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话说从俄博梁连夜开车680多公里,直到清晨6点左右才在德令哈小镇找到一家旅店住下。我睡了2个小时后醒来,出去找厕所方便,为了不吵醒大家,我蹑手蹑脚地出门后便不再回房间。索性出门溜达,带着手机在别有风情的小镇上且走且拍。据店主告知:出门后右转100米左右有一个农垦博物馆可以参观。 <br></h3> <h3>从黄昏开到清晨,历时13个多小时,行程680多公里的魔鬼线路</h3> <h3>德令哈小镇广场上毛主席雕像</h3> <h3>完全按照60~70年代文革时期风格建成的街面</h3> <h3> 出得门来,已是早上8点多钟,阳光灿烂,云淡风轻,小镇似乎还在睡梦中没有醒来,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一辆清洁车在挨门挨户地收垃圾,绝大多数的店铺都尚未开门。我尽情享受这整洁明媚的小镇,欣赏着完全按照60~70年代文革时期风格建成的街面,同时四处寻找早餐店,没走出几步,就在旅店的斜对面看到一家早餐店,问了店主,已开门可以用餐了,我说我们的大部队一会儿来用餐。继续前行,约摸10分钟左右就走到了街的尽头,突然看到一幢灰砖黛瓦马头墙风格的建筑,与整条街面的建筑风格完全不一样,很是纳闷,怎么会在大西北戈壁深处的小镇出现这样的徽派建筑呢?暗自推测也许是一家徽菜饭馆呢?待走近一看,原来是德令哈人民法院,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在这儿会有这样的建筑风格的建筑呢?有机会得问问镇领导们。</h3> <h3> 从人民法院原路返回到农垦文化博物馆时,已是早上9点钟,正值开门时间,我便入内参观。因进来得早,馆内空无一人,为拍照提供了绝佳的机会。博物馆分为室外和室内两部分,馆中的所有场景,均为德令哈农场旧物复原而成。室外的展品都是一些大型的农具和对农场有特殊贡献的人物雕像,以及一些农场田间劳作的场景再现;室内是一些小型农具和当时劳动、工作、生活写照。所有人物皆用蜡像呈现,蜡像惟妙惟肖,生动形象,很是逼真,颇有时代的代入感。</h3> <h3>博物馆前台</h3> <h3> 通过文字介绍,了解到原来的德令哈农场始建于上世纪50年代,实际上是一个劳改农场,当时关押着数千名青海省团级以上的国民党军官,对外则称为德令哈农垦农场。60~70年代,在党和国家的号召下,一大批复转军人、知识青年、干部、工人和农民,共同组成亘古未有的建设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柴达木盆地,开始了史无前例的垦荒种地、建设家园的壮举。他们用勤劳的双手和聪明才智,艰苦创业,辛勤耕耘,使荒漠变良田、戈壁变绿洲,创造了柴达木盆地的奇迹,书写了农垦文化的不朽篇章。</h3> <h3> 后来逐渐发展成熟,建设规范,农田全部按照最先进的标准设计规划,除农牧业外还建有众多为工作生活配套服务的单位,完全是一个规模宏大,建制齐全,百业兴旺的“小社会”。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这片土地上一时,这座小社会便已经开始运行,田间的深耕细作,学校的朗朗书声,勤劳的农垦人组成了一架巨大的耧车,在戈壁滩上播撒出片片绿洲,他们的血汗与辛劳为这片亘古荒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生机,也为德令哈市的建立奠定了坚实的根基。</h3> <h3> 德令哈一词源于蒙古语,全称“阿里腾德令哈”意味“金色的世界”,据当地蒙古族传说,这个名字源自元代,最早探查德令哈的人员被这金色的戈壁滩、金色的芨芨草以及广阔的草场所震撼,故回报后决定称这里为阿里腾德令哈。1954年德令哈农场建立后,这片金色的世界又融入了丰收的色彩,朝阳下农垦人金色的面庞,丰收时节金色的麦穗,更为这片土地增添了勃勃生机。因此,时至今日,金色依然是德令哈的主色调,这里的金色象征了自然与人文的完美结合。修建博物馆的目的也是希望参观者可以将这片金色的世界向更远的地方传播,让更多的人了解到这片柴达木盆地戈壁的腹地之中存在着这样一片由朝阳渲染出的沃土。如今,这里主要种植藜麦,中国90%的藜麦都出自这里。</h3> <p> 这个展区都是50~80年代在农场放映过的电影海报</p> <h3>这是当时德国进口的收割机,是全国最先进的机械化农具。</h3> <h3>参观快结束时,碰到了团里的翟大哥。</h3> <h3><br></h3> <h3>以下照片的人物都是蜡像,非常有那个年代的辨识度</h3> <h3>那个年代的农垦医院,看病都是免费的,还可以出诊到家里看病</h3> <h3>虽然条件艰苦,但放电影是必须的</h3> <h3>各种农具</h3> <h3>丰收时节</h3> <h3>新婚</h3> <h3>我们住过的旅店——豪生宾馆</h3> <h3> 参观完博物馆后,已是上午10点左右,队友们都已起床,我便领着他们到了早餐店,早餐非常丰富,品种多样:有当地特色的洋芋津津、不同口味的凉皮、当地的月饼(看着像个大包子)、甜醅子、馄饨等,好吃不贵,人均不到20元,大家都说是此行最丰盛的一顿早餐。餐毕,装车,启程、开路。离开德令哈在驶入高速路时,看见入口处的公路上方的电子屏幕上飞出一行红字: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当时很是不解,还和队友揣摩此句话的意思,以我不正经的思维解读,往往会解读出歧义来。直到晚上远在北京朋友问我们到哪里了时,我告知到过德令哈,于是朋友给我发了一首海子的诗《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公路电子牌上飞出的那句令人匪夷所思的文字出自于这首诗,俨然已成了德令哈市的广告语。</h3> <h3>因为海子这首诗,德令哈市在一幽静之角专门建了一座海子诗歌陈列馆(此图来源于网络)</h3> <h3> 原来,西部之行,不仅仅有沙漠戈壁的自然之旅,也有德令哈相关的文化之旅,因误打误撞在行程之外的德令哈住了几小时,才了解到海子的《日记》这首诗,以及后来与此诗有关的刀郎歌曲后面的故事。<br></h3> <h3> 1988夏天的一个雨夜,一个24岁的年轻癫狂诗人——海子,为了“爱情”,追奔到德令哈火车站,匹马风中,孤寂哀怨,于是有了旷世杰作《日记》,把自己的灵魂深深地钤印进了德令哈的肉体里。戈壁尽头的德令哈,也因“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这诗句,而变得暧昧、温暖和朦胧起来,名扬天下。<br><br></h3> <h3>此图来源于网络</h3> <h3> 海子来到德令哈,留下一首诗。几个月后,在三海关冰冷的铁轨上,洒下一腔热血,“把石头还给石头, 让胜利的胜利”,他与自己和世界和解了,飘然飞天, 众生讶然……<br></h3> <p>图片来源于网络</p> <p> </p><p> 附:海子《日记》</p><p>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p><p> 姐姐,今夜我只有戈壁 </p><p>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p><p>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p><p><br></p><p>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p><p>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p><p>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p><p> 德令哈......今夜 </p><p>这是惟一的,最后的,抒情的 </p><p>这是惟一的,最后的草原 </p><p>我把石头还给石头 </p><p>让胜利的胜利 </p><p><br></p><p>今夜青稞只属于她自己 </p><p>一切都在生长 </p><p>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 </p><p>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p><p><br></p><p>1988年7月25日火车经德令哈</p> <p> 若干年后,有一个歌手——刀郎,裹胁着苍凉的北风、风尘仆仆追随着海子的脚步来到了德令哈。当他读到"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禁不住热泪直流。刀郎说:真正的德令哈已经被海子带走了。于是就有了又一旷世歌曲《德令哈一夜》</p><p><br></p><p>附:刀郎《德令哈一夜》歌词</p><p><br></p><p>看着窗外烟雨中依旧车水马龙,</p><p>始终无法清晰的记起昨夜谁入梦。</p><p>毕竟心里也不敢轻易去碰刚愈合的痛,</p><p>你再忍一忍,你再等一等。</p><p><br></p><p>是谁把我昨夜的泪水全装进酒杯,</p><p>是否能用这短短的一夜把痛化做无悔。</p><p>毕竟泪不是飘落在窗外无心的雨水,</p><p>却要被打碎,就会随风飞。</p><p><br></p><p>谁在窗外流泪,流的我心碎。</p><p>雨打窗听来这样的伤悲,</p><p>刹那间拥抱你给我的美,</p><p>尽管准备了千万种面对,</p><p>谁曾想会这样心碎......</p> <h3>歌手刀郎(网络图片)</h3> <h3> 被海子带走的德令哈,又被刀郎的歌声召魂回来了,而且更有狐魅和浪漫。海子和刀郎让德令哈成为一个符号:爱情、浪漫、苍茫和哀怨……刀郎的《德令哈一夜》,是唱给海子听的,也是唱给自己听的,当然也是唱给那些在爱情中徘徊、惶恐的孤独的人听的……,当然,也更是献给德令哈听的。<br></h3> <h3>歌手刀郎(网络图片)</h3> <h3> 自驾游的魅力就在于总有意外和惊喜。有时候,计划外的景点往往比计划内行程的景点更令人难忘。<br></h3> <h3>谨以此篇献给比我晚起1小时的队友们。</h3> <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