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消逝的父爱

羌裔

永不消逝的爱 写在父亲80华诞之际 每当看到精神矍铄，童颜鹤发，或在晨练，或在博弈的老人，我为他们老有所乐、健康快乐而高兴。但丝丝悲凉也从我心头涌起，父亲过几天就80华诞了，该是和他们一样颐养天年的年龄。但由于疾病，二十三年前，他却英年早逝，撇下母亲和我们几个兄妹匆匆地走了。 长歌当哭，二十多年来，悲凉在我心里一直难以抹去，一位善良、正直、慈祥的亲人，怎么就能撒手人寰，让我与你从此阴阳两隔了。我痛恨万恶的疾病，为什么把灾难降临在一个善良的人的身上。天道如此不公，什么是苍天？何有苍天之公道啊！父亲走了的前几年，我万念惧灰，认为什么都是浮云，名利前程能有亲情重要吗？能有父子情长吗？如果什么能换来父亲，我都愿意拿来去换。 我的老家在天水渭北山区，一个世代为农的穷山村，爷爷奶奶生了父亲兄弟四个，父亲排行老三。旧社会家有两个男丁，大的一个就要去当兵，所以他们小的三兄弟从小女儿打扮，叫女儿名。为了躲避不让他大哥被国民党抓壮丁，父亲被过继给他的一个叔父为后。我的这个爷爷当时在甘肃武都上班，父亲在武都开始了他的童年和少年生活。少年时的父亲英姿勃发，阳光帅气，我自认为，五十大几的自己，活到现在还没有像父亲一样帅气过。 父亲在武都渡过了他的青少年时代，当时高小毕业，也算一个小知识分子。正逢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大跃进时代，父亲参加了工作，来到天水电厂，成为了一名新时代的工人。那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年代，也是一个力争上游的时期，父亲积极好学，被派到兰州郑家庄学习，很快成为了一名优秀员工。 但好景不长，六O年，三年自然灾害，苏联撤消援建人员，中国举国还债。甘肃本是一块贫瘠之地，又不幸遇上了好大喜功的省委书记张仲良，在甘肃到处饿殍遍地的情况下，当陕西省委提出援助甘肃时，张恬不知耻地说我们不要援助，甘肃粮多的是，可以援助陕西。终于造成甘肃大地许多人饿死，人们颠沛流离，四处逃荒。这次灾难，我家也未幸免。生活紧张，父亲的养父也回到老家。父亲用自己微薄的收入千方百计购粮，下班就去附近的农田找能吃的东西，等到周六，把自己嘴里省下粮和找来的能吃的东西放到一个箱子里，乘火车从天水背到甘谷老家，那时候不像现在，去老家在一个小站下车，只有周六晚上才能回家，下车后晚上八九点，顶着漆黑的夜色，爬山二十华里，背着一个箱子，到了家，两个大腿被箱子磨破，鲜血都流到脚跟，就这样，父亲供养着几位老人和正在上学的他的弟弟....... 几年过去了，老人相继离世。父亲也结了婚，我们也相继出世。父亲的脸上也出现了笑容。儿女承欢膝下。怎能忘，父亲的肩头永远是儿子的坐椅，长期的农村城市两地之间的生活，父亲的肩头永远是儿子歇息的港湾。虽然生活清贫，家里一人为工，剩余为农。农村生活，靠的是工分，家里母亲一个人挣工分，母亲没黑没明，和男人一样拼死拼活，也挣不了多少。所以父亲微薄的工资供给一家几口人的生活。父亲还是把我们一个个养大成人，父亲把弟兄分家时只有两个碗、两双筷子，一个破锅、一间8平米破房的家变成了十几间房的大院。为了儿子能有出息，把儿子从农村老家领到教育水平较好的天水读书，自己既当爹又当娘，上班跑车，下班做饭......。难为父亲了，儿子不孝，最终没有结果，枉费了父亲的一片苦心。 父亲是个有心人，当年厂里有许多人和我们一样，家庭在农村，厂里搞福利，分煤、分柴。父亲知道农村人的疾苦，就建议把东西拉到家在农村的每一个人的家里去。农村家里，男人在厂里上班，家里孤儿寡母，父亲就当装卸工，把东西卸下，有时还送到家里，几吨东西，卸完分完，几十公里开车回家，常常都精疲力尽。七、八十年代，厂区离市区不近，每当厂里有人晚上生病，又无公交车，父亲是有求必应，及时把病人送往医院，使病人得到及时救治...... 长年驾驶员生活，东奔西跑，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没一个饭点，吃不到时候，得不到休息，原来强壮的父亲一天天消瘦下去了，并患上了疾病。早年，一次冬天去煤矿拉煤，上到关山，满山白雪，浓雾密布，无法通行，不走，水箱冻住车就废了，走确实难行，并风险太大，为了不把车冻坏，父亲节上防滑链，顶着大雪，把头伸出窗外，一步步慢行，十几公里的路走了两个多小时，车终于行到山下，人也摊下了，视力也模糊了，回家到医院一查，原来1.5的视力只有0.6了，虽然治疗，后有所恢复，但成效不大。后来身体越来越差，家人劝他休息休息，到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但为了工作和家庭的生活，只是忍受着。直到退休，后来住院检查，是不治之症。 在父亲患病的日子里，我们奔波在求医问药的路上，每打听到一个医生，就求人家医治，去抓药。但父亲在病重期间，关心的是家人和别人，母亲做胆结石手术，因他有病无法去陪护，充满愧疚，偷偷地写下一封信，写出了他对母亲的愧欠，未发出的信被我无意中发现，看完后我潸然泪下。我的孩子才三岁，由于我俩口子上班，父母替我照看孩子，有一天下班，他说孩子摔了一跤，一直的不舍。我说孩子摔一下闲的，不摔长不大。但他还是看来看去，心疼的要命。唠叨了几天。 父亲终于没有抵抗住疾病的催残，离我们而去。送别父亲的一天，青山白头，雾淞满树，像是为父亲的去逝而垂头，而呜咽。百里送别路，留下了我们子女的留恋和无能、无助的哭声。 父亲走了，但生活还得继续，我们不能一蹶不振，兄妹几个，继承了父亲坚韧不拔，吃苦耐劳的精神，在父亲走后的不几年，厂子破产，下岗失业。但我们都没有被困难所吓到，没有气馁，四处奔波、打拼，自食其力，教子成人。现在都还过得去，几个孩子都自强不息，上博、考研、爱岗敬业，在成长的道路上一直向前。 父亲，你不但给了我生命，还教会了我怎样做人。正直、善良、上进是人的根本，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有你的榜样在，我一点都不惧怕，我会一往无前。 儿子无能，拙笔不能把您的良好品质写到纸上，让你平凡的、但是伟大的人格展现出来，让人敬仰。只当做我对你的丝丝怀念吧！ 父亲，如果有来世，慈父不嫌弃，我再来做你的儿子！ 二0二0年农历八月初二 风华正茂 学习笔记 兄弟情深（左为父，右为伯父） 兄弟情深（左为父、右为叔父） 同志友谊 下班归来 父母合影 小全家福 全家照 孙辈合影 姐弟合影 大外孙照 孙女照 备研小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