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小龙钨矿的记忆

银波

2020-10-11这是一个有着特别意义的日子，我帮老胡完成了一个愿望，解开了一个存放巳久的心结。从抗日战争末期到解放初，老胡在泰和县山沟里的小龙钨矿跟着外公外婆和母亲度过了他的童年时代。人老了容易怀旧，怀念养育他的外公外婆，怀念母亲，怀念小龙。十多年了他一直念着要去小龙钨矿看看。10月10号我给一个朋友打电话，他是泰和人，没想到他正在那边度假，简单问了几句，我决定第二天去泰和，让女儿买车票，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10月11日我们乘火车中午12点（晚点）到达泰和，出火车站朋友接站即上了事先包好的小车，直驱60多公里外的小龙钨矿，车程约70分钟。先吃饭，趁餐馆老板准备饭菜的时间，我们进矿区转了。老胡迫不及待，兴致勃勃，朋友带路我跟在后面拍景，拍人，他原本是个不爱旅游，更不喜欢拍照的人，这次我看他那么开心，高兴得像个孩子，我怎么拍他都欣然接受。听当地一位老人说，小龙曾经很热闹，像个小县城，资源丰富，名气不小，文革中很多红卫兵来这里串连，70年代还在生产，之后慢慢衰落，不知道什么时间开始渐渐沉寂了。老胡边走边看，追寻着他的记忆，山还在，树木沒有那么茂密，河还在，水没有那么丰富，桥还在，只是木桥变成了水泥桥了。他依着山，河，桥为座标找寻着小时的家，寻找追逐玩伴的小路，寻找儿时的那片乐土…难啊，60多年过去早已面目全非了。我看他很是失落的样子，跟他说“你巳经看见了一个真真实实的小龙”。说实话，小龙于他早就变得梦幻式了，儿时的记忆如一缕阳光，一种气息，给他快乐和遐想。这时太阳很大，抬眼望去，山脚下，土坡旁一排排陈旧的瓦房，简陋的小屋，阳光下显得寂寞，黯然，毫无生机。老胡说得最多的还是长辈，那个为谋生“叱咤”于矿山的外公，为了接受更好教育把他带出大山的外婆，小学六年级送去吉安市吉师附小，初中二年级回南昌三中读书（外公外婆最初去小龙是逃难）。我尤为感叹的是，外婆独自带他外出求学的经历，他和外婆是坐着手推独轮车走出大山的。一个旧时代的小脚女人，竟有如此高的眼界和胆识，实在令人惊叹。老胡很小失去父亲，外公外婆带大，他们如想到含辛茹苦养育的外孙，多少年后成了大学教授，该是何等欣慰！（老胡母亲是独生女，他是独生子）吃完中饭，老胡要继续走走，沿着小河的另一端再看看，河岸绿树成荫，桥下流水潺潺，我不知道老胡在想什么，大自然的景物永远是悲喜不惊的。时间过得很快，下午近三点，司机巳经把车开到路口，要赶行程了，老胡有些留恋，有些不舍。他后来告诉我想在小龙住一晚，再走走，再看看，我说下次吧，我一定陪你再来。吃饭时老板告诉我们，从县城到小龙每天有好多个班车，车票15元。原先一直以为很远的旅程，很难到达的地方，小龙钨矿于我巳是轻车熟路，再去就容易了。再见，小龙钨矿。我们轻轻地来，又轻轻地走了，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傍晩，夕阳映照着泰和火车站，我们拍照留念，作别泰和。 老胡这辈子去过多少个城市，走过多少山川河流，经历过多少酸甜苦辣，人生就是一本书。 2020-10-11-清晨我们从南昌乘火车到泰和，一下火车即上了朋友预约好的“出租”直驱60公里以外的小龙钨矿。 阳光下，山林翠绿，小溪潺潺。 走进小龙，真的很兴奋。 这是最先看见的小桥，老伴欣然陪你而来。 桥下清亮的河水流过，山林中淡谈的雾霭飘浮。 迫不及待寻找着当年的痕迹 小龙政府机关前 小时的桥还在，只是木头变成水泥了。 老胡对着钨矿宿舍大喊一声“我来啦！” 意外中的小学同学合个影 早年河面更宽，房屋离小河远点。 看啥呢？ 机关里没有人，我可是专程来探寻小龙的。 山脚下的楼房 不知谁家门前来了个陌生老头 横七竖八，乱。 黯淡的两层楼和简陋的小屋 回头，我拍一张 这辆小车估计跟我们一样来寻找什么的。 不知是哪个年头的中国工商银行，墙头长草了。 只有晾晒的被子预示着还有人住 看不见人，有些漠然 女孩是一道风景 小镇机关 颓废的楼房 山林边房屋静悄悄 许多屋子没人住了 不免有些落寞 蓝天白云下的暗然 能找到什么呢？ 灵动，生机。 多看几眼 小路，可不是以前的小路。 小女孩的笑脸和舞动给老头带来了快乐，竟然跟着她们走起来了。 “小龙钨业”几个很有力度的字，没有看见矿产，这楼房做什么“业务”？ 凡是有小龙的标牌都拍照留影。 标志性的楼房“小龙钨业”门前留个影 老胡眼晴不好，只能低头走路，况且太陌生了。 小龙文化站同样冷清 钨业楼全貌 远望这栋老电影院可有年头了，还放电影吗？难说 小龙镇镇政府 这是中饭后从另一端沿河走，老胡说，记忆中的河边没有房子，更美。 留下身影，留下足迹全然不是记忆中的小龙了。 从这张照片我发现小龙有招待所 生活的气息 走了一圈只看见这三个小女孩，长大后亦许就飞出了大山。 纵横交错的电线 清亮的河水中一群小鸭戏水，岸边绿树葱葱。只是房屋太贴近小河，败掉了风景。 寂静山水中的三只小鸭 终于实现了来小龙的愿望，很开心。 老王，老涂跟我们作伴 河岸绿树成荫，桥下流水潺潺。 镇机关全貌 古树的苍凉和阳光的灿烂。 泰和赣江水域宽阔，波澜不惊。 古树见证了历史，绿叶透着生机。 赣江水很美，天边有淡淡的云霞。 作别小龙，作别泰和。 我们轻轻地走了，正如我们轻轻地来，不带走一片云彩。 再见！小龙，我会再来，陪着老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