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下乡插队路《原创》

螽鼬

<p class="ql-block">己亥夏,七月流火,晨曦一窗暖阳惊艳,半扇季节婆娑背影心絮放逐。凭栏远眺紫陌轻风,青翠灌木菊篱草坡黄花,摇曳往事翩跹。</p> <p>周末清闲之日,心血来潮,与爱人叶子和同乡战友周树全夫妇、和生活在成都藏族战友拉玛珠夫妇陪同下,一起去到我四十多年前下乡插队村落看看,走一路,感慨一路,拍一路,心酸一路。</p> <p>1976年高中毕业,在父亲陪伴下,插队下乡到当时叫新津县(现成都市新津区)龙马公社四大队第一生产队(现在叫宝墩,成都平原史前城址),插队务农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p> <p>离开插队下乡的生产队已经四十多年了,乡村的样子曾经很清晰地印在脑海里,提笔写东西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哪个角落的足迹,小村庄东西南北四季的风景,哪个家光透露竹林间,洒落在草房上的风景,哪条道路的泥泞,哪座泥砖草房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我下乡插队生产队的村庄,坐落在成都平原南宝墩村,它是成都平原最早史前人类活动城址,现在为了发掘城址,探查史前人类痕迹,国家实施了整体搬迁计划,拆除了大片农村院子林盘,把大批农民集中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居住。</p> <p>劳作“偷菜”,准备做晚餐。</p> <p>站在村边依稀能辨别出的道路上,望去。几辆施工车依然肆虐的摧残着仅剩的几座墙头。心想:这片土地就是承载着我少年,人生第一次独立生存时所有欢乐和磨砺记忆的地方啊,而今,已然分不清哪块田是种的红暑,哪儿是养鱼的鱼塘,哪儿是收作完晾晒麦子和水稻晒场坝,哪儿是出工必经的土路,甚至找不到哪儿是自己住房的院落,只能大概的站在荒芜的田野上,对自己说一句,“这,好像就是下乡插队时自己的家吧”。曾经生活的水井消失那去了,曾经的电线杆上还模糊的写着黑色的数字,也还哪呢过想起这根电线杆当年大体的位置,在谁家的房前屋后。它只是没了生气,只是孤独的伫立着,坚定地守护着一直属于自己的水土。</p> <p>走进只剩下残垣断壁村庄里,墙头上生长着各种藤蔓的野花,附着在墙体上开放着,站在村里面,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熟悉,这应该就是村东头的赵大娘家吧,曾经的一切都消失了,再也找寻不到。残存的记忆冲蚀着那份对下乡务农的回忆。地面上散落着很多破碎的瓷片,几百年后,也许这真的就是一份厚重的变迁史。</p> <p>“偷玉米”,晚餐主食。</p> <p>在整个生产队所有的住宅建筑中,保存最完整的只有四户人家,其它生产队住户都搬进社会主义新农村集中居住区,站在杂草丛生田野里,曾经在那村西种过油菜,在村北收过小麦,插秧收割。一切的回忆竟然屈指在昨天。看到这,似乎一切都回来了,似乎所有的建筑都瞬间恢复了原貌,甚至哪个屋后有墙壁上,哪个墙头有宣传标语,哪段路雨后积水。都回来了,也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整天扛着锄头,不管刮风下雨,烈日当头劳动的情景。</p> <p>插队乡村啊,虽然拆了消失了,但我相信,你随时都能回到我的记忆,回到我的生活。</p><p>有一棵干枯的树,依然挺拔的树立在那,虽然已经枯死。我相信,如果村庄还在,它依然茂盛。</p> <p>走在入村小路上</p> <p>藏族战友拉玛珠夫妇</p> <p>同乡战友周树全夫妇</p> <p>78年入伍分在206团汽车连三战友</p> <p>我们战友一行三家,在我当年下乡插队时任生产队赵俊文队长农家园落小憇</p> <p>叶子在生产队赵俊文队长家的菜园里“偷菜”,准备晚餐。.</p> <p>在村头(成都平原史前城址碑)与战友拉玛珠、周树全合影。</p> <p class="ql-block">摘李子</p> <p>在当年插队下乡生产队赵俊文队长家小憇,赵俊文队长夫人(中)忙前忙后招待我们。</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人生的道路是漫长的,旅途中歇息时转过头,深情地注视着自己留下的两行足迹,百感交集。对过去的时光,即便是苦难,也有一种依依的感情,因为这毕竟是自己生命的历程。看那足迹吧,在变幻莫测的人生中,关键时刻的几步路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1976年6月高中毕业当天,我没怎么考虑,下午就下了去农村插队的决心</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不知为什么,也许是生性散漫,我对农村的田园生活,素无恶感,在潜意识中,甚至还有几分向往呢。当然,做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的信念是下乡插队的直接动因。我深信,在农村的艰苦环境中,将克服掉自己的种种弱点,成为一名坚定的“布尔什维克”。</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当时,起码是第一时间,大部分人都是自觉自愿去农村插队的。插队的地方越远,越艰苦,就越革命。我去插队的想法,得到了家人的支持。</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为建宝墩史前城遗址公园,当知青时住的房子全部拆除。</p> <p>建国初期,新中国找来了苏联的帮助,由苏联的资本支持,最后让农村的劳动力走向城市建设工业化。慢慢的中国的工业化走上了正轨,经济有了起色。</p><p>但随之而来的,是1960年苏联的撤资。当时的中国,其工业化就是因为依托苏联,才导致资金链断裂,工业化步伐停滞。这样的结果,无异于雪上加霜。</p><p>在之后,城市开始出现大量失业人员,经济发展开始停滞。城市里满是无业的工人,农村里却尽是荒芜的良田。既没钱又没粮,连维稳都成了奢望,如何谈经济发展。那无疑是新中国建立后最危难,最暗时刻。</p><p>旁有两个超级大国的封锁,内有一系列的后遗症正在酝酿。这个传承了五千年的古国,若是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难续炎黄血脉。</p><p>这并非危言耸听,就连温铁军看来,当时主席号召上山下乡,就是一步置之死地而后生而后生的险棋。万幸的是,主席的眼界,成功地将中国这盘棋局做活了。</p><p>后来响应上山下乡的劳动力,纷纷回流农村。而农村就有能力,承载中国的经济复苏,更让知青以及城市的失业工人,都能够有饭吃。</p> <p class="ql-block">四十多年前,我们在课桌旁,</p><p class="ql-block">与理想青梅竹马;</p><p class="ql-block">突然被告知,</p><p class="ql-block">你们的理想不应该是在这里,</p><p class="ql-block">而应该在田间、地头、乡下;</p><p class="ql-block">于是,我们放下书包,打起背包,</p><p class="ql-block">向着一个迷茫的目标出发。</p><p class="ql-block">蓦然回首,</p><p class="ql-block">碎落了一地芳华。</p> <p class="ql-block">中国知青的人生</p><p class="ql-block">中国知青的提起或许可以贴切地说是一段辛酸的历史过往,当人们如今聊起老三届知青们的历史,真可谓用人生如梦来比喻并不为过,眨眨眼间时光已经过去了五十多年。如今的老三届知青们早已是白发苍苍、步履蹒跚的老人了,忆起过往令人十分伤感的是在几十年的过往中,已经有一些曾经的知青们过早地离开了人世,假如今天曾经在一起的知青们难得相聚时,回忆曾经的过往禁不住会潸然落泪了。</p><p class="ql-block">即使是七十年代<span style="color:rgb(14, 64, 140);">上山下乡</span>的中国知青,现如今也已是退居的老人了。老三届的知青们,有许多甚至在乡间度过了七至八年青春光阴,他(她)们对曾经的知青时年度过的艰难困苦生活与劳作,有些人甚至不愿去回忆,因为对他(她)们来说那曾经是一段十分悲哀与伤感的历史。而七十年代上山下乡的知青们,时间少许短暂也仅仅在乡间度过了三年左右的青春光阴。</p><p class="ql-block">中国知青们返城以后大都被安排在企业工作,但却在工作正当年时遇到了企业改制,下岗再就业又轮到了他(她)们身上。这其中却也有极少数再就业成功的人士,但那毕尽是凤毛麟角。大部份知青们只能是依靠打打另工,维持日常家庭生活,或者依赖亲朋好友们力所能及的帮助,一直维持到退休吧。</p><p class="ql-block">随着时间的推移,知青们在退休以后生活条件逐渐变好了,但可怜的知青们都早已步入老龄化了,一些不可避免的基础疾病开始缠身了,诸如:心脏病、高血压、关节炎、痛风、<span style="color:rgb(14, 64, 140);">糖尿病</span>等等。当他(她)们该享受生活时,却要用大部份的精力去照顾一些仍然健再的老人,同时又要去照顾第三代了,用一句调侃地语言来说,这也就是中国知青们的命运吧!</p><p class="ql-block">中国近八千万的知青,可以说涉及到社会上几乎所有的家庭。中国知青也可以说是一段最特殊的历史时年,相信曾经的知青们不该忘却,也永远不会忘却这段终身难忘的经历!</p><p class="ql-block"><br></p> <p>未经许可不得转载发表</p><p><br></p><p>2020年8月29日 于成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