> <p>  望着这幅如世外桃源般的画卷,恍惚间,我的内心己经化为天空中的一朵白云,飘飘悠悠地把思绪飞向五、六十年前,一阵心酸不由袭来……。</p><p><br></p> <p>  一宅院,追忆一片。年幼时,我家老宅院在水洛城的最西边,人称西门坡。大门前就是出进水洛城的大路,每遇刮大风,水洛城墙上的尘土能吹到我家院子。往东走二、三十米就是水洛城的西门。我家宅院分前院和后院。听父亲讲,老宅院是我曾祖父手里置下的家业,院内有香椿树和洋槐树数棵。1952年古3月间我祖父以当时价格小麦三石当了别人家房子一排五间后供家人居住。1957年古三月间又复当小麦四石,从此,房屋所有权共属我家所有。改革开放后的1981年5月间,所当邻人乘机敲诈勒索赎房,发生争执,经庄浪县人民法院调解后补差价给邻人42.50元后圆满解决。</p><p>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因家族分居,前院分给我二叔父居住,也就是所当房屋。后院分给我父亲(和我祖父同住)、我三祖父和我三叔父三家居住(现在的农业银行西街营业室东隔壁的分分利超市即为我家当时的己居住了数辈人的老宅院)。</p> <p>  老宅院虽然比不上一些富贵人家的高门大院,但它毕竟给我的幼年时代,少年时代带来了不少的欢乐和情思。儿时随着季节的变化,我上树采栽洋槐花,折香椿,在两树中间挷个绳子荡秋千,和一般大的发小们互相追逐捉迷藏,甚至于翻越别人家的院子偷栽杏子,捉麻雀。冬季陪大人扫雪堆雪人,可怜的我还在幼年时目睹苦命的母亲患疾而去,年轻时先后目送爷爷奶奶离开这个世界。我家老宅院,让我无忧无虑地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老宅院就是我童年时代的小天地,我的文化天地,娱乐天地,和发小们的竟技天地。</p> <p>  老宅院靠南的一排厦房屋檐下,每到春暖花开时,远飞的燕子总会像老熟人一样准时如约来到我家屋檐下生儿育女,正所谓:燕子归来寻旧巢。这些小精灵的到来,给我这个贫穷的老宅院平添了许多生活情趣。秋季一到,几声:“ 嘁嘁喳喳 ” ,似乎在和我们作道别,又带着壮大的队伍飞向南方去过冬,此时,我的生活气息又会感到寂寞和失落些许时间。</p><p> 曾记得在我十来岁时,我父亲又用远跑固原、天水,近赶韩店、朱店赚来的辛苦钱又在空闲处修建了几间房子。后因故我三祖父和我三叔父去了新疆谋生,因此,我一家住下来在当时来说也算是很宽敞了。</p><p>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后期,就是一九七六年后半年,因修建水洛供销社需征用我们西门坡的所有住户的宅院。我们所有住户现在所处的这个宅院,就是当时搬迁时公社所划拨的宅基地。六、七十年代人们的思想因受毛泽东思想的教育,对党对国家忠诚,忠厚老实,一切听从组织上的安排,从未有过非分之想,谈不上和组织讨价还价,更谈不上所谓的钉子户了。公社下来的工作组是赵丕烈和李海先,供销社主任姓李,一边测量登记每家每户房子,一边安置补偿款,一声令下,雷厉风行拆房搬迁。当时由于经济条件的限制,我们都是用拆下来的旧木料建新房,很少添新料。那个时期的拆迁费说来现在的人们如听天方夜谭般,根本是现在的人们无法想象的,记忆中的拆迁费是按房屋间数予以补偿的,每间补偿款均在三、四十元左右,,我家的十几间房屋就领来了三、四百元。</p><p> 在新居修建之后不久,因我三祖父和三叔父当时正好从新疆回来探亲时无处居住,向我父亲提出索要房屋。考虑到搬迁以前我家一宅三家的实际情况,我父亲在族亲的压力下向工作组再三申请,由当时的工作组赵丕烈和李海先二人将情况汇报公社,公社调查后按照实际情况核实后,审查批准才在我父亲的名下给我三祖父和三叔父批了一道宅基地。</p> <p>  在搬迁的几个月前,大约在一九七六年二、三月间,那个时期政治运动频繁,因县上配合全国形势,全县分五期在农村开展党的基本路线教育,选拔了一批有上进心,有文化的年轻人作为培养的干部后备队伍,当时叫半脱产干部,这些人和县上抽调的部分干部教师一并下乡开展农村党的基本路线教育,我有幸在其中,经县委党校培训后和其他四名干部奔赴朱店公社,下派到吴沟大队。朱店公社的工作队队长是县委常委杜绍牧,吴沟大队的工作组组长是商业局副局长马兰芳(我初、高中同学母亲)。我们五个人各住一个队,我住吴沟大队三小队吴奠栋家(吴时在县教育局上班),现在的吴沟村村支书吴安修家。当时为照顾工作组人员的方便,特把我们都安排在经济居住条件较好的人家。因吴沟大队共有四个队,我和另外三个人各住一个队,组长住大队部。下队之日就迅速开展工作,每天晚上一碰头汇报总结,基本一个礼拜公社就有一个大会,每次去公社,全凭步行,每次开会从吴沟走朱店的大路上尤如赶集般都是去公社开会的人,那时开会大小队所有包含出纳会计所有干部都要去开会。我们吃饭是派饭,家家户户轮流转,戴帽子的家庭不去,成份高的家庭不去,一顿饭二两粮票二角钱。</p><p> 因那个时期的拆迁建新房纯粹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每家只叫一两个木匠做木工活,其他活都是亲戚搭手,邻居帮忙。由于我家缺少劳力,所以在我下乡过完春节后,我就请假离开了工作组,以至于错失了一次成为国家干部的最佳机会,这次和国家干部身份转变的擦肩而过,造成了我的一次终身遗憾,这是我此生此辈最为后悔的一件憾事。</p> <p>  光阴如梭,我家老宅院就像一个饱经风霜的沧桑老人,在风雨侵袭中不堪重负,一排土墙偏房满目苍夷,千疮百孔,破旧斑驳的墙皮经常脱落,院内鼠害泛滥,特别是在2018年7月份的几场连阴雨,造成屋子漏雨十分严重,墙皮潮湿,地面进水,己经成了危房,以至于我在朋友圈发了几张图片和感概:“ ‘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 。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 ”。说它不蔽风雨,上漏下湿实不为过。引起了亲朋好友的关注,此时,我就十分羡慕邻居家的楼房,也把自己的危房改造列入到了来年的计划中。</p> <p>  2019年正月过后的一场祭奠,随着挖掘机的吼叫,轰鸣一声,墙倒房塌 ,我不由一阵心酸,叹息加伤感模糊了我的双眼,曾经的老宅己成过眼云烟不复存在了。至此,从早到晚,马不停蹄,浇筑地基直至灌顶至二层,修建之中,问题频繁出现,矛盾重重,至今到入住还有诸多不如人意的缺陷。时不时和建筑商周旋。很是辛苦,整个一个春夏秋,好在天公帮忙人鼓劲,恰时一江春水己东去,曾经危房成新楼。</p> <p>  我从少年时代起一直见证了我家老宅的几次翻新改建,这个过程,是我的家庭历经艰辛,艰苦创业,努力奋斗的过程。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房子从草房,土房到砖房平房的转变,新旧房屋的更替,是改革开放经济社会日新月异发展变化的最好证明。</p><p> 我家老宅院大体经历了这么几个阶段:</p><p> 解放前曾祖父置宅院到解放后,家族又经历了分户直至土地改革,农业合作化,人民公社到文化大革命,改革开放,新时代的今天,历经沧桑,历经风雨,见证了时代的变迁,见证了我从呀呀学语,蹒跚学步到今天步履蹒跚,霜雪尽染的我。</p><p> 蓦然回首,我发现老宅院是我的一处有灵魂魅力的安身沃土和纪录一段历史和社会变化的过程,也是纪录我的家族命运变化的过程。有时我还想,老宅它是一段段历史定格,它己经成为了永恆而又是真实的瞬间。反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阐释这宅院的一幅幅印象了,那瞬间形象的定格,常常会有难以估量的印象和意义,似乎是一句永远说不完的话题。</p> <p>  岁月匆匆,光阴似箭。风雨飘摇的老宅容纳了几拆几建的诸多故事,见证了社会发展的一步步变迁,它是家的起点,也是我的根的起点,它保存着家族曾经的艰辛与沧桑,也珍藏着我许许多多的美好回忆,今天的入住更激发了我对曾经的老屋的无限眷恋和无限情思,它把我的思绪一直停留在老宅院翻天覆地的变化中,每每想起,心里不免有些凄凉与感慨,既有对老宅院的依依不舍,又有对新楼的欣喜欢乐。看着老宅屋遗流下来的一件件老物件透露出来的信息,也能抵得上千言万语的述说。凡是过来人都有普遍的怀旧心理,总喜欢回头看着走过的足迹,多少个惊心动魄或索然无味的日子过去了,有痛苦,也有快乐。然而无论是痛苦还是欢乐,如今都显得那么珍贵,往事中的深厚和伟大中的浅薄一一往事如同佳酿,放得越久,就越浓烈而醉人……一位中国古人说过,温故而知新,恐怕就是这个道理吧。</p><p> 伟大的列宁说过,想想过去,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这处养育了数代人的老宅,一砖一瓦都渗透着先祖们的心血,每个角落都洒满了父辈们的汗水。也弥漫着我童年的欢乐与幸福。老宅院承载几代人的梦想,也见证了几代人从贫穷到富裕的岁月历程。岁月的流逝,祖宗的老宅院并没有被岁月埋没冲散,而是在后辈们的努力奋斗下更加焕发了活力。</p> <p>  老宅院,我的一场梦,还有我的一些伤痛,我欲说还休的眷恋,这是我此生此辈永远铭记在心底的一场思念。</p><p> 新宅院,圆了我的梦,我此刻己经感受到了亲朋好友们共同分享此时的喜悦和对往事岁月记忆的尊严。</p><p> 还有更让人感到兴奋的是有我尊敬的孩子二舅,甘肃省书协会员书写的书法作品,有我尊敬的学长,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徐选林为我题名书写的书法作品,有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西蔵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冯少华书写的中堂对子,还有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宁夏美术家协会副主席雍进成的《荷塘春雨》画作,还有原兰州大学党委副书记,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李恒滨的墨宝,有中书协会员高作玉、刘国民、葛纪熙、郎宗权、有我县书画名人王连升的书画珍品和文化名人柳城嵘的墨宝及我的同学何旺生为我题名书写的书法作品等,更显新居碧宇生辉。</p><p> </p> <p>  此时此刻,新居己入住,我难掩自己的喜悦之情。亲人们贺喜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着,此前早我搬进来的几位租户,己经给老宅新楼的小院增添了许多欢乐祥和的温馨人气,我深感欣慰。一些庄邻,同学和朋友均向我表达了其要前来贺喜的愿望,由于各种原因和不便,婉拒了大家的好意实有得罪,很是抱歉。但我还是要说一声,对大家的关心牵挂表示衷心的感谢,对未能邀请大家深表歉意,它日再负荆请罪!</p><p> 今天,我想要对我的子孙们说的是,祖宗的老宅来之不易,后辈们的坚守也来之不易,愿我祖宗的魂能回归故里,能分享今日我新居的快乐,福佑我子孙后代!</p><p> 啊,我的老宅院,多半个世纪的日月星辰,我和你一路走来!</p> <p>  这是亲人们恭贺入住送来的礼品和书法作品!</p><p><br></p><p> 半痴山人</p><p> 2020.10.15</p><p> 背景音乐:台湾民谣演奏曲《思想起》</p><p> 图片:李宇天</p><p> 视频:李宇天</p><p> 文字:李宇天</p><p> 编辑:李宇天</p><p> 制作:李宇天</p><p><br></p><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