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活着

梅朵

这一天,我和朱老师一行在彬州市龙高镇对孙战学等三个“脱贫致富之星”进行了拍摄采访。这只是中国共产党人在这个年代里所精心策划的脱贫攻坚行动的一个小小的缩影。无数村村寨寨的贫困者姓名以孤独的方式被他们的亲友及曾居住的县乡村镇所铭记,只有三个人的名字以微笑在我这儿脱颖而出,记载在了微信、美篇和其他媒体,甚至更多的地方,将被许多人所熟知。这一天,2020年7月26日将被铭记,和他们的名字以微笑的方式被铭记!<br> 他们的笑如同黑暗中的烛光,给人以安心,甚至千钧一发的紧张后的舒松感,中华民族隐藏的某些难以言传的品质,只有他们可以去议论,可以去诠释。 摄影家朱民乐,刘峰和摄影师孙艳正在航拍 那天,新峙村贾爱军还穿着较厚的T恤,脚踩一双旧拖鞋,在松软的泥土上神态自若。偶尔一咧嘴,那笑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踏实安心,犹如一个瓷实的手工粗面馒头刚刚递到到正午荷锄归来的壮汉刚洗过的手中,没有喜出望外没有急不可耐,只有不出任何意料的自然,如一件打着补丁,但洗的干净,带着阳光味道的粗布衬衫,温暖爽适,没有一丝的难堪和不安,只有熨帖舒心。站在热辣辣的太阳光下,偶尔一闪眼,我看到小孙摄影师脸上红光闪闪,汗水像蚯蚓似的正在脸庞上爬动,不难猜想我自己也如此吧,因为紧贴后背的衬衫像浆糊实实在在的糊在背上,十分的不自在。贾爱军却神态自若地手持剪刀在梯子上登高爬低,寻找需要剪去的背上枝,捏紧松脱的果袋,言语不多的他还不时露出微笑。 其实,贾爱军的命运就像三流电视剧的脚本。他拥有侏儒式的身材,大骨病的四肢,痴呆的老婆(已死),还有脑瘫的女儿,他家似乎是一个善恶不分的造物主故意捉弄人的场所。与生活的蛮横无理抗争的他对自己的果园精心侍弄,果树个个长势旺,挂果均匀,地面杂草低矮,套袋、打药一样不落人后,全凭他一米二,三的身子骨支撑,去年就收入三万多。 左前1贾爱军 右前1镇扶贫干部焦振山 后两位是村干部 新峙村养猪大户孙战学的笑是一种雨后雨后虹彩般的欣喜,是一种填满沟沟坎坎的苍翠,给人以希望的鼓励。他们家2015年就脱贫了。由于他从小就喜欢养殖,经常听市里组织的扶贫讲座的同时还不断自己琢磨养殖技术。他家的猪棚盖的如同两排规整的集体宿舍,脚底是平整的水泥地,山墙是一米多高的红砖墙,墙顶悬空加盖,夏通风遮阳,冬覆盖保暖。舍里配备一台可移动的空调,小猪仔的宿舍还特别加装电扇。 孙战学家的黑猪舍 小孙在他家的白猪舍里 孙家的黑猪舍 “今年光猪娃就有80多头。”“总的来说,白猪比黑猪难养,但效益更好些。”他自豪的说。问及为什么猪圈这么干净,他介绍说地下建有昭气池。我这个几十年教龄的老先生头脑有点断电的感觉,土专家的智能化养猪厂让我耳目一新!农村媳妇荒,多少小伙娶不上媳妇。他家例外,小孙子都一岁多了。他们父子俩的笑,让大家都受到了感染,没有了出逃农村的急迫和无奈,安详安然洋溢在每个相遇者的脸上。 孙战学父子 土陵村养羊户黄治是一位一米八上下的中年汉子,但他东扭西拐的腿,让他家的生活一直坚守与贫困线以下。多亏扶贫政策好,他家的扶贫羊已经繁育到了近百只,今年还种了油葵,他家的日子好过多了。他拍照时的笑是一种翻身老农的自豪,还有点自夸式的大男子主义的笑。当同行的小孙摄影师问他老婆,“姨,你这辈子跟我叔生活的幸福吗?”“好娃哩,幸福么!把苦受扎了!”他微微一低头,故意甩出大手,不好意思地瞥一眼老婆,又咧嘴一笑,那种感激、歉疚,又自豪的笑,让人十分难忘。 “脱贫之星”黄治 黄治老婆 贫困者没有被自己的不幸淹没,也没有被贫困拖垮,在党的好政策鼓励下,找到了与世界打交道的最好的方式。这三个笑的瞬间定格的不但是扶贫政策,还是我们对生活和人生的重新评估。这几个小时的偶遇,让酷暑逼人的庚子夏心底淌过缕缕清凉,也像村村寨寨里蓬勃滴翠的浓荫里生出的无限希望。生活的绿色早已爬过灰色阶段,越过贫困线的人们活着,笑着!对,每个人都活着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