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__堰塘里的故事

万化文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我家老屋后头,有一堰塘。水域面积5000多平方米,清澈见底,碧波荡漾。仙女般地倒影,静卧在青山的怀抱里。在阳光的作用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苑如一幅美丽的山水画,让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 </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听老支书焱叔儿讲,过去我们老家以种旱田为主,水田只有一些冷浸田。1957年,成立了马家台高级社,人民要求种水田、修堰塘的积极性空前高涨。在社长万常坤,党小组长、抗美援朝战斗英雄舒德春,社干部刘帮提,万常庚等的倡导下。利用冬季农闲时间,组织了100多个青壮劳动力。分成挖土、上土、背土、平土、打夯、釆石、运输、砌筑若干个小组。整天红旗招展,号角连天,翻身农民个个是干劲十足,喜笑颜开。连续奋战了三个多月时间,一个占地十亩,平均水深2米的堰塘顺利竣工。人民公社成立后,万能席,万能珊,万能户,万常勉,万能湖等人先后带领大家,又打了好多新水田,使马家台成了远近闻名的水田村。真是“喜看稻菽千层浪,遍地英雄下夕烟”啦。</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堰塘,曾经给儿时的我们带来了无尽的欢乐。我的幺爹万能田,高头屋的万常迪,弯弯的万能煜,万能璋,我和万化界,高头院子的万清知,万明知,马成文,马家院子的马大浩,马承生,还有后头屋的万常战,万能干等小伙伴们,经常在堰里面嘻水,游泳,抓鱼🐟,捉泥鳅,是多么开心呀。可以讲,我们与堰塘都有扯不清,理不断的关系,讲起堰塘的故事来都是一套一套的。</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堰塘是农田水利的重要设施,马家台多一半的水田都得益这口堰。吃水不忘掘井人,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修建堰塘的多数英雄好汉,女中豪杰,都已作古。但他们留下的宝贵财富,堰塘的水,却能惠及千秋万代,立下不朽的丰碑。</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65年初夏的一天,我们生产队的人在高根儿埫里薅草。看见一只獐子在坡坡上悠闲的吃着草,我们几个小孩子,放下锄头,追了上去,獐子落荒而逃。我们人多,不要命的撵,獐子不甘束手就擒,跑到堰堤坝上,荒不择路,跳进堰塘。我们几个人也跳进水中,四处包抄,将其生擒活捉,别提有多开心呀!</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父亲退休后,看见堰里没有人喂🐟了,就买了一批鱼苗投放进去了。人们有事没事可以去搞几条鱼吃。第二年,天旱少雨,堰塘快干了。父亲带信,叫我们回去抓🐟。水里的有好多鱼猩草带剌的果子,扎死个人啦。鱼还挺大的,都是十几斤重的个个。在泥水中的鱼劲儿很大,加上讨厌的鱼猩果,真够我们受的呀,只抓了10几条大鱼,我们已是精疲力尽,遍体鳞伤,败下阵来。剰下的谁愿意捞谁捞去,反正我们不要了。留下几条🐟自己吃,其余全部送了人情。</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堰塘,从它建成的那天起,蓄积的水,为村里的水稻生产,立下了汗马功劳。也为村里的孩子们游玩增添了新的去处。</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但是,既然是水,它在给人们带来欢乐的同时,也处处充满着风险。在这口堰里,溺水被救的有之。没能被救出,溺水身亡的也有。</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65年夏天的一个中午,万家院子那边十几个小青年,在会点水的刘少清的带领下,兴致勃勃的来到堰里面洗澡,不一会儿,大家突然发现刘少清溺水了,别人都是旱鸭子,学把手,哪个敢去救人呢。急忙喊来大队干部,组织打捞,按压,人工呼吸,结果是无力回天,再没能活过来,那年他才17岁。</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二爹万能珊,过去在生产队当队长,说一不二,精明强干。领导队里改梯田,打水田,修堰塘,做了不少好事。遗憾的是后来给人砍柴,从山上掉下来,落下了终身残疾。1983年的一天,他拉着水牛到堰里去翁泥,水牛见了水,就不要命的往水里蹦。可怜我二爹,紧拉着牛撇绳,被牛拉进水里,在自己亲自参与修建的堰里面,溺水身亡。队里群众感恩我二爹的功德,破例为他举办了隆重的葬礼。</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是事也有个例外,我的幺婆婆得了抑郁症,整天喊到要寻死。有一天,她说我要跳堰去,说跑就跑了。她在前面走,我们在后面跟,到了堰上,没想到她真跳进去了。她不会游泳,但却能一直往前游,一点也没有往下沉,连水都没呛到一口,真是奇了怪了。我们几个赶快游过去,把她拉上岸。最后分析她是小脚,缠的有裹腿,里面的内衣液在裤腰里,外穿紧身的偏搭襟上衣。整个衣服形成了一个若大的水泡,就好像穿的一套救生衣。怪不得她怎么用劲往水里扎,就是沉不下去呢。</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堰里的水,看似平静,其实不然,下面也有漩涡,刮起风来也有波浪,还有那讨厌的鱼猩草,处处充满着风险。</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老人们为了防止小孩们私自下水游泳,编了一个故事。说,从前啊,有一天,已经黄昏了,有人看见一个漂亮的姑娘,坐在堰坎上,腿伸到水里面洗脚。突然,她的脚被一双大手死死地抓住了,姑娘喊啦喊啦,一会儿就没人影了。堰里如果淹死了人,就说已经变成水鬼了,不拉一个人下水当替死鬼,就永远不能脱生。你要相信的话,类似的故事还多了去了。再说,茂密的鱼猩草,被缠住脚可不得了啊。水蛇出没,也让人心惊胆颤。说的那么恐怖,但凡到堰里游泳,抓鱼,戏耍,都必须结伴而行。单个游泳者,也只能望而止步,知难而退。</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屋后头的堰塘,给我们这一代人带来了无尽的欢乐。是我们幸福童年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马家台水利建设的一个缩影,为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留下了极其美好的记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溺水的教训,我们千万要记住哦!</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