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小视频</p> <p class="ql-block">小视频</p> <p class="ql-block">小视频</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情系大旺草塘(于必正文/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58年6月12日,我放弃了高考,与八百多位有志青年一道奔向三水县国营大旺农场,这是“汕头市第一批响应党的号召上山下乡的青年”(摘自广东省汕头市人民委员会1966年3月24日给参加大旺农场建设职工的慰问信)。这次下乡完全是自愿的,有的担心不被批准,虚报年龄;有的不被批准还哭鼻子哀求;甚至有的是瞒着父母“偷”了户口本先斩后奏报名的。我一是由于家里发生了变故,二是受当时苏联电影的影响,憧憬着开“康拜因”姑娘小伙子一边唱歌一边收割的那种生活。因此,在同学来串联时就一齐去报了名。接到“光荣批准通知书”的那一刻甭提多开心了,我下决心当一辈子有知识有文化的新型农民。</p><p class="ql-block">曾听人介绍了农场的诱人远景,也听到了当地有血吸虫病”的传闻,可我和同伴们根本没把它当回事。出发前一天晚上,在外马路的一间小学集中住宿,天没亮我们即起床,挑着行李赶路。4点钟,准时从西堤汽车站出发。经广州,在爱群大厦对面码头转船到三水县蒋岸登上了大旺农场的土地,挑着行李向目的地“农家乐”作业区进发。我的行李一头是一个铺盖卷一头是一个小皮箱,大概二三十斤。虽然不算重,但对在温室中长大的我来说,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我咬牙挺着,脚下根本没有正经的路,泥土地坑坑洼洼,露出刚砍过的芦苇残茎,有的坑里还有起泡的积水,锋利的三角茅划破了手臂,脚底打起了血泡,肩膀也磨破了皮,钻心的痛,人生第一次经受这样的考验。突然人群中响起了歌声:“年轻人,火热的心,跟随着毛泽东前进……”我跟着一起唱,好像一下子提起了精神,肩膀和脚也不那么疼了。经过几个钟头的跋涉,我们终于到达目的地。由于又累又饿,简单的米饭就咸菜也吃得挺香。</p><p class="ql-block">我们住的是茅草盖的房,墙壁是用茅草和黄泥糊的,芦苇杆拍扁编成一片片当床板,草席一铺,睡得也很舒服。上下两层大通铺,每层睡十几个人,大家躺在一起聊天说笑,感到别样的快乐。</p><p class="ql-block">农场副场长老革命王勇同志详细介绍了农场的情况,谈了远景规划,勉劢我们克服困难,建设一个繁荣兴旺的大旺。在以后的日子里,我逐渐了解了血吸虫病是怎么回事、大旺农场又是怎样建起来的。</p><p class="ql-block">十万亩大旺草塘人烟稀少,到处是一人多高的芦苇和三角茅,没膝的积水钉螺遍布,田园荒芜,到处是残垣断壁,看不到炊烟,听不到鸡啼犬吠,一片死寂。血吸虫病祸害了这片富饶的土地,正如毛主席诗词《送瘟神》中所描述的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茫茫草塘,大部分人都跑了,剩下的是老弱病残。一位当地老人说:“朗湖原是一个大村,有1300多人口,70%居民死于‘大肚病’,解放初只剩下66人。”得了血吸虫病的人面黄肌瘦,肚大如鼓,满肚腹水,四肢变形,皮包骨头。</p><p class="ql-block">1956年毛主席发出“定要消灭血吸虫病”的伟大号召。1958年6月30日《人民日报》报道了江西省余江县首先消灭血吸虫病的喜讯。毛泽东为此夜不成寐,提笔写下著名诗词《送瘟神》。当年由国家投资,在广东省血吸虫病流行重疫区之一的“六泊草塘”建立了大旺农场。</p><p class="ql-block">汕头八百多名有志青年和广州等地的青年首先进入大旺草塘,在极端恶劣的自然条件和非常艰苦的生活条件下,与血吸虫进行殊死的搏斗。当年省委领导老红军寇庆延同志身先士卒,亲自下草塘调查研究,与血防组的专家教授同吃同住,为消灭血吸虫病作出突出贡献。省委领导罗天、杨应彬等同志领导了这场战斗,在他们的精神鼓舞下,上万知青、三千多复退转业军人、不计其数的科技人员、医疗专家还有省血防站的领导以及工作人员,千军万马协同作战顶烈日冒酷暑,开路筑堤,翻土灭螺,挖沟排水,兴修水利,住的是茅草棚,吃的是腌咸菜,喝的是黄泥水。经过二十多年的艰苦奋战,《南方日报》1983年10月26日头版头条宣布了大旺农场和三水县消灭血吸虫的消息。接着,1985年12月9日,在中山纪念堂召开庆功大会,宣布广东省彻底消灭血吸虫病,对有功人员进行嘉奖,和我同作业区的李娅佐同志获得了一枚金质奖章。</p><p class="ql-block">今年6月3日,我和几位在广州定居的大旺人一起接待了24位从汕头来的原大旺农场拓荒者。55年过去了,他们想念仍留在大旺的伙伴,更想看看今日大旺士地上发生的神奇变化。我与严本楷、李娅佐夫妇这两位当年参加消灭血吸虫战斗的有功之臣陪同前往,重温历史,感慨万千⋯⋯</p><p class="ql-block">昔日毒水横流的大旺草塘,今天已变成工厂林立、公路纵横、车水马龙的肇庆市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我们与闻讯赶来的大旺朋友共30多人欢聚一堂,心潮澎湃,起忆起了当年——那银锄飞舞,草塘灭螺大会战的感人场面,那挥汗如雨挑灯夜战的日日夜夜,那穿着大水靴过江步行赶火车到广州照相的滑稽情景。</p><p class="ql-block">太多大多的回忆,既苦涩又甘甜,既痛苦又幸福。在劳动之余、在节假日、在月光下、在北江边,我们常聚在一起玩呀,跳呀,唱着“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爱上一个小姑娘,嘴里不敢说,心里总是想……”那是电影《国庆十点钟》的插曲,还有《真是乐死人》、《丰收之歌》、《说不上为啥》、《送你一枝玫瑰花》、《含苞欲放的花》,这些上世纪50年代欢快的歌曲给年轻的我们带来了无限的快乐,那些有趣的歌词,至今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半个多世纪过去了,谈起这段经历,我们为能参加大旺农场消灭血吸虫病的战斗而感到自豪;为在消灭血吸虫病的土地上建起大工厂、小城镇而感到欣慰;我们深深怀念那些为消灭血虫病而献身的伙伴们,他们的名字永远记在我们心中!</p><p class="ql-block">大旺消灭血吸虫病的现实曾让很多外国朋友从怀疑到信服,就连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陈冯富珍女士也赞扬说“中国消灭血吸虫病对人类做出了贡献”。这是中国人的骄傲。</p><p class="ql-block">这次聚会,我拿出了当年下乡时汕头市公园区人民委员会发给我的“光荣批准通知书”。我的老队长马陈川同志拿出了他当时佩戴的“光荣参加农业生产”的红布条。当年正隆作业区总务卓尊杨同志拿出了草塘灭螺大会战的黑白相片,三人拿着各自的珍藏品合影留念,现场情绪激动,有人过来用手轻轻着,热泪长流。</p><p class="ql-block">故地重游,那是我曾经挑过土流过汗的地方,是我曾经劳动生活过的地方。我在那里锻炼成长,晒黑了皮肤、炼红了心,从一个文弱书生变成一个能挑一百斤担子的自食其力的劳动者。</p><p class="ql-block">情系大旺草塘,难忘大旺岁月。在大旺呆的时间虽短,却刻骨铭心!</p><p class="ql-block">作者:于必正</p><p class="ql-block">刊载于《汕头特区晚报》2013年8月1日第7版(随文照片隐去)</p> <p class="ql-block">“58大旺人”六十年联系不断,留下许多珍贵的照片</p> <p>永远怀念已经远行的三位小伙伴!</p> <p>六十年前,我们是同一个队的!</p> <p>“58大旺人”在汕头相聚,庆祝下乡六十周年!</p> <p>“58大旺人”的领头人—蓝兴木大哥</p> <p>原大旺农场正隆作业区生产队长、华南化工学院同学、为祖国橡胶加工事業立下汗馬功劳的,已八十五岁高龄的我的好朋友王招凯,在宴会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p> <p class="ql-block">小视频</p> <p>,陳曼绰,五一年汕头市嶺海中学同班同学。班长、少先队大队长、我的入队介绍人,我的初中隅像!高中分开,五八年下乡大旺,曾任崩口作业区生产队长,五九年考入韓山师院,是一位优秀的人民教师!此次重逢非常高兴!</p> <p>林淑熹是我初中、高中的同班同学,1958年一起下乡到大旺农场正隆作业区,六十年后在汕头重逢。</p> <p class="ql-block">小视频</p> <p>到“小公园”怀旧</p> <p>最近,为大旺建设做出很大贡献、几十年来一直关注大旺命运的我当年的队友杨昭惠女士(左三),领头慰问己九十多岁的老革命、王勇副场长(右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