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北回归线上的感动--澜沧县派驻墨江县第三普查组脱贫普查工作纪实

来去无尘

【题记】当你把自己的汗水挥洒在奔向终点的道路之上时，回头再看，路上所有的坎坷都将成为你骄傲的经历！

　　“人生最美的远足，就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发现久违的感动！”

　　墨江，地处滇南，属亚热带季风气候，物产丰富，四季如春。因为北回归线刚好从县城穿过，而被冠以“回归之城”、“太阳转身的地方”等美誉，又因为双胞胎出生概率远高于其他地方，而被誉为“双胞之城”， 是个神奇而美丽的地方！

2020年7月，我们代表澜沧县扶贫工作队的骨干力量被派往墨江县开展国家脱贫普查工作，这是一个异常艰巨的重任，一场没有先例的跨境攻坚战。我们所处的第三普查组共有28人，其中指导员3名，数据审核员1名，普查员24名。根据市、县普查办的工作部署，全部参加普查培训并通过考核，对于脱贫工作及相关政策能够理解透彻并熟练掌握，为此次的脱贫普查准备了精兵强将。

　　第三普查组严格按照澜沧县普查办的工作要求，于2020年7月18日至8月4日派驻到墨江县联珠镇开展为期18天的脱贫攻坚入户普查登记工作， 8月5日开始排查问题并整改，8月8日组内所有问题清零，8月9日通过省级验收，8月10日移交所有普查物品，8月11日撤离，按要求完成所有普查登记工作。

这次远赴墨江普查，是我们这一辈子极不平凡的人生经历。20多天的普查工作，我们早出晚归、日晒雨淋，跑遍联珠的千山万水，我们喊过苦叫过累，但我们一直坚持到底，我佩服轻伤不下火线的好汉，佩服八一节仍在一线冲锋的老兵，心疼满身刮着痧、吃着药还在坚持的队员……

而今，我们历尽千辛万苦，百战归来，再叙那留在北回归线上的感动！

【倔强的好汉，暖心的战友】

 

初识华峰，是在联珠镇碧连村召开的脱贫普查演练总结会上。

7月19日上午，24名普查队员按计划在联珠镇碧连村开展普查演练， 12个普查小组共普查26户农户。

首先，我们集中所有队员对1户农户进行示范普查，对存在的问题集中解答；接着，我们就分组进行普查，3名指导员分别跟组指导普查员的演练，遇到问题及时跟进指导，同时得到市督导组、县派出普查工作组到现场指导演练；最后，演练结束当即就在村委会召开总结会议，按照会议安排，各小组和普查指导员必须对演练过程中发现的问题进行反馈，由市委督导组给予分析和解答，为20日启动正式普查登记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

“在普查过程中已经得到农户的明确答复之后就不要过多展开，以免……”轮到我反馈问题，在提及第五小组对部分问题展开过度时，华峰突然站了起来。

“问这些问题是为了了解这户的家庭人口情况和女儿外嫁后的去向……”这一幕大家都看傻了，有点互怼的意思，气氛有点尴尬，还好后来的发言解了围。

这就是华峰给我的最初印象：一个爱絮叨爱较真的中年男人，烟不离手。

之后，随着工作的配合和了解的深入，我对华峰有了更全面的认识，特别是在经历那场病痛之后。

　　7月25日下午，我和徐组长、小罗到镇上交接好村级普查材料后，刚回到住所，和华峰同室的小沈就跑了过来。

“峰哥生病了，快去看看。”

我和几个队员马上冲了过去，华峰紧皱眉头侧躺在床上，抱着肚子呻吟着，没有了往日的健谈和风趣，看得出非常痛苦。通过一番询问后得知，下腹部剧痛3小时，无法小便，下午没有吃饭。最后，我来了一轮不专业的按摩后仍不见好转，没办法只得叫随队医生，在医生的细致诊断后，基本确诊是结石发作，必须马上送医院。

徐组长当即就与联珠镇上的领导对接联系就医问题，及时向县普查办汇报队员生病情况， 我和黄哥、赵哥马上扶起华峰赶去中医院，刚挂好号，镇上的吴镇长、张主席和刀副书记急匆匆的赶到，询问病情、联系医生、陪同检查、输液，最后确诊是肾结石下移堵塞输尿管，引起肾积水和排尿困难，还好结石较小，输几天液排出就好了，问题不大，剧痛是绝对的。

正在输液时，进军带着应才、小光、阿璐等几个年轻人赶到，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导华峰，讲个小笑话、开个小玩笑调侃一下。

  “你这次来墨江是真来对了，把结石都抖了出来，要是在澜沧不知要养多大。”

在大家的关心和欢声笑语中华峰似乎也忘了疼痛，一下子就输了一大瓶。看到大家在这样紧张的工作压力下仍然这么团结、友爱，作为指导员的我感到非常欣慰，有这样一支精干的队伍，再大的困难又算什么！

因为明天还有工作任务，我让大家先回去了，张主席和刀副书记一直陪我们到最后，等送我们回到住所时已是凌晨2:20，看到星空下两个女干部的身影，我真的非常感动，不谈工作，这是一份值得我们珍重一生的情谊。今夜，你们就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队员生病，但工作还得继续，医生建议华峰输液、吃药、休息几天，是时候让我这个超级替补出场了，今天的普查对象是象鼻村，涉及14个寨子，有159户的普查任务量，寨多户散，交通不便，又逢阴雨绵绵，确实不容易。这样的条件下，我们的队员所有普查流程一步都没有少，这是对工作的严谨，也是对普查工作的负责。

　　启动普查以来的工作一直都集中在村级普查、数据复核和问题整改上，这一次的入户，让我感受到墨江发展的动力和潜力，特别是在产业发展方面的思路、带动和引导。在入户过程中，遇到一户蚕桑养殖户，单靠养蚕，就供两个孩子上大学，在询问中，农户对养蚕技术侃侃而谈，很有经验和想法。

　　入户普查登记只完成了一半的工作任务，下一步是数据复审和问题整改，住所的走廊休息区是固定的审核地点。普查期间，我们要求队员随时待命，因为总有一些问题需要当天整改，哪怕是深夜，当电话响起时，队员们都能积极配合，没有怨言。

深夜执笔，不由得想起黄哥雨夜为我带回来的热腾腾的暖心米线，阿香悄然放在桌上的奶茶，兄弟递过来的香烟……感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

　　不管哪个时代，前辈们的坚韧、执着和对工作的态度，应该都是晚辈们学习的榜样。不出所料，昨天刚输液休息一天的华峰又早早的出现在餐厅，良药就早餐，我们3个指导员坐到他的旁边。

“好些没有?”

“好多了，不疼了。”

“好好输液休息几天，如果还不好就换后备普查员上来，不要勉强。”

“我能坚持，再说我也不想半途而废。”

……

说这话的时候，我们看到他坚毅的眼神，我们没有再劝他，假如换做是我，我也不会撤退的。后面听他同组的小沈说，头一天晚上华峰忍着疼痛基本没睡，对于华峰，我佩服他的坚强，佩服他对工作的态度，但作为指导员，我一直心有愧疚，愧疚对队员关心不到位。

第二天，普查办的领导来探望华峰，见面时，他幽默淡定、谈笑风生，完全没有生病的样子，他说已经好了，结石尿出来了，不疼了，只有我们知道这些都是装出来的，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啊。

他说这辈子没有几年就退休了,能在退休前参与这次伟大而光荣的脱贫普查是一生的荣幸，他不愿意中途退出。来探望的领导看了他的状态后征求了他的意见，决定让他留下来继续完成普查工作，不再增派后备人员。

最后，这位倔强的男人，不，是倔强的好汉，一边忍着疼痛，一边输着液吃着药，开着峰式的玩笑，一丝不苟的完成所有的普查工作。

　　系统反馈，整个普查期间，华峰、小沈这一组共完成190户的普查任务，行程952.80公里，入户调查总时长2647分钟，处理多起突发情况，积极献言献策，为此次普查的顺利完成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你们所走过的每一步风雨泥泞，投入的每一秒认真负责，都值得被记录！

【百战归来，再叙普查】

 

7月30日，就在普查工作有条不紊的按计划推进之时，我们突然接到县普查办通知，要求我们将原计划8月6日完成的普查任务提前2天，与全县另外14支普查队伍同步完成所有普查工作。

刚接到这个任务，我们就感到巨大的压力，地处城关的联珠镇情况特殊、条件复杂，全镇有36个行政村（社区）、516个村（居）民小组，2383户贫困户，9294人，本就人手不够，还要和全县同步，难度可想而知。

我们3个指导员迅速碰头，我们都清楚，提前完成就得增加每天的普查工作量，还要保证质量，如何做好本就疲惫的队员的工作，如何统一思想，如何分配任务，如何保障后勤……都是摆在我们面前必须解决的问题。

分析当前的具体情况和存在困难之后，我们马上向县普查办汇报，普查办的答复是：让已经完成普查任务的乡镇来支援联珠镇， 将提前2天的普查任务分配给4支普查队来完成。听到有援军的消息，大家都很高兴，但也有顾虑，我们是后者。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首先，其他普查组在完成自己的普查任务之后都已经很疲惫了，长途转战支援是否能保证普查质量；其次，援军在不清楚联珠镇的镇情、政策及相应的工作方式的前提下，是否能保证普查工作的顺利开展；最后，考虑到的是第三普查组的集体荣誉。

针对这些问题，我们迅速和联珠镇对接，双方的顾虑不谋而合，我们充分交换了意见，并达成共识。联珠镇相信我们这支队伍能独立完成普查任务，考虑到联珠镇的普查质量和荣誉，也不愿意让其他普查队介入。

大家统一思想后便立即开始行动。联珠镇重新调整所有普查任务配置，安排车辆、物资等后勤保障；徐组长马上向县普查办汇报了我们独立完成所有普查任务的决定，普查办取消了所有的支援计划，要求技术组全力提供支持；我和小罗连夜和队员沟通，疏导队员的情绪和顾虑，准备第二天的会议并发布会议通知。

这一次，是真的孤军奋战了。

　　第二天下午的动员会是在普查回来之后召开的，大家都很疲惫，甚至有点小情绪，但这个动员会非常重要，我们要在最后冲刺启动之前统一好思想，明确责任，鼓舞士气。

“截止31日，我们已完成普查任务1589户，还剩794户，县普查办要求我们提前2天与全县同步完成，我们谢绝了所有的支援，决定自己独立完成普查，现在想听听大家的想法。”徐组长开门见山的说明了动员会的目的。

大家开始了讨论，有反对的，有赞同的。

“为什么不要支援？这么好的事情。”

“干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很累了，早完工早回家啊！”

“自己的事情让别人来帮干，回去口水话都听不赢，我们又不是干不了。”

……

过多的争论并不利于思想的统一和士气的鼓舞，我们叫停了争论。

“正式开工12天了，我们24个队员，在联珠镇这样的普查压力下，克服重重困难，跑遍联珠的村村寨寨，大家都很苦很累，但都在咬牙坚持，说心里话，我能理解大家。但我们不能忘了我们这次来墨江是来干什么的，我们来墨江就是来干普查这台活计的，任务有调整，工作有新要求，我们就应该主动的跟着调整和适应。”

“昨天晚上，我们给每位队员打电话或面谈，采取民主集中的方式，充分听取大家的意见或建议，通过收集意见，我们大部分队员是赞同独立完成普查的决定的，这是我们执意不要支援的前提，谢谢大家的支持和理解。”

“增加普查工作量的话，后勤怎么保障，条件是否具备？”有队员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对于刚才提出的问题，我们已经与联珠镇对接，今天8点前重新调整任务配置，尽量不跨村，跨村就近分配，后边的4天每小组每天平均要增加到17户以上。后勤保障方面，我们已要求联珠镇调配好车辆和物资，为不影响普查，午餐就近安排，我们三个指导员全程跟进指导。”

  “这次普查工作的调整，任务量的增加，是对我们的挑战，也是考验，希望我们明确责任、团结协作、集中力量打好最后4天的攻坚战，高高兴兴回家去！”徐组长的答复消除了队员们的顾虑。

这次召开的动员会非常成功，我佩服我们的队员能识大体顾大局，能统一思想支持我们的工作，这是对我们指导员工作和情感的信任；我佩服我们的徐组长，一个女干部，在这样的工作压力下，能从容的带领一支近30人的队伍战斗，有分寸、有担当、有魄力！

　　八一节的早晨，还没来得及祝福我们这支队伍中的5位老兵、人民警察建军节快乐，他们就提前出发了，因为最远、最重的任务都安排在他们肩上。好汉，等普查归来，我们再补上！

今天的普查对象是卧龙村和栖马村，涉及17个寨子，有222户的普查任务量，距离县城30余公里，山高谷深，条件较差。普查过程中，纪哥和小杨这一小组就遇到移动信号不稳定的问题，只能采取离线操作的方式进行普查，跑到有信号的地方打开农户信息，又跑到农户家进行普查登记，再到有信号的地方提交普查数据，直接影响普查进度，几个来回后，又尝试使用电信信号，问题才得到解决。

在普查工作中，我们也遇到过部分村组准备工作不够充分、家庭明白人不在家、被访者不熟悉情况、个别农户开始不配合普查等情况。遇到这些问题，我们及时与镇上领导沟通解决，指导员跟进指导。普查中，我们的队员对普查流程越来越熟悉，遇到问题都能耐心的给农户解释和引导，极大的提高了普查工作的质量。

正当冲刺接近尾声时，普查员小沈突然接到普洱市刘市长从普查平台指挥中心打来的电话，询问了普查流程及普查情况，询问了普查员对普查指标的理解情况，询问了什么是“六步工作法” 等情况，同时对普查员表示关心和问候。

刘市长的电话既是对我们工作的监督，也是对我们的关心，同时也是对联珠镇普查工作的重视，刘市长提出的工作要求，给了在前线冲锋的队员很大的鼓舞，迎难而上，力争如期完成普查任务。

　　最后4天的冲刺，我们咬牙硬啃下最艰难的794户，这是兄弟乡镇一个镇的总量，最远的村民小组距离镇政府60余公里，往返需要3个多小时，当日普查小组任务量最多的达25户，部分普查小组一天要跑7个山寨。

最后的统计中，云哥、晓东这一小组在普查期间共完成212户的普查工作，行程997.10公里，入户调查总时长2500分钟，应该是这次墨江脱贫普查中的三冠王了。当然，我们并不以数量来评定成绩，对于那些冲锋在最艰苦的一线的队员，他们的贡献同样是杰出的。

在这样的条件下，第三普查组仍然在8月4日与其他普查组同步完成普查工作任务，并于8月9日100%通过省级验收。

这就是我们第三普查组的战斗力。

我敢肯定，我们这支队伍是这次普查中最具团队意识、最具协作精神，敢挑重担、敢打硬仗的先锋队伍！

【愿我们的友谊，像澜沧江水一样源远流长】

 

我怕忘了人生最初的梦想，

所以常将追求时时念起；

我怕身躯老朽又记忆模糊，

所以常将往事絮絮叨叨。

　　墨江普查归来已半月有余，回望这20多天的普查工作和生活，总让人依依不舍，不舍那墨江的千山万水，不舍那浓浓的战友情，不舍那联珠兄弟姐妹的深情厚谊，不舍那北回归线上的感动……

20多天来，联珠镇的所有工作人员和我们早出晚归、风雨兼程的并肩作战让我们非常感动，能和大家共同完成这一历史使命，是我们这一生的荣幸，我常和朋友们讲起墨江的风土人情，联珠的热情好客，双胞城的神奇见闻，所有的过往都记忆犹新。

　　这次墨江之行，我们收获满满，有收获风景的、有收获经历的、有收获美食的、有收获爱情的、有收获友谊的，特别是在普查工作中锤炼出的友谊，更是珍贵！

　　临别时，联珠才子阿东满怀深情的以诗相赠，在物欲横流的今天，这是一种多么深厚的情谊和祝福啊，更让我们感动和敬佩，这是一份弥足珍贵的友谊啊！《燃烧你的卡路里》让紧张的普查工作轻舞飞扬！

　　 燃烧你的卡路里

 

随着脱贫的号角

和你走进旮旯犄角

  燃烧半月卡路里

 

   在澎湃的松涛声里

鸟儿在欢唱

在游梦

 

   在春雨的漱漱声里

雨滴在蹦哒

在闹腾

 

在金灿的五谷穗里

精灵在眨眼

在舞动

 

在挥洒的汗渍水里

战士在征程

在合拼

 

   在滚滚的啊墨江里

江澜在携进

在和江

 

   在崭新的金银窝里

人民在畅想

在欢颜

 

随着脱贫的号角

  带你走进美丽乡角

燃烧你的卡路里

 

一一于2020.8.4晚李东

谨献给驻联珠澜沧脱贫攻坚普查工作队

 

　　如今，我们已圆满完成所有普查工作，凯旋归来！但墨江的所有经历和朋友仍历历在目，祝福墨江所有的兄弟姐妹，愿我们的友谊，像澜沧江水一样源远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