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水文坛人物论

无语

<p>  几年前,友人送我一本书,叫《鉴水新浪》,是吴川作家协会的文集。当时因为有点忙,没有细读,翻了翻就放了下来。前些日子,因为整理书籍,翻了出来,自觉得赠书不读对不起友人,就细细的拜读了。读完了,就有些想说的话。</p><p> 得说明一下:诗歌是些很高大上的东东,咱不敢妄议,就不说了;里面的小说写的似乎基本是非人间的故事,不说也罢;就说说对散文的印象吧。一个感觉:政治正确,写作认真。我以为,为文之道,正确和认真是必要的,但太正确太认真就有点无趣,文无趣就不怎么好读了。</p><p> 还得说明一下,此文就是个读后感,所谓人物论云云,其实基本跟人物无关,取个论字,也无非是学那标题党,取个大的帽子唬人而已。所议之文,自以文集编辑顺序为序,希望大家不要生出人有贵贱、文有尊卑之想来。</p> <p>  <b>梁位亨《我心目中的吴川人》</b></p><p> 就文章而论,当属一类。作者是为政一方的父母官,题目是自己管辖下的子民,因而行文自从大处着眼,宏观、概括;遣词造句也有可观之处。但也许因为政府官员的身份,行文就免不了为政者的习惯,官腔、政调不时的从文缝里透出。所以此文放在政府的文丛中似乎较为合适,而放在一本以“文学”名之的集子里,那种政府文宣、秘书稿子的味儿也就太浓点儿了。</p> <p>  <b>欧锷《飘色情》、《路碑》、《十里荷塘一片楼》、《走进中国历史文化名镇吴阳》、《天路上西藏》</b></p><p> 欧先生学养殷实,章法娴熟,文辞典故丰盈,像写“吴阳”、“西藏”等章自有可观处。欧先生应是较为正宗的中国写作人,中国的写作人似乎很喜欢做韩愈,上了年纪的更喜欢,写作必得“文以载道”,而且“道”必先行,于是“路”还没走,“碑”已先立了(《路碑》);于是蛤岭的荷塘楼群,飘满了“政策”的思绪(《十里荷塘一片楼》)。只是文章的“道”味浓了,文味就淡了下来。至于《飘色情》,情抒得有点别扭且有广告味,这样的情,还是不抒的好。</p> <p>  <b>邓亚明《吴阳,今夜的记起与遗忘》</b></p><p> 邓是以诗出名的,所以题目及行文均似乎故意的弄点诗的味儿,却因此弄出太重的作的痕迹了。我以为邓还是作诗歌来得娴熟些的。</p> <p>  <b>肖寿光《书法人生》、《感受周庄》、《寻找快乐》、《成都美女》、《泥塑逢春》</b></p><p> 我对在弄文字时能很好地思考和说理的人是很佩服的,因为那需要很好的学养,而我做不到。肖先生似乎是个很善于思考的人,能从生活中寻找快乐,从书法里去思考人生。像《泥塑逢春》在总结了吴川泥塑成绩和特点后,思考道:“理想是美好的,但要把理想变为现实却要走一段艰辛的路。”我就以为思考得很到位。但,我还是觉得像《感受周庄》那样去感受或者会好些,用说理去《寻找快乐》我还是有点担心的,读读看:“人生就像踩一条船,如果将所拥有之物全部塞入生命个体的某一空间时,这一空间将会像河边的一棵树或一片沙滩,转瞬即逝,离他而去,这种‘离去’就是‘丧失’。试想,当你不断地往船上攫取拥有之物时,你又岂能自由自在地观赏河岸美景呢?”虽然作者非常用心的从非常哲学的高度非常复杂的去思考人生,但读这样的文字,我实在快乐不起来。</p> <p>  <b>黎劲风《卧床写人生》、《旧事二题》</b></p><p> 文有气,气顺则文顺,气不顺则文必窒。黎两文似乎是为此作注的。《卧床写人生》赞一个退休老教师另笔书写人生的事,文不长,却简单明晰,文意畅顺如流;而《旧事二题》或因怨气,或因得意,而使行文如坎。像“上头分给水果场‘选拔’的名额只有6个,意识着我们当中大部分将成为拥有黑色的失败者”之类,真担心让人读来窒息。至于文中所记之“搞笑”,似乎低俗且并不可笑,如此旧事,不提也罢。</p> <p>  <b>李娅《用桥牌点缀人生》</b></p><p> 说实话,黎先生自己写自己的旧事是没多大意思的,但李娅写黎先生的旧事却是有点意思的。</p> <p>  <b>吴扬《梦回西藏》、《走马新马泰》</b></p><p><b> 欧晓然《湘西情韵》、《西递人家》、《彩霞满天》</b></p><p> 吴扬先生是吴川小有名气的作家,欧女士我不认识,当是后辈。我把欧文提前,是因为这两组文都是游记,觉得可以作些比较。于文而言,我就觉得欧文比吴文要胜好些的。自从大家多了点闲钱,都喜欢出去走走看看,然后就写写在路上,在远方。吴文虽然风尘仆仆,但似乎一直在路上,还没有走进去,文字很有点百科介绍的味儿。游记不应仅仅是走过,更要走进,要凝视,要亲近。我以为。</p> <p>  <b>  康昭茂《家住贫民巷》、《夜探大海》、《神奇的湖光岩》、《感悟菩提树》、《吴川飘色竞风流》</b></p><p> 康先生有五篇文章入选,当是重量级的人物,自然多了很多期待,读来却感觉一般。对菩提树的感悟是不错的,对大海也有自己独特的感受,湖光岩神奇么?有点;吴川的飘色却不见有多风流;“家住”一篇,开篇后淡淡的自嘲和生活气本是我喜欢的,但写到一个小巷的子弟,“在外做官之后,就算回到这个城里办事”,也不愿“再回来体察一下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语中很带批评和不满;可是隔不了几行,却又特别动容的写道“上面提到的那位回乡探亲的朋友,居然于大雨天找到我处,而且身为处级干部(也就是说,他并不是不愿回,其实还是回来“体察”了)”,而让“我为之动情”。这前后矛盾的叙述,很让我怀疑作者对文字的把握能力。之后的行文全落在这位“处级干部”的“语重心长”的“再三叮嘱”,“我坚信未来一定会很美好”上,我只能说,我有点失望。</p> <p> <b>孙宁《又到红棉盛放时》</b></p><p> 孙宁是我的同学,但对他的文字真正有认识,是在他参加工作之后。孙宁工作后岗位虽然多有变动,但基本都与新闻有关,所以在报纸网站不时读到他的文字。长时间从事新闻工作,文字是娴熟的,但我以为新闻的影响还是大了点儿。个性化的写作和新闻应该是有不同的,需要更多的“我”的投入。</p> <p>  <b>  欧素娥《父亲,在我心中永生》、《推开那扇古老的门》、《心灵停泊的地方》</b></p><p> 应该说这本书最能让我喜欢的当推欧氏之文,甚至我想说这几篇文字代表着本书散文的最高水平。看得出,《推开那扇古老的门》是学余秋雨的,甚或有些句子就是借用余秋雨的,但这不妨碍其成为真正的好文,字里行间透出着的那种书卷气真的不是那么容易作得出来的。</p> <p>  <b>  梁栋《怀念李庆云老师》</b></p><p> 李老师是我熟悉并很尊敬的师者,所以要让我觉得能把李老师写好了,是有些难度的。此文写出了李老师的形了,神却还是欠点儿。我以为。</p> <p>  <b>  杨亚志《守望渔汛的老人》</b></p><p> 把一个平常的人写得不平常是需要些本事的,观察,描述,文字都要,亚志有这个本事。</p> <p>  <b>李冰玲《找关系》</b></p><p> 以感恩之心去褒扬一件不是那么高尚的事,作为私论,本也不好说什么,尊重就是了。但能入选代表吴川的文集,我还能说什么呢!</p> <p>  <b>  李翠云《感花》</b></p><p> 这应该是一位女性写的文字,写风写雨,写花开花落,文字清丽感性。只是后面用这么多的文字写由花开到败去对人生的思考,主题似乎是高了起来,诗意却淡了下去。我以为这是很可惜的。</p> <p>  <b>李青《菜园》《鸟鸣》</b></p><p> 清新可人,这是我喜欢的文字。</p> <p>  <b>  刘康华《晨运》</b></p><p> 虚假的现场,堆砌的词语,放在中学生作文里,也很难打80分。这样的文章入选只能说明:要么是吴川实在是无文可选;要么是编者的眼光有问题。</p> <p>  <b>  杜日华《时代的步伐》</b></p><p> 熟悉的语句,熟悉的行文,熟悉的调子——也太过高昂了些,又一篇《晨运》!只是场景比之具体、集中而已。</p> <p>  <b>  姚远天《说说我的水墨葡萄》</b></p><p> 姚先生是个画家,他的画我间接读过,说实话,虽然我不懂画,但他的文字相比他的画,我更喜欢他的画多些。</p> <p>  <b>  柯金寿《站着和坐着一样高》</b></p><p> 作者应该是位老师。他写的是自己的生活吧。我就觉得,第一节课后接着的时间里一直没见老师“坐”下来,于文而言不接,于理而言有亏。</p> <p>  <b>  陈伟锋《千年的美丽》</b></p><p> 我一直以为以文字来描述音乐是一件吃力却不一定能讨好的事。我又以为此文是能讨好的。文不长,却似将每首曲子描述成了一首诗。用词典丽别致,文短而有味。说老实话,这样的文字我写不出来。当然,文章结尾慨叹阿炳“可谁来装饰你枯竭的渴望和思念”,我是不以为然的。我以为,阿炳的渴望和思念当如泉之盈和月之满,并不枯竭。</p> <p>  最后得说明:吴川文坛人物众多,佳作累积,能力精力所限,无法一一评点,没提及的并非故意怠慢,提及的也并非有意冒犯。或有不高兴的,只能道声抱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