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夜，深深的，静静的，带着薄薄的寒意。</p><p>窗外，已下了一天的雨，此刻，仍不管不顾的下着。</p><p>煮一壶陈皮苹果茶，思绪便在陈皮默默的香气里氤氲开来……</p><p>恰逢假日，有旧友相见，自是兴奋不已。</p><p>和杨，田是旧友，他们一个在广州，一个在广西。只要回来，总会聚聚。</p><p>昨日，杨的老父亲生日，又来了几位朋友，都是杨和田的同学，发小。也是月的旧识，在岳阳也曾是莫逆之交。</p><p>旧友相见，总少不了酒。有了酒，就有了故事。有了故事，就有了听众。坐在他们中间，我有幸成为他们最忠实的听众。</p><p>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坐在一起，边喝酒边聊天边揭短，翻出那些陈年旧事，彼此取笑着，一个个，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回到了当年那条最热闹的街，那个最熟悉的夜宵店，还有陪在身边的、那个曾经最爱的人。那笑语中，那眼神里，虽然都有着千帆过尽的爽朗与豁达，但是，又无不透露着心中有怀念，有珍惜，有抱歉，有愧疚……</p><p>此时此刻，在笑语喧哗中，最好的朋友便是最佳的损友。这大概就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兄弟情谊吧！</p><p>或许都是到了一定的年纪，那些过往便成了不可避免的话题。总是在说着说着，就在不经意间，又说起曾经的事，曾经的人，曾经的自己。</p><p>少年的懵懂，青年的激情，中年的责任，而今的境况，过往的故事，在此刻，一切都在酒里，一切都在笑谈中。</p><p>他们喝着酒，我捧着茶，听着我的人生里没有过的故事，很是讶异，很是感慨。相对而言，田总的故事，更加跌宕起伏，惊心动魄！如日中天的事业并非一蹴而就，其经历奋斗的过程，在功成名就之后，扬在脸上的也只是浓墨重彩的轻描淡写。我不知道也不敢问，在砂石场，那棵倾斜在河里的、救了他一命的树，是否真的被移回了家？</p><p>此刻，陈皮在壶里沸腾，香气越来越浓，陈皮那特有的香味把我的思绪拉回。</p><p>起身，倒一杯陈皮茶，站在并不宽敞的阳台。路灯，在细雨微风中散发着朦胧的光。风，扬起雨，透过窗纱，飘了进来，和着陈皮的清香。</p><p>木心说，秋天的风，都是从往年吹来的。那今夜的风又来自哪里呢？</p><p>若，今夜无雨，此时也应是月色溶溶，清风徐徐，皆是旧时相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