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守望:大漠胡杨

华信防雷:郭庆珍

<p>我生在中原,不知道大西北的风这样寒烈,也不知道沙漠的荒芜。我心里住着胡杨树生而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后千年不朽的传说,渴望有那么一天要站在胡杨树下,告诉它我自千万里之外而来,来此是为了呢喃一场生命的告白。</p> <p>直到我来到胡杨树下,才知道这种色彩是一棵树的情怀,它们生在大漠荒滩,与天斗、与地斗、与大自然斗,斗了一身的粗犷与怪骏的姿态,我想连大自然都在欣慰,天地有胡杨。</p> <p>怀着敬畏之心,来此间寻找只言片语。我以为在酷暑严寒里锻造着自己,已经具备精神与骨骼。直到我看到你,才晓得在你面前我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大漠的风沙吹了你千年,就算我披了鲜艳的红斗篷,在你面前不过犹如一面单薄的红影。</p> <p>你生来守望着荒芜的大漠,我守望着灿烂的孤独,才刚告白又要告别。我看到你那一望无际的执着,在一汪荒壁面前伫立成永恒,而我也终将用倾其一生的力量跋涉在自己的梦想中。</p> <p>我心里住满缱绻的文字,在秋色中揉成红色的飞蝶,绕着你、绕着风沙、绕着灿烂的生命,用独白的方式告诉你,我愿意在大自然面前保持一份纯真,用我独有的仪式感,与大自然神交。</p> <p>白茫茫的月光撒满额济纳的林海,当时的月亮正照着天涯及海角。</p> <p>风携带着深秋的冰凉,卸下所有包袱,内心清零,在你面前肆意的做个孩子。从来我都是大自然的孩子,只是城市将我虏在烟火与尘埃处,囹圄在纷扰的尘世中,我是赤子。</p> <p>是否!我从不曾离开过你,是否!你用三千年的永恒酝酿了刹那。荒漠的风沙满天飞,而你心间早已灌满难耐的承诺。</p> <p>在那么一瞬间,所有的告白都缄默,在无语的金色海洋,我是一朵微笑的浪花。</p> <p>我厌恶寒冬的冰冷,可偏生于腊月,人间冷暖世情炎凉我已尽尝。每天在路上,与机会斡旋,我初生为弱女子,却在岁月面前风化成女强人。每次的双掌合十,总有些戚荒在心头。</p> <p>有时候,会把自己揉碎,然后在梦里重塑,每个人心里都活着精神上的自己,也许道貌岸然,也许风华卓绝,也许,也许,也许是没有也许。</p> <p>大漠的天空泛着水蓝色的清辉,高远恬淡,风撩着薄纱般轻飘的云烟向南飞,刚好飞鸟掠过。人间的至美是被一幕转瞬即逝的风景惊艳过,永不复得的飘渺痕迹,遗憾最美,从此萦绕在神经末梢。</p> <p>终于我站在了远方,风沙懂我,清空懂我,林木懂我,可我却情愿在那么一瞬间,我忘了我是谁,忘记苍茫的蒹葭,做一次山川的女儿。</p> <p>风砌好了沙丘,并吹皱了一湖沙溪,指尖告诉我,沙的柔软。做个心底有风景的人,不拘是飞鸟或者落叶,透过眼睛的窗口落到心间,你不知道我是谁,可我却用最纯粹的情怀爱着你,我的大自然。</p> <p>一颗心的距离,终于在咫尺,背后是胡杨,左右是胡杨,前方是胡杨。</p> <p>你早已在风中石化,宛如巍峨在大漠里的守卫者,生于荒漠,守于荒漠。瞬间我渺小成一羽轻鸿,千万里的飘来,只是问了一声晚霞,天地是否我家?中原是否我家?房子是否我家?我心是否我家,夕阳已西下,我将要回家。</p> <p>张望着明镜般的水面,一片金黄的影子躺在水面上,你在春夏与自然斗,却成了秋天最美的大自然。</p> <p>这一生早晚也数不清,你看过了多少花开,穿过多少的花衣裳,怎么我深深眷恋着的,并非某一瞬间的惊鸿一瞥。我问过月亮,也问过蝴蝶,终是它们双双飞远,从未回复。留下我孤零零地对着尘世中那一望无际的惆怅,心头呢喃起涟漪无数,似乎心底那总也抹不掉的淡淡忧伤,正是我缱绻的样子。</p> <p>我看不见自己的心田,只好把窈窈的清欢种下。每到月中,当天空贴好了明亮地镜面,我便徐徐回望,明镜啊明镜,劳烦你对准我,可我只看到了清辉,看不到我心。月亮属于全世界,可我心却只属于月亮。你是否也看到了我心底那抹忧愁,无论你如何挥撒,你晾你的清辉,我黯我的伤神。我是郭庆珍,这世界欠我一本书,多少事都随风,如果真的转世,你今生所有的忧郁,都是前世的流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