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记事

检察文学 付世财

回乡记事一

　　

（一）岳母过生日

古力的2020年8月2日，是老岳母的生日，儿男子孙相约回武镇张家湾为老人过生日，我和妻子及其妻外甥马岗于八月一日就回去。下午，妻哥张启高同我儿子也回来了。晚上设了小小酒席，张家本家弟兄姊妹们欢聚一堂，饮酒叙话，其乐融融…

老岳母生日早上，妻弟张涛、妻侄张瑞及我女儿、女婿也分别从榆林、横山赶回。有张二连（张本家弟兄）主厨做好了香喷喷的炖羊肉、小炒猪肉，约十五六人参加，为老岳母过85岁生日，共祝她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二）老家“分牲”

参加完老岳母生日，我于古力8月2日下午开车回到了一步焉老家。老家有93岁的老父、85岁的后母。照例回到家匆匆打扫了一下房子，就张罗给他们造饭。后母告诉我好久没有吃面了，我就和了白面调好了汤，做了他们认为可口有味的揪面片。晚饭后，老父告诉我：明天去谢家卯“分牲”。第二天早6时按时起床，到院外活动一会，见二位老人起床，我简单做好早点（米茶刷鸡蛋俩个）饮用完毕。一会儿，前面住的三叔、三婶来我家，找我帮在手机上养老保险认证，我也不会，打电话给村干部付世爱，咨询养老保险认证事宜。他将如何手机认证通过微信发我，我按照他所说的开始给三婶认证，操作好长时间总算认证通过，感觉自己又学了一点新知识。我随即叫老父、后母也认证，那就不容易了，操作半天，系统提示点头，左右摆头，这个时间就是几秒，按照系统提示我要他们摆头或低头，因为耳朵聋听不见，时间过去了，认证无法完成，反复几次没有完成。我在想：现在农村居住的几乎都是年龄在70岁以上的老人，像我们一步焉一小组现在家年龄最小的是我三叔，今年也67岁了，他也不会玩智能手机，更别提在手机养老保险认证了。所以，村里居住的叔叔婶娘听说我回来了，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都找我给他们认证，我告诉他们我住几天不忙。现在乡村好些事情都是通过手机建微信群通知、办理什么的，确实带来快速便捷，但是给乡村居住的老年人也带来极大困惑和难处，因为他们压根没有智能手机，就是一个老人头手机用来通话，谈何获取通知信息和什么手机操作认证呢…，现实困惑着乡村的老人们，不知我们的政府官员是否考虑过这个实情？吃完早饭大概十一时左右，我开车送老父去谢家卯“分牲”。每年的八月初三日，是我村庙会放牲日。放牲日这天，会长们买一头猪杀掉，在龙王庙上举行一个仪式后，将猪肉分给村里居住的每户人家。龙王庙神大概是管风雨的神吧，杀牲敬神是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到了玉生家院子里，看到韩树喜，韩文喜二会长和韩平祖等人，正把一整猪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按户搭配，每一块猪肉上贴上纸条标上号数和斤两，一会各家各户来人抓阄拿肉算账，这是农村人认为最公道的集体分物方式，都无异议共同认可。我和老父去了已经聚起十几人。一步焉村共有二百多人，现在前后里庄居住的户也就二十户、三十来人，且大都是老年人。在分肉间隙，那些上年纪叔叔们议论中美关系及其海峡俩岸关系，我坐下听他们讲的有板有眼有理有据，顿感老人们的伟大可爱。他们这些信息是通过电视窗口了解到的。我老父在家里电视是他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只要睡觉醒来就打开电视，而且听看的大部分是央视四台国际频道节目和央视十三台综合节目，有时人睡着了半夜电视还在响着。我的父辈们一个个的农村人，他们“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风声、雨声、电视声，声声入耳”。

　　分牲开始了，到场的人开始了抓阄，有的抓到六斤几两，有的抓到五斤几两，我老父是四斤几两，按照抓阄编号及其每号斤两数再出钱，谁也不嚷嚷肉好坏、价格贵贱，带回家去了。看来抓阄这老办法能解决许多具体实际问题，有时比民主集中议事的办法还管用。

《检察文学》 付世财于2020.8秋自家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