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新月/蜜月惊魂

阿振

段振业/原创

故事梗概：新月，农家女，从山村到县城再到省城，命运坎坷，遭遇悲惨。正义与邪恶、善良与魔咒都渗透在她的生命里，她如何挣脱枷锁去争取生命的尊严，屡屡化险为夷，每每皆是人性的底线，一个女人四个丈夫历经沧桑……可谓.孽障险恶在人间，惩恶扬善有青天。

新月想，如果当时我能制止他……如果我能收敛……如果我们俩不放纵……如果、如果都做到了，我们会继续着浪漫蜜月。想想肠子都悔青了，现在想这些还有用吗？木已成舟。

       新月从心里默默承担着过错，她感觉是自己酿的苦果。

杨秋三发病当晚，新月第一时间拔通了120，救护车及时送到了省立医院急诊室。杨秋三昏迷不醒，医生找家属问诊，其中问到了发病诱因，医生问新月：病人在什么地方摔倒的？“是在浴室洗澡时摔倒的”。新月答，医生又问：“洗澡前有房事吗”？“有”……

诊断书上是这样写的：杨秋三，男，67岁，病因：疲劳过度，着凉引起脑中风。有高血压病史8年，有情绪冲动诱因。医生的笔迹如天书，大体就这个意思。

      医生的诊断和新月想的一样，多年前她就听说过类似的情况，如今却发生在自己身上。

新月的老家住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有一年，一对新婚夫妇也出现过中风的事，当年她还处在待嫁的年龄，听了这种事还脸红，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她都是背过身去听的，记忆特深刻。

      那个男人叫赵顺，因为家里穷，50岁还没找上媳妇，都认为他是一辈子打光棍定了，没想到缘分还等着他，本村一个寡妇对他产生爱慕之心，经红娘牵线搭桥，组成了家庭。

赵顺和女人家以前就有来往，乡里乡亲在相互帮忙中早就有好感，但都是守规矩懂礼数的好人，从定亲到结婚相隔一年多，两个人手都没牵过，直到洞房花烛夜才亲热。

老人们讲，他们俩是干柴遇烈火，燃烧过劲了。赵顺本分老实，熬到50岁还是处男，寡妇对他爱慕已久，是久旱逢甘露，如获至宝。赵顺有生以来第一次享受到女人给的幸福，高兴的他家里地里干活更勤快，两家合一的耕地都是他一人种，体力严重透支，是劳累中风。

也有人说赵顺新婚几十天了，两口子还没亲热够，上午干活回来，午休还想好事，完事冲了个凉水澡，坏了，搭上了命。

山村缺医少药，离山外的医院遥远，赵顺冲澡摔倒时还活着，毛驴车拉着他往山外赶，半路上就咽气了。

新月想，杨秋三也是事后洗澡，证实完事洗澡是大忌，会要人命的。我为什么没想起赵顺的教训，提醒杨秋三。

　　

 新月满腹的自责，为什么当时没想到，如果想起来及时提醒不洗澡就好了。她反复的折磨着自己，手推着轮椅经常走神，时不时发呆。

      每天陪护锻炼，他们成了小区的焦点人物，当然也是居民议论的话题焦点，重复的话她已经听的麻木了。

      有一天几位老人的话，刺痛了新月的心，在杨秋三锻炼的不远处，几个老年人在议论新月，因为都耳聋眼花，嘴上说小声点怕让新月听到，其实声音很大：“你看这年轻媳妇多漂亮啊，但是面带愁容，是克夫相”。“说的对”，几个老年人迎合着。新月听了不寒而栗，顿时觉得身体矮了一节，她想哭。这种话她以前就听到过，是在她第一个结发夫妻那里。

      那年丈夫上山采石放炮，因排除哑炮，炸掉了双腿，从此开始了恶梦般的命运。村上有人说她长的美，柔弱的模样像林黛玉，面带愁容，是克夫相。婆婆也骂她穷命，克男人！老人心疼儿子，痛心的话都发泄在新月身上。现在又听到类似熟悉的话，新月心里如翻江倒海……

这种议论杨秋三听到后，替新月揪心，他安慰道：“新月，对不起了”。杨秋三说话还不清晰，左脸还有一点下垂。新月搀扶他在轮椅和石凳周围走动，稍有不适新月都细心的照应着，“谢谢”，杨秋三说：“给你添麻烦了”。新月对他会心的一笑。

      杨秋三有一儿一女，儿子年龄和新月同岁，名字杨刚。

杨刚对父亲再婚持反对态度，没少给妹妹理论，闹的姊妹俩很生分。自从父亲结婚后，他无奈也都默许了。父亲中风后他跑前跑后，和妹妹三姐一起打理家务，照应来客。他请来保姆做饭，请了钟点工打扫卫生，为的是不影响新月专心护理父亲，他心里十分感谢新月，但表面上冷淡，他接受不了同龄人当他后妈……（待续）

（四）新月/伤心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