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极致成王者

辣椒

(徐州云龙山远眺) 　　我年轻时读过一篇文章，描述的是大草原上的顶极骑手，在跨上马背两腿夹拢马腹时，就与马人马合一。骑行中，不是用缰绳马鞭甚至是马刺来驾驭马匹，而是靠与马的合心联动(心驱马动)来操控马匹。极致者能使胯下之马在心理暗示下，在奔驰中踹踢侵害畜群的野狼。 我不再年轻时，向一位开车几十年没碰伤过一条狗的汽车驾驶员取经时，他直言道没有经验可授，只有感觉可谈：当你坐上驾座，手扶方向而脚点油门时，有一种与车合一的感受，四个轮子就象前手后脚一样，在行驶中那怕后轮压上一根筷子的震动都能通过方向盘传递到脚掌手心时，你就能在行驶中做到边想事儿边开车，或与乘客吹牛侃大山，而超车变道、减速错车和停经红绿灯口皆不误。就能在瞬间险情中避让有方…… 我在年老时，又碰上了一个自翊“鸟王“微信名的同龄人，让我与他一道体验了人鸟通灵的乐趣。 　　那是2019年初冬的一个周末，我独自一人背了个相机，来到徐州市区云龙山下的云龙湖边想找几个水载落叶的镜头。然而末果，便想到云龙山上去找找居高临下的大风景。在顺着山脚往北走的途中碰到了两位溜鸟人。一位见我到来便收摊走人，剩下一位仍在几个鸟笼旁安然自得地逗鸟。他就是随后让我感受人鸟道灵的主人公一一鸟王鹿师傅。 鹿师傅是徐州矿务局贾汪矿区的工人，已退休多年。现来市区是为了照料孙辈上学。爱好养鸟，周末方有空来云龙湖畔溜鸟。 同为矿工的经历与照料孙辈的使命让我们很快就有了莫逆之交的感觉。从站着而谈到了席地而坐，相聊甚欢。 在我们聊得正开心的时候，两只八哥从门洞大开的鸟笼里飞到我俩身边转悠。其中一只还以一定的距离在我身前叽叽吱吱地跳来跳去。 　　看到我对鸟缴有兴致的样子，鹿师对鸟唤了一声“俺兄弟伙呢，亲亲他"！鸟儿闻声后一跃飞到了我右肩头上，伸着噱头直往我右腮帮子上贴。吓得我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右脸胧。谁知鸟儿又扑通一声飞到了我的左肩头。鹿师看到我惊慌失态的样子忙说：莫怕没事！我也随之镇静了下来，赶快掏出手机来了个自摄留念。 　　正此，一个三口之家的游客来到我们身边，其中十多岁的小孩看到我肩上的八哥伸手就来抓，想捉过去像我一样地拍个人鸟相亲图。却手还未到，鸟便在“坏”的鸣叫声中飞上了身边的一棵柳树梢头。任凭鹿师又是呼叫又是喇叭地招唤，就是不下来。最后无奈之下，只好请走了这一家三口人之后，鸟儿才飞回到鹿师的手上。 　　看到这，我不由地从包里掏出了相机，对鹿师道：给你们拍个情趣照！鹿师一边道：好呢！一边对另一只站在笼边的八哥也唤了一声我听不懂的话后。只见两只鸟儿一下子就飞到了他的双肩上。跟着鹿师的口令表演起来。这是口令：向我看齐！ 向左看！ 向前看！ 向右看！ 　　表演一番后，老鹿师傅戴上帽子，两只鸟见状冲主人耳叽喳两声后才就飞离肩头，回到笼门前晃悠地看着我和老鹿。我顺势席地而坐地与老鹿聊起了家长，其中一只鸟扑的一声就朝我直冲而来，我下意识的用手一挡，它在我掌前一旋便落在了我前伸的脚旁。随着我腿脚的移动，和我逗遛起来。 　　先是左右转身斜视我的表情。 　　看到我没有拒绝之意后，开始试探性地在踱着步子向左脚靠拢来。 　　看我仍没反应后，一下就跳上了我的左脚，完全没有怯色地逗望着我。: 　　似乎读懂了我内心的喜悦，而要再给我加点惊讶吧？！它一转身就毫不客气地朝我的脚背啄了下去…… 　　我条件反射地脚一抖，将它抖落下来，它朝着我的鞋底又啄了过去。我将左脚缩回，它又转向了我的右脚上来。 　　在啄了我右鞋底一下，见我不缩脚后又转到脚跟部，往我摆了两下头后，一展翅呼的一声又跃到了我的右脚背上，又是摇头又是摆尾地在那变化着姿式戏视着我。 　　“这回看你怎么办"！心里想着就一翻腿，再次将鸟抛下地。 　　这回我改变了方式：它上左脚左腿翻，它上右脚右腿翻，始终不让它上到脚上来…… 　　它见没法在我脚上立足后，放弃了努力，干脆站到两脚掌前不动了，只有那个脑袋在上下右右摆动。 　　突然它往我的右脚背上啄过去，我用左脚搭上右脚阻击它，然而它却全然不顾地转向左脚，往鞋带活结上一嘴按了下去，然后爪也跟上左拽右扯地一扬头，将我的鞋带扯了下来。 　　我将左脚伸开后，它又盯上了右脚，一瞬间又将右脚上的鞋带扣扯松脱了。 我抬起右脚急往左转了45度左右才放下，看它怎么样时，它已跟了上来直去追啄那拖在地上鞋带呢！ 　　这时不管我怎样变换移动我的右脚，它都好象找到纲领一样，一边随着我的脚移动，一边紧紧含拎着鞋带不放。几次拉掉几次重追含，真有不见胜利不罢手的秉性。 　　我瞅了个机会，向后一仰身，将双脚平行翘起，使它在地上啄不到我拖坠的鞋带时，它却直奔我的裆部而来。我急忙坐回来时，它已来到我膝关节处，被我复身返回而惊腚在那片刻，但马上又恢复回来一动不动地直瞪着我，大有死士决斗的气势…… 我有点不安地向左边倾了倾身段，以示内心的歉意与和与之修好之态。它象读懂了我的心境一样，马上就势一跃就跳到了我的膝盖上，嬉皮笑脸似地冲我一晃一晃地朝大腿根部走来。 　　弄得我举无心措，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制止它时，一阵嘟啦嘀噜的喇叭声传来，使它停住了脚步，仰头扭脖往后寻声望去，我也随着它的视线而去，只见老鹿双手捧着一只金属喇叭在那吹呢，随着喇叭声调的变化，它从我的腿上跳了下来，几步一顿地朝老鹿师傅而去。 我这才明白，主人为我们收场了…… 　　我和鹿师傅告别时，太阳已经西下。云龙湖上泛舟的人们都相继朝码头而归，大家不同内容的一天瞬眼就要结束了。 我望着徐徐而下的落日，想到了自己的年景，不禁感叹追诲如五味在胸…… 比起平凡而又有兴趣之绩的鹿师傅，自己觉得相形见绌。尽管自己当年也曾对各种兴趣爱好有追求，肯下问、敢攀登，但最后都是一事无成，倒是在付出诸多机会成本后，抖落下了一地鸡毛。 　　鹿师傅的可贵之处在于持之以恒，不为各种诱惑而移志，经过长期专注的历炼，终成身怀驯鸟绝技之师。他驯养出的通灵之鸟，给他成就与愉悦的同时，也带给了他朋友们难忘的快乐享受！ 他专注业余爱好一辈子终成师成王，工匠精神感人至深。 他诠释了一个专注极致成王者的笺言。 后记：我与鹿师分别后，将他与鸟儿的合照用彩信发给他去。他曾在电话里邀我云龙山下相逢，但我却迟迟未行。后又遇新冠疫情影响与本人返乡耽搁，转眼快一年了。 说真的，不是没时间，而是因为自己太脆弱，怕再次见面时，鸟儿有什么不测而打破了原来印制在心中的快乐情景。一再犹豫纠结后，才终于决定将其写录下来。 以致再见鹿师时，能够淡定地面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