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淼的美篇

何家淼

阴差阳错话支宁 支宁，已过去五十几年了！ 烟尘似迷漫的岁月中，我得说说：我是怎样开始支宁的——： 那是1966年支边前约一周；居委主任缪某到家寻我： 说是支宁学习班有块向地委表决心的大红决心书，城关镇指定要你去画与写；下午你到城关镇找一个姓唐的接洽…… 后来才知道，那个人就是唐海儿；是他把我陪到了，知青正在学习的白虎山武装部…… 这是块知青向地委表忠心的决心书；需要有四人抬着游行的那种；它才令我与后来与支宁搭上了界…… 这真是阴差阳错、阴差阳错呵！ 我当时已在某带帽中学代课；去写那块决心书，是利用暑假的休息时间。 推荐我去写的，是舟山中学的美术教师董某某。 董老师后来对我说：当时城关镇找他时，只说要让他找个会画能写的人；没说要让你去支边呀？ 于是，他向城关镇镇长推荐了我：说我是中学代课教师，原来是舟山中学美术组的；现在暑假正在家休息呢！他：或许有空？ 这又是阴差阳错、阴差阳错呵！ 我首先用金粉对上胶水，用隶书体写上了“决心书”三字； 又用广告色，画好了两方连续的花边； 然后用柠檬黃色，在红色上抄写上“决心书”内容…… 我在画与抄写时，四周围满了正在学习的不少知青…… 有个中年男士见我画得可以；便问我：你是哪个知青小组的？ 他自言自语的说：画得真好！这隶书字写的：横是横；直，对上了直；跟农民插的秧一样；漂亮极了！ 站一旁的唐海儿答他：他不是这次参加学习的知青；他是中学的代课教师；是我，利用暑假期间，把他找来帮忙的。 那中年男子说，倘是知青，我得回去向县里交待好；像这样的人，我们到宁夏后，是直接马上可以派上用场的…… 后来才知道：说话的，是宁夏来的带队干部孙宝昌…… 这又是阴差阳错、阴差阳错呵！ 那时节，舟山的“文革”正在初期，我记得我抄决心书那晚，正值舟山医院谢培根《炮轰舟山地委》大字报，进行两派辩论的那晚。 吃完晚饭，我到舟山剧院广场听辩论会去了…… 约九点许回家时，见家中气温异常——： 父母呆痴痴的在昏暗的电灯下，坐着不说话； 弟妹们都傻愣愣的望着我…… 大妹见我踏进家门，便把我叫到一边问：哥，听说是你自己，说要到宁夏支边去的？ 放着有工资可拿的代课教师不当，你为啥要到宁夏去支边啊？ 大妹责怪我…… 我于是想到了下午到人武部抄决心书时，曾与孙宝昌说过这事；但没想到，竟成真的了哪？ 原来，经过支宁学习班后；支宁知青中，有8个原来参加学习的知青，体检不合格；必须立即更换； 于是，我便成了8个不合格知青的“替换者”了…… 唉，这真是阴差阳错、又是一个阴差阳错呵！ 当时我家，我妹妹已早我一年，去嵊泗代课了！ 我去宁夏前，也已在带帽中学代课了一年半…… 于是，当时负责支边动员的人，决定先从介绍代课老师的文卫办公室着手…… 他们让文卫办公室下达了：我与我妹俩人中，只准有一人可继续代课；另一人必须支边去宁夏的通知…… 同时，我父亲单位邮局与居委，也双向动员：逼迫我父母必须择一代课的子女，去宁夏支边； 且特别言明：你儿子已自己表过态了；他本人是同意去宁夏的！ 还一再关照：父母作为家长，不能阻止子女支边的积极性…… 如此，上、中、下三方着力，左、中、右三面夹攻——试问：我不去宁夏支边，成吗？ 唉，阴差阳错、又是一个阴差阳错呵！ 就这样，我离出发去宁夏时间，笼共也只有一周了…… 出发那天，母亲从贴身袋里，掏也张十元钱，临行时硬是塞到我手心：咀里哭着说：“孩子，带上，外面没地方借！” 就这样，我便急匆匆的上路了…… 我后来想到： 倘没那天去人武部抄四人抬的支边决心书； 我会摊上支边宁夏吗？ 就这样，我在宁夏卲岗永涵生产队，共插队了3年；后来又到卫东矿，奋斗了15年（共18年）；去时才21岁；调回舟山时，已近40岁了…… 放着好好的中学代课教师，不当；放着可拿的教师工资，不拿； 你说我傻不傻、傻不傻哟？ 好在我调回来后被市委宣传部要了！成了公务员…… 我去宁夏前，一起任代课教师的那些同学，1971年临改工调时，也都转为中学正式教师了！ 要不然，我的工资，怕也达不到当中学教师的他们了…… 唉！有时想想：转了一大圈；从原地出发，我又转回到了原点上…… 这就是人生之路、悔之莫及的人生之路呀！ 唉！ 兜了老远的一大圈；阴差阳错、阴差阳错呵？ 最终，我又回到了舟山——这个出发时的“原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