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远去的销烟一一 仙回乡抗战纪实

石来运转

　　9月3日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5周年纪念日。2020年9月3日上午，习近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同首都各界代表一起，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向抗战烈士敬献花篮。

在抗战胜利日，带你重温昭平县仙回乡抗战历史，缅怀先烈！

《仙回乡抗日战争纪实》本美篇作者“石来运转”原载于2015年9月6日“昭平要闻”之【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专题报道。

引子

一九四四年秋冬之季，日本强盗正如秋后的蚂蚱作垂死挣扎。桂林、梧州、贺县、平乐、荔浦、蒙山等地相继沦陷，处于昭平、蒙山、平乐和荔浦四县交界的仙回乡已处于四面受敌之中，尤以蒙山之敌为心腹大患，此时的仙回乡岌岌可危。

昭蒙边界起狼烟

一九四五年一月十五日（农历十二月初二）蒙山县城失守后，昭蒙边界成了昭平县防阻日军的重点地带。昭平县仙回乡鹿鸣村、古盘村与蒙山交界，是昭平的北面防线。昭平县长韦瑞霖经与时任广西民团少将副总指挥官兼桂东区行营主任蒋如荃及其行营警卫营营长尹治隆商定：由尹治隆派一个连防守北线，各乡的自卫队则就地设卡放哨，搞好防卫，维持各乡的安宁。

县乡布防已周全

与仙回乡相邻的桂花乡（今文竹镇）自卫中队把布防在北面大广的兵力调入与蒙山县交界的纸社村黄竹坳把守，深得昭平县长韦瑞霖称许，韦瑞霖县长亲临哨所视察犒劳。仙回乡公所在黄村文笔塔附近，乡长杨广章（中洞屯人）、仙回乡抗日自卫队大队长陆永春(号培森，鹿鸣村人）为了防御日本鬼子进犯仙回，与昭平县自卫队李宗台中队、卢庄中队和蒙山县自卫队黎子彬大队协调防守。本县的李宗台中队驻扎大洞鹿鸣村，卢庄中队设防在小洞大中村双鱼的鲤鱼珠古垌一带；蒙山县的黎子彬大队三中队与仙回乡自卫队在乡公所附近的狮子堆、古广厄（鸭颈岭）和大歇岭（松木厄）连设三道战壕,迎战日伪军。乡自卫队设防在古广厄一带，负责最前沿阵地的是黄启林（古书屯人）的一个班，挖有战壕，配有捷克式轻机枪两挺。同时，仙回乡公所还通过陆永春与陆超的关系，派自卫队员陆居合、黄达祯等人就近到蒙山县文圩镇向陆超（修仁、荔浦、蒙山三县民团指挥所少将指挥官）又借得轻机枪一挺、七九式步枪十支，进一步武装充实本乡自卫队组织。自卫队还动员民众破坏与蒙山交界的龙寮、南洞、瓦冲的交通要道，在敌人必经之路埋下坚实而密密麻麻的毛竹钉。另外动员各村村民把粮食、贵重财物隐藏起来，或者疏散到边远的深山老林去。以确保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并抛开思想包袱，随时歼灭入侵之敌。同时组织村民站岗放哨，监视敌情。鹿鸣村陆永生冒雨在与蒙山县交界的桂皮岭顶站岗放哨时被雷电击中，引发身上弹药爆炸而惨烈殉职。尽管如此，桂皮岭顶同样有人继续坚守，没有松懈。如此布防，可谓周全备至，应该令人放心。仙回、文竹民众知道当地布防严密后，都打算在国难当头之际比较安心地欢度春节。

日伪纠集侵昭土

殊不知，由于春节期间昭平全县各哨卡都疏于防守，使盘踞在蒙山县的日伪军对昭平县边界发起了第六次进攻，并窜陷昭平县城的谋险行为得逞。

一九四五年二月十三日是春节，昭平县府、乡公所按例放假。由于走漏风声，使盘踞在蒙山县的日军一个小分队四十多人，以及汉奸黄丽棠伪军三百多人，加上勾结当地跟来抢劫财物的八百名流氓地痞近一千二百人结伙于二月十五日(正月初三)，避开昭平县自卫队重兵布防的三个隘口，从蒙山县西河乡瓦冲村取道昭平县桂花乡纸社村黄竹坳入侵，经福登、文竹，越白石岭窜陷昭平县城。

二月十五日子夜，防守在黄竹坳的桂花乡自卫队卢南辰中队，因春节期间自卫队员轮流休假而严重缺员，抵抗不住日伪军突袭，使日伪军得以长驱而入。在佛登冲，日伪军虽然受到当地团丁阻击，但其气焰不减，于当天傍晚占领文竹坪。子夜过后，韦瑞霖县长带人向昭平与文竹交界的白石岭进发，拂晓时登上了十公里外的白石岭。二月十五日早上七时许，文竹方向枪声密集，日寇已向白石岭进攻。韦瑞霖县长指挥人员抄山路潜入敌后，伺机打击敌人，同时保护西江盐务局储存在文竹的战备盐。增援白石岭的尹治隆营李盛礼连仅有两排兵力，抵抗不了日伪军的炮火，接着也退出白石岭前沿阵地。韦瑞霖县长见大势已去，建议尹治隆营长布置李盛礼连找有利地形且战且退，尽可能延缓日伪军的进城速度，为县城民众争取更多时间安全撤离。日伪军还是经白石岭进犯昭平县城，李盛礼连迅速出击，与敌鏖战，歼灭敌人26人，使县城两万民众得以安全渡过桂江东岸，逃出虎口。但李盛礼连有七名战士因掩护群众撤离，在凌霄塔附近被居高临下的日伪军用机枪猛烈扫射而壮烈牺牲。李盛礼连寡不敌众，向昭平城南马峡撤退，此时县城失守了。日伪军在昭平县城耀武扬威了两天后，因蒙山县陆超部的增援队伍已从白土逼近昭平县城，慑于被围歼，在抗日武装未围攻之前，便于二月十七日（正月初五）子夜后陆续离开县城。天亮前纵火烧了县政府大门楼和县训练所以及县中学后，沿原路白石岭撤退，全部撤出县城。

重返文竹施淫威

二月十七日上午十时左右，日伪军重复回到原先占领的文竹坪，当时文竹坪的绝大部分人闻讯逃到山上躲避了。这时日伪军一伙人已疲惫不堪，饥肠辘辘，就选择在桂花乡的大户人家富商王福新（字振英，昭平县参议会参议员，在梧州市兴办有平马商行和瑞生商行两家商铺，主要经营布匹和日杂用品批发。有四艘铁造货船常年往返于梧州至昭平之间）的府上（今文竹镇政府所在地）集结。一面给人生火做饭，一面连续宰杀了宅主五头大肥猪，剥皮挖取精肉充饥。这群乌合之众，把猪血、猪皮和猪肚、猪肠等内脏随手丢弃，顿时屋内一片血腥和狼藉。在文竹坪王福新家中，日伪军遭到了当地自卫队员的袭击。躲在山上的自卫队员周广明悄悄接近日伪，朝火堆旁烤火的人开了枪，一名日军应声倒下，当场毙命。被日伪军从白石岭搜山时抢来凌辱的两名少妇中，有一名乘混乱的机会从虎口逃生。日伪军填饱肚子后，把王福新家屋搜刮了一遍，将很多贵重的财物随手劫去，随后放火把王福新的四栋房子和两个炮楼全部烧掉。这场大火一直烧到二月十九日才熄灭，就连屋内一些收藏得较隐蔽的银元也被熊熊烈火烧成炭团（成团状，外表碳化）。

这时，日伪军分两路撤离：掳掠了财物的，沿旧路走黄竹坳回蒙山县，途中遭到了桂花乡团丁阻击，丢下四头刚抢到手的耕牛落荒而逃。配备有武器的，沿桂花乡一路开进仙回。

　　

 十万火急迎敌寇



仙回乡自卫队和进入仙回乡的蒙山县自卫队黎子彬大队及当地团丁早已在石梯峡（仙回乡与桂花乡交界的最为狭窄的地方，路靠悬崖峭壁，路外是仙回河，地理位置尤为重要。）一带设置路障，挖崩道路。并在狮子堆（又称古广厄）、鸭颈岭（又称飞凤山）和大歇岭（松木厄）连设三道战壕，迎战日伪军。

当时在仙回乡的抗日武装有昭平县自卫队李宗台中队两百多人和在昭平县城失守后退进仙回的县自卫队卢庄中队百多人及蒙山县抗日自卫队黎子彬大队三中队百多人，还有仙回乡抗 日自卫队四十多人，共五百多人。由于日伪军经文竹侵占昭平后，人们以为日本鬼子不会再回文竹进仙回，当时正值年初，很多人产生麻痹情绪，乡自卫队除黄启林班以外，多数还呆在家里过年，蒙山黎子彬大队三中队的部份也在仙回乡公所附近宿营，仙回乡自卫队也没有在原来部署的石梯峡和山马峡一带放哨监视敌情。

二月十八日（正月初六），日伪军窜入仙回。由于疏于监视，乃至日伪军拉着长长的队伍，快窜到石梯峡了还未发觉。当天中午，正在石梯峡破坏交通要道和埋竹钉的民工林耀堂发现敌军渡河，急忙回仙回报告县、乡抗日自卫队。下午一点左右，鹿鸣村一个在石门岭种山庄的农民陆中明发现日本鬼骑着马真的开进仙回，也急忙翻山越岭，抄近路气呼呼地跑回到村里报信。两位报告情报人员报告时间前后仅差半个钟头。这时县、乡抗日自卫队才确认军情属实，觉得十万火急。顿时，县、乡自卫队与蒙山县抗日自卫队黎子彬率领的三中队紧急集合，赶赴长塘（石梯峡上游一公里地带）作战阵地应战，同时迅速通知全乡村民赶忙疏散转移进山，躲避鬼子。由于李盛礼连没能赶回昭平北面仙回防线参战，当时仙回防线的战略部署是：右侧鸭颈岭（现属黄村小组山岭，形似飞凤上山而得名），由仙回乡警备队镇守；左侧的双鱼屯尾鲤鱼珠岭（现属古洞小组山岭，形似一对鲤鱼，在靠水的鲤鱼岭背上建有一座文昌阁。文昌阁又称鲤鱼珠，与仙回黄村文笔塔同为镇锁仙回两重水口的姊妹塔，文革时期此塔被拆除）由卢庄率领的昭平县抗日自卫队镇守；中间的狮子岭（现属桐油磅小组山岭，又称狮子堆，形似狮子，来龙过脉处称古广厄。狮子堆与河岸对峙的一对上水鱼，形成狮鱼镇水口之状）由仙回乡抗日自卫队副大队长黄在国率领的仙回乡抗日自卫队镇守；大歇岭（现属文笔脚小组山岭，又称松木厄，十几亩宽的大坪上生长有一株宛如华盖的两百年树林的松树，此处位于仙回大垌出昭平的必经之路，行人喜爱在此歇息而又称大歇坪。一九七三年仙回通班车那年，我目睹了此大树被生产队砍伐作料塘灰厂燃料，甚是可惜）由蒙山县抗日自卫队黎子彬率领的三中队镇守。我军准备以左右居高临下和中间直接阻击的阵势三面夹击来犯的敌人。

舍命固守古广厄

二月十八日下午两点左右，防守在古广厄的仙回乡抗日自卫队黄启林班也发现日伪军进到石梯河附近距离阵地一公里的鱿鱼岭，立即进入阵地壕沟，黄启林一面指挥开枪阻击敌人，一面派人跑回乡里报告求援。顿时步枪、机枪一齐向日伪军射击，日伪军发现乡自卫队向他们射击，不敢冒然前进，就地散开队形，爬在路边，架起机枪朝自卫队阵地射击。双方对射，枪声大作，在山间回荡。在大歇厄镇守的蒙山县黎子彬大队一小队闻讯，赶来支援助战，设防在鲤鱼珠古垌一带的昭平县抗日自卫队卢庄中队也隔河向敌人开火。日军看到自卫队枪声密集，前进受阻，就在鱿鱼岭嘴架起迫击炮，朝古广厄的自卫队阵地开火，由于双方距离较远，敌人的迫击炮发挥了作用。第一发炮弹落在黄启林的阵地前，就炸断了一颗小松树，接着又一发炮弹在阵地前面爆炸。班长黄启林亲自架起机枪，朝敌炮兵射击，当即把敌人一个炮手击毙，敌人的迫击炮一时嘶哑了。我方本可凭借天险固守阵地歼灭敌人，但由于战略部署不当，操之过急，敌人未到最有效射程就开枪射击。不仅暴露自己目标，使敌人有所防备，更主要是给敌人的迫击炮创造了反攻机会。鬼子的炮手被打死后，连忙换人，继续打炮。一发炮弹落在阵地上爆炸，乡自卫队队员何锡瑚（新龙屯人）当场阵亡。鬼子连续向自卫队阵地打炮，不但向古广厄阵地打炮，也向河对面的卢庄中队阵地打炮，有的炮弹落在河里，爆炸起一条条丈多高的水柱，鬼子打炮后，在长塘对岸鲤鱼珠镇守的卢庄中队怕人员伤亡，就放弃阵地不战自退。这样战场上就剩下乡自卫队黄启林班和蒙山自卫队的小队了，日伪军见河对岸的卢庄中队撤走后就集中火力，加强向古广厄阵地攻击，自卫队员冒着生命危险，坚守阵地，同鬼子激战两个多钟头，在战斗中蒙山县抗日自卫大队三中队一小队一个叫蒋世昌的班长中弹牺牲，还有多名队员负伤。由于县卢庄中队不战撤走，自卫队员伤亡，敌军火力越来越猛，我方后续支援不力，黄启林班在蒙山自卫队的配合掩护下，且战且退，退到大歇厄附近的高地上，继续抗击敌人，掩护村民转移，直到黄昏。

小洞一夜成废墟

日伪军看到自卫队从大歇厄附近的高地上撤退，就边打枪边朝前窜来，这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日伪军放火烧了自卫队的步哨厂。这时正在往山上疏散的双鱼、竹城两个屯群众，他们的吆喝声及牲畜的叫喊声被日伪军听到了，日伪军觉得小垌（大中村）方向无武装抵抗，随即窜入大中村。当晚，从竹城屯到桥铺屯大路两旁的茅房被日伪军顺路放火烧了，火光把大路照得如同白昼。说来也奇，日伪军最怕的是马威屯土营（有军事防御工事的围屋），不敢正面冲上马威屯，只能绕道古办屯田垌，一路打枪，威吓群众，同时也给自己壮胆。马威屯土营建在田垌中央，营的四角及两侧建有三层楼房高的炮楼共六座，营墙厚实。登上炮楼，可以把四面八方几公里以外情况看得清清楚楚。营内建有蓄水池，供日常用水，饮用水则靠距离土营很近的河边水，吃水比较方便。营内南北相向，住有二十六户，可以容纳五六百人。由于土营防御工事较好，可攻可守。一九二四年农历十二月十八日，仙回乡匪首之一李飞带几百名匪徒围攻土营，并精心挑选五十名敢死之徒，在土匪众枪手的掩护下，有挖墙的、爬梯的、砍门的、烧门的，对土营发起全面进攻，但最终白白送命。日伪军绕过大亮屯，方从土营的右侧穿过民团的警戒线，到了古存河边停了下来。这儿据土营有七八十米远，日军试探土营是否有人，就在据土营五百米远的桥铺屯周世轩的院子里架起迫击炮，对着马威土营准备轰击。但日军还是决定先探过究竟再说。因日军怕挨冷枪，就命令伪军悄悄爬到土营跟前，伪军见两扇坚实的大门从里面紧闭，里面毫无动静，伪军怕中计，就点起火把四处搜索，结果在周兆年的屋后面找到一个小门，由此摸进土营。原来土营的老弱病残者早已撤到山上，青壮年人则留下，准备抗击敌人。但因留守土营的人手里拿的全是鸟枪，加上人少，最终被迫边打边撤上山。日军进了土营，一夜叽叽呱呱叫喊，穿梭来往。为保障自身安全，日军用枪驱赶汉奸黄丽棠的伪军和跟来抢劫财物的流氓地痞一千人在土营四周挡炮灰。可见，日寇是多么嚣张。天还未亮，日伪军又肆意抢掠百姓财物，杀猪宰牛，放火焚烧房子，弄得鸡犬不宁，把小洞洗劫一空。大中村火光冲天，烟雾弥漫，马威、土营、桥铺、竹城、古办、社坡等村屯房屋全部被焚烧。

拂晓，逃难的百姓从岭头往下看，整个大中村（除茶山外）墨一样的烟雾笼罩着上空，分不清哪里是村庄，哪里是田垌。马威土营二十六户房屋全部被烧得精光，村庄变成一片废墟。一个晚上，大中村全村一百多头猪牛被斩杀和烧死，六个村屯近一百间房屋化为灰烬，马威屯村民陆国发家来不及转移的三千余斤茶油被大火烧光。

　　

大洞白天遭蹂躏

二月二十日（正月初八）天刚亮，日伪军挑着从小洞大中村抢掠来的财物，窜入大垌继续抢掠。中午，日本鬼子用迫击炮轰击位于黄村的仙回抗日指挥部——仙回乡公所，炮弹炸烂了乡公所大楼，就连周边文笔塔顶的避雷针也被炮弹打断。接着日伪军又放火焚烧了仙回乡公所办公楼和乡公所旁的仙回中心校。下午，日伪军继续放火焚烧了中洞小学、鹿鸣村公所，同时在抢劫财物后烧毁了中洞屯及鹿鸣村的部份民房。整个下午，仙回乡大垌下团（今鹿鸣村和新中村）鸡飞狗走，浓烟滚滚。不管是太平天国战争，还是荔浦县的张高友匪首率领匪徒到仙回作乱，仙回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当地百姓对防御和转移颇有经验，若遇战乱，能迅速组织起来，上山筑营扎寨，并且全乡三团都有防御自卫的山寨（上团属今古盘村；下团辖今鹿鸣、新中村；中团辖今大中、茶山村），即：上团有羊跌寨、石鼓寨；下团有合安寨、龙谋寨、龙中寨、东山寨、黄茅寨；中团有鱿鱼寨、峦山寨、松木寨、断龙寨。三团筑营扎寨多达二十多个。二月二十日（正月初八）天亮不久，大洞下团方面的群众已基本转移完毕。如：鹿鸣、古党屯转移到鹿鸣村背的龙谋寨（筑有石墙等防御工事）；下六屯沿冲进入合安寨（筑有石墙等防御工事）；中洞、张家屯转移到张家背的门墩岭；黄村屯从文笔塔背转移到鱿鱼山；新龙屯沿高拱冲转移到老荷山；古书屯就近转移到与小洞交界的尖峰岭。由于是白天，加上日伪军头一晚上在小洞的一举一动，大洞百姓已知晓，因而有所防备，对此次大规模民众转移极为有利。

恶人夺路奔老巢

傍晚，日伪军与来掠夺财物的歹徒心怯，惧怕仙回军民与随后而来的增援武装力量一举反击，因而想迅速把这些财物全部掳走。由于不识山路，日伪军在搜山时抓了鹿鸣村的黄习章、黄文君、黄奇君等人作向导。因怕百姓乘机逃跑，就用棕索把他们绑成一串在前方带路，同时用百姓当人质。从蒙山跟来“发洋财”的歹徒，赶紧牵着牲口，肩挑背扛着抢夺来的物资尾随撤退而去，由于有向导和人质，日伪军与歹徒们有恃无恐，很快从鹿鸣村的桂皮冲兰靛厄越过蒙山县西河乡的瓦冲村，从捷径溜回蒙山县城。日伪军龟缩回蒙山据点喘息未定,于二月二十一日在回到蒙山县城的第二天开始，又遭到了蒙山县陆超等抗日团队的猛烈围攻。不几天，日伪军被赶出蒙山，龟缩到荔浦县城。

仙回满目是疮痍

日伪军撤离仙回后，村民返回家园，看到的是一片废墟、满目疮痍；看到没有来得及转移的禽畜被肆意宰杀，取其精肉，丢弃残骸，暴殄天物之举惨不忍睹、恨之入骨。此次日伪军侵犯仙回，全乡损失惨重：烧死、宰食、掳走的猪牛有一百五十多头；一百四十多间房屋化为灰烬；烧掉和被抢走的粮食、衣物、布匹（家织布）无法统计；大量木材被烧毁；全乡一千多人无家可归，衣食无着，背井离乡。

由于乡抗日自卫队与蒙山抗日自卫队不畏强敌，英勇抗击，迟滞敌人行动，使村民得以安全转移，才免遭日寇杀戳。但日寇侵犯仙回，在仙回烧杀抢掠，犯下滔天罪恶的史实，这些国仇家恨，仙回人们是永远不会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