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发趣事!

双木君夫人

<ol><li>  海宁长安,美丽的运河边,经常会看到一位脸庞祥和、满头银发的老者骑着老式自行车、每天穿梭在老街的东西两头,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美发行业的前辈、特级理发师(有颁发证书)严圣荣老师傅!说起严师傅,长安及周边地区爱烫发的女士们无人不知、谁人不晓,八、九十年代他可是美发行业中的大哥大噢!今天他的理发店就开在长安长闸桥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店名就叫“无名发廊”!</li></ol><p><br></p> <p>  前些日子我又去烫发了,说起烫发,也记不清自己到底烫了多少次,只记得从十八岁开始断断续续一直烫到现在七十五岁,算来快满六十年啦,而且始终是追随着严师傅!</p> <p>  那是一九六三年,走亲访友来到长安,在朋友的介绍下,进了长安最大的理发店(周家弄口),认识了严师傅,他给我的印象是:阳光帅气、干净利落、热情好客的年轻男子,他问我想烫什么发式?我想毛头姑娘满头烫是不是太老气了,就说烫个副艳(硖石人把刘海叫副艳),绞绞辫分两边,弯弯的刘海在中间,想想也好看!</p> <p>  我是硖石人,十五岁去外地工作,文革时期禁止烫发,时隔多年也慢慢淡忘了,无独有偶,我找了个长安老公,二十四岁那年嫁到了长安,两年后工作也随之调来了,改革开放后可以烫发啦,我又去找当年为我烫发的严师傅,哇!此时的严师傅事业蒸蒸日上、炉火纯青,手艺超群,找他做头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记得当时烫头发要排队等理发店开门,然后快步进去抢他的工作台,有一次我抢错了座位,人多又调不回来,只好顺从随机烫了,即使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p> <p>  随着严师傅的著名度越来越高,外地的女士们都慕名而来,严师傅实在来不及做了,你想,一个顾客烫发需要两个半小时,一共七道环节(洗、剪、做、烫、再洗,大吹风、小吹风),店领导采取了应急措施,干脆大家来个分工合作、流水操作,严师傅在兼顾前几道工艺的同时,着重负责最后一道吹风定型关,一来其他师傅都有事做,二来可以减轻严师傅的疲劳,而且顾客也满意了。见过工厂流水线生产,没有见过烫发流水操作吧?可我亲身体验经历了呀!当时我们一道人真像个傻子,头发半成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道一道过关送过去,现在想想好笑来!</p> <p>  有时想想,麻烦来,找别的师傅烫烫算了,可能是我的头发难服侍,不是烫枯就是烫焦,有一次焦得头发都掉了一纵,头发弯不弯直不直的,哎哟喂难看死了,最后还是再找严师傅修补、刨直、焗油还原,真是劳命又伤财!后来,理发行业改制,严师傅离职单干了,长安旧城改造,他的理发店经常搬迁移址,他搬我寻,碾碾转转,我成了他忠实的粉丝!</p> <p>  最难忘的一件事,严师傅两次车祸手、肩严重骨折,无奈的我只能另辟途径,女儿有美容理发店的年卡,她把我推到了在我看来属于高大上的理发厅,你躺着洗头发、做头发加按摩,可我就是贱骆驼一只,享受不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怎么来打理我的头发了,突然有一天,严师傅又出现在小店里了,他的手伤并未痊愈就工作了,手虽僵硬,心却依旧!</p> <p>  到他店里倒不是喜欢听他常夸赞我“年轻啊、贤惠啊、漂亮什么的”,主要是他对工作认真负责,一丝不苟,聊起家常亲切自然,总有一种回归的感觉,小店虽简陋,椅子也古老,老式旧瓷盆,弯着腰洗头,可我也乐意啊!</p> <p>  我始终觉得在他身上有那么一股韧劲,他说学无止境,活到老、学到老,人活着就要体现自身的价值,实现自己的理想,他默默无闻的工作着,就像他的店名一样“无名”,真是:日落心还在,黄昏人未老!</p> <p> 严师傅十几岁拜师学艺,小学可能也没有毕业,可他写的发艺论文有厚厚一大叠,那些美发照片、录像资料很多很多。严师傅今年已经八十一岁高龄了,可他神态稳健、思维清晰、谈吐不俗,看书看报是他的知识源泉,关心国家大事,与时俱进不落伍!</p> <p>  他还写了很多回忆录和城市建设的提议,时不时还会去投稿,不为名不为利,为的是还原历史的本真。他写的稿子字迹工整清楚,像小学生抄写好的作文一样整齐,内容丰富,有“徐志摩坟墓迁移建议”“长安古镇老街风貌”“虹桥建造史”“灵公庙的由来”“货币的兑换价值”“日本人进驻侵略长安”“湖丝阿姐(解放前的缫丝女工)的辛酸史”“我的父亲”等等,还有很多我没有见到的,他还为缫丝女工写了四季歌词,我本来就会唱四季歌,这下对路了,我拿起就唱,不错,还挺押韵的噢!</p> <p>  严师傅喜欢听音乐,更喜欢听越剧,有时我在自家楼上唱,他路过我家就在楼下听,呵呵,这下他也成了我的粉丝了,兴趣来了,在店里我也会为他哼上几句,然后是夸赞一通,哈哈大笑……</p><p>真是时代造就一代人,也许年轻人不喜欢的东西,我们却非常喜欢!</p><p>时光匆匆,似水流年,</p><p>有人坚持,有人怀念......</p><p> 烫发的故事还在继续,他依然是我崇拜的师傅,我依然是他忠实的顾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