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想拜谒那株三百五十岁的小古榆已有数年了,两年前《情关运河源》时未能如愿,昨天(2020-09-17)偿愿,西海子东园已开园。<br></h3> <h3>一见:立于塔西,颇具气场,郁郁葱葱,体壮枝硬;一触:叶阔质坚,纹理分明,密匝有序,遮阳避日;远看:树冠形圆,三维适度,多木相依,玉树临风;近观:干围数尺,树皮粗糙,纵裂均匀,主干稍曲。上下纵览:根深叶茂。此君北临葫芦湖,南傍绿草坪,居于西海子东侧,落脚风水宝地。<br></h3> <h3>树有千千万,榆木最平凡,如述,似无特异,为何此木惊世骇俗?<br></h3> <h3>它真的不凡。它的东侧是闻名遐迩的古塔一一燃灯塔,这塔初建于一千三百余年前的北朝时期。先有通州塔,后有通州城,这塔自古就是京杭大运河源头的标志物。塔高56米,名冠幽燕。此榆生于塔顶,长于云下,攫日月精华,汲天降之露,不食人间烟火。它俯视着大运河,年轮中印记着这方人类的世代更替、悲欢离合。它与清康熙大帝一起成长,注视了乾隆朝的盛世之况,俯瞰了清朝的丧权辱国、腐朽没落,目睹了近代史上中华民族的屈辱与抗争,见证了现代中国的掘起与人民的富足。一九八七年宝塔重修,三百余年后它被请到地面,走下神坛。于今,我们有机会一睹它的尊容,体味它的质感,触摸它的末梢,何其有幸!<br></h3> <h3>天灾过后我们曾感叹过猪坚强、狗坚强等等,要与此榆相比,何止是小巫见大巫啊!人们难以想象这株古榆的坚强与坚韧。我们知道,作为植物形态的生命,离不开适宜的水、土、墒和必要营养。高高在上的砖瓦塔顶既无土,雨水亦不存,但机缘巧合的一枚榆钱儿,三百五十年前(以人们能猜想到的方式)落脚塔巅,它发芽了、它长叶了、它抽枝了,在砖瓦间无处扎根它就伸出无数的须根,一点点儿渐成扇面形,牢牢抓住塔剎顶面,塔树合一,最长的须根达2.5米。古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它高不可攀,或成世界之最,经受的可不是人们想象的摧残。夏日高温烘烤,暴风骤雨蹂躏;冬日寒风凛冽、霜雪通透尽袭;春秋干旱无助。它有一万个理由死掉,但这一活就逾三百年,它长到3.7米高,且浓荫华盖,蓊蓊郁郁,平均每年长了一个厘米,这是一种怎样的生命力!日常生活中,人遇到一点点儿困难就不能承受,相比此树,我们是不是太矫情了?!在它面前,看来人应检点自己。<br></h3> <h3>如今,脚踏实地、根入沃土的老榆一一人们号之“塔榆”,早已蓄足了内力,青春焕发,魅力十足,茁壮成长,三十余年的长速超过前身三百余年的数倍。它得到了精心呵护,它的回报就是老榆新生,大展风采。但它还是那样的天赋异禀、卓尔不群,它叶大而挺,从不开花,更不结榆钱儿。人们心生敬畏,赞叹天地造化,它的神奇早已化作传说,在今日的水清天蓝中随秋风远播。<br></h3> <h3>我轻触塔榆的一条叶枝,让它与生它的母体一一燃灯塔合影,无论是过去的合体还是现在的分离,他们都是京杭大运河源头的原住民与丰碑,他们是京城历史的一部分并痕刻着古城和大运河的历史。在夜深人静时他们是否会悄悄地说夜话,那一定是沧海桑田的故事!<br></h3> <h3>我围绕着年轻的塔榆转了许久。西海子公园很大,南接三教庙,东临大运河,北有通惠河,东北角五河交汇,四季风景各异。晚上灯火通明时,更是人们休闲的好去处。此时园内芳草萋萋,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湖泊环园。此季正值秋景,秋风习习,蓝天如洗,清丽舒适。人们惬意而游,但焦点笃定,总少不得观塔看树,这里树有千百棵,但最钟情的还是那株年轻的古榆。<br></h3> <h3>2020-09-18(刘)<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