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回首的知青往事

曙光

<p>  一首关于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歌《我们这一辈》在网络上流行开来,不由把我的思维拉回到那个五十年前不堪回首的年代,虽然年岁老了,时间又过去五十年有些往事记不清,而且那时的年代,有一部照相机的人在一个小县城几乎为零,回忆只能凭脑海中的记忆了,但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永远刻在我脑海里,充滿幸酸和苦难</p><p> 名义上叫知青,实际上对我们来说太夸张了,从年龄上来说上完小学就已到了1967年,那时的中国在正处在文化大革命的风暴之中,工厂闹革命停产,单位闹革命造反,学校是重灾区学生是单纯洗脑,成为造反派的先锋队主力军,老师被戴上各种形形色色的帽子接受改造,学生为了表示忠诚,忠心几乎发狂,红袖章,红卫兵成为时代的标志,那里谈得上读书,我记得从上完小学仅仅到湖北安陆一中读初中只读了半个学期,我们的班主任是教英语的老师是从四川到安陆来的老师,在我的印象中長的非常漂亮,那时年轻很小,总在上课时情不自禁的多看二眼,直到当今才联系上她,她姓汪,现退休在四川大学</p><p> 仅仅只读了半个学期初中的孩子称作知青,太有愧于知青的称号了吧,实际上我们既未成年,也未初中毕业,而且正是長身体的年代,就给我们打上时代的烙印,是时代的悲哀,中国特色的具体表现</p><p> 在初中混了半个学期被迫停课,处于家庭生活的艰难,我夏天去卖冰棒,冬季砸砖头来维持生存的基本需求</p><p> 到了大约六九年底,七0年初吧,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毛泽东又下达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指示,中国各地响应伟大号召,落实伟大精神又各级动员下达指令,只要年龄够条件的所谓知青家里必须要去上山下乡,这是一项政治任务,忠不忠看行动,那个敢不行动?</p><p> 我们家姐弟三个,我是長子,自然而然落到我头上,那个时候才十五六岁谈不上什么责任,什么都不懂只漠忽的想到去响应伟人的号召上山下乡闹革命</p><p> 听说是随安陆县一级的干部的子弟们一起到安陆天然农場进行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作为县里基层干部的孩子能同县一级干部子弟一起在一个农場劳动,作为当时家庭还是感到很荣耀吧,临走时准备行李我清楚的记得家里唯一送给的是一条安陆毛巾厂生产的毛巾,上面还用针绣上一个光字,怕我和别人搞混淆了</p><p> 从县城到安陆天然农埸相距三十里路吧,那个年代可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去农場报道,我们可是背着行李一步一步从崎岖不平的路上走过去的,三十里路足足走了一天,中间只是在棠棣镇上休息了一次,吃了点随身带的烤的干粮喝了点水而己</p><p> 到了目地地,我们三十多名孩子,看到了接受再教育的地方,名义上说是农場实际上只是几间砖瓦房,和一排用草棚搭的住宅,每个人分配就是用竹子搭的通铺,垫上稻草,然后把行李住上一放,就成了自己睡觉的窝</p><p> 我记得农場的场長姓冯,教我们种地的队長姓槺,还有前期来的二名天津下放的大专生,和几名下放锻炼的中专生,我们就组成安陆天然种子农場,属安陆农业局管辖</p> <p>  如果说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道不如说是劳动改造,我们大概是三月份左右到达农場,根据农业季节是给农田上肥,我们去的当月就是挑肥,那时的肥没有什么化肥,队长安排我们去棠棣镇上挑大饼回农場碾压成粉未,撒到田里当肥料,每人一次是二个大饼,总共是六十斤,走一趟是十几里路,我当时只有十五岁吧,加上生活困难营养不良,特别瘦弱,六十斤的担子压在我身上,开始还能坚持走些路,后来实在难以支撑,只得走一段歇一会,实在受不了了,只得把扁担收起,二个筐捆在一起,拖着走,鞋子破了用绳子挷着走,一路流下是汗,是血和泪</p><p> 最苦最泪还是在农业生产中的双枪,只有经历过双枪那段历史的人才知道什么是苦什么叫幸苦</p><p> 所谓双枪季,就是早稻收割起来,要趁着节令把晚稻种下去,中间只有一个月工夫,收割,犁田,插秧全部完成,所以叫双枪,双枪季节正赶上三伏天,是一年最热的季节,双枪的标配是镰刀,打稻机,谷箩,秧草,和扁担</p><p> 那时双枪季节,还在早上天没亮大概四点钟左右,生产糠队长敲起床的锣声把我们从梦中炒醒,上工了,上工了的叫声催我们起床用水洗把脸,吃一个窝窝饼就赶到田野收割稻谷,捆起来,用扦的扁担,挑到空地堆放起来,我记得当时一头扦一头稻谷,另一头一挑再放在</p><p>脊梁上,放在堆谷的場上,收割稻谷不仅要弯腰不停的割,还要摆成行以利于捆绑。</p><p> 从早上四点起床,一直要干到晚上八点才能放工回到窝棚休息,中午顶着火熟的太阳,冒着三十多度的高温,好想睡一会,找个没有太阳的田埂用草帽遮住阳光躺在半米宽的田埂休息片刻,起来时候,身上都是爬的蚂蝗</p><p> 插秧的情景,我依然记得,从秧苗田里拨起一堆秧苗再运送到秧田,一个个排成行,一手分秧苗,一手往稻田里扦,双手要配合好,还要赶速度,不然别人就插到你前面,留下明显田里空间距离,而且还要保证秧苗不倒,整齐排列,没有伸腰的时间,也没有休息片刻的空间,这个一连串的动作,我至今还记得,还会熟练的做。</p><p> </p> <p><br></p><p> 这么幸勤的劳动,苦命的干活,可我们的生活现在人难以想象,以工分为计,十分为满分,干一天出满勤,完成劳动任务得十分,十分的工资是多少?现在人永远想不到,只五角钱人民币,每天干十几个小时五角钱报酬,能吃上一个白馒头,就是加餐,每顿饭就是窝窝头,加上一点青汤,好想吃一个鸡蛋,在我的印象中,下放农场七个月吧,我没有吃过一次肉</p><p>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有位县委级的孩子,有一双尼龙袜子,他总是拿出来给我们看,我好羨慕呀,当时我最大的心愿是有一件的确良的衬衣。当时的价格是每件五元钱!我当时我能够穿上5元钱的确良衬衣,该多幸福呀</p><p> </p> <p><br></p><p> 这段下放悲惨的经历,我永远记得,刻苦铭心,在深圳和一位漂亮的女老总聊起过去的经历时,我差不多是含着眼泪给她讲我下放的点点滴滴,她也含着泪对我说,我虽然没有下乡的经历,但我哥哥有和你同样的命运,能活到今天不易呀</p><p> 回忆那段五十年前下放的苦难与其说是锻炼道不如说是落难,什么青春无悔,对我来说是不堪回首的悲惨悲伤的青春伤感,我们是时代的牺牲品,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p><p> 但愿中国的下一代,我们这一代的悲剧不要在他们身上重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