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远流长 大学•大学 (三)

一夫

<p> 三.</p><p> 与安大外语系的渊源</p><p><br></p><p>在前文简单的说起过,本人跟安大,其实是有些渊源的。早在六年前,也就是在1972年,便参加了安徽人民广播电台业余英语广播讲座的学习。其间的酸甜苦辣,在拙著《夏至的回忆》中多有陈述。</p><p><br></p><p>在一九四九年以后,自初级中学起,但凡有条件的地方,都要求教授俄语。后来,出于众所周知的诸多的缘故,俄语的教育,逐渐的式微,淡出了‘江湖’。究其原因,大体上是一山不容二虎,豺与狼不可同穴而处。那个当家的,审时度势,谋划于一隅,别出心裁,自个儿开始学习英语,并延请了一位风姿卓越、才情俱佳的女子。那是一种姿态,一种表面上的以身作则,实际上,那是一种无形的号召,虽然不动声色,但丝毫不容他人质疑。想到这些,不由得联想到到那些武林的闹剧。山大王们,通常振臂一呼,大叫一声:“小的们,还不快给我拿下!”估计,那是熟读《西游记》的人,闭门造车的惯用套路。在现实中,但凡有些讲究的管理人,注重的是不动声色,发号施令于无形。当时的大当家的,是这乱世枭雄中的魁首。其御人与愚人的手法,空前绝后,其呼风唤雨,播风行雨,兴风作浪,推波助澜的能力与能量,常人绝对是望尘莫及,足可以笑傲江湖,令世人叹服。</p><p><br></p><p>大当家的以身作则,以古稀之年率先学习英语,其结果,在小范围内,那位御前的英语家庭教师,跟她的丈夫离了婚;在大范围内,也就是在全国范围内,开始大张旗鼓地掀起来学习英语的热潮。举国上下,又是一番轰轰烈烈。</p><p><br></p><p>囿于当时的条件,简直就没有教学资源可以调配。地大人众的社会,便有聪明才智过人之徒,自然有好事者出头,或者叫做出谋划策,于是乎,全国各地的广播电台,在声嘶力竭、不厌其烦的播放样板戏的间隙,开办了英语讲座。至于有多少人参加学习,不得而知。不过,每次出版的教材,都一抢而空。可见人心,还是向学的。提到教材,也就是课本,经常的就因为纸力不足,也就是没有供印书的纸张,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延期发行。关于这一点,当年的过来人也许还没有健忘,就那几年印刷高考题,便没有纸张,结果,谢主隆恩的,调拨了《X卷》的纸张。</p><p><br></p><p>有句话,叫‘善始者实多、克终者盖寡’。用来描绘当时参加英语讲座的情况,多少显得牵强附会。因为,人们,当然包括青少年在内,都疲于奔命的为生计操劳,哪里就能挤出时间来学习那可望不可及的虚无缥缈的外国文?同时,出版发行课本的一再延宕,极大程度的成就了一大盆冰凉的冷水,浇灭了年轻人求学向上的热诚。</p><p><br></p><p>总归,那样的讲座,效果不彰,应了一句农村的村言:广种薄收,或者叫:肥田收瘪稻。在于我,则纯粹的得益于英语讲座。不妨说,是个异数。不过,回过头来,在本人进学之后,家乡有好几位都高中了英语专业,或者是选择英语为终身的职业,从社会学与心理学范围来分析,那就是人的主观的动力,在外部条件相对允许的前提下,还是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上调整人生的道路的。</p><p><br></p><p>怨天尤人,倒是可以宣泄情绪,但,一定是会于事无补。坐着说,不如起来行!他们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别人可以这样说,在于我,从来没有这样去认为。榜样,矗立在自个儿的心中!</p><p><br></p><p>安徽的英语讲座,有安大的姚企文老先生担纲牵头,徐正国、罗以康、吴儆武等先生具体教授。其中,我跟姚企老接触最为频繁。在那几年内,给老先生写过几十封信,有提出问题的,有提出建议的,更多的是中英文翻译。姚老比我年长整整半个世纪,而且眼力极差,但每回都不厌其烦地给我回复,耐心细致,循循善诱,尽显旧式文人的温良恭谦让。</p><p><br></p><p>进安大不久,在文西楼的东门口撞见了他,人家跟我做了介绍。赶紧的,我双手紧紧的握着老先生的手,表示仰慕与感激。</p><p><br></p><p>老先生爽朗的笑了,因为掉了门牙,说话有些不关风:“哪里的话!那样的年月,难得的有像你这样一条道走到黑的年轻人。得感谢你,以及像你这样的学生才是,使得我们这样的老朽感到学有所用,至少免予孤独。Feeling needed is great.(能派上用场,岂不是极大的幸事!)”姚老早年留学美国,据说是哈佛大学硕士出身,一直在苦苦挣扎中苟延残喘,沈腰潘鬓消磨。当了一辈子的讲师,到后来,送给他一个副教授的学衔,老人笑而纳之,没当回事,更没有介意。孩子下放、当临时工,生活状况一直不尽如人意,可他生性开朗,人活到一百多岁,于几年前仙逝,真正的驾鹤西归了。</p><p><br></p><p>还有一位巫老先生,嗣后会着墨几笔的。</p> <p>进了安大之后,一一的拜访过几位先生,几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好好先生。遗憾的是,他们都分担了77级的课程,而且一路跟班上去,一直无缘再做一回他们的学生。从这一点来分析,在我们那个年代,真正的得天独厚,空前绝后的幸运儿,是77级的学长们,尽管,他们当中很有一部分人的年龄,比我小得多。</p><p><br></p><p>我先是去了徐先生的府上,看望渴慕已久的徐先生。说是府上,其实是夸张,筒子间里,光线暗的很,都摆满了家家户户的坛坛罐罐的,还有煤油炉子,煤炭炉子,几乎难得下脚。徐先生大约长我十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头!她长相比较丰腴,或者叫做富态,但绝对的不是肥胖。因为那时候的人,真正臃肿肥胖的,非常罕见。徐先生温文尔雅的面相,极其端庄漂亮,说起话来,语调平缓,吐字清晰,和蔼可亲的,在我心目中,形同圣人。后来,说是跟她的先生一起,移居香港了。甚为遗憾。</p><p><br></p><p>罗以康先生大大咧咧的,穿着几分随意,为人也是十分的随和。他说话嗓音浑厚,特别耐听。倒是觉得,在日后的道路上,何妨不学一学罗先生接人待物的方式:随和、大度、坦诚、不拘泥、不忸怩作态。</p><p><br></p><p>吴儆武先生高个头,相形之下,脸膛就显得比较小,而且,还戴着宽边的眼镜。好像,吴先生教授过我一个学期的英语泛读课,抑或是某位老师生病,烦请吴先生代课几节。怎么就记得不太真切了,真不应该!</p><p><br></p><p>林林总总拉拉杂杂的写下这么几行,谨以此对我的几位英语启蒙老师表示崇高的敬意。是他们,将我这个懵懂的年轻人,领进了英语的殿堂,教会了我最为基础的知识,和做学问的执着精神。</p><p><br></p><p>其实,关于安大外语系,还有一位应该提到,那就是盛学莪先生。那年被安大外语系录取了,父亲就跟我说,他有一个同事在那里任教,实际上是在当主任,具体是什么样的位置,我并不晓得,只是知道,大伙儿都管他叫‘盛主任’。</p><p><br></p><p>父亲说,都几十年过去了,天空正在转晴,何妨顺势晾晒被子,透透空气。便领着我,在入学之先来到合肥。先是一路汽车在省政府站下车,进得一个敞开的大门,里头是一些平房。我尾随着父亲,就来到一家门口。敲门之后,一个五十开外的妇人前来应门,现在,当然晓得,那是阿姨,职业是保姆,或者叫家政服务。进门之后,一位年长的老妈妈,笑容可掬地迎上来。她拄着手拐,行动甚是不便。父亲忙不迭的说,“快叫,快叫杨妈妈,不,叫康妈妈!”显而易见的,父亲相当激动。</p><p><br></p><p>劫后余生的人,暌违数十年,在人老灯黄,生命的路走掉了大半的时辰,还能再次聚首,岂不是做人的一大幸事!</p><p><br></p><p>“好了,好了!”康妈妈的意思是,‘现在可好啦!’寓意是,‘噩梦终于过去了!’“都大小伙子了!”老人话音不高,吐字很慢,虽然得过中风,但是思路清晰。“小的时候,也就这么大吧,我还抱过你!”老人提起拐杖,用双手比划着。父亲一步上前,扶着她,生怕她摔倒。康妈妈是革命的老人,她的兄长,叫康矛召,曾经一肩挑着驻北欧数国的大使。不过,老人跟家父一样,没能幸免于早年的那场劫难!一直猥琐困顿,苟且偷生,混迹于人世间!</p><p><br></p><p>“杨校长呢?”父亲问。杨老当年担任巢县一中的校长,父亲与他共事几年。后来,杨校长调到合肥,一位姓郝的副校长屁股挪到正位置上。郝校长军人出身。结果,一中遭了大难!教师队伍几乎全军覆没。</p><p><br></p><p>滑稽的是,那位郝军人校长,也未能免俗,也就是没有能够幸免于难,结果是家破人亡。后来所谓的平反,作为他们家唯一的幸存者,他腆着脸去一中办理手续,人家都当中他的面吐他口水。刨根究底,掀起腥风,鼓吹恶浪的首恶,应该受到历史、道义,与法律的惩处。可那些推波助澜,助纣为虐之徒,也应当责无旁贷的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p><p><br></p><p>杨老其实已经自里屋走出来,清癯的面孔,社会的曲折,社会对他和他家人的不公,都明晰地镌刻在他那张饱经沧桑的老脸上。老人不太说话,可能是他那个级别的官僚们的职业习惯,或者说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惯技,沉默与无动于衷,往往是免予遭受无妄之灾的保护伞。</p><p><br></p><p>老人谦和的笑了。招呼阿姨泡茶,拿出点心给我吃。立时的,就觉得自己的名字叫做‘板儿’,置身于一处简易但其实很不一般的‘大观园’。</p><p><br></p><p>后来,康妈妈托人给我捎来一套四本的《英语九百句》,印刷粗糙,用的是跟厕所里头的草纸相仿佛的纸张。在当时,却是难得的学习英语的材料。那是,在校园里,在每天晚间九点钟,V O A 的英语讲座的声音此起彼伏,跟图书馆和阅览室不灭的灯光,交相辉映!</p><p><br></p><p>在杨府用过午饭,父亲领着我到安大去拜访盛学老。盛老头白白净净的,长的人高马大,面色白皙红润,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当年,他在巢县一中任教导主任,因为随杨校长一道调走,倒是躲过了一劫,为安大外语系保留了一个人才。</p><p><br></p><p>盛老也没有教授我的课程。只记得有一回,跟他一道上文西楼楼梯边的厕所,臭气熏人的,两人都免不了的咳嗽几声,似乎是咳去脸上的尴尬,还有满鼻腔的粪臭。</p><p><br></p><p>瞅准那个空,向他请教了关于英语中完成时态与完成进行时态的一个问题。他大嗓门作了回答,顺便的询问了几声有关学习与生活方面的事。那是客套。他与我,两人都心知肚明。</p> <p>在以前总觉得,做学生的就怕在校园以外的公共场所撞到老师,女学生一般会腼腆而羞涩,忸怩作态,一副娇娇女儿的模样,而男学生,要么就东躲西藏,实在躲闪不及,便昂首阔步的走过,佯装全没看见老师的存在。而做先生的,则表现出大肚能容、一副宽宏大量的襟怀。直到这时候,才进一步的仔细的领悟过来,感情学生跟先生邂逅在厕所,特别是那种奇臭无比的厕所,师生之间都会热烈的尴尬,其程度,更见隆重。细想起来,还全真无假。人与人之间,当真的有些意思。</p><p><br></p><p>后来,我在中科大任教,那是在一家酒店的会议室里,召开筹办安徽省比较文学学会。我忝列其间,恰好跟盛老邻座。他跟我说,“上回在南京大学开会,我就你没有被南大录取研究生的事,跟他们的陈嘉主任抱怨一通。我说呀,你们没有录取小何,是你们南大的损失。”我感激淋涕的,嗫嚅着告诉他,考试时那篇英语论文没做好。他爽朗的笑了,说,“作文的评分,因人而异,不好作数的。”我除了感谢,还顺带的问了一声曹阿姨安好。曹医生是盛伯伯的妻子,是合肥二院的妇产科医生,一位慈祥而寡言的老妈妈。盛伯伯也是在近一百高龄时作古。愿他老人家安息!</p><p><br></p><p>所以说,到安大报到那天,对于安大校园,我是似曾相识,是故地重返,倍感亲切。</p><p><br></p><p>这里特地的聊一聊开学典礼。兵马未到,粮草先行。住下了,有了吃喝拉撒的地方,便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书归正传了。那便是开学。擂起勇攀科学高峰战鼓的,吹响向书山学海冲锋陷阵集结号的,难免脱俗,免不了的便是那开学典礼。后来在社会上许多安大的同学都号称认识我,包括那位眼下入主珠江那一头的骆先生。骆曾经在笔者家乡主政,朋友们提起我,他口称与我相识,有一回,在巢湖的一家漂亮的饭店里,他在楼上,我在楼下,都忙的不可开交的喝酒。本来倒是可以聚到一起碰个杯什么的,结果他临时走不开,下楼来敬酒的是那位年轻漂亮的副领导,应该也是教授级别的吧。骆领导谈及我,说,‘哈,认识!总见得他在校园里背个大书包。’这话,是我连襟兄弟转告于我的。他们在合肥做过邻居。</p><p><br></p><p>其实,我当时在校园里,除了大书包不离身,更为引人注目的,却是衣衫褴褛,活脱脱的一个挤错地界儿的丑小鸭。不过,大多数同学在很长时间内还仍然对我记忆犹新,那是我在开学典礼上的发言。据说,那个发言录音,后来还在学校的广播站播放了好几回。遗憾的是,本人一回也没听到。</p><p><br></p><p>我依旧的是那身旧而破败的衣褂,正襟危坐与学校领导和知名教授为伍(遗憾的是,那些遗老遗少,一个也不认识,当时不认识,以后乃至于至今,也依然是不认识。)校长自然是先发言,他照本宣科的,具体说了些啥,当时并没有听进去,因为一时的,我很难适应当时那种气氛,倒并非觉得拘谨,而是认为身份悬殊太大,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压抑感。对于台下近千名的老师同学,倒是没太在意,因为当年在农村搞所谓的‘宣传队’,也算是经历过一些大小相当的场面,并不怯场。还有一个原因,我在仔细琢磨着发言的内容,力求做到尽量不出错。回想起来,那份发言稿,是送往有关层次的组织,通过审阅批准的。让我高兴的是,几乎是一个字也没作更动便退发于我。领导们的通融、理解和豁达,极大的增强了我的自尊心!</p><p><br></p><p>终于轮到了我,按照京剧《智取威虎山》中李勇奇的唱段,那是‘早也盼,晚也盼……’为了这个发言,几乎好几夜睡不安席。说也奇怪,当时在不假思索的情况下,奋笔疾书那篇在现在人的眼中看来是幼稚且笑话百出的发言稿时,脑海中还果真就不时的反复闪现出李猎户的那段唱词。</p><p><br></p><p>我,一个教书先生的儿子,一个放牛出身的毛头小伙子,在那个时刻,神采奕奕地(这个字眼,有僭越之嫌!),大踏步的(不好使用‘迈着稳健的步伐’,那样就显得有些玩世不恭,况且,在当时,满心满肺的,除了高兴,就是感激,心态,还算是正常的,或者,换句话说,那是周吴郑王地摆正了自己的位置的)走到麦克风跟前。</p><p><br></p><p>发言的内容,大体上还能还原。且看我在当时写下的,并操着烔炀河土话夹带合肥土话揉进半生不熟的普通话的开场白,也就是抬头:</p><p><br></p><p>尊敬的领导,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p><p><br></p><p>瞧瞧, 长幼序,阶梯层次分明,面面俱到,就那几个形容词,搁在眼下,也是无懈可击的!话说回来,也有异议,我是指的在当今。前不久,看到一位明白人,发表演讲,谈到同样的话题,或者叫做旧调重弹。他说,自什么时候起,咱们再也不要但凡说话,开口便是‘尊敬的领导’,那样,中国的事情就好了大半。是不是在指桑骂槐的攻击我呢?心中戚戚,或者叫做贼心虚,没敢把那篇文字看完。当然,那是后话,或者说那是当今的话。在当今,在四十多年后的今天,竟然还有人在讨论那‘尊敬的’之类的字眼,可见,我的用词谴句,倒还是经得住历史的摔打与推敲,甚至是经得住考验的。</p> <p>发言中,我用鼓动性的字眼:X主席挥巨手,阴霾顿开,普天同庆……我们的愿望实现啦!安大,我们来啦!听听,听听台下经久不息的鼓掌,顿时的就把双脚掂起来,也就是用脚尖着地,这样,不仅仅是心情高涨,人也彰显的高大起来。其实,见过我的,都知道,但知道了并不明说,就是我的个头实在不高,身材有些困难。</p><p><br></p><p>在我们家,我的个头最不高,我一直抱怨,说是当年饿坏了,而且,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又操持繁重的、力不能荷的体力劳动,常年的承担超过体重的重担。</p><p><br></p><p>发言,是以这样的字眼结尾的:……奔向2000年!‘哗’,下面又是一阵暴风雨般的鼓掌。本人何尝没有自知之明,我千真万确的晓得,我这半吊子的普通话所表达的,正是在座的同学们的心声。在当时,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那样的情绪,那样的不安分的心态,鲜活的显现出当时的人们,我是说整个的民族,不是单单的泛指台下的同学,迫不及待的改变现状的决心。</p><p><br></p><p>事后,有同学笑话我,说我前半段的普通话还行,但那个二零零零年中的‘二’字,煮饺子翻动的太勤---露了馅。那个‘二’应该带有卷舌音的,而我,读成了‘啊’。</p><p><br></p><p>同学对我发音错误的好心的挪喻,倒是让我悟出一些道理,就是我,对于语言学,或者是音韵方面,天赋极差。谁承想,误打误撞的,竟然就走到靠语言文字换面包的田地,也是命中注定。就好像一只楚楚可怜的狗,被人四面夹攻,围追堵截,侥幸地逃脱樊笼,跳出那腥风血雨的三界,一头就扑进这以声带为发音器官,以口腔的顿挫变化为扬抑手段,或者叫做方式,继而发出不同的音响节奏,从而进行人际交流的,称之为语言的窠臼之中。凝神静气之后,觉得也还算差强人意,便将错就错的,厮混将下去。</p><p><br></p><p>都四十多年过去了,作为我个人,几经风雨,数番历练,早已经如同脱叶的老树,露底的旧鞋,为时代的洪流所不容,但那番此情此景,或者说是‘彼情彼景’,却永远的相随相伴,如影随形,难以忘怀。</p> <p>借用了五弟的巢湖风景照片,谨致谢忱。巢湖,是我的故乡,本人,是喝着巢湖的水长大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