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大潮中的一次打捞,孙以煜

孙以煜

<p>芝加哥文化村 zoom 沙龙</p><p>主题</p><p>孙以煜的收藏传奇——— “以一已之力,打捞了一部即将消失的苏联美术史”</p><p>时间</p><p>10月17日,星期六,芝加哥(中部)时间7:30 pm </p><p>主讲及评论</p><p>孙以煜,收藏家</p><p>杨远威,画家,美术评论家</p><p>张春勃,版画家,版画史学者</p><p>亮点</p><p>孙先生在十八年间收藏了二万多幅苏联版画,这在人类美术收藏史中绝对是一个创举...杨远威老师独具慧眼的美术见解则常让美术爱好者们听的如痴如醉...毕业于中央美院版画系的张春勃老师则有学院派的严谨及精致...他们三人的锵锵三人行将会撞击出怎样的火花,请诸位拭目以待。</p><p>zoom ID: 4017702668</p><p>password : 666888</p><p>这次沙龙人数限于100, zoom 会提前20分钟开启。</p><p>(已结束)</p> <p>讲座开始前的1分钟个人简介</p><p>凌晨两点,看到芝加哥文化村村长刘承熹先生微信留言:让我在今天讲座开始前,做个一分钟的自我介绍。想:这应该不成问题吧,只是一分钟? 就开始打腹稿。反复中觉见,自我介绍其实挺难的。一个一分钟的自我介绍,从凌晨2点到6点,才达成下面这段具有交代意味的腹稿——</p><p>大家好!我叫孙以煜。1957年1月28日出生在黑龙江密山的一个边陲小镇。小时候大人们常说,山那面就是苏联人。还说,苏联人黄头发,蓝眼睛,看人是直的。如果和他打架,你往旁边一闪,他就看不见你了。就想:那不是鬼么?这是小时候苏联在我脑中留下的第一个印象。后来9岁时在父亲的引荐下跟一个同姓的画师学画。那画师白天画墙一样大的宣传画,晚上却在一个角落里临一幅拉纤人,画师说,画家叫列宾,这群拉纤人都是苏联人。这时我看那群衣衫褴褛的拉纤人,眼睛都看着一个方向,果然是直的。1969年12岁时因为珍宝岛事件,我父母所在的兵工厂因为是老毛子帮建的,所以怕有意外,工厂向各省同类兵工企业疏散,我们就随父母到了山西太原。从此,学习,生活、工作就和山西发生了不可分割的联系。17岁上山下乡到交城段村插队5年,期间因为画画,被抽调到地区、县里的群艺馆,遇到一个叫力群的版画家,他说他是从延安走过来的第一代革命的美术家。他们是在鲁迅新兴版画运动影响下,学苏着联版画过来的。力群的讲述,将我记忆中画师画的那群拉纤人自然而然地有了联系。22岁那年,因为一个特殊原因,省里将我以运动员的身份从插队的小县招回,到山西省体委下属的体工队、体校,搞宣传,2年后因为我在中国体育报发表了报告文学《大师》,和一些散文,特写,把我调到山西省体委编辑室参与创办《体育信使报》。又两年,考入山西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回到山西省体委,直接进了山西省体育报刊社,从美编、编辑、主编、总编一干就是十几年。1996年改开后,辞职。先在山西太原创办大禹家电仓储超市、大禹广告传播有限公司,后又于2002年受莫斯科天人中国文化科学院之邀,到那里做“天人”中茶品牌项目的企划设计和产业链搭建。这是一个有文化含量与挑战性项目。对我有无限的吸引力。所以,义无反顾,头一梗便又放下了手里的事情,扎到了莫斯科,到了莫斯科我才发现,苏联人的眼睛不是直的。才恍然,小时候的想像童话般可爱。如今,十几年又度,为了专事苏联美术寻访,我从项目人的位置上退下来,以莫斯科宏运国际供应链管理集团首席文化艺术顾问的身份,在这个曾经叫苏联的地方,仍在继续往返。</p><p>这段似是而非的个人简介,似乎把我说明白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照着读了一遍,大概刚好一分钟。</p> <p>缘起</p><p>两个月前旅美画家杨远威以及芝加哥文化村村长刘承熹先生给我出了一个题目:“时代大潮中的一次打捞”。让我以此为题,讲述十几年来,借助旅俄商务之便,我在俄罗斯倾尽心力打捞与淘买苏联版画、画家手稿的经历与故事。这个题目听来有点大,但细琢磨还是准确有力的。因为我十几年来倾力淘买、打捞这些苏联美术遗存,潜在目的,是想通过这些行将消失的视觉文献,来再现这段历史。如同面对一条在时代大潮中沉没的巨轮,我的所为,不啻为一次文化意义上的打捞!</p> <p>我是2002年受莫斯科天人中国文化科学院邀请,到那里做一个中茶品牌项目的企划、设计,产业链搭建,开始着手苏联版画和画家手稿收藏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要在一个没有语言环境的条件下,单打独斗,长年地驻扎下来,要有一件能吸引我的事情。而借助曾经的文化背景和美术经历,打捞、收藏苏联时期的版画遗存和画家手稿,便成为这样的一个生存环境里驻留下来的理由。迄今为止已长达18年之久,打捞与获取苏联美术遗存(包括彼得大帝全面欧化改革以来,流入俄国的欧洲老铜版画),画家手稿(包括苏联时期的书籍封面装帧设计、插图,电影海报手绘母本、宣传画)等等,约计2万余件。其中最令我欣慰的是,有很多藏品都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到五六十年代,中、俄美术文献中的著录作品。从数量到内容,已初步显见一部苏联美术史的雏形。</p> <p>图片说明:刚到莫斯科的时候,赶上百年不遇的酷寒,零下37度,但风雪中这些与人居和睦相处的流浪狗,野鸽群却让我动容。</p><p>——拍摄于2002年10月23日</p> <p>《俄罗斯文艺100年1837—1932)书影</p> <p>《俄罗斯文艺100年/十月1917—1932》篇首木刻作品</p> <p>《俄罗斯文艺100年/十月1837—1932》(木刻)希任斯基作</p> <p>《苏维埃1917—1957美术文献》书影</p> <p>苏联文化艺术出版社《苏维埃1917—1957》、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58年《苏联版画集》著录作品原作</p> <p>1958年上海美术出版社出版的《苏联版画集》书影</p> <p>1958年上海美术出版社出版的《苏联版画集》著录的苏联海景版画大家毕毕克夫的代表作《海》</p> <p>1961年人美美术出版社出版的《苏联版画》书影</p> <p>1961年人美美术出版社出版的《苏联版画》封面版画原作 斯米尔诺夫1957年</p> <p>图片说明:因淘买到高尔基1985年版高尔基《母亲》全套插图,专程到画家雅玆戈维奇工作室探访。</p><p><br></p><p><br></p> <p><b style="color: rgb(1, 1, 1);">所以,非常感谢芝加哥文化村村长刘承熹先生和旅美画家杨远威先生的邀请,以及美术史学者张春勃老师的支持,让我能够以苏联美术寻访者的身份,在这里和大家一块分享我的寻访经历和寻访结果。</b></p> <p>2017年,“十月革命100周年中俄学者论坛”上,俄罗斯驻华使馆北京文化活动中心邀请我举办过一场以十月革命为主题的苏联版画原作展,很多与会专家学者看后,惊叹不已。俄罗斯驻华大使杰尼索夫在论坛上不无感慨地说:一个忘记历史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而今天展示在这里的绘画,恰恰就是我们所经历过的一段历史!”大使馆公使与文化参赞看后也都不无感慨地说:“我们就是看着这些画作长大的!看到它们,很容易就想起了那段历史过往”。</p><p>除此外,中央美院版画系老教授杨先让先生,以及著名艺术家张继刚先生,在不同场合看了我的部分藏品,都说了同样的话: “你知道么?你做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你是以一己之力打捞了一部即将消失的美术史啊!”这一点,我并没感到奇怪,因为“打捞一部苏联美术史”,正是我收藏苏联版画遗存和画家手稿的初衷。</p> <p>图片说明:俄罗斯驻华大使杰尼索夫在十月革命一百周年中俄学着论坛上表示说:“一个忘掉历史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p> <p>图片说明:2017年十月革命一百周年中俄学者论坛向驻华大使杰尼索夫签赠《偶拾拈花——苏联老版画收藏笔记》现场。</p> <p>卸任大使叶甫根尼·库图沃伊(50-60年代苏联驻联合国大使),在做完《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的历史经验及其领导人的命运》话题演讲之后,饶有性质地来到“孙以煜藏十月革命”题材苏联版画珍品《我们的列宁》木刻肖像前称赞,即便在俄罗斯,这样的历史遗存也不多见了!</p> <p>图片说明:俄罗斯大使馆文化参赞孔诺夫与与乌克兰古董商阿列克谢及夫人——喀秋莎画廊总经理卡特琳娜,因我的苏联美术寻访而结缘。</p> <p>图片说明:中央美院版画系老教授,著名版画家杨先让先生在出版人张杰先生陪同下,到孙以煜家中观赏苏联老版画时的情境。</p> <p>图片说明:杨先让先生在出版人张杰先生陪同下,专程到孙以煜家中观赏苏联老版画。</p> <p>图片说明:杨先让先生在出版人张杰先生陪同下,专程到孙以煜家中观赏苏联老版画时,非常仔细认真。</p> <p>图片说明:著名舞蹈编导艺术家张继刚先生和共和国元勋的儿女们,在十月革命99周年北京俄罗斯大使馆文化活动中心举办的“孙以煜藏苏联美术文献收藏展”中的合影。</p> <p>图片说明:在纪念十月革命99周年孙以煜苏联美术文献收藏展开幕的那天,原苏联伊万诺沃国际儿童保育院的二十余位共和国元勋的儿女们——毛泽东女儿李敏,刘少奇女儿刘爱琴,以及陈毅、任弼时、李范伍的儿女都来到了现场。</p> <p>毛泽东女儿李敏为十月革命99周年《一百位苏维埃功勋画家刀笔下的苏联》展览画册签字,这是在她宅邸将一幅《一切权力归苏维埃》苏联老版画原拓赠予先生时的合影。</p> <p>刘少奇长女刘爱琴女士也来参加十月革命99周年北京俄罗斯大使馆文化活动中心举办的“孙以煜藏苏联美术文献收藏展”开幕式。</p> <p>2017北京文博会赛龙国际分会场“孙以煜藏苏联版画文献展”与会嘉宾。</p> <p>图片说明:乌克兰古董商阿列克谢、喀秋莎画廊经纪人卡塔林娜,专程赶到赛龙国际文化产业园北京文博会苏联版画展出现场献花花并祝贺。</p> <p>图片说明:2017年在威狮国际举办的“孙以煜藏苏联风景花卉版画展”上,一席文学艺术家参加开幕式的场景。</p> <p>威狮国际举办的“孙以煜藏苏联风景花卉版画展”策展人学华</p> <p>图片说明:2017年威狮国际举办的“孙以煜藏苏联风景花卉版画展”上,著名版画家董其中看展并逐一品评的场景。</p> <p>图片说明:与《世纪刻痕》王琦对话录作者王琦之子王炜先生在他的工作室。</p> <p>2017北京文博会苏联美术文献展上原中国《美术》杂志主编王仲先生专程赶来看展并在苏联黑白木刻大家乌申作品前留影</p> <p>很多老艺术家,闻讯来到笔者家中观赏苏联版画原作。</p> <p><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上述为我收藏苏联老版画与画家手稿的一些简要情况。现在,我想从以下几个方面开始展开我的收藏经历与淘买过程——</b></p><p><b>一、从鲁迅遗编苏联版画《引玉集》开始</b></p><p><b>二、文献型藏品及收藏纪事</b></p><p><b>三、红莓花儿开——关于苏联版画的艺术情味</b></p><p><b>四、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情性中潜在的苏联美术情缘</b></p><p><b>五、一个不懂俄语的人如何做了一件懂俄语的人都很难做的事情</b></p><p><b>六、不忘初心,方得始终</b></p> <p><b>一、从鲁迅遗编苏联版画《引玉集》开始</b></p><p><br></p><p>我的第一幅苏联老版画,是从收藏到鲁迅1934编辑出版的苏联版画《引玉集》,首位画家密德罗欣的两幅小版画《集体渔场》《马车夫一条街》开始的。</p> <p>版画不大——</p><p>《集体渔场 》(木刻原拓) 6.9x10.7cm Д·М 密德罗辛 1933年 作。</p> <p>《马车夫一条街》 (木刻)4.5x8.8cm Д·М 密德罗辛 1928</p> <p>说的是:2008年5月的一个周末,我到莫斯科依兹麦了沃去淘宝。此前,我一直都以收藏苏联时期的书籍插画和画家手稿为主,但这次,一位俄罗斯老人手头的小版画,引起了我的注意,并由此确立了我的收藏方向。小版画只有巴掌一样大小,但刀笔排线等绘画语言关系的精致与精巧,让我一下就喜欢上了。因为开价高,我没有马上买。可回去后,2幅小版画却魔似的,一直在脑子里浮现,欲罢不能。便想:这一定是大家的东西,不然不会这样让我心神不定。志在必得的心理让我熬到又一个周末,再次直奔那位老人。还好,那老人还在。两幅小版画还在,老人看到我,笑了一下,奇怪的是,他不但没有提价,还直接给我在原来的价格上降了几近一半!这时,我还不知道画家是谁。</p> <p>  同年10月,我回国之后,在北京潘家园一个旧书店里,看到陈列的1950年上海出版公司出版的鲁迅遗编——苏联版画《引玉集》,我示意老板要看看,他很仔细地拿过来,说:这是他的镇店之宝,低于5000元人民币不卖。”我很慎重地接过来,刚翻到第一个画家的作品,眼睛突然一亮——这不就是我四处打听的那两幅小版画和它的作者么</p><p> 密德罗辛——鲁迅《引玉集——苏联版画选编》中首位画家。而《集体渔场》恰就是《引玉集》中密德罗辛三幅版画的其中一幅。</p><p>《引玉集》是1934年出版的,以此推算,《集体鱼场》已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物事,迄今八、九十年了。在这册苏联版画《引玉集》中,鲁迅先生讲述了他如何收藏苏联画家版画原作的经历</p><p><br></p><p>他说,他是从1931年编辑出版曹靖华翻译的苏联小说《铁流》开始的。最初,他要求在莫斯科工作的曹靖华最好提供插图原作,印到给中国读者的这本译著里。曹靖华通过《铁流》作者绥拉菲摩维支找到画家毕斯凯莱夫,果然拿到了原作。鲁迅在《引玉集》中,对这个过程做了如下记载——</p><p><br></p><p>“这些原版版画,是托靖华兄在苏联索要的,费了许多周折,版画的定价颇不小,然无须预付费,苏联的木刻家说印画莫妙于中国纸,只要寄些给他就好。我看着先前印着‘铁流’图的纸,果然是中国纸,然而是一种上海的所谓“抄更纸”,乃是集纸质较好的碎纸,第二次做成的纸张,在中国,除了做帐薄和开发票,账单之外,几乎再没有更高的用处。我于是买了许多中国的各种宣纸和日本的“西之内”和“岛之子”寄给靖华,托他转致,倘有剩余,便分送别的木刻家。这一举竟得了意外的收获,两卷木刻又寄来了,毕斯凯莱夫13幅,克拉普琴科1幅,发复尔斯基6幅,保夫里诺夫1幅,冈察洛夫16幅......</p><p><br></p><p>去年秋间,我记起‘铁流’图,请文学社制版附在'文学"第一期中,这图总算到底和中国读者见面了。同时,我又寄了一包宣纸过去,三个月之后,换来的是法复尔斯基5幅,毕可罗11幅,莫察洛夫2幅,希仁斯基和波查日斯基各5幅,亚力克瑟夫41幅,密德罗辛3幅,比上一次更多了。莫察罗夫以下五位都是住列宁格勒的木刻家。”</p> <p>鲁迅遗编《引玉集》书影</p> <p>图片说明:鲁迅1934年编辑出版的苏联版画《引玉集》著录的首位画家密德罗欣三福木刻中的一幅《集体渔场》</p> <p>鲁迅遗编《引玉集》内封书影</p> <p>鲁迅非常珍稀这些作品,在后记中他描述当年以宣纸换回来的版画之珍贵时,这样说——</p><p>“这些作品在我的手头,又仿佛是一副重担。我常常想:这一种原版的木刻画,只有一百余幅之多,在中国恐怕只有我一个了,但秘之箧中,岂不辜负了作者的好意?况且,一部分已经散亡,一部分几招兵火。而现在的人生,又无定倒不及薤上露,万一相偕湮灭,在我,是觉得比失了生命还可惜的。”</p><p>从1931年到1934年,鲁迅通过曹靖华,用中国的宣纸从苏联版画家手里一幅幅换回来的苏联的版画原拓共118幅。鲁迅从这118幅苏联版画作品中,选了60幅,于1934年编辑出版了苏联版画《引玉集》。</p><p> </p> <p>此后,鲁迅又于1936年又出版了《苏联版画集》。鲁迅先生原准备再出一本“苏联版画《拈花集》”,因病故,成为遗愿。直到1987年鲁迅先生逝世50周年的时候,北京鲁迅博物馆,才将鲁迅遗编《拈花集》正式出版。</p><p> 上世纪三十年代苏联版画《引玉集》的出版,堪为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中国最早的一本用外国版画家原作制版印制的画集。十分有限,却又十分珍贵,在特定的年代,这些个有限的视觉文献,在新兴版画运动倡导者鲁迅先生的举荐下,使其成为五四新文化运动之后,中国美术创作与革命美术的母本与楷模,因此催生了中国创作美术与革命美术的发生,尤其延安鲁艺中国第一代革命的美术家:古元、彦涵、力群、李桦、江丰、沃渣、王琦、陈烟桥、曹白、林夫、黄新波、胡一川、吴渤们,无一没有得到过苏联版画的滋养……</p><p> 因此说,苏联版画及其文献性收藏,跨不过鲁迅。是从鲁迅开始的。</p><p> 这就是我今天的话题:从鲁迅《引玉集》开始的原因。这里我要重复一下鲁迅当年通过曹靖华以宣纸换回来苏联版画描述其珍贵时说的那段话:“这些作品在我的手头,又仿佛是一副重担。我常常想:这一种原版的木刻画,只有一百余幅之多,在中国恐怕只有我一个了,但秘之箧中,岂不辜负了作者的好意?况且,一部分已经散亡,一部分几招兵火。而现在的人生,又无定倒不及薤上露,万一相偕湮灭,在我,是觉得比失了生命还可惜的。”</p><p> 请注意这段话中的其中一句——</p><p>“这一种原版的木刻画,只有一百余幅之多,在中国恐怕只有我一个了”!</p><p>就是句话,让我蓦然觉悟:鲁迅所处的年代,虽然他觉悟到苏联版画对中国革命美术和创作美术的启蒙价值,却无力对苏联版画做一整体全面的购买与收藏。于是便想:我所有的文化经历与经验,不正就是为这件事情做的准备么?!沿着鲁迅的足迹,为中国美术业界打捞一部完整的苏联美术文献!这个想法让我蓦然间莫名地兴奋不已。经反复揣摩论证,想法在脑中固化下来,随着苏联老版画与画家手稿的增多,而渐趋成为我心里的美好与愿景。</p> <p>  现在回头看,苏联美术对中国创作美术与革命美术的影响,跟鲁迅所处的年代,社会动荡,战乱频仍,没有条件获得更多的苏联版画,也不可能为青年学徒提供更多的学术范本有很大关系。包括延安鲁艺之后,到新中国成立,对苏联美术的效仿与学习,更多地局限在功能性需求方面,因此,一提到苏联版画,人们脑子里就会反映出革命、战争、生产、建设的政治文化印象在所难免。如此这般,从鲁迅《引玉集》开始,按图索骥,对以版画、插图为主体的苏联美术进行整体性打捞的开始一发而不可收。一晃十几年。现如今,我淘买与打捞苏联老版画与画家手稿越万余。其中不乏鲁迅《引玉集》中推举的画家和画作。</p><p><br></p> <p>鲁迅推荐的苏联版画家希任斯基《1832—1932俄罗斯文艺100年》版画插图原拓</p> <p>鲁迅推荐的苏联版画家希任斯基《1832—1932俄罗斯文艺100年》版画插图</p> <p>鲁迅推荐的苏联版画大家法沃尔斯基1930年作品。属于法沃尔斯基《撒马尔罕》4幅系列版画中的作品。</p> <p>鲁迅推荐的苏联版画大家法服尔斯基作品《喀尔米克民族史诗《江加尔》木刻插图 》</p> <p>法服尔斯基代表作《喀尔米克民族史诗《江加尔》木刻插图 》</p> <p>苏联各个时期的版画原作不胜枚举。</p> <p><b>二、文献型藏品及收藏纪事</b></p><p>看了我收藏的鲁迅时代部分苏联画家文献性画作,有几个重点画家画作,在这里需要说明一下。</p> <p><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1、列宾的门生——俄罗斯套色版画创始</b><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人奥斯特罗乌莫娃 列别杰娃和她的《从海上交易所柱边远眺涅瓦河》</span></p><p> 《从海上交易所柱边远眺涅瓦河》,这是我没看作者却已经知道了作者的版画原拓。它的作者是列宾的得意门生——奥斯特罗乌莫娃-列别杰娃。</p><p> 在1960年俄罗斯文化艺术出版社出版的《俄罗斯版画》这本刊载了17世纪末至20世纪初俄罗斯版画200年的美术文献中,奥斯特罗乌莫娃-列别杰娃的6幅作品被著录,其中,《从海上交易所柱边远眺涅瓦河 》以第二幅的隆重,显示出其在画家作品中的分量。</p><p>安娜·奥斯特罗乌莫娃·列别杰娃( Anna Ostroumova Lebedeva 1871-1955 )俄罗斯、苏维埃女画家,艺术世界的成员。生于圣彼得堡,最早在工艺绘画学校训练班学习,1892年进入俄国的皇家美术学院,1896年起在列宾工作室学习。是俄罗斯“艺术世界”中很有才气的一位女画家。她在彼得堡皇家美术学院学习油画时,列宾发现了她在描绘城市建筑方面有特殊的爱好和才能,于是在1898年,一次意外的机会中推荐她去巴黎跟一位专门表现巴黎城市风貌的画家——郁特里洛学习。</p><p>她在巴黎接触了大量文艺复兴时代的版画,当看到日本富士会版画以后,增强了他对版画的兴趣。</p><p>1901年从法国回到俄国,他很快与“艺术世界”的艺术家们有了密切联系。因为他们在版画领域有很多共同语言,佳吉列夫和别努阿十分重视她的才华,常常提供给她机会。1901年底佳吉列夫向她订购了9件黑白木刻,作为1902年《艺术世界》杂志的第一期插画,并配以别努阿《艺术的彼得堡》文章。接着别努阿又为当时自己主编的杂志《俄罗斯艺术宝库》向她约稿。《雪中的船型柱子》、《城堡和云》等,就创作于此时。从此,18世纪的彼得堡的城市风景便成为奥斯特罗乌莫娃版画的重要题材。她充分利用单色木刻的肌理效果,朴实无华地表现彼得堡城的一个个普通角落,突出建筑物优美的外观。1903年,奥斯特罗乌莫娃-列别杰娃去罗马旅行,古罗马建筑的气势使她加深了对彼得堡建筑的理解,他开始用水彩表现古建筑严整的的形体结构,同时用柔和光影突出明暗和轮廓,在水彩基础上,她进而转向套色木刻,使艺术表现形式得到了极大丰富,建筑与风景的密切联系也更为密切、和谐。她的名作《从海上交易说柱边远眺涅瓦河》、《白雪覆盖下的海军大厦》、《克留柯夫水渠》等显示了套色木刻的表现力和艺术价值。</p><p>十月革命后,奥斯特罗乌莫娃继续热情地描绘列宁格勒(彼得堡在十月革命后改为列宁格勒)的面貌,她创作了多幅优秀作品,1922年,由苏联艺术普及委员会出版的彼得堡专集中,他的作品多幅入选。他是俄国套色版画的首创者。</p><p>19世纪末的木版画一般只用于复制油画,而她首先使木刻成为一种独立的艺术。</p><p><br></p> <p>《从海上交易所柱边远眺涅瓦河》奥斯特洛乌莫娃 列别杰娃 作</p> <p>1960年莫斯科文化艺术出版社出版的17—20世纪《俄罗斯版画》书影</p> <p><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2、法服尔斯基的代表作《撒马尔罕》与苏联卡尔梅克民族的史诗《《江加尔》版画插图</b></p><p>上世纪三十年代鲁迅先生通过在苏联的翻译家曹靖华,用宣纸换回来第一批苏联版画家的版画插图中,法服尔斯基作品就在其中。1987年,为纪念鲁迅先生逝世50周年出版的,由鲁迅博物馆协助出版的《拈花集——鲁迅收藏苏联木刻》,法服尔斯基列在首位,并有如是详细介绍——</p><p> 弗拉基米尔 安德列耶维奇 法服尔斯基(Влдимир Андреевич Фаворский)于一八八六年三月二日(公历十四日)生于莫斯科。一九〇三年至一九〇五年,在莫斯科画家尤恩的画室学习。一九〇六年至一九〇七年就学于德国慕尼黑美术学校。一九〇七年—至一九一三年在莫斯科大学艺术系学习。一九二四年至一九二八年间,他是“四种艺术”联合会的成员。从一九〇七年起,他从事木刻和书籍装帧工作,先后为普希金的叙事诗《科洛姆纳的小房子》、但丁《新生》的俄译本、法国小说家梅里美的文集和小说《卡门》等刻制插图。从三十年代中期起,他又为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彭斯诗选》俄译本,俄国古代史诗《伊戈尔远征记》等制作插图。一九三九年他应邀为苏联卡尔梅克民族的史诗《《江加尔》绘制插图。苏德战争爆发后,他于一九四一年和中央艺术工艺学院的师生疏散至乌兹别克共和国的撒马尔罕古城,其间,创作了《撒马尔罕》,版画组画。一九四六年,他访问了吉尔吉斯共和国,创作了《吉尔吉斯版画组画》,并为吉尔吉斯民族史诗《玛纳斯》绘制了木刻插画的草图。</p><p> 法服尔斯基(国内苏联美术文献中还有翻译为“法沃尔斯基”的)的官方推介文本中,都有法服尔斯基的代表作——《撒马尔罕》版画组画,与苏联卡尔梅克民族的史诗《《江加尔》插图。</p><p> 我2002年至今十几年的莫斯科商旅中,潜心集藏苏联老版画、插图、手稿打捞,遗憾的是,法服尔斯基的作品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一个空白,虽然我藏有他在1961年苏联艺术家出版社出版印制的、只有5500套的俄文原版版画活页藏品;有法沃尔斯基逝世第二年,即1965年俄文原版的《版画家法沃尔斯基的故事》中也有法沃尔斯基一生中重要的作品,但,唯一缺憾的就是在艺术品市场,很少遇到他的版画原拓。2012年底俄罗斯同仁了解到我这一心愿,遂托俄罗斯友人通过俄罗斯网络搜索,看有否藏家愿意转让法沃尔斯基的版画原拓。几经周折,终于有了圣彼得堡一位藏家愿意转让两幅法沃尔斯基作品的消息。喜的是,这两幅作品在国内苏联版画出版物中多有刊载,一幅是《关于火药的谈论》,(另一幅是《载货的驴群》国内出版物多标属为《商队》和《驴群》)这是法沃尔斯基1930年作品。属于法沃尔斯基《撒马尔罕》4幅系列版画中的两幅。</p><p>2013年11月在莫斯科,又从位莫斯科一位俄罗斯老人手中幸得法沃尔斯基代表作《喀尔米克民族史诗《江加尔》木刻插图 》6帧;2014年4月初从中国版画大家李桦先生后人手中得沃尔斯基《撒马尔罕》4幅插图中的又一幅。至此,已得苏联版画大家法沃尔斯基版画插图原拓9幅,这在国内业界堪为少见。至此我才敢奢谈法沃尔斯基。</p><p>法服尔斯基在苏联美术史中,除从事版画创作外,他还先后在印刷学院、造型艺术学院、实用及装帧艺术学院任教授,苏联许多版画大家,如冈察洛夫、毕珂夫等都是他的学生。</p><p>由于在版画艺术方面的卓越贡献,他于一九六二年荣获列宁文艺奖金,并被选为苏联艺术学院院士。一九六三年又荣获苏联人民艺术家的称号。一九六四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在莫斯科逝世。</p> <p>法沃尔斯基代表作《喀尔米克民族史诗《江加尔》木刻插图 》</p> <p>法沃尔斯基代表作《喀尔米克民族史诗《江加尔》木刻插图 </p> <p>法沃尔斯基代表作《喀尔米克民族史诗《江加尔》木刻插图 </p> <p>法沃尔斯基代表作《喀尔米克民族史诗《江加尔》木刻插图 </p> <p>法沃尔斯基《撒马尔罕》系列版画《商旅》</p> <p><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3、巴甫洛夫的《马克思肖像》(木刻)1940年作、《旧莫斯科组画》(套色木刻)1944年、《斯大林广场&gt;(套色木刻)1946年、《体农庄的庄员们》(木刻)1946,及其他。</b></p><p>巴甫洛夫(Павлов, Иван Николаевич1872-1951)苏联新兴版画先锋人物。十五岁前在莫斯科一家版画工场当学徒,十五岁起独立从事版画活动。生平创作了大量的版画作品。1943年获得了俄联邦人民艺术家称号;1947年成为苏联美术科学院院士......</p><p>先说他的小版画《集体农庄的庄员们》,这是我得到的巴甫洛夫最早的一幅版画作品,不仅因此获得了关于画家的上述咨询,而且在此后的日子里,按图索骥,竟意外地获得了画家的木刻代表作作《马克思木刻肖像》、《斯大林广场》还有《老莫斯科组画》等。尤其马克思木刻肖像,尺幅40x50cn,作于1940年。因其作品线条准确、细密、技法纯熟自然,初以为是铜版画,拿回来细细赏读,才确切为木刻。为此欢欣不已!在我所能看到的巴甫洛夫版画作品中,马克思肖像当为巴甫洛夫的心力之作,其精致、精彩,在其作品中绝无仅有!堪为学院派版画木刻肖像教学的美术案例。</p> <p>《斯大林广场》(桃色木刻)巴甫洛夫 1946年作</p> <p>《集体农庄的庄员们》,这是我得到的巴甫洛夫最早的一幅版画作品</p> <p>老莫斯科组画(套色木刻)巴甫洛夫 1944年作</p> <p>老莫斯科组画(套色木刻)巴甫洛夫 1944年作</p> <p>老莫斯科组画(套色木刻)巴甫洛夫 1944年作</p> <p>老莫斯科组画(套色木刻)巴甫洛夫 1944年作</p> <p><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4、 李桦先生藏品:茹科夫:《不要浪费时间》(石版画1956年)</b></p><p> 李桦若在,已经113岁了。这位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国版画家协会主席,中国新兴版画杰出的组织者、领导人,上世纪三十年代,即与鲁迅因版画交好。其力作《怒吼吧,中国》,成为唤醒国民,投身民族解放事业的扛鼎之作。上世纪五十年代,作为中国版画家访苏代表团团长,除却带领中国版画家向有深厚学院派功底的苏联版画家学习之外,在与苏联学界密切交往中,通过交换与馈赠得苏联版画家版画原拓百余。作为李桦老生前的爱物,苏联版画原拓藏品,李桦多数都捐赠给了央美,却也有少量留在身边鉴赏、学习、研究与珍藏。这幅苏联斯大林奖金获得者——列宁形象标志性画家茹科夫(也称朱可夫)的代表作《不要浪费时间》,就是其中最具说明的案例。</p><p>这幅作品刊登在1961年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苏联版画》第二页。此间,李桦时任中国版画家协会主席,这幅被本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苏联版画》著录的朱可夫版画代表作,就出自李桦。</p><p>李桦和茹科夫出生相差一年,都在上世纪初——</p><p>李 桦1907年,</p><p>茹科夫1908年。</p><p> 作为中苏版画界两位标志性画家,李桦与茹科夫交往甚密,1957年李桦率中国画家代表团访苏期间,茹科夫曾携夫人宴请李桦先生,除却有存照为纪之外,李桦先生回国后,对此做了如是亲切的回忆——</p><p> 我们和茹科夫见面后,他向我们介绍了她的妻子,之后就谈到他访问中国的情形。他说:“我到过北京、洛阳、上海等地,但因途中心脏病发作,病在医院,未能充分利用时间满足我的访问要求。非常遗憾。”</p><p> 谈话间他的妻子走来,问我们吃中国的绿茶还是喝咖啡?我们说吃绿茶,她就用中国的小茶杯给我们拿来中国的绿茶和饼干。我们已好久没有吃到自己祖国的茶味了,感到特别的清香。</p><p>茹科夫拿出他在北京和毛主席握手时照的照片给我们看,觉得能和中国人民的领袖会见感到光荣。</p><p> ......</p><p> 这幅《不要浪费时间》,就是是茹科夫这个时候亲笔签赠给李桦先生的。从李桦生前一直将其守护身边并与朱可夫会面时的照片一同珍藏的情形看,这幅作品在李桦心里的分量。某种意义上,这幅作品,不啻为 上世纪五十年代中苏两位版画大家友谊的一个见证。</p><p>近年来,我的苏联版画集藏,渐趋得到业界关注,手头虽也有茹科夫版画原拓数帧,但这样的遗存,却也堪为罕至,因此,得李桦后人抬爱,辗转中将其转让与我,恰好也弥补了我苏联版画藏品的一个空白。</p> <p>图片说明:1957年李桦先生率中国版画代表团访问苏联期间,受邀到茹科夫家中做客,并得到茹科夫代表作《不要浪费时间》的馈赠。</p> <p>茹科夫1957年签赠给中国版画家代表团团长,中国版画家协会主席李桦先生的石版画《不要浪费时间》。</p> <p>茹科夫的这幅石版画《不要浪费时间》列宁肖像代表作被很多列宁专著与文丛著录并转载。</p> <p>茹科夫列宁肖像《不要浪费时间》木刻变体作品</p> <p>茹科夫的列宁石版画肖像作品《列宁在1917》(笔者藏)</p> <p>图片说明:李桦先生代表作《怒吼吧,中国》</p> <p>茹科夫像</p> <p>茹科夫卫国战争宣传画《保卫莫斯科》</p> <p><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5、雕版大师阿菲洛夫的铜版画作品《卢布上的列宁》</b></p><p> 2011年6月,因为在莫斯科淘到苏联国家造币厂雕版大师阿菲洛夫的列宁版画肖像,我曾欣喜地笔记——</p><p> 阿菲洛夫如果活着,已经113岁了。</p><p> </p><p> 俄罗斯官方艺术家网站如是介绍—— </p><p> 谢苗诺夫· 阿菲洛夫Семёнов· Аферов (1898—— ),前苏联优秀的版画大师。前苏联时期,他的一幅作品无人不晓——那就是卢布上的列宁,是阿菲洛夫的作品。</p><p> 谢苗诺夫·阿菲洛夫,毕业于圣彼得堡列宾美术学院,是列宾的学生。列宾大师对他的评价很高,认为他是不可多得的青年艺术才俊。毕业后,因其学业优异,被分配到前苏联国家造币厂工作,因为工作性质特殊,他这个期间没有机会公开自己的作品。直到退休后。他的版画作品才得以面世,并通过出版、参展,其艺术成就才为世人知晓。</p><p> 介绍很简短,但“卢布上的列宁”,足以彰显这位版画大师的身份与身价。苏联时期钱币上的列宁像,本身就是一幅精致的版画。</p><p>......</p><p> 我当时的笔记流露了掩饰不住的愉悦和惊喜。因为这毕竟是不可多得的苏联雕版大师的版画原作啊!不能不说,这样的收获对我“苏老版画”收藏是一次激励。</p><p> 2012年5月,阿菲洛夫的作品再度光顾我的视线——莫斯科一位画商手中阿菲洛夫的两帧列宁铜版画肖像原拓和一幅铜版风景再度出现。这样的发现,不仅仅是机缘所致,更多的还是潜心。</p><p> 天道酬勤。这话说得好!</p><p> 作品拿回来,展卷品读——</p><p> 想:这就是那幅卢布上的列宁吧?这用来印钱的肖像,却是钱无法类比的!</p><p> </p><p><br></p> <p><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6、萨卡洛夫以《海燕》为背景的高尔基肖像</b></p><p>《海燕》是前苏联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奠基人高尔基的代表作。中学时就能咏读背诵。作品通过对暴风雨到来之前大海景象的描绘和对海燕与风浪搏击的场景刻画,反映了1905年俄国革命前的形势,是歌颂革命,赞美英雄,预言黑暗统治必将崩溃,革命必将胜利的时代文献。在前苏联的美术作品中,以《海燕》为背景的高尔基标志性肖像作品有2幅,一幅博洛茨基的油画《高尔基肖像》,另一幅是萨卡洛夫的版画《海燕》。两位都是前苏联人民艺术家,两幅作品都被作为进前苏联美术经典载入史册。</p><p>版画家萨卡洛夫Н·А·Соколов(1903——2000)人民艺术家。莫斯科高等美术学校毕业,毕业后长期在报社和杂志社工作。与库普里昂诺夫、克雷洛夫组成一个创作集体,共同使用一个笔名“库克雷尼克赛(КУКРЫНИКСЫ)进行油画、宣传画、版画创作。尤其在插图创作方面富有盛誉。在国际大展中屡获成功。三人除了集体创作,也各自进行独立的风景画和肖像画创作。三人的合作,获得过最高的国家级大奖。</p><p>……</p><p><br></p> <p>1958年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苏联版画选》著录了这幅作品</p> <p>1958年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苏联版画选》,著录了萨卡洛夫的《高尔基版画肖像》。</p> <p>在我的苏联美术寻访与打捞中,这样的案例很多,不胜枚举。先就以上述几位代表性画家做一简单介绍。</p> <p><b>三、红莓花儿开——关于苏联版画的艺术情味</b></p><p> 2017年4月23日世界读书日的时候,我的第一本专著《偶拾拈花——苏联老版画收藏笔记》,有长江出版传媒崇文书局在武汉“阳光书屋”搞了一次读者见面会,组织者为了烘托现场气氛,从著录作品中选了一些唯美、好看的苏联风景花卉版画作品在现场展示。很多与会者看后发出一致的感慨——“版画也可以这么美么?”“印象中,苏联版画多慷慨激昂——革命领袖、卫国功勋、航天英雄、拖拉机手、高炉前作业的钢铁工人、臂搂麦,手握镰的集体农庄女庄员......居多。”“那是因为我们需要,把对中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有用的宣传符号当样板拿来了,包括苏联的美术教育模式,复制或照搬,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印象!”等等讨论此起彼伏。</p><p> 这样的话题,实际上是国内多数文化人群对苏联美术的普遍认识。</p><p> 政治,这个传声筒,把一个本该浪漫、激情、多元的苏联美术肢解性地误导了。使得人们一提到版画就会想到——黑白中衣衫褴褛的母亲、战火中伤痕累累的士兵、建设中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揩着汗水的拖拉机手、高炉前头戴鸭舌帽,身穿防火服,附身面向炉膛的炼钢工人、以及镰刀、斧头、旗帜、钢枪、领袖挥舞的巨臂......甚或一提版画就是上世纪三十年代在鲁迅左翼艺术家联盟苏联版画讲习班影响下成长起来的第一代中国革命的美术家——李桦、彦涵、古元、力群、王琦、黄新波、沃渣们刀笔下鼓呼革命,彪炳战争、歌颂英雄、揭露黑暗、展现百姓疾苦、张扬民生细节的黑白木刻。简单化、符号化、功能化。成为受众对版画的一个笼统印象。</p><p> 其实,苏联版画的丰富性,不亚于油画、雕塑和水彩。19世纪中叶,其复制能力就已经达到了可以还原甚或提升油画原作水准的高度,到了19世纪末叶,原创版画在巡回展览画派、艺术世界多元的艺术场景推动下,大家、名家批量涌现,尤其19世纪末20世纪初,一个叫“艺术世界”的社团出现之后,版画因了图书、出版媒介的需要,几乎成为很多油画家写心自娱,书写性灵的快捷方式,这期间,一位油画家同时可能又是版画家、插图画家、装帧与舞台美术设计家的情况比比皆是。这个团体由圣彼得堡一群受过高等美术教育的青年组织而成,成员不多,主要人物有别努阿(从事版画、插图、装饰画及艺术史的研究),还有索莫夫(从事版画油画、舞台美术),以及佳吉列夫(社会活动家、音乐评论家)等。这个艺术社团有自己的媒体《艺术世界》,倡导艺术多元化,除却针对俄国和西欧造型艺术现状进行评论之外,艺术世界还有计划地介绍俄罗斯民族文化中过去没有被注意和评价的艺术历史和作品。如古俄罗斯艺术、18世界艺术、19世纪上半叶的艺术等,这是此前的俄罗斯巡回展览画派没有做到的事情。他们的注意力还包括了对西欧艺术的介绍,如英国、德国、斯堪的维亚国家的当代艺术、还有法国后印象派塞尚、梵高、高更以及马蒂斯的艺术等。这种多元的艺术呈现,源自于艺术世界的代表人物,几乎都是多面手。如别努阿、索莫夫等,他们对艺术、音乐、诗歌、油画、版画、插图文艺理论都拥有极大兴趣,并富有创作成果,别努阿为普希金长诗《青铜骑士》所作的插图,成为俄罗斯的美术经典,载入史册。甚或在相当的时期内,人们把“艺术世界”只当做一个版画组织看。</p><p> 这个时期,可以说是俄罗斯创作版画的一个鼎盛时期,借助文学、出版的大势,版画的文学性一时间成为主导或主流,而在这些可以阅读和赏读的版画作品中,诗意的城市建筑、唯美的自然风光、俄罗斯百姓生活随处可见的浪漫情物——植物、瓶花,悄然中成为创作版画中一个广受关爱的门类,也成艺术家释放激情,歌赞爱情、舒缓心情的载体和通道。甚或,专事风景、花卉版画创作的版画名家悄然生成。</p><p>《偶拾拈花——苏联老版画收藏笔记》的出版,恰就是对俄罗斯19、20世纪美术场景的一个整体反映。读者见面会上,编者展示的这些唯美的的版画作品,也有与观赏者同样的惊叹与感慨。这里不妨就发布会现场的些许场景与作品展示来间接感受一下。</p> <p>图片说明:2017年4月湖北长江出版传媒崇文书局从我收藏的苏联美术遗存中,选取了100位画家的1000幅版画作品,出版了这册《偶拾拈花——苏联老版画原拓收藏笔记》。</p> <p>2017年4月23日世界读书日的时候,我的第一本专著《偶拾拈花——苏联老版画收藏笔记》,有长江出版传媒崇文书局在武汉“阳光书屋”搞了一次读者见面会现场。</p> <p>图片说明:2017年4月23日世界读书日的时候,《偶拾拈花——苏联老版画收藏笔记》,读者见面会签发仪式。</p> <p>图片说明:《偶拾拈花——苏联老版画原拓收藏笔记》前言作者,著名画家唐小禾在读者见面会现场并发言。</p> <p>图片说明:唐小禾夫人著名画家程犁在《偶拾拈花——苏联老版画原拓收藏笔记》读者见面会现场</p> <p>图片说明:《偶拾拈花——苏联老版画原拓收藏笔记》在2017年获得了十佳图书、最美图书、长江出版传媒十佳图书三个奖项。这是老社长黄成勇、责任编辑刘丹、美术总监王乔和作者孙以煜的合影。</p> <p><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部分诗意、唯美的画家画作展示——</b></p><p>其中图1《海》,是《苏维埃1917——1957》建国40年美术文献中的著录作品。我们国家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苏联版画”文献,也有著录。</p> <p>毕毕科夫的《海》是苏联美术文献《苏联版画1917—1957》中的著录作品,1958年上海美术出版社出版的《苏联版画集》也做了刊载。</p> <p>伊格林的《埂醒》是《苏联版画1917—1957》美术文献的著录作品,在1960年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苏联版画》美术文献中也有著录。</p> <p>《偶拾拈花——苏联老版画原拓收藏笔记》读者见面会展示作品《冬天的莫斯科》(麻胶板版套色)康斯坦丁诺夫作</p> <p>《偶拾拈花——苏联老版画原拓收藏笔记》读者见面会展示作品《风中的原野》(木刻套色)卡萨特金 作</p> <p>《偶拾拈花——苏联老版画原拓收藏笔记》读者见面会展示作品《寂静的森林》(木刻套色)卡萨特金 作</p> <p>《偶拾拈花——苏联老版画原拓收藏笔记》读者见面会展示作品《林海雪原》(木刻套色)伊格林 作</p> <p>《偶拾拈花——苏联老版画原拓收藏笔记》读者见面会展示作品《伏尔加河畔》(麻胶板套色)毕毕科夫 作</p> <p>《偶拾拈花——苏联老版画原拓收藏笔记》读者见面会展示作品《里海的夕阳》(麻胶板套色)毕毕科夫 作</p> <p>《偶拾拈花——苏联老版画原拓收藏笔记》读者见面会展示作品《北方的河流》(石版画套色》布隆什津 作</p> <p>梨子熟了(麻胶板套色57x38cm)米罗什琴科 作</p> <p>《偶拾拈花——苏联老版画原拓收藏笔记》读者见面会展示作品《锦色》(麻胶板套色38x46cm)米洛什琴科 作</p> <p>《偶拾拈花——苏联老版画原拓收藏笔记》读者见面会展示作品《野山菊》(石版画47x37cm)康斯塔丁诺娃</p> <p>《偶拾拈花——苏联老版画原拓收藏笔记》读者见面会展示作品《蒲公英》(麻胶板套色34x50cm)特罗申娜杰伊涅卡 作</p> <p><b>四、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情性中潜在的苏联美术情缘</b></p><p>俗话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将生命中的诸般经历和积累,最后都集中到以苏联老版画为主体的苏联美术收藏上来,细细想来,有偶然的因素,但也潜在着冥冥中某种无法言说的必然。不仿简单滴说一下我经历中的几件事情——</p><p>第一件事:&nbsp; 9岁那年,也就是1966文革初年,因为家庭出身问题,我和孪生弟弟被学校的红小兵组织排除了。加上孪生弟弟以烜一次和同学打架,把一个桌子腿弄断了。老师不批评那位出身好的同学,却不是弟弟以烜叫到前面站了一堂课。末了还让通知我的父亲。晚上以烜为了躲避父亲,放学没回家,跑到电影院看电影去了。父亲知道后,愣是把以烜从电影院揪了出来。以烜的一顿皮肉之苦本是免不了了。好在细心的母亲怕父亲没个轻重,让邻居大叔悄悄地尾随其后,才避免了一顿暴打。但这次以后,我的父亲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天专门把我们领导他的单位,把我两托付给了一位同姓的画师,让我们每天放学以后,去为他制作领袖巨幅画像和文革宣传画当学徒。所以,童年的绘画,就是从这些需要四个人才能扛动的领袖巨幅画像开始的。奇怪的是,在学画的过程中,我发现这位画师边制作着领袖巨幅画作,边临摹着一群拉纤人的油画。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说明我做的这件事情而来编一个故事。这个的确是当时的真实情况。画师毕业于美术学院,他说,这个画家叫列宾。是苏联人。所以,苏联和列宾,以及那群拉纤的人,就是从这个时候留在了我的记忆里。</p><p><br></p> <p>我和以烜中学毕业前的合影。</p> <p>童年在东北边陲小镇密山的时候家小的合影。后排两边就是我和孪生弟弟以烜。</p> <p>第二件事情: 在文革初年,东北边陲,几乎家家窗子上的窗花一夜间都改成了“葵花向阳”的领袖正面或侧面的版画头像。我和弟弟,因为绘画,受到邻里的多方邀请,星期天节假日,挨家挨户地给各家窗户上画玻璃画。那些窗画,也都是版画。这期间,有这样一件事情对我们影响很大。父母所在的兵工厂职工食堂,要画一幅一面墙那么大的“马恩列斯毛”的“英头像”(这是当时的叫法),师傅居然让我和弟弟去独立完成。现在想来也简单,就是把一幅小的“马恩列斯毛”5个伟人的版画头像,打格放大到大板子上,然后勾勒填色。事情简单,但影响却很大。父母当时所在的兵工厂是万人大厂,吃饭的时候,有几百号人围观。 两个9岁的小孩画墙一样的大画,很快就张扬开了。随后,有很多单位邀请我们去画同样的画。这样的活动,所获得的荣誉感,让我们兄弟两个莫名地得到了一种自信。现在回头想想,小时候给邻里画窗画,帮助师傅打稿上色,多数都是版画。所以说,我今天的苏联版画收藏和那个时候的版画临摹,不能说没有关联。</p><p><br></p><p><br></p> <p>插队时作为有绘画特长的知青,经常被县文化馆抽调出来参加省地县的美术创作与下乡采风活动。</p> <p>插队时作为有绘画特长的知青,经常被县文化馆抽调出来参加省地县的美术创作与下乡采风活动。</p> <p>第三件事情,我高中毕业后插队落户到了吕梁交城的段村。因为有绘画特长,车队五年,有一多半时间被抽调到地区和先群艺馆、文化馆搞美术创作。那时我所在的省城美术界有一位从延安过来的版画大家力群先生,因为交城县出了一位领袖人物,所以交城成了省里美术创作的重点,力群先生经常下来,我印象最深的的是,力群先生经常在创作研讨会上从夫一个话题,说:“我们是从延安过来的新中国第一代革命的美术家,我是从鲁迅左翼艺术家新兴版画学习班里走过来的!尤其是对苏联版画的学习和效仿,催生了延安鲁艺的革命美术和创作美术。”</p><p> 所以说,以苏联版画为主导的苏联美术便因此在心里扎根很深。</p><p>工作以后,我因为有美术经历和中文系学业背景,从杂志美编、编辑、主编到总编一路走来,到四十岁辞掉公职,进入商场,但广告、包装、项目企划、设计等等,美术始终作为一种生活方式在左右着我的行为。因此,一到了莫斯科,这些深埋心底的文化情结与“苏联”记忆一下就唤醒了。有种大梦方醒,如入孩提的感觉。尤其是一次当我在莫斯科普希金造型艺术博物馆“俄罗斯巡回展览画派作品展”中,列宾的《伏尔加河纤夫》一出现,我突然地就想到了童年学画时候师傅临摹这幅画的情景。一时间关于苏联,关于苏联美术和我生命历程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下子就被激活了。在这个语言不通的陌生环境里,除去工作,关注和寻访苏联美术遗存,突然就成了我工作之外所有的乐趣。当苏联时期的大家版画与绘画手稿进入我的视线时,感觉就像上苍随手一挥撒向人间的财宝最后全都落到了我的面前!</p><p> 此中的偶然也是必然</p> <p>2002年我到莫斯科时最早的几位俄国同仁。</p> <p>2004年12月,我用傻瓜相机在莫斯科拍摄的克里姆林宫夜景</p> <p><b>五、我一个不懂俄语的人如何做了一件懂俄语的人都很难做的事情</b></p><p> 前面说到了,我所有的文化经历和文化积累,似乎都是为这件事情做的准备。</p><p> 我从2002年开始,因为曾经的美术、编辑经历,目光一直紧追苏联解体后散失在民间的苏联版画遗存,倾尽所能地潜心淘买和打捞,除却文化经历的原因,我还从如下几个封面做足了功课——</p><p> 一是,读美术史。为了了解苏联美术在俄罗斯美术史上的成就和地位,这十六年,我利用每次飞机往返空中的八个小时时间,把俄罗斯美术史读了不下十遍。当古俄罗斯艺术对拜占庭艺术的复制与模仿;当彼得大帝、叶卡捷琳娜全面欧化改革的100年;当批判现实主义、巡回展览画派、到20世纪初“艺术世界”欧洲现代主义的介入,以及社会主义现实主义这些个枯燥的历史数据我都耳熟能详的时候,苏联时期的画家画作,也就自然而然地在我脑子里有了线索。</p><p> 二是,把俄语中和苏联版画相关的词汇一一记住,比如“苏联”、“文化、艺术”、“版画”、“真迹” “多少钱?”“全要,能否打个折么?”, “下周还来么?”等等。</p><p> 三是,辨认俄文手写字母,熟悉画家签名。以致达到画商认不出来的画家签名,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举个例子,有一次,一位画商拿出一摞版画让我挑,其中有两幅是苏联版画大家伊格林和马多林的套色版画风景,我顺口就说了出来伊格林,结果画商看了我一眼,顺手就把我说的那幅画抽出来放到了一边,我当时还以为他是给我调出来的。后来我又看到一幅玛多林签名的版画风景,又说“玛多林”,那画商又把玛多林的版画抽出来放到了一边。等我挑完,去拿那两幅版画的时候,画商却给摁住了,嘴里“涅、涅”地连声说“不”,告我,这两幅画他要自己收藏。最后见我执意要,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三倍价格才放手。</p><p> 这次经历之后呢,我就接受了教训,再看到熟悉的画家签名,嘴就管住,不说了。因为不说,所以我在淘买过程中,就以很便宜的价格,买到了很多苏联版画大家的经典作品。</p><p><br></p><p><br></p> <p>2006年我在莫斯科</p> <p>在莫斯科期间我经常参加一些苏联老人的集会,以体验曾经的过往。</p> <p><b>六、不忘初心,方得始终</b></p><p> 2013年以来,我的苏联老版画、手稿集藏,因数量、规模、影响力加大,开始形成概念。有媒体不断地发问,你的苏联版画收藏,在中、俄两国藏界居于什么样的地位?说心里话,我不愿意接受诸如什么“XX第一”,“超过XX”的说法。高山仰止,鲁迅先生永远都是我敬畏的高山!没有他和《引玉集》对我的启蒙,就不会有我今天的收藏。就我所知,从出版著录情况看,鲁迅暂且不说。1956年,公派到列宾美术学院版画系学习的伍必端先生(毕业回国后成为中央美院版画系主任;教授),借助学习之便与苏联版画师友交流、作品互换所得的版画原作,以《中国美术馆藏——伍必端捐赠苏联时期版画作品集》著录数量看,有150余幅。中国版画家协会主席李桦先生,上世纪五十年代末,率中国版画代表团访问苏联以及后期交往中,画家互赠作品,没有数据统计,仅从著录出版情形看,也在百余幅......这是我从官方著录获得的苏联版画藏品的一些情况。而我个人的苏联版画藏品,除了数量已臻万件以外。需要强调的是很多版画原作,是按照中、苏美术文献的著录,按图索骥获取的。考量结果在我的几本拙著《偶拾拈花——苏联老版画原拓收藏笔记》、《纪念十月革命100周年苏联美术文献作品集》、《劳动者颂歌》、《插画师》。以及“老的诗,旧的画”诗画系列4册中多有刊载。</p><p><br></p><p> 很多人问过这样一个话题,你的收藏为什么侧重于苏联版画和画家手稿,俄罗斯乃至苏联对中国美术的影响最大的不是油画么?这也是我想解释的一个问题。但凡有一点美术史阅读经验的人,我想都会知道这样一种常识,油画的独幅性,令重要画家的画作大多都被国家馆藏,很少有外流,唯独版画的复数性,时效性,恰好可以完成这样一个梦想。另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中国革命美术与创作美术是在苏联版画的复制与模仿中开始的。了解到这样一种情况,专门就苏联的版画和画家手稿,进行民间寻访与打捞,就成为我这十几年来莫斯科商旅潜心成就的一个事情。苏联美术,一个牵涉了中、俄几代人的文化标本,当我按图索骥,按美术史著录的作品案例打捞之后,便越发觉得它的价值和意义,是多么地令我身心荡漾,激动不已。莫斯科商旅16年,版画、手稿越万,它几乎占去了我在莫斯科所有的星期天和节假日。面对如此大的身心、力量投入。因此面对:“是什么原因让苏联老版画对你产生如此大的魔力?”的问询,我想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意识到了苏联文艺承载的中、俄两国几代人的现实主义文脉。就绘画而言,无论今天的绘画如何多元与多象,都无法规避历史给出的这样一个事实——即,由苏联版画诱发的革命美术对中国与俄罗斯现实的关照。我们当下最脍炙人口的一句话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终”,那么,什么是我们革命美术与创作美术的初心?在我看来,无疑,苏联版画占有很大的比重!</p> <p>媒体报道剪辑</p> <p>在美术家王仲工作室其父王琦油画肖像前</p> <p>乌克兰古董商阿列克谢工作室留影</p> <p>在莫斯科宏运国际供应链管理集团年会上。此间我先作为项目人入驻,后成为该集团首席文化艺术顾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