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喀秋莎》（一）

無聲

聆听音乐会带来更好的文章意境 　　说起喀秋莎这个名字，不由得就让我联想起六十年代，年轻人无所不知前苏联歌曲《喀秋莎》来。她描绘的是前苏联春回大地时，一名叫喀秋莎的姑娘在美丽景色下，面对即将离别故乡奔赴前线的情人，思念和牵挂的情景来。 　　今天我要说的是我身边的“喀秋莎”故事 …… 第一章《芳华岁月》 我认识一位朋友叫徐红，他有一个妹妹叫徐嫣婷，嫣婷上有父母和一个哥哥，是个标准的四口之家。徐红与嫣婷相差五岁，听徐红讲；嫣婷生下来长相就很特别，白净圆润的小脸，却长着毛茸茸金黄色的头发，一双发蓝清澈大而有神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高耸清秀的鼻梁，笑起来脸颊挂着一对浅浅酒窝，说起话来嗲声嗲气的，真像个洋娃娃。父亲特别喜欢嫣婷，从小就给她身上佩戴了一块红色小玉石，希望她一生永保平安。 据说嫣婷的父母祖上并无外籍血统，长相也是普普通通一般中国人，也不知什么原因，上帝造就了这样一位漂亮美女来到人世间。 有时候我心想，女娲炼石补天可能炼了三万六千五百零二块吧？娲皇氏补天用去了三万六千五百块余下两块，一块留给了空空道人投入红尘，由曹大师编写出红楼梦里的贾宝玉，而另一块可能就是徐嫣婷吧？ 随着年龄增长嫣婷越发美丽动人，而她人生故事更让我动容 …… 　　一九六五年嫣婷刚上中学，当时校园里最流行的苏联歌曲就是《喀秋莎》了。因她长相如同苏联电影《喀秋莎》里的女主人公，同学们就给她起了绰号“喀秋莎 ”，时间长了大家都叫她喀秋莎。徐嫣婷这名字也只不过回家父母叫叫或老师点名，填写资料签名时用用罢了。 因我与喀秋莎的哥哥徐红是发小，文革前下课后，经常去他们家写作业或玩耍。一次偶然机会碰到喀秋莎，因她长相非同寻常，我感到好奇，便随口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姑娘！长的这么漂亮？喀秋莎面带微笑对我讲：徐红是我哥哥。这时徐红对我说：别理她！假洋鬼子，小屁孩，去！去！一边玩去！别影响我们写作业。这时她蹦蹦跳跳离去背影，给我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 　　一九六八年秋，正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开始，喀秋莎踏进中学大门年芳二八。父母担心嫣婷年纪小涉世浅，就让徐红带着妹妹一起下乡来到，陕西秦岭山区河口镇太阳升生产队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大城市来的孩子，哪见过这崇山峻岭，抬头望去只见重叠起伏的山恋，连绵不断伸向那遥远的天边。满山遍野红红绿绿的枫叶，随风飘荡。山与山之间，是一层浓厚的云雾，只见山头不见山脚，这美丽的景色，像一副水墨画似的呈现在喀秋莎面前。 她们刚来时，欢天喜地别提多高兴了。心里想着，总算摆脱了父母和学校的管制，来到一个“自由世界”任情去撒欢 …… 没两天半，就叫苦连天！在这贫瘠的大山里，既没有文化娱乐又没有生活情趣。有的只是生产队长，每天不停督促着上工下工，下工上工从早到晚面朝黄土背朝天，干不完的庄稼活。知青下工回来个个累的要死，还要自己担水、砍柴做饭。整天不是包谷糁子，就是窝窝头搅团。喀秋莎在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从来没有做过饭，提起做饭就让她头大了，不知如何下手。她那娇嫩的一双小手全都磨出水泡来，说着说着扒开自己的臂膀露出一道血痕，直给哥哥叫苦…… 。 此时西部山恋再美的秋景，也激不起她那刚来时的激情和愿望。没一个月喀秋莎就叫苦莲天说着，想爸爸妈妈了！要回家去。徐红不停的给妹妹打着气，鼓励并安慰着她。幸亏，徐红能说能干，队里也很信赖他，让队长给妹妹换了个轻松的农活~~~村里的赤脚医生。 开始喀秋莎也不懂，在哥哥的帮助下，自己又看些关于医疗书籍，加上药品都有说明，只不过翻山越岭东家走走，西家串串发些常用的止痛片、感冒药让山里老乡按照说明去使用罢了。 第一年的寒冬特别得冷，铺天盖地的大雪，飘落在山间羊肠小道和沟沟坎坎的山谷。刺骨的寒风在喀秋莎耳边吹过，她背着那红十字小药箱，萎缩着脖子，踏着半尺厚飘落在羊肠小道上的积雪，艰难的挪着脚步，每走一步脚下就会发出“咯吱”“咯吱”响声，为了怕摔倒她拄着拐杖，翻山越岭给每户山民送去赤脚医生的温暖。 　　第二年夏天，县里组织了一次各乡村赤脚医生培训班，喀秋莎去了。时间长了她学会了简单的针灸、打针、包扎、急救等医学常识。从此同学都叫她喀秋莎医生，村里的老乡不知由来，直呼她“喀医生”来了。徐红听了也笑起来了，对着妹妹说：随他们叫去吧！你只管当好你的赤脚医生就行，这让喀秋莎心里即得意又哭笑不得 …… 有天，村里后山老李头的儿子“黑娃”，慌慌张张跑来找喀秋莎说：俺娘病了，发烧厉害，俺爹让你去给打青霉素消消炎退退烧。当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喀秋莎一听放下手中的活，背上药箱跟在黑娃身后急急忙忙赶到他家。 　　喀秋莎来到拉婆家炕前，（当地话老太婆）看到老李头拉婆大夏天身上盖着两床被褥，摸摸头烧的特别厉害，就用体温计给测量了起来。这时老李头不停的催促着，赶快先打青霉素消炎针吧！喀秋莎心里明白，注射青霉素针剂必须先给患者做皮下过敏测试，如果有特殊反映，是决不能给患者打的。 这时老李头开口说：不用做皮试了，她经常打的就是青霉素，前两天才打过，么事的！在一旁黑娃也在督促着说：喀医生你就赶快打吧！么事！么事！老李头的话确是如此，前段时间喀秋莎就来给拉婆打过青霉素，那只是上个月的事。这时喀秋莎取出拉婆身上的体温计，看了已经39.5度，她也很着急，但她坚持要做皮下过敏测试。老李头知道这一做又要耽误半个多小时，老李头急了！说着：喀医生么事的，你就打吧！一切后果我来负责。 这时喀秋莎用了80万单位青霉素配好生理盐水，准备注射时，她犹豫了！还是停下手中的注射针，坚持要做过敏测试。 这时老李头急得满头汗珠，一下子跪求在喀秋莎面前说：黑娃他娘已经烧了一整天了，她难受的很，直喊着叫哈医生来打针。你就给她先打针吧！黑娃娘还是十几年前从甘肃逃难来，我用了两斗粮食换来的，好不容易给我生了这个娃。说着说着一把拽住黑娃的胳膊让跪在地上，一块祈求起来了。喀秋莎第一次见到山区老乡这样祈求她这个小小年纪的赤脚医生，老乡诚恳朴实的行为让她彻底心动了。她赶紧扶起老李头说：你别这样！赶快起来，我这就打针！ 喀秋莎把手中的青霉素针剂，就这样给黑娃娘推了进去，当时一切都轻松下来了。这时喀秋莎再三叮咛，多喝水，勤观察，把药按时吃了，慢慢就会好起来的。临别时老李头及儿子千恩万谢，让喀秋莎感动不已！ 　　当喀秋莎满怀高兴刚回到知青点半个小时，黑娃跟脚慌里谎张，失魂落魄跑进了知青点院子，进门就高喊着：喀医生！喀医生！不得了了！赶快去看看俺娘不知怎么了，直抓前胸说是痒的很，鼻涕眼泪流的满脸，嘴里说着热的很，连被子也掀了，在炕上直打滚！ 这时八名知青全被黑娃叫喊声惊呆了！两年多来这是知青从未遇见过的事，都从房间跑了出来问长问短 …… 喀秋莎知道大事不好，心里七上八下的，赶快先给哥哥讲了事情的经过。虽然徐红没有学过专业医术，但经常看看妹妹带回来的医书，多少知道点这是青霉素过敏反映症状。听完妹妹讲述，知道妹妹这次出诊没那么简单，可能闯下祸了，不论怎么样救人要紧。徐红连忙叫上刘杰几个要好的知青和妹妹马上赶往老李头家。 此时躺在炕上的拉婆已气喘吁吁面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身上痒的很热的很。徐红看到此情况，立即让妹妹先给炕上的拉婆测量血压和心跳，并马上让人通知队长来。 队长、知青还有几个老乡都赶来了，把老李头家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人说赶快给拉婆喝些包谷面糊糊稀释体内药剂，还有人说干脆直接给灌水会更好些。 队长急了开口骂道：我儿的，你个狗子客，胡说啥呢！（当地骂人话）当时七嘴八舌吵吵嚷嚷，出啥主意的都有，但没一个靠谱的。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队长让人立即拨打镇上卫生院电话，但无人接听，急的他团团转。这时喀秋莎告诉队长，患者心跳加速，血压却急速下降，喀秋莎这时吓的也不知如何处置病人才好！她知道自己身边没有青霉素过敏解药，镇上卫生院电话也打不通，此时的喀秋莎吓得腿都软了直哭。徐红看到此情况立即让几个知青和老乡准备担架，连夜把病人准备送往镇卫生院去进行抢救。 说起容易做起难，队里离河口镇卫生院还有二十里山路，黑灯瞎火的，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送到。 当时已经夜里十二点钟了，老李头家乱做一团，徐红这时也急了，马上吩咐几个知青把人抬到担架上，立即送往河口镇卫生院。当他们刚刚把黑娃娘担上架时，人已经停止了呼吸。这时喀秋莎急了，上去扒开黑娃娘衣服对着胸膛，用手上下按压做起来人工呼吸，没几下就满头大汗。徐红看到推开妹妹，自己亲手像妹妹一样给黑娃娘做起人工呼吸来，徐红、刘杰俩人不停轮换做了半个多小时，累的不行，还是不见动静，徐红停了下来说着：完了！没一点情况了。这时谁也想不到喀秋莎突然直扑黑娃娘嘴巴上，又开始了嘴对嘴的人工呼吸，口中说着：黑娃娘你醒醒！醒醒呀！你不能死啊！ 一切的一切都为时已晚，没多长时间人已经开始慢慢凉了下来。队长看到这情况知道救不过来了说着：算了吧！人已经不行了，准备后事吧！这时黑娃扑向躺在担架的母亲，放声嚎啕大哭起来，老李头在一旁直跺脚，嘴里说着：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死了黑娃娘呀！…… 突如其来灾祸像一枚炸弹，在这静静的山村炸响！大家纷纷跑来，人们越围越多，队长不停的吆喝着让大家离开。这时喀秋莎脑子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加上吵吵嚷嚷的叫喊声，一下子让她彻底崩溃了。这是她人生第一次遇到人命关天的事，她清楚将要承担什么后果。她发疯似的一边大哭着，一边冲出人群，向着知青住的院子跑去。 这时人们纷纷离去，山村里吵杂声突然静了下来，只有黑娃的哭声，回荡在山谷里寂静的夜空 …… 　　当晚知青点的油灯，整整亮了一晚上，谁也没有睡意，男男女女坐在一起，商量着如何解决平息此事。喀秋莎只是痛哭流啼说着：这一切都怪我！我太大意了，没有坚持原则，怪我！怪我！…… 徐红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此刻他沉默的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安慰着妹妹说：你不要怕！有哥哥在，大不了一命顶一命，哥替你去坐牢。 这时刘杰跳起来高声喊着：这件事应该老李头自己负责，他让打的针，并且说一切后果自己负责来，怎么到头来怪罪起喀秋莎来了？我们上山下乡是接受再教育来了，不是伺候他们来了，如果说是再“教育”，知青犯了什么错，也只是教育在先。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把咱们惹急了，我到县上告他们去！…… 。这时其它知青七嘴八舌都出主意并安慰着喀秋莎。徐红马上说：咱们都先别急！冷静下来看看公社队里怎么处理再说。 当晚喀秋莎脑海做好了一切准备，知道事情并非刘杰说的那么简单，她把自己所有东西准备好，对哥哥讲：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我去坐牢，今后咱爸爸妈妈就靠你来照顾了！说着说着眼泪不停往外流。在坐的知青都为之感动，落下了同情的泪水。这时刘杰看到此景已是怒火冲天，激动的为喀秋莎抱打不平起身就说：我现在就去找他们说道说道评评理去，让队长说个一二三来！ …… 徐红一把拉住刘杰说：算了！算了！明天看看队里怎么说，再说吧！…… 第二天太阳刚刚从山头升起，生产队开会的钟声就被队长敲响。当时队长让会计做好记录，把昨晚老李头和当时在场的几个老乡还有知青代表，徐红、刘杰及喀秋莎等七人，都叫到大队会议室，把详细情况核对一遍，让会计整理好记录材料立即送报公社，等待处理。这时队长说道：这事情队里也有责任，老李头你家拉婆的事，既已如此你也别难过。咱们这山区管理不严，你也知道你拉婆在咱队上，十几年来也没户口，队里一直照顾着你家，只不过队里每年只按人头分粮计工分。另外喀医生她也是好心，在你的催促下才打的针，事以如此你们都先别想的太多，队里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今天咱们就说到这，等等公社意见吧！老李头你该安排后事马上去安排吧！如果有困难告诉队里，我们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这时老李头说话了：这件事不怪喀医生，是我让打的针，当时喀医生再三提醒我，我总认为前两天才打过青霉素么事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结果。 徐红看到这情况马上说道：李老伯你也别难过，这件事和我妹妹脱不了干系，她也有责任。我替妹妹担保，今后你家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我，你就把我和妹妹当你儿女吧！徐红一把拉着喀秋莎的手，扑通一下子跪在老李头面前。 这时喀秋莎连给老李头磕起了响头！一边哭着一边口中说：都怨我！都怨我！是我的错！我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来的，不是害贫下中农来，我罪该万死！ 当时在坐的队长、会计、几个老乡都感动不已，连老李头也没想到知青这么通情达理，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连忙起身把徐红、喀秋莎扶起，劝说着：是我的错，都怪我！我有责任不能怨喀医生，我不再计较了，你们也想开些队里会处理的。 　　次日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但公社、队里还没有做最后处理。喀秋莎整天哭丧着脸，两眼总是凝视着远方，眼，已哭得红肿，泪、还在流着。同宿舍女生怕她想不开，发生意外整天陪伴着。其它男女知青都劝说让她想开些，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你也是好心，并非有意造成的，你已经尽力了，公社大队会处理好的 …… 喀秋莎心里明白这件事人命关天非同小可，全公社还从没有人遇到过，就偏偏落在自己身上，这辈子算完了，她已经做好了坐牢的思想准备。 没过两天，太阳升公社文书送来了公社处理意见：当前全国都在大力宣传，支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活动，并号召当地政府、公社、生产队积极安排好知青生产生活工作。建议大队对喀秋莎赤脚医生精神给予表扬，对发生此事批评教育为主。妥善安排死亡家属。做好知青与贫下中农相互团结友好关系。 在公社的意见下第二天，队里做出处理决定：第一、 因情况特殊，双方都有责任现给老李头家赔偿桐木材板一副（棺材）尽快料理后事，由生产队赔付。第二、 补偿老李头家经济失六十元人民币，此款由大队支付。第三、 补偿老李头家秋粮二百斤，由生产队支付。第四、 对赤脚医生哈秋莎指出批评教育为主，更换现由喀秋莎担任的赤脚医生，由XⅩX来接任。第五， 表扬喀秋莎与贫下中农打成一片，吃苦耐劳相互帮助，发扬赤脚医生友好精神。 河口镇太阳升生产队 一九七O年七月十日 处理决定下来，当地老乡和知青一致为公社及大队处理的好。老李头也没想到队里这么照顾他家，一副材板和二百斤秋粮在当时值不少钱呢。他心里清楚，自家本身就是富农出身，队里还这样照顾他，让他不知如何去说，也不再计较了。 徐红心里总算放下心来了，但表面没有一点高兴样子。他清楚，今后对老李头家更加要关照，可能还有还不完的人情债呢！这次也是给妹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人生并非那么容易，今后她的路还长着呢，这才是刚刚开始 …… 。 过了不久，不知谁回城把这件事告诉了喀秋莎父母。没几天喀秋莎父母就赶到他们下乡的生产队来。当喀秋莎见到母亲时，一下子扑倒在妈妈的怀里，委屈放声大哭起来。父亲看到徐红和喀秋莎时，心里也难受知道十几岁城里娇生惯养的孩子，哪受过这样的苦，但表面上却很严肃冷静。喀秋莎的母亲拉着女儿的手说：婷婷你看看才多长时间就变成啥样子了，又黑又瘦哪像个姑娘娃呀！说着说着眼泪也流出来了。 这时徐红父亲先是听徐红和嫣婷讲了事情的经过，后见到生产队长把情况落实后，亲自提些城里买的礼品来看望老李头。进门就说：对不起呀！我的老兄弟！是我没教育好孩子，给你家闯下这么大的祸！这时老李头反到对喀秋莎父母说起来，事情已经过去了！此事也怪我自己，是自己不对造成的，和喀医生没有关系，把娃可能吓坏吧？我在这给老哥说声对不起才是！此时相互取得了谅解 …… 临别时，喀秋莎父母给老李头留下二百元钱，老李头哪见过这么多钱，死活不肯收，最后推辞不下只好留下来。 此事不知怎么让刘杰知道了，直接问徐红父亲：徐伯伯呀！事情都处理完了，你为啥还给他这么多钱呢？徐红父亲说：你不懂！人情世故何能用金钱来衡量？虽然用去了我半年的工资，这总是人命关天的事，应该的，应该的！ …… 喀秋莎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愁眉苦脸闷闷不乐心情一直不高兴，决定先带回家休养一个月再说。 第二天喀秋莎踏上回家的路。临走时徐红父亲让徐红照顾好自己，并悄悄对徐红讲：听说知青可能要返城，但消息还不可靠，你先不要乱讲，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给你带话的。 　　喀秋莎刚刚回家不到一个月，公社就传来知青分批返城的消息。因徐红表现突出，生产队第一批就推荐了他，徐红心想自己是个男生，比妹妹强多了，决定把这名额让给妹妹。第二天就回家把妹妹叫回，办理了返城参加工作手续。喀秋莎临别时和哥哥专程去看望老李头，进门就拜谢李老伯！感谢他这几年来的照顾和同情，并承诺今后有什么困难一定全力帮助，最后二人又去了黑娃娘墓地祭拜。老李头看到喀秋莎如此举止很是感动，没想到城里娃有情有义还有这么好心肠，并再三告诉喀秋莎说：我没事，有黑娃在呢，你放心好了！进城了好好工作吧，有机会常回来看看，我会想你的呢！…… 　　当春天来临时，西部山恋的积雪已经融化，只有山坳里还有点点白雪。柔和的春风吹青了山梁，吹醒了沉睡的枫树，万物被翠绿逐渐复盖而来，冬去春来的日子让人留恋忘返，但这一切也留不驻喀秋莎人生前进的步伐。 回眸青春岁月让她感慨万千，心里沉思着自己所走过路，即有酸甜苦辣，又有欢乐悲伤，心中就无比惆怅！ 徐红在送别妹妹的路途中对喀秋莎讲：你慢慢就懂得，知青并非只是来接受再教育来了，酸甜苦辣才是他们真正尝受的滋味。人生点滴的砺练就是财富的积累，不经风雨哪能成为大树？当你战胜困难后才知道；不要因为遭遇挫折而否定自己的一生，要用笑容去面对现实，没有过不去坎，人生跌宕起伏是在平常不过的事了，任何时候你要坚信，阳光就在风雨后 …… 　　喀秋莎走在返城的山路上，回头看看，让她一生铭记的小山村恩绪万千，心中说道： 再见了： 河口镇太阳升生产队淳朴的父老乡亲！ 再见了： 我这段虽然短暂，却难已忘怀的知青岁月！ 再见了： 一个不愿提起，却一辈子不能忘记的地方！ 第一章完 接续第二章《人生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