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泽籍两位抗日老战士

赵金海

<p>此文献给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5周年!</p><p><b>鸡泽籍两位抗日老战士</b></p><p>宋钦,鸡泽县西于口村人。</p><p>张力更,鸡泽县车庄村人。</p><p>宋钦1933年毕业于省立邢台四师,张力更1935年毕业于省立大名七师。两位热血青年,两位知识分子都在193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日战争最艰苦的阶段,宋钦和张力更同时在永年县抗日政府工作,既是同乡,也是出生入死的亲密战友。</p><p>张力更回忆录写到,1942年,我在永年县抗日政府任民教科长,这一年的春节,永年县委书记赵星明来到和鸡泽县交界的豆庄村,向时任永年县抗日政府秘书宋钦和我传达上级指示:抗战正处在最艰苦阶段,要采取暂时隐蔽的政策,要保存干部,本着“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的精神,坚持度过困难。当时的县长是马功岑,已经调三地委了,要由杨异才任永年县长。宋钦和我商量,事关重大,要先去三地委找县长决定方针政策。我们约定先到滏阳河东去,在鸡泽县抗日政府隐蔽的地方找一个落脚点,再去找县长。</p><p>宋钦同志讲了联系地点是滏阳河边的马疃村东北第四疃和第二疃中间的大庙,庙里的和尚,就是鸡泽县情报站人员。宋钦家和马疃村不远,他先去联系是方便的。我是民教科长,科里还有两个区级干部,一个是于敬连,曲周县安寨附近人;一个是张谦,永年县邢屯村,和鸡泽县交界。我们三个人,自永年县豆庄起身前往。我们知道到目的地要经过两条封锁线,第一条是曲周县至鸡泽县汽车路和沿路挖的深沟,第二条是没有桥梁的滏阳河。张谦家是邢屯,他对这两条封锁线情况比较熟悉,由他带路,并且解决通过封锁线的具体办法。由于过汽车路沟必须夜晚通过,过滏阳河必须早上通过,从豆庄至滏阳河,路程约70里,至汽车路沟有40里,因此需要在汽车路边附近找一个地方休息和吃饭。白天三个人同到一个村庄,目标太大,要分散行动。我选了孙堡营村,张谦和于敬连两人选了张谦家邢屯。我觉得孙堡营距离汽车路沟较近,晚上从这里集中上路较好。孙堡营村有我叔伯姐姐的家,姐夫和我关系也好,觉得是个休息的好地点,我们三人在天黑时到了我亲戚家胡同口,她家住在村西头,胡同口外有个广场,广场上有个小屋,我们指定晚上八时在这个小屋里集合。他俩到张谦家去了,我到了姐姐家。姐姐、姐夫热情招待,饭后姐姐有些愁容,很诚恳向我说:“有些人说现在这么困难,八路军还干,不知他们着了什么道’,还是喝了迷魂汤”。我向她们做了简单解释,说明现在是抗战艰苦阶段,抗战一定会胜利等等。饭后他家的老人也来了,很郑重地向我说:这里皇协军经常来,很不安全”。我意识到这是怕我住在他家。我说:“我是路过,今天晚上就走”。&nbsp;</p><p>晚上八时左右,我们三人在约定的地方集合起来,向鸡泽到曲周的汽车路及封锁沟进军了。这条封锁线是曲周县至鸡泽县两个日寇据点间的封锁线,汽车路一旁挖了深沟,路沟深五六米,上口宽八九米,底宽五六米,每隔三五里留路口,路口上筑一碉堡,由日伪军看守。过路人要有“良民证”。但是,我们事前已经做了准备,张谦同志从家里拿来一个小掘头,下沟容易,顺沟壁下去,上沟用小镢头在沟壁上挖洞,脚蹬小洞,手扒小洞就上去了。时间是晚上10点左右,没有月色,我们很容易就过去了。约凌晨四点左右到了滏阳河西岸,这是一条大封锁线,河上的桥梁都被日寇烧掉了,并有日寇的汽艇不断地来回巡逻。过河必须在日寇汽艇未来前的早晨通过,我们打算天一亮就过河。但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怎么办?人生地不熟,不便找民房休息,找到了村北头小庙,坐南朝北,但是庙房锁着,只有庙前面没有墙壁的走廊可以站着。这时正是春节方过,天寒地冻,偏偏又刮北风,我们三人都是穿的普通棉衣,冷风吹透了棉衣,全身打颤,于是我们三人抱成一团抵抗寒风。准备在黎明前赶到滏阳河上的马疃桥,在天方亮时抢先渡河。黎明时我们赶到了桥边,看到桥面没有了,河里只有四个桥墩,但桥墩之间南侧横有一根木棍,木棍上面还有一根麻绳。我们高兴极了,便下河脚踩着木棍,手抓麻绳,一步一颤的渡过了滏阳河,顺利的通过了敌人的两条封锁线。</p><p>过河后我们向联络站进发,走了大约15华里,找到了联络站。那是一座大寺院,座落在第三疃和第四疃两村中间的农田中。距四周的村庄都有三四里地。从寺院的旁门进去,找到了一位青年和尚,说明找宋钦。他说知道,告诉了我们宋钦住的地方。我们四个人见面了,宋钦同志告诉我们,这个地方是鸡泽县抗日政府暂时隐蔽的地点,我们也在这里暂时住几天,了解一下三地委在什么地方。我和宋钦去找三地委,于敬连和张谦两同志暂时找地方隐蔽。我们和宋钦找了三天,没有结果。没有办法,只好按过去了解的情况,到冀鲁两省交界的馆陶、曲周交界一带去找。我们的路线是向东南,边走边了解情况。走到丘县温德庄,碰到曲周抗日政府县长温光中,他带着县大队住在这里。我在曲周抗日政府工作时跟温光中当过一段秘书,我向他说明了意向,他说:现在日寇正在那一带大举扫荡,已经几天了,不知地委和专署转移到了什么地方,你们不能去。我俩的打算受到了阻碍,没有办法,只好返回,等待消息。</p><p>随后不久,根据上级指示,暂时撤出的滏西支队和永年县抗日政府必须重回永北地区。四月初,我们在滏阳河南岸赵海枫家楼寨村集合,当时我隐蔽在滏阳河北岸,附近的两座滏阳河上的桥梁一是塔寺桥,被日寇控制。二是十条路桥被日寇拆掉,必须浮水过河,但是我不会浮水,是我父亲带我到河边,由一位朋友带我渡河的。到了滏西支队,宋钦同志已来了,我们两人要随滏西支队回永年县。这次渡过滏阳河,是赵海枫司令员准备的浮桥。他是楼寨人,和当地的农民武装红枪会领袖张老平关系很好,当地的抗日群众秘密制造了渡滏阳河的浮桥。大约在1942年4月15日左右的一个没有月色的夜晚,我们全部武装顺利的从一条架在两三米深,二三十米宽的滏阳河水面上的简易木制浮桥上过河,拂晓抵达鸡泽县肖湾村。住了一天。第二天拂晓到达鸡泽县西柳下村。由于敌情严重,司令部下令要严阵以待。果然,到了中午十二时左右,鸡泽县的日寇从牛尾河道里偷偷的窜来了,使用轻重机枪向我军袭击。因为敌强我弱,寡不敌众,我军向村南突围,我和宋钦同志与部队一起在机枪扫射的弹雨之下胜利突围。</p><p> 此后,滏西支队以小股武装陆续进入永北地区,抗日政府也在永北地区站住了脚,永北成为滏西地区一块较稳固的抗日根据地。</p><p> 张力更回忆录写到,1944年春节,滏西支队司令员赵海枫在永年县正西村召开干部会议,我是沙南武工队长,宋钦是永年县长,散会后正是大年三十。当时,我武工队驻在南和县里首村,为了宋钦的安全,我让他随我在里首度过春节。</p><p> </p><p><b><i>宋钦,原名袁金亭(1912——1980),1941年由鸡泽县抗日政府调永年抗日政府任秘书,1944年,永年县县长杨异才参加太行整风,宋钦代理县长。1945年杨异才投敌叛变,宋钦任县长,直至抗战胜利,是永年县第五任县长。建国后曾任甘肃省定西地区行署专员。</i></b></p><p><b><i>张力更,原名张玉贵(1914——2011),1938年任曲周县抗战委员会干部,抗日政府教育科长,1939年任永年县抗日政府科长、秘书、区长,冀南第三军分区沙南武工队队长,南和县代县长。1949年南下,曾任湖南保靖县委书记,湖南省文联党组书记、副主席等职。生前享受副省级单项待遇。</i></b></p><p>参考张力更著《红色通道——一个武工队长的生涯》</p><p>2020年9月5日星期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