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轶事

西红柿

（一）男的女的！厕所，你闻到了什么？闻到了许多有趣的事。六层的教学楼，现代的建筑理念是每层都有男女卫生间，更胜者是女厕所的厕位比男厕所多，这体现了现代文明对女性更加科学合理的关爱。现代的厕所除了传统的性别标识外，还有中性厕所，方便儿女带不方便的父母或者父母带还不能自己独立如厕的子女一起进厕所。 那是新冠病毒肆虐的春夏之际，我们高三的老师也一样和学生被“温柔”地“保护”在学校里头，三餐都在学校里吃。晚饭后，和一个女同事一起散步回教室，到二楼想上个洗手间。旧的综合楼，单层的是男洗手间，双层的是女洗手间。新的教学楼是每一层都配有男女卫生间的。到一楼，我随口问她，“女厕在二楼，是吧。”“你发神经啊！被病毒弄傻了吗？不就是在二楼吗？还会飞了不成？”同事笑话我的呆滞。“也就随口问问吗。”上了二楼，我随手推门而进，一眼看到一个高高的男孩子在洗手池边洗手，我一惊，问，“这是男洗手间吗？”他头也不抬地回答，“是男洗手间啊！”我只好问门外的女同事，“这是女洗手间吗？”她立马说，“是女洗手间啊！”那个男孩子还在洗着手，水哗哗地流着。我转身开门出来，抬头看牌子，上面写着：女。我有点懵圈了，心里头有点儿麻麻的。这时候，那个男孩子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回他的教室去了。他真的把女卫生间当成他的卫生间了。 （二）误入男儿国每年的高考监考都是所有老师避之不及的大事。有一年监考，就被分配在本校，考场就在我天天上课的教学楼，那个熟悉啊，我闭着眼睛都能走。 经过了程序化的“监考人员到主考办公室集中～监考人员领取试卷直入考场～监考人员组织考生入考场～监考人员分发答题卡～监考人员分发试卷……”的一系列的步骤之后，坐了下来，歇了会儿，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高考非同儿戏，每个环节都要按部就班，不可以有疏漏。漫长的两个半小时，欲睡不能睡，站站坐坐，确实很难熬啊。也不知过了多久，懵懵地起身想上个洗手间，在请到了临时监考员的替岗之后，我直入旁边的洗手间，也就是捧把水洗洗脸，清醒清醒，因而进去出来也就那么一会儿，又回到了我的考场。然后一直到考试结束。关门，收卷，封卷，关窗，关门，上封条，回到主考办公室，交接试卷袋，所有的程序，一丝不苟，分毫不差。走出办公室的大门，舒了一口气，半天的任务完成了。“查老师，监考很累吧？”我们的校长突然出现在我的年前，问道。“是有点儿累，太紧张了，紧张的累！”“难怪咯，一紧张连男女卫生间都分不清楚了。”“怎么了？”我一头雾水之后更加紧张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监控显示，你在监考的间隙上了趟男洗手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一共去了两趟洗手间，难道我去了两个不同的地方吗？“电脑监控室有监控到了，没事啊！”我们的副主考校长大人又笑了。我真的又难堪又尴尬，走错地方了，一个禁止女性涉足的禁地啊，在高考的时候，在有监控的时候，在有电子记录的时候，出了个丑！ （三）小男孩：阿姨，这是女洗手间！有一次上超市，挑完蔬菜水果之后，觉得两只手有点黏腻，有点儿洁癖的我就在结账前上了趟洗手间洗洗手。一进门，立马发现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面朝入口当道站着，一看我要进去，他马上挡住我，嗲声嗲气地说，“阿姨，止步。这是男洗手间！”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忍禁不禁，“可是我明明看见这是女洗手间啊！”“不是，这是男洗手间，因为我是男的！”他稚气地坚定地说。“小朋友，你走错地方了。这是女洗手间。”“没有，我妈妈在里面，是我带她进来的。”里面传来噗嗤的一笑，“小岳，让阿姨进来，这是女洗手间。”他妈妈在里面对他儿子说。那个小男孩回头看了一下，又用疑惑的眼睛看看我，“阿姨，真的吗？”“真的！你是个小小男子汉！”我摸摸他的小脑袋瓜，开心地说。 （四）浑然转身办公楼，四楼，是我们学校的“中南海”，各个处室基本上都在这个楼层，而且工作人员也以男士居多，来办事的也是男的多于女的。但是，四楼的卫生间是属于女的。因为是“中南海”，就会有一些社会上的人，亦或是家长到那里办事，当然，这中间肯定有男有女。有一天，等到敲响了上课钟之后，为了不和众多的女生争侧位，我等了十几二十分钟后准备去“放松”一下。我走到洗手间的门口，正要推门进去，门却咿呀一声开了，吓了我一跳，更让我受惊吓的是一个男士从里面低头而出。脚趾头也明白，他肯定是“入错行”了，我迅疾地转身离开，为了不让他自己“误入女儿国”的尴尬被别人觉察。哈哈，做回心善的人，在洗手间门口。 （五）臭气熏天从小，故乡的茅厕尽管很是简陋，但是都是有顶的，是啊，总不能在如厕的时候还得顶着烈日风雨吧。但是，还真的有不用屋顶的茅厕呢。那是1989年，我到泉州师范读书的时候，有一天，和好朋友出了北门，到北门外的郊外逛逛，那时泉州的北门还是一大片的农田，间杂其中都是石头砌成的民居。出门在外也省不了得上个厕所。一眼四望，没有印象中的厕所。刚好旁边有个阿伯在田里劳作，我们就上前问他周围有没有厕所，他往旁边指一指，我们顺着那个方向看到一个石头砌的小方房子，没有屋顶，一进去，确实是厕所，但是没有屋盖。后来发现泉州、晋江、石狮很多地方都农村的茅坑都那样。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盖个屋顶呢？要不下雨的时候上个茅坑还得撑伞不是？现在我突然明白，臭气熏天应该是有典故的，不盖屋顶的茅厕怎能不臭气熏天啊！ （六）肉麻噼啪声1989年，一毕业被分配到南埕职业中学任教，说是职业中学，其实只有高一高二两个班的林业班，还有七个班的初中。我教初一年段的甲乙丙三个班的英语，加上乙班的班主任。和我一起去的还有郑玉蓉老师，她是南平林业学院毕业的本科生；还有陈秀琴老师，也是南平林业学院毕业的；还有黄丽彬老师，是福建师大地里专业的；还有徐彩意老师，是从三班中学调到那都化学老师；第二年又来了严爱玲老师，和我是泉州师专英语专业的，我们两个是校友。我们一起在南埕中学度过了非常美妙的教师生涯，一起做饭一起散步一起打毛衣一起到桃花岛去偷摘桃子梨子李子，在这里我要回忆的是我们晚上一起上旱厕的日子。我们那时，大多数单位都是使用旱厕，就是用水泥建一个很大的坑，一分为二，一边男厕一边女厕。我们南中的厕所在教师宿舍的山脚边上，那时年轻胆小，晚上上厕所我要么蓉儿要么和琴儿要么我们三一起去，还得打手电。因为是旱厕，没有密封盖，所以厕所里的粪蛆，都会在晚上的时候爬到蹲位上来，如果暗暗的看不到经常踩到它们，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真的非常肉麻，更糟糕的是如果蹲久了，它们会爬到你的脚板上，那就更肉麻了。所以每次上厕所都得打着手电筒，眼睛盯着脚板，一旦发现有小蛆爬上来，立马得动下脚，呀！呀！呀！真是艰难的旱厕岁月啊！避蛆不及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