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化老照片背后的故事”第1辑

王雨华

前言 我是燕化退休职工，现已年过七旬。大学本科学历，曾经专攻摄影。1969年6月到东炼参加建厂大会战，1970年7月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东炼宣传部工作，1982年调《燕山油化报》任摄影记者。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是我摄影创作最旺盛时期，为东炼和燕化公司拍摄了不少新闻照片，用照相机记录了那一段难忘的历史。后来，由于“服从组织安排”，我于1986年改任文字编辑，后来当了副总编和总编辑，整日伏案编撰稿件，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老编”，摄影则成了“业余爱好”。2006年在《燕山油化报》退休。 尽管如此，我仍酷爱摄影，难忘摄影，一辈子没有远离摄影。 2016年九月中旬，在整理我过去用胶片拍摄的老照片时，发现还是有一些值得回味的摄影作品值得拿出来与亲朋好友共享，于是就用扫描仪扫描底片或照片，把它们做成了电子版，先是在手机“微信”朋友圈开了一个专栏，题目就叫《王雨华：“每天一张老照片”》，先后持续了118天。为了方便大家欣赏，我在每张照片下面加了一段文字说明，以便交代拍摄背景、拍摄过程和拍摄技巧，有的还附带发布了几张相关的其他照片。 这些照片，大多数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拍摄的，也有个别是九十年代拍摄的，最晚至2002年。这些照片，基本都是人物特写和人物活动照片，没有包括我拍摄的装置照片和风景照片。 许多朋友看了之后，给我发微信留言。大家普遍认为：“这些照片是那个年代的真实写照。”“这些照片非常好，让我们又回到了那个火热的年代，回味无穷！” 2017年8月1日，燕化星城三里离退休职工活动站为我办了一个摄影展览，题目叫做《王雨华拍摄的燕化老照片展览》。这个展览的作品是在我的《每天一张老照片》基础上，又增加了几十张照片，一共凑了150张照片，每张照片下面都带有一段600字的文字说明。这个展览很受欢迎，持续了两个多月。 为了纪念燕山石化公司成立五十周年，今年7月，我又从1971年至2005年用胶卷拍摄的燕化老照片中挑选了500幅照片做成5辑“美篇”在网上发布，奉献给曾经和正在为燕山石化公司的生产建设、改革发展和创新创优做出贡献的广大退休职工和在职职工。单辑点击阅读量最高达7000多人次，5辑的点击阅读量总计达19000多人次。 最近，我又在整理、编辑《燕化老照片背后的故事》，基本延续了《每天一张老照片》的风格，每张照片下面都有一段文字说明，以讲故事的形式交代拍摄背景、人物事迹、拍摄过程和拍摄技巧。 今天给大家展示的就是我正在整理、编辑的《燕化老照片背后的故事》中的一部分。希望大家喜欢。 王雨华 2020年9月2日 以下是《燕化老照片背后的故事》第一辑。 《周总理和埃塞俄比亚朋友在一起》张从密摄（1971.10.9） 《周总理和埃塞俄比亚朋友在一起》 《周总理和埃塞俄比亚朋友在一起》，拍摄于1971年10月9日，拍摄者是我的老师张从密。 这幅作品表现了我们敬爱的周恩来总理在陪同埃塞俄比亚皇帝海尔·塞拉西参观胜利化工厂合成橡胶装置时，和埃塞俄比亚朋友一起合影留念时的情景。周总理身后露出一张脸的小伙子就是当年的我。 如今，49年过去了，当年周总理的音容笑貌依然历历在目。 1971年10月9日，敬爱的周恩来总理陪同埃塞俄比亚皇帝海尔•塞拉西一世到北京石油化工总厂参观访问。 我当时作为北京石油化工总厂《会战通讯》的记者，被允许紧跟在周总理身后做文字记录和新闻采访。张从密作为《会战通讯》的摄影记者，全程拍摄了许多珍贵的照片。 那一天，秋高气爽。数千名干部职工簇拥在总厂办公楼前的大道两旁，热烈欢迎贵宾的到来。 上午10时左右，十几辆红旗轿车开来。第一辆车上下来的就是周总理，后面车上下来的是海尔 • 塞拉西皇帝和其他贵宾。 周总理和迎上来欢迎的总厂领导彭树桢、孙伯成、胡体昭等亲切握手，并把他们一一介绍给塞拉西皇帝。 《周总理陪同埃塞俄比亚皇帝访问北京石化总厂》张从密摄(1971.10.9)<div> </div><div> 总厂领导向贵宾们介绍了厂里的生产和建设情况，接着又陪同贵宾们参观了炼油厂常减压装置、催化裂化装置，胜利化工厂合成橡胶装置和污水处理厂。 这幅作品就是周恩来总理陪同海尔 • 塞拉西皇帝参观胜利化工厂合成橡胶装置时，应埃塞俄比亚朋友之邀和他们在一起拍摄的合影照片。我当时跟随在周总理身后，拍照时我见缝插针，所以露了一脸。 在陪同外宾参观的过程中，周总理对石化总厂的工作做了许多重要指示。概括起来，主要讲了六个问题。一是原油运输问题；二是水源问题；三是投资问题；四是工人太多问题；五是大气污染和污水处理问题；六是综合利用问题。 在整个参观过程中，周总理关于“原油运输问题”讲了两次；关于“水源问题”讲了三次；关于“投资问题”讲了三次；关于“工人太多问题”讲了三次；关于“大气污染问题”讲了四次；关于“污水处理问题”讲了两次；关于“综合利用问题”讲了三次。 周总理在接待室听取了石化总厂领导的汇报后，指出：“你们有四个问题要解决：第一，运输的问题要解决。用火车运不行，得用管道运。第二，水的问题要解决（因为彭树桢在汇报时说，总厂的用水量只解决了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解决不了）。第三，工人太多了。第四，投资太多了，要压缩（因为彭树桢在汇报时说，投资已经用了三亿七，还要用三亿三）。” 在出接待室时，周总理又对刘关秀（总厂接待室负责人）说：“我再说一遍，四条：第一，运输线太长；第二，水源要解决；第三，投资太多；第四，工人太多。” 最后，在污水处理厂送走外宾后，周总理又对总厂领导说：“水源还得找一找。要解决水的问题。”“还要用投资三亿三？不能要那么多了。要节约，要压缩投资。工人多一点不要紧，可以为别的厂培养后备力量，可以一分为二嘛！你们要节约投资，要和工人一起讨论。” </div> 《周恩来总理视察橡胶厂》张从密摄（1971.10.9·北京石化总厂）<div> <div> 周总理讲的最多的是大气污染、污水处理和综合利用问题。 周总理在炼油厂催化裂化装置参观时，看着加热炉的烟囱高兴地说：“你们这儿没有黑烟。”孙伯成说：“我们还有些废气没有利用上，放火炬烧了。”周总理说：“气都要用上。” 在胜利化工厂单体车间门口，周总理看到山头的烟囱冒出一股浓浓的黄烟。总理指着黄烟说：“那儿冒黄烟，有毒啊！”他对周围的工人们说：“你们要想办法把黄烟消灭掉，要树雄心立壮志嘛！” 当周总理来到聚合釜旁时，又对孙伯成说：“我刚才看到那里有黄烟冒出来，有毒啊！应该想办法把它消灭。”孙伯成说：“我们准备配甲烷当燃料烧掉。”周总理说：“烧掉是下策，放空跑掉是下下策，应当把它综合利用起来。” 　　在污水处理厂参观时，周总理再一次提出：“你们要发动群众，进行讨论，一定要消灭黄烟。我在非洲参观过一些炼油厂，他们的废气烧掉了。他们的装置是意大利的。” 　　周总理在污水处理厂听完汇报后说：“你们污水处理得很好。污水处理在世界上也没有解决。你们还要继续努力，不仅能灌溉庄稼，而且要做到人能喝。” 　　周总理在送走外宾后又对总厂领导说：“要把污水处理好，综合利用是个大问题，要立志赶超世界先进水平。污水处理过关了，对全世界也是一个很大的贡献。” </div></div> 《周总理陪同埃塞俄比亚皇帝访问北京石化总厂污水处理场》（周总理身后是我）张从密摄(1971.10.9) <div> 周总理离开北京石化总厂后，我迅速把我的所见所闻和现场纪录整理成文字材料上报石化总厂领导，之后石化总厂又将此材料上报外交部和国务院。两天后，北京石油化工总厂的《会战通讯》刊登了我写的《周总理陪同埃塞俄比亚皇帝海尔•塞拉西到总厂参观访问》的消息。 1998年3月3日出版的第1609期《燕山油化报》，用两个版的篇幅刊登了我整理的《周恩来总理视察北京石化总厂实录》。这篇《实录》后来又先后被刊登在《房山文史资料》第十五辑和《燕山春秋》第一辑上。 近五十年来，北京石化总厂以及后来的燕山石化公司领导和广大干部职工一直遵循周总理的指示，努力在周总理指出的六个问题上狠下功夫，取得了比较大的成绩。 “原油运输问题”早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就解决了，由于建成了秦京输油管道，原油由铁路运输变为管道运输。 “水源问题”由于在1976年铺设了“百里水线”从京密引水渠取水，就基本解决了；2004年又引拒马河的水建成了“引拒济燕”工程；前几年，“南水北调”工程也已经惠及燕山石化。所以“水源问题”得到了彻底解决。 “工人太多问题”随着北京石化总厂和燕山石化公司新装置的不断建成，技术工人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各个新装置，为别的厂培养了后备力量。经过本世纪初的“减员分流”、“改制分流”和“竞聘上岗”，燕山石化公司职工已由5万多名减少为1万名左右。 　　“综合利用问题”随着石化新技术的不断进步，深度加工不断创新，精细化产品不断诞生，也取得了骄人的业绩，有些方面已经接近甚至赶超了世界先进水平。 　　“大气污染问题”在大量资金和新技术的不断投用后，同时在积极推行“清洁生产”的理念下，目前已经得到了深度治理，燕山石化公司的空气质量得以明显改善。 　　“污水处理问题”一直是燕山石化公司几十年来的重点攻关课题，多年来燕山石化公司的污水处理技术一直处于全国石化行业的领先水平，处理后的污水已经达到了人能喝的标准。 </div> 《周恩来总理视察北京石化总厂污水处理场》张从密摄（1971.10.9） （王雨华） 《东炼减粘装置经过技术改造后，改造方案的主要提出者郭文彬在装置现场给职工讲解常压、减粘双流程装置的具体改造方案和措施》张从密摄（1971.5） 《郭文彬为减粘装置改造做贡献》 《郭文彬为减粘装置改造做贡献》，是我的师傅张从密于1971年5月拍摄的。 为了适应我国对石油产品需求的不断增长，1970年初，石油部指示东方红炼油厂将刚刚建成投产不久的年加工减压渣油50万吨的减粘装置改造成既能处理渣油，又能处理原油的多功能装置。1970年4月11日，改造后的常压、减粘双流程装置投产出油。1971年初，东炼又决定将常压、减粘双流程装置改造成150万吨的常减压装置。常压部分于1971年3月完成改扩建投产出油，减压部分于1971年6月建成投产。 郭文彬作为东炼减粘车间的工艺和设备技术员，全程参与了这两次改造工作，并做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 在减粘装置的第一次改造中，东炼厂派郭文彬去上海炼油厂学习取经。在从上海回北京的火车上，他就写出了双流程改造方案，并画出了简单的草图。改造方案经厂领导批准后，由郭文彬和谷松年、吴兴杰等5人组成的工人设计小组仅用5天时间就画出了装置改造需要的全部图纸。经过东炼机修营10天的改造施工和几天的检修，减粘装置改常压、减粘双流程装置取得成功，生产出合格的汽油、煤油和柴油产品。 在减粘装置的第二次改造中，东炼厂安排郭文彬参加改扩建小组，还让他负全责，并安排孙慧敏、付彦吕、胡国安三位工程师参加改扩建设计工作。郭文彬感到压力很大，他觉得自己只有初中文化程度，是一名干了15年常减压操作的普通工人，能否胜任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但是他最终还是决定接受挑战。 《北常技术革新小组》（中间为郭文彬，右二为谷松年,右一为吴兴杰,左一为黎宝茹,左二为徐桂芹）张从密摄（1971.5） 改扩建小组遇到的第一个困难是设备问题，第二个困难是场地问题。在领导和兄弟单位的支持下，在郭文斌和孙慧敏等工程师的奇思妙想下，这些问题一一得到解决。为了科学合理地计算出常压塔侧线开口层数和塔盘数量，郭文彬采取华罗庚的“优选法”进行计算，得出了比较满意的结论。 在改扩建施工中，一些管线的安装施工没有来得及画出图纸，郭文彬就和工人师傅一起在地上边比划边干。为了保证塔盘的安装质量，他还钻进塔内帮助安装工人一起找水平。 在开工投产过程中，初馏塔塔顶温度控制阀突然失灵，必须马上更换阀门。郭文彬和仪表工马二喜立即上塔更换阀门。由于上下游阀门根本关不严，他俩只能带油操作。最终，控制阀换好了，他俩却洗了一个汽油澡。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50万吨常压、减粘双流程装置在改扩建成常减压装置后顺利投产出油。经过标定，装置达到了年加工150万吨的设计能力。 这次装置改扩建成功后，郭文彬被厂里正式任命为炼油工程师。 这张照片拍摄于1971年5月，常压部分已经完成改扩建投产出油，减压部分也已经建成，即将投产，郭文彬负责向车间干部和操作工具体讲解常减压装置的改造重点和开工中的注意事项。为了宣传郭文彬在减粘装置两次改造中的突出贡献，东炼厂领导专门请来总厂的摄影师张从密为他们拍照。照片上最前面右起第三人，右手拿着小本子、左手指着上方正在做解释工作的就是郭文彬。 （王雨华） 《检修中的“半边天”》王雨华摄（1971.3） 《检修中的“半边天”》 《检修中的“半边天”》，拍摄于1971年初春。 这幅作品表现了东方红炼油厂减粘车间的女工在装置技术改造中的豪情壮志，显示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的英姿。 “妇女能顶半边天”，比喻社会主义新中国妇女的力量和男人一样大，能顶起半边天。或者说，女人不比男人差，巾帼不让须眉。 毛泽东主席历来主张妇女平等、权利平等。他也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 我在前面一幅老照片的文字说明中，介绍了郭文彬在减粘装置两次改造中做出的突出贡献，其实按照郭文彬本人的说法：“在整个改扩建设计、施工过程中，连队领导和车间的每一名职工全都投入其中：有的积极给改扩建设计方案提建议，有的积极参加改扩建施工，有的人主动加班加点不计报酬，就连几个年龄最小的女徒工承担了现场施工看火的工作也都极其认真负责。在改扩建后的装置开工过程中，干部职工分兵把守、各负其责，严格按开工方案一步一步地进行精细化操作，厂领导也都亲临现场指导工作。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最终实现了装置一次开工投产成功的目标。” 这当然是郭文彬师傅的谦虚之词，但也基本符合事实。 就拿改造施工现场来说，我多次到那里采访，亲身体会到那里到处可以看到女职工的身影。她们和男职工一样，爬高塔、上大罐，提重物、扛设备，出大力、流大汗，事事争先、样样抢着干。尤其是她们中的大多数是刚进厂没几年的女徒工，她们身上和男徒工一样充满了青年人特有的朝气。干了半天活，休息的时候还有说有笑、唱歌打闹。她们对老师傅特别尊重，不仅不懂的问题随时请教，还给老师傅端茶倒水、帮着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拍摄的这张照片中，左边的叫高淑华，有一股“假小子”的劲头；中间的叫栾印金，高中毕业进厂当徒工，年龄稍大点，有一股“大姐姐”的样子；右边那位名字我记不清了，是新进厂的徒工。她们仨在工作中相互帮助、相互支持，工作任务完成得十分出色，心情也特别愉快。当她们提出让我给她们照张相的时候，我很痛快地答应下来。我选择大光圈，目的是让她们在杂乱的背景里突出出来。我把焦点对准了那位“假小子”，因为她最有特点，表情也最丰富。其他两人虽然略虚一点，但形象很好，容貌能清晰辨认。我在她们并不知情的情况下按下了快门，于是就有了这张检修现场三个人的合影照片。 现在时隔49年，回头再来看这张照片，真是极为难得，极其珍贵。她们的表情是那么自然、那么开朗，好像胜利完成了一项光荣任务后得到领导表扬一样地开心。 我今天找出这张照片，也是感慨万千！这不是一张普通的合影留念照片，而是具有一定艺术性、反映那个时代青年人精神面貌的摄影作品。现在，我推荐给大家一起欣赏。 （王雨华） 附：我拍摄的北常减压车间青年职工的另外几张照片。 1.《检修中的北常减压车间青年职工》王雨华摄（1971年春） 2.《年轻的伙伴》王雨华摄（1972.10·东炼北常减压车间） 3.《北常青年认真学操作》王雨华摄（1972.4·东炼北常青年在团支部带领下认真学习操作技术，掀起比学赶帮的热潮。） 《我们在龙井茶室品茶》王雨华自拍（1971.12.16） 《我们在龙井茶室品茶》 《我们在龙井茶室品茶》拍摄于1971年冬，上面的四个人是王彩俊（右二）、黄祖梅（右一）、孙育芬（左一）和我（左二）。我当时是东炼宣传科的干事，他们三人都是东炼供应部门的笔杆子。我们是为撰写报告文学集《春到凤凰岭》中的一篇文章《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到杭州进行采访的。其间，我们抽空来到西湖龙井茶室品茶休息，我把照相机设置成“自拍”功能安放在另一张茶桌上拍摄了这张照片。 在北京石化总厂建设初期大会战和投产过程中，涌现出了许多可歌可泣的先进集体和先进人物。《春到凤凰岭》是北京石化总厂临时党委政治部主持，由北京石化总厂会战工地写作组和北京大学中文系教育革命实践队合作编写、北京人民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的一本记录了东炼和橡胶厂建厂初期大会战辉煌历史的报告文学集。 从1971年5月中旬开始，写作组成员在半年多时间里，经过深入采访、认真撰写、反复修改，最后完成了这本报告文学集，从不同侧面，采用不同手法，塑造了许多先进人物的形象，歌颂了他们的感人业绩。作品中所描写的人物，虽然没有采用真名实姓，但是主要事件和主要人物都是真实的。报告文学集最后编入集子的有《战龙头》、《钢铁巨人》、《真正的英雄》、《碧水丹心》和《为了同一个目标》等共15篇作品，约18万字，320多页。该书第一版印刷了3万册，于1972年8月起在全国各地新华书店发行。我参与了该书四篇稿件的编写任务，并到出版社参与了全书的修改和终审工作。 （王雨华） 附：《春到凤凰岭》一书的封面和目录。 《春到凤凰岭》的封面《春到凤凰岭》的目录 《炼油女工》王雨华摄（1974年春·东炼北常减压车间） 《炼油女工》 《炼油女工》，拍摄于1974年春。 1976年1月，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举办的北京市摄影艺术展览会上展出了《炼油女工》这幅作品，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摄影艺术作品入选北京市一级的展览。 照片上的女孩叫潘永琴，1971年9月初中毕业后从老家延庆招工到东方红炼油厂北常减压车间二班当司泵工。农村的孩子憨厚朴实，肯吃苦、用心学，在师傅赵翠红的悉心帮教下，小潘进步很快，几个月后就能独立操作，并经常受到师傅和班长的表扬。 我在1970年7月大学毕业后，一直在东方红炼油厂宣传科当宣传干事，经常会拿着照相机去基层车间为工人群众拍照，宣传他们中间的先进人物、先进事迹。同时，如果遇到合适的拍摄对象，我也会抓住机会进行自己所热爱的摄影艺术创作。 1974年春，企业正在进行“学理论、做主人”活动，我受命去基层车间寻找典型、发现典型、宣传典型。在北常减压车间，基层干部把潘永琴推荐给我，希望我给她拍一张漂亮的工作照。与此同时，我也觉得潘永琴比较符合炼油女工的典型形象，于是心里便有了进行摄影艺术创作的想法。 如何表现好炼油女工“学理论、做主人”的主题？我考虑再三，觉得让身穿工作服的潘永琴在炼油装置的塔顶上进行巡回检查是比较好的形式。于是，我带着潘永琴来到北常减压装置的常压塔顶，让她左手握着扳手，右手扶着栏杆，目视正前方，沿着旋梯往上攀登。我在她的左前方事先选好位置、取好景，根据当时的光照条件和创作意图调整好照相机的光圈和快门速度，在她进入镜头画面时，抓住恰当机会对准焦距、按下快门，一张典型、生动的“炼油女工”形象就诞生在我的照片上了。 从照片上看，潘永琴处在侧面光的照射下，动作自然、神态安详，脸部立体感很强，面带微笑、两眼有神；上衣左胸口袋上别着一支圆珠笔，显示了她虚心好学的品质；白衬衣和工作服整洁合身，工作帽带的也很端正，让人感觉到她是一个十分勤快、干净利落的女工；左手握着的不锈钢扳手，是她上塔巡检的必备工具，哪儿有螺丝松动，就马上紧一紧，要把事故苗头消灭在萌芽状态；她的背后是两座高耸着的分馏塔，衬托出潘永琴此时正在几十米的高处巡检；向上升腾的白色蒸汽，标志着炼油装置运行正常、生产安全。整个画面的透视感非常强，明暗层次和黑白反差都恰到好处，主体人物非常突出，是一幅比较不错的人物肖像作品。 这幅摄影作品在军博展出以后，被她在延庆县政府工作的叔叔和她同村的女知青看到了。她叔叔非常高兴，在同事面前很有面子，也为她感到骄傲。那位同村的女知青把消息告诉了她妹妹：“我在军博摄影展上看到了你姐姐的照片。你姐姐在炼油厂一定表现不错，照片拍得也特别好。”她妹妹不久就把好消息转告了她。 后来，我主动送了一张照片给潘永琴，她一直珍藏至今。 （王雨华） 附：我和张从密拍摄的其他几张“炼油女工”的照片 1.《减粘车间空压站操作工姜蔚秋》张从密摄（1970年冬·东炼） 2.《催化车间女工塔上巡检》王雨华摄（1974.6·东炼） 3.《催化车间女操作工》王雨华摄（1975年秋·东炼） 4.《东炼空压站的8朵金花》王雨华摄（1975年秋） 《工人业余美术组活动》王雨华摄 (1974年春夏之交·东炼) 《东炼工人业余美术组活动》 《东炼工人业余美术组活动》，拍摄于1974年春。 1974年初春的一天，几位年轻人来到东炼宣传科，掏出介绍信，说是国务院文化组派来的，想帮助东炼成立工人美术组，培养工人画家，让工人阶级占领上层建筑的美术阵地。宣传科领导十分高兴，厂党委也非常支持。 为首的年轻人是中央美院毕业生，国务院文化组成员。其他几位年轻人是中央美院附中的毕业生：王洪勋、刘国华、赵俊生、刘彦东，他们长住下来帮助工作。 宣传科从各车间挑选了十几位有一定美术基础的青年工人，举办了一个业余美术培训班。其中有刘刚毅、周之林、王玉、栗树庭、古田、刘书今、王尊锁、孔繁勤、张松英、徐雁生、齐春晓、贺友幸、韩顺宝、李士铮、杨建华、郭树凯、桂福生、许争鸣、李健等。 我那时候在宣传科负责东炼的新闻摄影工作，领导安排我和贾恩庆负责具体接待和落实教学任务。 我们找了两间很大的活动板房作为美术培训班的教室，安排每周三个晚上进行教学。为了保证学员们都能按时来上课，厂党委专门给各车间发了一个文件，要求必须给这些学员开绿灯。 不久，中央美院又来了一位教油画的高宗英老师，他和四位年轻人首先从画石膏像开始教，然后是人像写生、素描、速写、国画、油画。由于老师们教得认真、学员们学得努力，几个月后，有的学员已经可以独立进行创作了。 《刘彦东在给东炼工人美术组上教学课》王雨华摄（1974年秋）《刘国华在辅导东炼工人刘书金作画》王雨华摄（1974年）<div> </div><div> 1975年年初，宣传科领导建议美术培训班用油画创作一批建厂史组画。学员们在老师的带领下，深入车间、现场，实地采访、收集素材、进行写生，还请来老干部、老工人给他们介绍当年的会战场面。经过几个月的辛勤努力，学员们在老师的具体指导和参与下，终于完成了全部12幅油画的创作任务，在厂里办了个小型展览，还刊登在东炼自编刊物《新军》上。</div> 东炼自编文艺刊物《新军》1975年第一期<div> </div><div> 东炼这批业余工人画家，后来在企业的各种宣传活动中都发挥了重要作用，尤其是黑板报汇展，每次都在全厂，甚至在整个石油化工区都产生过不小的反响。 1975年9月，中央美院招收新一届工农兵学员，张松英和杨建华被推荐上了大学。1978年9月，齐春晓考取了中央美院西方美术史专业的研究生。1984年，王玉、栗树庭等进入中央美院国画系（燕山石化专修班）学习。 张松英后来成为职业画家，杨建华长期担任中央美院教务处长，齐春晓后来成为西方美术史专家和美术评论家。</div> 《东炼工人美术组与国务院文化组老师合影》王雨华摄（1974年秋）<div> </div><div> 刘刚毅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调入石油部展览工作室，不仅继续画画，还搞摄影创作并加入了中国摄影家协会。 王玉多年来主要从事水墨山水画创作，现为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周之林专攻大写意花鸟画和人物画，在山水画方面亦有建树，是中国著名的大写意画家，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div> 《块报小编辑》（国画）刘刚毅画（1974年5月） 《春到炼油厂》（国画）周之林画（1975年） 在东炼业余美术培训班活动期间，我和贾恩庆不仅要和老师们仔细商量、安排教学计划，还要为老师们提供食宿条件，为教学和创作提供画板、画布、画笔、颜料、宣纸等。老师们在教学，以及学员们在创作的过程中，我还要为他们拍摄照片，留存档案资料。此外，我还为他们拍摄了许多人像、装置、设备照片和人物动作照片，供他们在画画时参考。 （王雨华） 附：我拍摄的有关东炼工人美术培训班的其他一些照片。 1.《东炼工人美术组成员在听中央美院洪波老师讲课》王雨华摄（1976年夏） 2.《中央美院老师和东炼工人美术组成员与东炼政工部门领导合影》(中排左五为戴泽，左八为洪波，左九为老师，左六为陈冀，前排右二为贾恩庆)王雨华摄（1976年初春）_ 3.《周总理来到我们身边》（国画）刘刚毅、栗树庭、古田、刘书今画（1975年） 4.《报捷》（水粉）高宗英和栗树庭画（1974.9） 5.《吊装》（水粉画）张松英、杨建华画（1974.9） 6.《服务到现场》（国画）王洪勋孔繁勤画（1974年5月） 《谈心》王雨华摄(1975年初春·东炼铂重整车间) 《谈心》 《谈心》，拍摄于1975年初。 这幅作品表现了东炼铂重整车间共产党员牛彪在学大庆运动中与青年工人谈心时的场面。 建厂初期，在毛主席“工业学大庆”号召的鼓舞下，北京石化总厂主要围绕创建“大庆式企业”和“争当五好职工”，开展了以增产节约为主要内容的劳动竞赛活动。 1973年4月23日至28日，燃化部部长康世恩和副部长徐今强到北京石化总厂蹲点，检查、指导工作。东炼铂重整车间被树为学大庆先进典型。康世恩指示：“要树雄心、立壮志，争取用最短的时间，把石化总厂建设成为一个工业学大庆的先进企业。” 《铂重整装置成功产出合格产品，职工们喜笑颜开》张从密摄（1971年6月2日）<div> </div><div> 5月17日，总厂党委做出了《深入开展学大庆、赶重整群众运动的决定》，掀起学大庆运动的新高潮。 我和东炼机关的几位同志被派往铂重整车间蹲点，帮助他们总结经验，在那里先后呆了三个多月。 1973年底，铂重整车间荣获“北京市先进单位”称号。 1973年至1977年，总厂组织广大职工开展了以“优质、高产、低消耗、安全稳定生产、全面完成国家计划”为主要内容的社会主义劳动竞赛。 1976年3月14日，北京石化总厂党委决定命名东炼厂为“大庆式企业”，并命名铂重整等14个车间为“大庆式车间”。 1977年2月，在北京市工业学大庆会议上，东方红炼油厂被命名为“北京市大庆式企业”。东炼铂重整车间被命名为“北京市学大庆标杆集体”。</div> 《东炼铂重整车间党支部》张从密摄（1975.2）<div> </div><div> 1977年4月20日至5月13日，全国工业学大庆会议先后在大庆油田和北京举行，石化总厂派代表参加了大会。1977年5月20日，石化总厂召开万人大会，传达贯彻全国工业学大庆会议精神。 1978年，东炼铂重整车间荣获“北京市经委系统安全生产先进集体”称号。 东炼铂重整车间生产的石油甲苯在1981年和1986年两次荣获国家质量银奖，二甲苯多次荣获北京市和石油部优质产品称号，石脑油在1984年荣获国家质量银奖和北京市优质产品称号。</div> 8.《东炼铂重整车间被评为“北京市学大庆标杆集体”》王雨华摄（1977.2） 《铂重整车间职工商讨技术改造方案》王雨华摄(1975年初春·东炼) 1978年10月13日，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康世恩再次来北京石化总厂视察，再次对石化总厂开展学大庆运动作了重要指示。 1979年4月4日，北京石化总厂（已经更名为燕山石油化学总公司）被北京市命名为“大庆式企业”。 1979年4月5日，燕山石油化学总公司召开会议，要求把工业学大庆群众运动推向新的阶段，以适应四个现代化建设的需要。 这张照片是我在1975年初，为了再次宣传铂重整车间在学大庆运动中的先进事迹，去那里拍摄的成组照片中的一张。画面表现的是优秀共产党员、班长牛彪与青年工人谈心，做思想工作时的场面。 我与铂重整车间的干部职工都非常熟悉，当我通过铂重整车间党支部向他们说明来意后，两人非常配合。我安排牛彪和那位青年工人坐在铂重整装置前的草地上，让他们促膝谈心，忽略我的存在。不久，牛彪真的对那位青年工人做起了思想工作。在他们进入状态后，我抓紧时间拍摄了这幅照片。拍摄时，我运用了侧逆光和大光圈，因此人物的立体感比较强，明暗层次也比较丰富。由于他们真的在谈心，所以呈现出来的画面没有丝毫做作之感。 （王雨华）附：我和张从密当年拍摄的有关铂重整车间的其他一些照片。 1.《东炼铂重整车间团支部书记刘建平在装置大检修中带头出大力，流大汗》张从密摄（1975.3） 2.《铂重整装置技术员在给青年工人进行强化技术培训》张从密摄（1975.3） 3.《看展览学理论》王雨华摄（1975.10·东炼铂重整车间） 《交流》王雨华摄（1975年春·东炼金工车间） 《交流》 《交流》，拍摄于1975年春。 这幅作品表现了燕化公司东方红炼油厂金工车间的一名青年工人正在给车间领导和同事们介绍自己在工作中的小发明。1975年1月，邓小平以党中央副主席和国务院副总理的身份复出，主持党政日常工作。他以贯彻毛泽东主席的“三项指示”为纲，提出了“全面整顿”的口号，目的就是要把国民经济搞上去。 北京石化总厂从年初开始，组织广大职工开展了以“优质、高产、低消耗、安全稳定生产、全面完成国家计划”为主要内容的社会主义劳动竞赛。 金工车间是东方红炼油厂的老典型，广大职工积极响应号召，掀起了增产节约的新高潮，青年职工个个争先、比学赶帮、力争上游，先进人物、先进事迹不断涌现。我在1975年春来到金工车间拍摄照片，党支部书记把我领到一台机床旁，只见一个青年工人正在向车间副主任（左一）、技术员（左二）和同事（左三）介绍自己在工作中的一项小发明。他们全神贯注的样子吸引了我，于是我赶紧掏出照相机，举起闪光灯，拍下了这张照片。 画面上，四个人物神态各异，但是互相呼应、主次分明，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件事情上，就是要弄明白这项小发明的效果究竟怎么样？我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专业术语，但是我已经看出来车间副主任和技术员肯定听明白了，因为车间副主任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微笑，而技术员似乎还有问题要问，那位同事则流露出嫉妒、羡慕的神色。 我在拍摄照片时使用了两支闪光灯，这样能让人物的立体感显得更强一些。底片曝光准确，画面焦点清晰，影调层次丰富，作为一张新闻照片完全没有问题，同时也可以作为艺术摄影作品欣赏。 我前面讲过，金工车间是东方红炼油厂的老典型，因此我在这之前和这之后，都不止一次去金工车间采访新闻、拍摄照片。 （王雨华） 附：我在金工车间拍摄的其他两张照片。 1.《金工车间女铣工》王雨华摄（1975.3·东炼） 2.《拜师学艺》王雨华摄（1975年春·东炼金工车间） 《北常青年学理论》王雨华摄（1975.6·东炼） 《北常青年学理论》 《北常青年学理论》，拍摄于1976年7月。 这张照片也是在北常减压车间拍摄的。当时，文革还没有结束，东方红炼油厂党委宣传科正在组织各车间青年理论学习小组“用对立统一规律观察社会主义社会”，上上下下搞得轰轰烈烈、十分热闹。厂宣传科科长李德顺要求每个学习小组都必须选择一个课题进行分析研究，并写出一篇论文上交，还准备结集出版。北常青年学习小组也选择了一个课题《苏联领导人是怎么在国内实行资本主义复辟的》进行研究。一般来讲，学习小组的学习研究都是在业余时间进行，偶尔也会占用一些工作时间。在那个年代，政治挂帅、政治第一，加上人浮于事，这种现象也理所当然。 我当时在东炼宣传科搞摄影，为各理论学习小组拍照片是我的工作任务之一。我记得拍摄这张照片时是在一个下午，小组里上副班和下白班的成员先后来到了车间办公室，技术员陈胜华（左二，后来曾担任东方红炼油厂厂长、燕化公司副经理）也是小组成员之一。组长窦秀兰召集大家一起讨论，我就在旁边择机拍摄照片。由于室内光照不足，我使用了两支闪光灯，以减弱人头在墙上的投影。画面上，窦秀兰在发言，其他五个成员在专注地听讲，人物表情还算生动、自然。十分钟后，我完成拍摄任务撤出，他们则继续学习、讨论。 由于党中央在1976年10月一举粉碎了祸国殃民的“四人帮”，很快结束了文化大革命，这本《用对立统一规律观察社会主义社会》的集子最终流产，没有能够出版。 但是，参加理论学习小组有一个好处，就是培养了青年爱学习、动脑筋的好习惯，北常的青年职工在这方面尤其突出，好学上进的风气比较浓厚。举例来讲，1978年恢复高考后，北常这样一个小车间在当年就有5个青工考上了大学，在整个东炼厂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这张照片上的饶丽华（右一）考上了人大新闻系，王忆会（右三）考上了人大政治经济系。没有在这张照片上出现的丁平智考上了国际政治学院，陈炳义考上了清华大学二分校，赵毅考上了北京航空学院一分院。窦秀兰（右二）后来也考上了人大一分校。在以后的几年内，北常减压车间青年职工考上大学的还有陈宝全、赵静、高府忠、董金龙等。 （王雨华） （2016.10.16） 《东炼“7.21”大学教学》王雨华摄（1975.6） 《东炼“7.21”大学》 《东炼“7.21”大学》，拍摄于1975年夏。 “7.21大学”又称“7.21工人大学”，是“文化大革命”那个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 1966年，文化大革命运动席卷全国，各级各类学校基本停课，近百万应届高中毕业生失去了参加高考的机会。 1968年7月21日，毛泽东主席在《人民日报》关于《从上海机床厂看培养工程技术人员的道路》的调查报告“编者按”清样中加写了这样一段话：“大学还是要办的，我这里主要说的是理工科大学还要办，但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要无产阶级政治挂帅，走上海机床厂从工人中培养技术人员的道路。要从有实践经验的工人农民中间选拔学生，到学校学几年以后，又回到生产实践中去”。这段话后来被称为“7.21指示”。 第二天，《人民日报》发表了这篇调查报告和编者按语。编者按语说，这个调查报告“提出了学校教育革命的方向”。 1968年9月，上海机床厂为贯彻“7.21指示”，创办了“7.21大学”。经车间推荐，厂革委会批准，招收本厂工人52名入学，学制2年，学生毕业后仍回厂工作。学校根据本厂需要设置了磨床专业，开设了毛泽东思想、劳动、军体，以及各专业课程。 此后，全国各地纷纷办起了以毛泽东对这一调查报告的批示日期为名的“7.21大学”，并以上海机床厂“7.21大学”的学制和教学模式逐步向全国的工矿企业推广。 东方红炼油厂的“7.21大学”，创办于1975年5月，第一届“石油炼制专业”共招收学生24名，学制3年，全脱产学习，毕业后由企业统一分配工作。学生从全厂各车间（以炼油车间为主）优秀青年工人中选拔，首先经群众民主推荐，然后需车间领导批准，最后由工厂和学校录取。为了保证教学质量，东炼厂专门从清华大学和东北石油学院聘请了多名教授前来授课。第一张照片上的郁浩然老师（右二）就是清华大学教石油化工的教授，第二张照片上的林雅老师（左一）就是东北石油学院教机械制图的教授。 我在1975年至1977年期间，先后多次去东炼“7.21大学”采访并拍摄照片。学生的教室和宿舍就在几栋活动板房里，冬冷夏热，条件比较艰苦。学生们学习热情很高，老师教的也非常认真。因此虽然这批学生绝大多数都是文革开始时的初中毕业生，但是经过三年专业知识的学习和到装置进行实习，他们全都“经北京市‘7.21大学’学历认定考试，成绩合格，准予毕业。”北京市成人教育局在1989年还专门给他们补发了由北京市化学工业局职工大学盖章的毕业证书，上面明确印着：“国家承认其大学专科学历”。这批学生毕业后回到生产岗位都成了车间里的骨干，许多人后来通过职称考试，被聘为工程师。 据《燕山石化图志》介绍，在1975年，包括东炼，北京石化总厂下属的机械厂、胜利化工厂、向阳化工厂、研究员、建筑安装公司等单位相继开办了7所“7.21大学”，共招收学员370余人。1978年11月15日，北京石化总厂“7.21大学”举行开学典礼，设置了“仪表及自动化专业”，后来与北京化工学院二分院合并。1980年，北京市整顿“7.21大学”，燕化公司（原北京石化总厂改制后成立）“7.21大学”于9月13日改名为燕化公司职工大学。 （王雨华） 附：我拍摄的有关东炼“7.21”大学的其他几张照片。 1.《东炼“7.21”大学上课》王雨华摄（1975年深秋·） 2.《东炼“7.21”大学研讨会》王雨华摄（1976年初夏） 3.《东炼“7.21”大学：现场学习》王雨华摄（1976年初冬） 4.《东炼“7.21”大学学生参加催化装置检修劳动》王雨华摄（1976.5） 5.《“7.21”大学生在研究所实习》王雨华摄（1977年初秋·东炼） 第一辑结束。 王雨华 2020.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