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这位低头翻阅资料的老先生,是武汉音乐学院的退休多年的小提琴老专家梁訢教授。这是在武汉因为新冠疫情封城,“解封”之后我第一次去武汉,看望梁訢教授时,在他家里见到的真实情形。</span></p> <p class="ql-block">2020年,已经88岁的<span style="font-size: 18px;">梁訢教授,原本就有满满的工作计划。突来的疫情让各行各业都不得不暂时放慢了速度,甚至不得不做临时刹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记得还在封城期间,想到梁教授夫妇都是八十多岁的老人,儿孙也不在身边,便给梁老教授打电话问候。他声音洪亮告诉我,坚决遵守社区的规定,绝不出门。粮油蔬菜等都有人给送,只是不能给学生上课了。但我正好可以继续忙我的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知道梁教授说的“忙我的事”,就是要继续总结他这几十年的教学经验和学习笔记。去年年底,他就告诉我,他准备再把他的学习笔记和这些年来的一些书稿等梳理整理一下,还想再出两本加入他的注解的乐曲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他说,他总觉得这些资料应该留给后人。如果不整理出来就可惜了。但是把几十年的资料整理起来,工作量是相当大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他说,有些资料因为时间太久了,我还要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形,整理时,还要加上一些说明。否则,现在的年轻人可能搞不懂是怎么回事儿,还要花费很多时间。我希望我这些资料能对他们有所帮助。</span></p> <p class="ql-block"><b>武汉城市解封以后,我终于安排出时间赶到武汉去看望梁老先生。一进门见到的就是这个形情:他正坐在小马扎上,就着茶几的桌面,小心翼翼的从文件袋中寻找资料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b style="font-size: 20px;"></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对我的来访,梁教授非常高兴。但他并没有多做寒暄,而是一边说着让我坐下 ,一边他就拿起一个已经准备好的黑色文件夹,翻阅给我看。他说,听说你今天到,我就做好了准备,要好好向你“汇报”一下我在“封城期间”的工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他指着文件夹上的文字,告诉我他自疫情以来,又完成了哪些资料的整理。那神情,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充满了成就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忙劝老先生坐下说,坐下说。梁老先生一边应着,一边就近坐下,一边继续说着。他似乎不想因为没必要的动作,多耽误一分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他迫不及待的翻开他这几个月来所整理的资料,一条一条的跟我说,武汉“封城”以来,他都做了哪些事情,又有了哪些的思路。那认真的样子,让人感动。</span></p> <p class="ql-block">交谈中,他还不时谈起他在整理过程中的一些想法,还不时回忆一些当年的往事。他总会不厌其烦的,再给我仔细讲述一遍。</p> <p class="ql-block">在叙述往事的时候,他会因为事件的不同流露出时而凝重,时而深情,时而欢愉,时而遗憾的表情。</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梁教授说,近些年许多与他同期的老同事都相继不在了。当年苏联专家班的同学,也已经走了好几位。他半开玩笑的说:“老天爷还没让我走,是因为我有该做的事还没做完。我这辈子干的就是学琴拉琴教琴的事,也受过很多人帮助,恩惠。所以,我要尽力把还没做完事继续做好,把我这辈子学习的总结的经验和知识都传承给现在的年轻人,我不能把它们都带走啊!</span></p> <p class="ql-block">这是梁訢教授在50年代,在苏联专家班(旁听)学习时的学习笔记。</p> <p class="ql-block">这是梁訢教授将苏联专家班时的学习笔记,重新整理。然后,他又自费将它们编辑打印成册。</p> <p class="ql-block">梁教授的祖上曾是广东肇庆晚清的举人。他从小生活在一个知识分子的家庭,父亲是当地一个师范学校的校长。青少年时期,因为我的哥哥是马思聪的学生,对我有很大的影响。我最早就是跟着哥哥学习小提琴的,常听我哥哥给我讲马思聪是怎么教他,要求他怎么练琴的。</p><p class="ql-block">他说,在那个年代会拉小提琴的,实在是没几个人。马思聪就是他们崇拜的偶像。他就是马思聪的铁杆"粉丝" 。那时,为听一场马思聪的演奏,他可以<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不辞辛苦的</span>从肇庆跑到广州<span style="font-size: 18px;">,甚至</span>不惜代价。回忆起自己年轻时学琴的往事,他像孩子般的快乐。</p><p class="ql-block">他说,那时我曾一心想当一个马思聪那样的小提琴演奏家。现在的年轻人,也许不能想象我们那时候是怎么学琴的,不能理解的我们为什么那么执著。其实,就是喜爱,非常单纯。因为学的不易,所以特别珍惜。</p> <p class="ql-block">梁教授说,他曾非常努力的学琴,非常勤奋的练琴,一直幻想着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出色的演奏家。马思聪是我的偶像,也是楷模。</p><p class="ql-block">他回忆道:我那时是武汉音乐学院的前身(中南音专)第一届的学生。有幸被推荐到北京参加在中央音乐学院举办的“苏联专家班”的旁听学习时,真觉得荣幸无比。所以,他在北京学习期间,非常珍惜每一节课,和每一个可能的学习机会。他说,那时的学习,真是如饥似渴一般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梁訢教授正在给我讲述,他所编写的《克莱采尔24首——分课解析》的编辑思路。</p> <p class="ql-block">这是梁老师当年学习时的随堂学习笔记。梁老师说,我们那时候学习我的笔记都是要誊写三遍的。因为那个时候没有录音机,也没有复印机。第一遍是我们上课时候的随堂笔记,可能记得非常的潦草,有的时候先用一些符号做简单的记录。但是这些笔记,我一般都是不过夜就会整理完的。</p><p class="ql-block">每天晚上,我都要求自己在洗完脸洗完脚,上床睡觉之前,一定会把当天的随堂笔记再整理一遍。</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梁訢教授说,每节课的学习笔记,再过一段时间,经过我的理解,消化和加上结合练琴的体会之后,我都会把这些跟专家上课,或自己阅读后的笔记再做第三遍整理。那时候,这一遍的笔记,我一般就会誊写的非常工整,插图也会画的比较细致,为的是可以永久保留。这知识是不过时的。像这样的笔记,我就有十几大本。</span></p> <p class="ql-block">这是梁訢教授正向我展示他视为珍宝的,他当年的学习笔记。</p> <p class="ql-block">这些笔记本的纸页已经发黄,装订本子的胶水也已经老化,但梁訢教授始终视为珍宝。每一次打开他都会小心翼翼。</p> <p class="ql-block">我问梁教授 : 后来您是怎么放弃的做演奏家的梦想,转而当了一辈子小提琴老师呢?</p><p class="ql-block">他用一句非常直截了当,看似并不太合时宜的话回答我:革命工作的需要啊!</p><p class="ql-block">梁訢教授说:我是武汉音乐学院的前身中南音专第一届的毕业生。毕业后,我就被直接留校做老师了。当时领导对我说,新中国的各项事业事业都需要有人去做。中国音乐事业的发展,就需要培养更多的音乐人才。音乐学院就需要有人去做老师。这是国家的需要。</p><p class="ql-block">从此,我学音乐的目的就由自己想当一个演奏家,变成要担负起为国家培养音乐人才的任务。从我决定当教师时,我也就下了决心要用我学的本事去为人民服务,为国家的需要服务。</p> <p class="ql-block">我在梁老师家里看到了,他1956年(六十多年前)刚开始做老师时的教案笔记。这些工整的字迹中,我们能看到当年的那位年轻的教师,对教学严肃认真的态度。</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不知梁老师这本笔记上的那些名字的学生,是否能看到这些笔记?是否还记得当年你们风华正茂时的梁訢教师。</span></p> <p class="ql-block">梁訢教授在武汉音乐学院从教了一辈子。他也见证了武汉音乐学院几十年的成长与发展。他说,他很感谢武汉音乐学院,这里培养了他,也锻炼了他。</p><p class="ql-block">梁訢教授总说他是很幸运,50年代,在我国提前艺术的学习资源非常稀缺的情况下,有幸被武音领导推荐去北京,成为国家在中央音乐学院举办的“苏联专家班”的(旁听)学员。那时中央音乐学院的校址还在天津,我对天津也很有情感。</p><p class="ql-block">我有幸学到了很多在那个时间很多人都无从学习到的知识和技术。在苏联专家班学习期间,他有幸与后来成为我国著名的小提琴教育家林耀基教授相识。他当时也还是音乐学院的学生。但因为同为广东人,我们那时的交往也比较多。那时结下友情,一直保持了几十年。每次林耀基到武汉,他们几乎都要见面,也会就教学上的问题进行讨论交流。</p> <p class="ql-block">这是梁訢教授当年写下的《关于苏联莫斯科音乐学院的学习情况点滴》。他在这里认真记录了他所了解到的俄罗斯音乐学院的有关课程设置,教学进度(笔记中的第三款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每学期要熟背俄罗斯民歌60首”及“波兰民歌30首”等)等相关的内容。</p> <p class="ql-block">梁老师说,也许我永远不能算是中国最好的小提琴教授。但我问心无愧的说,我这一辈子一直都在认真教琴。我和林耀基也是这样说。因为我们所处的位置不一样,我们的使命也有所不同。</p><p class="ql-block">央音乐学院和上海音乐学院主要是面对全国招收最优秀的学生,他们是给国家培养尖子人才的。</p><p class="ql-block">而我在武汉音乐学院,我们主要的生源都是本地区和附近几个省。我们的学生入学时,相对起点比较低。我们综合的教学环境和条件,也不能和中央音乐学院,上海音乐学院比。这个差距我们是要承认的。</p><p class="ql-block">但我们还是要在这个基础上,把学生们尽量教好。这对我们的教学也提出了更加不同的要求 。这几十年来,我也做了很多研究和教学实践。</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我们武汉音乐学院的学生,可能没有中央院和上海院的学生那么优秀,由于多方面的原因,他们当中没有人能获得国际大奖的。但也还是有一批不错的学生。</p><p class="ql-block">他们其中有的毕业后继续到中央,上海或国外的音乐学院深造,也有的已经直接进入艺术院团做了职业演奏家,还有的自己回老家创业,自己办起了小提琴演奏的培训。</p><p class="ql-block">他们很多已经在一些文艺团体或者院校成为骨干。因此,我还是比较欣慰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我觉得我是幸运的。我的学生们大多数都很努力,他们也让我积累了一些的教学经验。怎么把基础相对弱一些的学生教好?这是我这一辈子研究的课题。这也应该是有更普遍意义的。</p><p class="ql-block">我想把我当年的教学笔记都梳理一遍,把曾经的训练经验都总结出来,留给今后的年轻老师们。</p><p class="ql-block">事实上,现在咱们大多数老师,所面对的大多数都是基础不太扎实,条件不太好的学生。也许,我的经验对他们更有价值。</p><p class="ql-block">如果这些资料能对他们有所帮助,我就心满意足了 。</p> <p class="ql-block">让我非常惊讶的是,我在梁老师的笔记中看到有些笔记上的文字,写的竟然像核桃一样大。一张纸上,写不了几个字。</p><p class="ql-block">据梁夫人李教授介绍,这两年梁教授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有高血压,糖尿病和白内障等多种疾病,但他还总要做事,如果有学生或外地的老师同行来找他,他也从不拒绝。</p><p class="ql-block">幸亏有夫人李教授的帮助和精心调理,配合着药物治疗,才得以维持着他的身体能在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p><p class="ql-block">但是这次突如其来的疫情,他们不能出门活动了,买东西不方便了。在饮食上,也没有办法那么小心翼翼了。疫情紧张时,他们基本上是别人给送来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我们更多想的是,不要给帮助我们的人添麻烦。梁老师只能每天在我们的房间里转转圈,就算是锻炼身体了。没想到,这导致梁教授身体的各项指标都相继出现了问题。</p><p class="ql-block">最严重的就是视力越来越不好。但他却一直没有停下他手中的工作。视力不好了,实在看不见,他就把字放大,就写成像核桃这么大了。</p><p class="ql-block">听完梁夫人的介绍,我在想:“将来有一天,老师们收到梁教授整理的资料时,一定不能想到,他是忍受着多么大的病痛,来完成这些笔记的整理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幸亏梁教授有一个爱他始终如初,智慧能干,又能给梁訢教授最实际的协助、最及时的救护和最严格的“监管”的夫人。<span style="font-size: 18px;">梁訢教授也为此非常自豪,这</span>也是梁教授常挂在嘴边的:我是没有“后顾之忧”的。我除了做好我自己工作上的事,其他的事情,全都由我们家的“大主管”管了。我只要服从就行了。</p><p class="ql-block">这份幸福甜蜜,也真令人羡慕啊!</p> <p class="ql-block">疫情被控制之后,梁夫人李教授就在第一时间陪着梁老师去医院做了眼睛的手术。我到达武汉去看望他时,其实他是刚做完手术,时间不长。</p><p class="ql-block">梁老师摆摆手,笑一笑说,我的手术做的很顺利,现在恢复的也不错,我已经可以继续我的工作了。</p><p class="ql-block">我心疼的说,您为什么不再多休养些时间?他放低音量,认真的说,我很担心时间不够用,整理不完啊。</p><p class="ql-block">梁教授的话说的很轻,看似很随意,而我的内心却“砰”了一下。</p> <p class="ql-block">谈话间歇时,梁教授把我领到里边的一个小房间。</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这个房间里已经被各种资料堆的几乎没有什么空间了。柜子里,沙发上,地面上都是一盒盒,一袋袋,一箱箱,都是已经整理好的和未整理好的各类资料。</span></p> <p class="ql-block">梁教授悄悄的告诉我,他去年就已经和武汉音乐学院的领导(口头)商议过,打算今年办一个他的教学回顾的展览 。</p><p class="ql-block">但是今年疫情来了,这个事情就搁置了。最近我听说那个领导已经调走了。这件事情,还要再和新的领导商议。我知道现在的领导都很忙,他们要做的事情很多,我不能什么都依赖领导。所以,我就先自己做好准备吧。</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他很希望甚至是期待,明年能在武汉音乐学院举办成他的教学回顾展。他说,他想用这个展览向武汉音乐学院做个 "一生工作的汇报”。想用这个展览来向党的100周年献礼 表达自己对母校,对社会的感恩之情。在这个成就展上,他会将这些资料都拿去展出。</p><p class="ql-block">为了这个展览,梁訢教授已经花费了几年的时间。本来早该“怡享天年”了,但他却不舍得把现在的时间用于“怡享天年”。他觉得,那样对于他来讲是太奢侈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他自费整理编辑出版了他自己多年来的学习笔记。有很多老师都很想得到您的笔记。他说:“现在还不能给他们,要等到我的展览过后。我想先保证能送给那些来看我展览的人。因为我相信来看展览的人才能够更进一步的理解我。希望我把这些笔记能送给那些真正能理解我的人。</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借此,我也想将梁老师的这个心愿,转告给一直想得想通过我讨到梁老师学习笔记的朋友们,老师们。</span></p> <p class="ql-block">梁教授说疫情期间,他除了整理这些笔记,他也思考了很多。他认为人生应该多做一些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情。</p><p class="ql-block">他还主动把自己整理编辑的“学习笔记”,无偿捐给了国家图书馆等全国各地的一些图书馆。就是为了方便更多人可以分享和研究。</p> <p class="ql-block">即便是身体不好,但疫情期间,梁訢教授一直没有停止过对教学的研究。经常会有一些来自国内外学生,来他家看望他,或向他讨教,他都会将自己最新的研究结果,与学生们交流。他从不居高临下的指教学生,而更愿意与来访者做平等的探讨。他认为,学生们正年轻,接触社会比他广泛,对待事物比较敏锐。对一些他没有接触过的新方法和新观点,梁教授,总会非常谦虚的认真聆听,认真揣摩。</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这一次,我在梁教授家一坐就又是两整天的时间。</span></p><p class="ql-block">每次去看望他,都会听他讲很多过去的故事,谈很多他学习,教学及研究的体会,还总会提及一些新近的想法和研究心得。</p><p class="ql-block">尽管,每次与梁老师见面,他都会有说不完的话。幸亏,有他夫人的严加管束。他的夫人(武汉音乐学院资深长笛教授,还要身兼梁教授的贴身保健医,炊事员,通讯员,有时还要做梁教授学生的乐理课的助教)还是要强迫他按点用餐,按点午休。按点测量血压。</p><p class="ql-block">虽然年事已高,身体已经不太健康了 但他仍然保持着严格的自律。</p> <p class="ql-block">梁訢教授在向我介绍,他初当老师时是怎样学习教学法的。他说他有幸得到了当年上海音乐学院的陈又新老师的很大的帮助。</p><p class="ql-block">那时我把我已经写好的备课笔记,直接寄到时任上海音乐学院管弦系主任陈又新教授那里。陈教授每次都会十分认真给我批注,提出他的意见,然后再给我寄回来。根据陈老师的批注和意见进行教学上的调整。我就是这样得到了陈教授完全无私的指导,时间持续了约两年半之久。</p><p class="ql-block">我至今都十分感谢陈老师,我也要把陈老师的这种无私奉献的敬业精神,传承给现在的年轻老师。</p> <p class="ql-block">梁訢教授说,几十年的教学生涯,他有经验,也有教训。因为年事已高,身体欠佳,他现在已经基本上不再教固定的学生了。但他却并没有停下自己对教学方法的研究。</p> <p class="ql-block">我在整理过去的教案和笔记中发现一些新问题,然后会专门找学生到他家里来配合他的研究,做一些教学的实验。这种不懈钻研的精神实在令人敬佩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梁訢教授说,小提琴教学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真的是一辈子也研究不完。问题是年轻的时候,没能够完全悟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现在虽然时过境迁,可能是思想负担少了,自己的眼界也更开阔了,对一些过去学过的东西,又有了新的认识。</span></p> <p class="ql-block">他像我说,他这两年又有一些教学方法上的新研究。为了向我展示他的新"成果”,他还特意约了一位武汉音乐学院附中的学生,帮他做辅助示范 。他说,现在年纪大了,有些动作和手势,他做的可能不准确了,所以,请个学生来帮忙示范一下为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为了向我说明他的一些新的教学方法的想法。他还特别“借”来了一位武汉音乐学院的学生,来配合他演示他的教学方法。</span></p> <p class="ql-block">梁訢认为:学生在学夹琴的时候,老师就要告诉他们,如何放松。学习小提琴,能否放松是非常重要的。</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梁訢教授强调,学生越早能够自如的放松,就会越早受益。他们将来的路,才会走的顺畅。放松是小提琴教学中,永恒的问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这是梁訢教授在讲手指的控制,讲他对“以三指为中心”的研究心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梁訢教授,放松的问题,从学基础的时候要强调,拉大作品,大练习曲,大乐曲的时候还要强调。放松的问题,是要让学生贯穿始终的。</span></p> <p class="ql-block">这一次,我对梁訢教授的拜访,整整延续了两天。因为他的夫人有严格规定:九点开始,十一点半开始午餐及午休。我们各自解决午餐问题。下午两点半继续,傍晚五点半结束。晚上七点半开始,九点结束 。这当然是为了梁教授的健康。</p><p class="ql-block">我们也庆幸,幸亏有他夫人这样严格的管理。这完全是为让梁教授有基本的健康保证。其实即便是这样,细算起来,梁教授一天的“工作时间”,也有将近七个小时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在这两天里,每次从我一进门到我离开,梁訢教授一直都在不停的说不停的讲,有时还要做一做示意动作,一直处于比较兴奋的状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因为始终有夫人的监管和时间的限制,他很少闲聊,他不愿意耽误了时间。他说,特别想把他要说的话都能说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知道,再有两天的时间,估计他的话也说不完。</span></p> <p class="ql-block">期间,有从外地来拜访的学生 。尽管梁教授的时间很紧,但想到人家从外地远道而来,梁教授仍然是很耐心的和学生及家长交流。</p> <p class="ql-block">为了有效的帮助学生解决问题,他还把老伴叫来一起聆听。请老伴帮助了解学生的情况,仔细分析寻找学生的出现问题的原因。他更愿意跟老伴共同商议,制定一个适合这个学生的解决方案。他只希望能帮他们解决问题。</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梁教授介绍说,我的老伴可不只是我们家的大总管。她在心理学,教育学及视唱练耳方面,可都比我强。退休之前,她在长笛教学方面也是很有成就的。而在小提琴教学上,这些年来,她也完全可以给我当助教啊!</span></p> <p class="ql-block">梁訢教授,正在给上门求教的学生做示范。</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梁訢教授,正在给上门求教的学生做演奏指导。</span></p> <p class="ql-block">尽管<span style="font-size: 18px;">梁訢教授</span>年事已高,退休多年,但他始终没有真正停歇下来。他还在竭尽全力的,用他的方式,为中国的小提琴教育事业,为后人们辛勤的耕耘着……</p> <p class="ql-block">离开武汉音乐学院时,我和梁訢教授及梁夫人李教授约定:请二位保重身体,2021年,我还会再来。我期待着您们的教学回顾展早日举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