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窦初开的我

唐泽宽

情窦初开的我 编辑泽宽图片网络音乐秧歌调 1975年年底，村子里开始办秧歌，第一时间我就报了名，虽然初中还没有毕业，可我对扭秧歌儿的事向往已久，去年父亲从部队回来，领我一起看秧歌，父亲就问我“儿子你咋不报名扭呢？”当时给我问的脸通红。父亲是在北京某空军工作，每年村里的秧歌队，还有邻村的秧歌队都会到我家慰问，当地有个习惯，秧歌队必须到军烈属家慰问演出，今年我刚好16岁，盼望着父亲能回到家里过个团圆年，当然我也想让父亲回来看看，他儿子扭秧歌的水平，虽然不能象二柱子哥那样踩着高跷在地上折跟头，但打翻身，耍双扇，挂双斗、龙摆尾、这些简单的个人技术与队形我还是手拿把恰，这可不是吹，爸爸看见一定会夸我的。 秧歌队紧张的排练着，我的高跷水平一天比一天好，领队的让我在队形后面当护卫，我深知，这活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除了个人踩跷的技术过硬之外，还需要顾全局识大体，特别是遇其他村秧歌队汇演时，要看住自己队伍的人员外，不让其他秧歌队拆散自己的队形。 腊月二十九，只排练了半天，秧歌队就放假了，领队的告诉大家等待通知。明天就过年了，回到家里母亲正忙碌着过年的年货。“妈妈，爸今年回来不？”“你先把妆卸了，今早晨大队看电话你张大伯来告诉说：你爸来电话说，今年部队工作紧张，就不回来了”我的内心多么想让爸爸回来，看看他儿子能够踩高跷扭秧歌儿，让全村的人都看一看那该有多好。 正月初三，大队广播喇叭响了，通知秧歌队八点准时在村部集合，迎接一个A村的秧歌队，母亲帮我化好了妆，绑上了高跷，往年与A村秧歌队汇演时，总比俺村成绩好，今年一定给村里争口气，超过它！带队的将秧歌队从队部拉出，排成两排，夹道欢迎，随着一声哨子响，我们尾随A村秧歌队回到队部，与A村秧歌队一同排成八个纵队，听村领导讲欢迎词，贺年词，我的注意力可不在这，A村今年上装打头的是位小姑娘，看上去她的年龄没有我大，往年上装领队的，都是那些年龄大的男士扮演，就连我们的秧歌队上装领队的还是四十开外的付叔，“大家听好，A村秧歌队由我与老书记领着拜学校，军烈属，咱们秧歌队先卸跷，中午十一点，秧歌队分派就餐成员来领人，每户八人”听完村长讲完，秧歌队卸跷，我未有急于回家安排，家中的饭菜由母亲去做，把高跷放进了村部室内，跟着A村秧歌队，看上装这丫头扭得是真好，问了身边几个人也都说不认识，她手执双扇，头戴花冠，花冠下垫着一条粉红的鸳鸯枕巾，斜胸系扣的天蓝色上衣，弯弯的柳叶眉下，镶嵌着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眸，不时飞出一媚微笑，樱桃小口常抿出两腮深深的酒窝，那眼神那笑容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两只胳膊舞动着葱芯儿绿的丝绸带，一条粉红缎子被面缝成的彩裙，她那纤细的腰肢扭动，仿佛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还有裙子下面裹着的一双，自家做的黑色灯芯绒布鞋，鞋底白白的，号码也不过36码……嗨，你说我爸也不回来，这要回来有多好，爸看到这丫头也会竖大拇指的！ 跟着秧歌队来到了我家，我忙跑进屋里取出一挂鞭，用手拎着点燃了，我顺手撇了出去，这鞭真响“噼啦啪啦”在空中飞舞，吓得那姑娘抱头不敢扭了，我忙上去安慰：“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姑娘冲我只是笑一笑末有吱声，我发现他的脸红了，都怪自己太鲁莽，此时我的脸有些发热，不知道会给她一种什么印象，更有些后悔，自己这样如此的莽撞，让人家多笑话。 “傻小子，看上人家了”付叔从人群中挤了过来，用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认识就看上人家了？你认识他吗？”我借机反问付叔。想从他那得到点线索。“我也不认识，好像今年刚上跷子”“拉倒吧，你看人那踩跷技术，比我都好”我有些自愧不如。“是呀，我看也不像新手，两把扇子都甩圆了，咱们村里可没有这样人才，去年也没有看到这个姑娘，扭的真好”付叔说这话我信。“有了”付叔贴着我的耳朵叽咕几句。“好的”我急忙跑回屋里，急三火四的向妈妈喊道：“妈，今中午多做两个菜”“是不是遇到老熟人了？”妈妈笑着问“大队说与往年一样就行，年前以为你爸能回来，准备了很多年货，他没回来，这不年货剩老鼻子啦，十八个菜怎么样？保你满意，对了，儿子，别忘了把A村领队的你髙叔找来，还有，问一下你付叔，他家安排饭没？若没安排一同过来陪你髙叔，他俩是老酒友”还没等我回答妈妈的话，妈妈就给我下了命令，一边忙灶台上的活儿，一边叮嘱着我。 我早早的来到了村部，见付叔也在，忙上去问：“付叔，中午你家安排饭吗？”“没有，我不会做，你婶今年去南方孩子家过年了，你妈早晨跟我说了，说你还小，有很多事不太懂，让我来领几个人一起到你家去吃”“我都十六了，啥事不懂？”“付叔，跟你说点小事儿呗”我央求着。“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付叔胸有成竹的说。“那你说我听听”我拽着付叔一只手臂摇晃着。“不用说，秧歌队都回来了，咱们上去接人吧”付叔主动走到A村领队髙叔面前，小声说了几句，髙叔将秧歌队编成一排边扭边走进队部会议室，也是秧歌队的休息室。等待领人的乡亲挤在外门口。“过年好！高大哥”付叔先看到髙叔。“都好都好，你要我办的事儿，我把人领来了”高叔回头指向身后“这是你想要的人，漂亮不？”“高叔过年好！”给高叔双手一掬拜个年，我的双眼却与姑娘的双眼对视到了一起，她有些腼腆，我的脸也有些发热。“柱子，今年你爸回来没？”髙叔问我。“没回来，说是部队那边儿工作紧张”“就愿与你爸喝酒，你爸的酒量除了你付叔能敌一阵子，余下我们谁也不好使”“哎，我也不行，去年为了陪你我都喝醉了，你们啥时候走我都不知道，还是柱子给我送到家的”说实在的，我打内心佩服付叔，他真厉害。 一行八个人走进了我家的小院。相互谦让来到了屋里，菜的香味扑鼻。“老嫂子过年好，又来给你添麻烦了”高叔客气的用双手抱拳给妈拜问着“这次来可没有空手，给老嫂子领来一个儿媳，先看模样长得怎么样？”“你呀他髙叔，你就没有一句正经话，我没时间跟你唠嗑，你们先脱了鞋上炕，姑娘上炕里热烀，手都冻通红，我来帮你脱鞋”妈上前给解鞋带。“别，我自己来”姑娘说话声音略有些粗，但怎么看不出是个男孩，刚脱完鞋的一双脚和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一样大小，从摘下头巾那用发夹别上的流海看分明是位姑娘。“我这边往上上菜，柱儿，来帮妈端菜”妈妈拽着我的衣襟，来到了外屋，掀开锅盖，“把这些端上去，学会懂点礼貌”语音压低了很多，并用眼狠狠瞪了我一下。“来给我们这位姑娘倒上一杯酒”“大哥，喝了还咋扭秧歌？”“老髙，你也不对劲儿啊！这分明是假丫头”付叔看出来点门道。“是谁家的小子？若不说话，连我都以为是女孩子”“怎么样老付，看走眼了吧？”“行，你这样骗我，得罚一杯酒！”付叔举起白酒瓶。“要罚还得先罚你自己，谁让你看走眼”“我兄弟媳妇家的弟弟，姓唐，小名叫宽子，还念书呢，谁让你家柱子这么多情”“关人家柱子什么事，年轻人追求爱情是人的自由，谁知你这以假乱真，还真把我大侄子迷住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