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仰流年 感怀岁月

李香桃

刘杰《一路小曲儿》读后

　　

编者语：我视本文为宝，不仅因为刘杰同学给了我《一路小曲儿》精典的雅赏高评，更因为读其书评让我懂得：他怎样精览群书，他为何下笔有神，他怎样读书更读心并善于挖掘，升华……

在一个静谧的夜晚，展卷细读李香桃同学的新著《一路小曲儿》，让我感奋。她将自己几十年淬砺的学养才情形诸纸墨。看得出，她布设词句的功力，鞭辟入里的识见，也看到她快乐欣喜的表情和俯仰自如的人生旅程。本书共收录74篇记实文章，柳秀先生作美篇序文《心弦上的快乐阳光》，计30余万字，编为8辑。《一路小曲儿》不是雄浑的交响，而是细微的声响，记录的是日常生活中的平凡物事，却蕴含着丰富繁博的历史岁月。

左二为本文作者：刘杰

一

《一路小曲儿》文笔优雅，感染力强，这源于作者对社会、对生活的敏锐感知和深厚的语言功底。文字，在作者的笔下绽放出一朵朵馨香的花。汉语，是那么美丽丰赡。

下面遴选书中的几处亮点，几个深度，试笔点评，与读者共赏。

为庆贺孙儿百岁岁，作者精心创作了一首诗，在众亲友面前激情洋溢地朗诵。古风新韵，寄托了新意，活跃了酒宴：

人间历来五月红，我家又添日一轮，五月初三将正午，孙儿啼乐众亲人。

牛犊之初草如茵，生日逢时遇良辰，小名乐乐好福气，大名鼎鼎徐梓铭。

又是一代新希望，春华秋实待耕耘，德才兼备载厚望，理家为国蹄自奋。

零九八月二十八，京熙酒店聚亲朋，共庆孙儿百日喜，同贺同乐同福顺。

作文难，作诗尤难。人是诗之本，诗是人之光。此诗诗外有画，画中有情，情中有意。从中国古典文学的优秀传统中汲取营养，铸冶自己的风格，按独自的旋律，演奏出自己的心曲。

楹联，也叫对子、对联，古曲文学艺术的奇葩。内容广博，无物不可言之，无情不可达之。孙髯题云南昆明大观楼联，鸿篇巨制，博大精深，被人誉为海内第一佳联。钟云舫题四川江津临江城楼联，共1612字，为目前发现的最长楹联，思接千载，视通万里，是中国楹联宝库中的珍珠。选录本书中两联，其一“小苗茁壮，雨雪寒霜皆为露；儿时记忆，嬉笑怒骂都是歌。”（《成长印记》）其二，“无忧无虑甜甜蜜蜜享受今日，有声有色勤勤恳恳创造未来。”（《最心爱的礼物送给你》）勉励后代珍爱今天，创造明天，对仗工整，节奏清晰而协调。在继承中发展，在发展中流入汩汩的新鲜活水。

《有一种乐叫适可而乐》里的一段文字很精辟：“不是深宫别墅装饰豪华就一定舒适；清风明月陋室简居一样叫人神清气爽；不是宝马奥迪就一定潇洒，与至亲至爱黎明即起，蹬车兜风，沐曙光、看白云、踏青草、听鸟叫，优哉游哉，也一样洒脱；不是身居要职就一定至高无上，和平民百姓神形兼备，心相连、意相投、情相切，也一样受人拥戴；不是山珍海味肥酒大肉就是美好生活，粗茶淡饭青菜萝卜一样养身体、润五脏、通血脉……”

似行云流水，若韩海苏潮，笔笔风流精警。这些凝炼的语句需要长期的苦心打磨和锤炼，得来不易。忙于成文者，急功近利者，心田中有浮躁之气者，很难达到这个水准。

《勤思浅悟》这一辑仅5篇短文，意为勤奋思考，领悟出浅显的道理，这和她为自己的书起的书名一样，是作者的自谦之词。作者在其中一篇短文里说，她看到一群晨练归来的白发老人，背着舞剑和红穗头，步履轻松，谈笑风生。称赞他们卸下人生的重负，回归生活，享受新的幸福。她说：“人的一生要扮演很多角色，当母亲，当婆婆，当妻子，当教师……每一种角色都要承担责任，付出代价。这是一种辛苦的幸福。”多么新颖的观念！

时下，人们在热烈讨论着一个问题——什么是幸福？人生观不同，答案就迥然相异。有富极无聊摆阔炫耀的，有斗鸡玩猫呼鹰赶犬的，有纵酒贪色颓废荒唐无灵魂只剩皮囊的。作者在《幸福的阳光》里说：“一个人即使银子像倾盆大雨砸向你，可是你却有一个阴云密布的家庭；虽然有前呼后拥的气派，却有一个同床异梦的配偶；就是有呼风唤雨的本领，却没有情投意合，肝胆相照的老公老婆，甚至众叛亲离没有了至爱亲情；假使你有三房六妾，却失去朝夕相处的温馨，失去相依为命的情愿，那不是最终的幸福！”

作者在长期的实践中思考，探索，领悟到新认识、新感知。走笔至此，我想到王阳明心学发展史上的“心悟”，人心向善，人心复明，人心复归。简言之，心，就是真我。巴尔扎克把自己称为“苦役”，罗丹的《思想者》是如此，李香桃也是如此：辛勤劳作，乐于奉献，倍感愉悦，活得实在，活得真实，是她的幸福观和人生真谛。

《为陆母莫须有的被责抱不平》，是一篇文史兼备有深度的文章。首先，作者研读了宋代爱国主义大诗人陆游的经典诗集《剑南诗稿》，深刻理解了陆游诗词在思想上，艺术上取得的卓越成就，就风格而言，有的雄浑奔放，有的沉郁悲壮，提高了作者的审美观。

此文讲陆游和唐婉凄美的爱情故事。为了求真、求实、求是，作者南下陆游故里鉴湖，并亲赴沈园实地走访历史遗存。通过搜集考证，梳理开掘，掌握了真实的历史背景和翔实的细节情境，然后成文，入情入理。文辞美，文句美，犹如万马奔腾中发出一声嘶鸣。

另有《用快乐告慰母亲》、《酸烩菜情思》、《我，60岁生日这样过》、《又一种幸福的新开端》、《于无声处静听涛》等多篇，都是优秀之作。有格调，有境界，有文化含量，因此有品位。和文艺界某些脂粉气横吹，后庭花浅唱，撒娇使性的作品截然不同。作者有深厚的生活底蕴和拥抱生活的能力，出自其笔下的《初出茅庐的感动》，满怀激情记述了一次在家乡的师生聚会。那一段历史，那一份情缘，是永恒的记录，永远铭记心间。情浓浓，意绵绵，似徐志摩之《再别康桥》。

二

书中多篇写人的文章，读后给笔者留下鲜明而深刻的印象。

柏拉图在《法律篇》中说：“一个人对生他养他的亲人所欠负的一切，必须尽其所能地加以回报：第一用财产资助；第二亲自侍奉；第三奉献整个灵魂。”

作者深深地怀念慈母对她的养育、关爱、扶携：“到了星期日我要返校时，母亲总是把攒下的一篮鸡蛋提上，送我到距离我家四五里地的小淖村，卖掉鸡蛋当作我一周的生活费用。然后，母亲提着卖掉鸡蛋的篮子回到家中，我怀揣着母亲用鸡蛋换来的钱走向学校。”（《成长印记》）慈母的心哟，临行远远送，祈盼早早回。她是个孝女，常常怀念刚步入花甲之年就过早离逝的母亲，桃红了，李熟了，母亲却永远地走了。逢年过节必到坟头祭奠，点燃心香一炷，永远觉得“寸草未报三春晖，留得遗恨啸长天！”她怀念母亲的几篇文章沉痛悱恻，感人至深，读来催人泪下，悲泣泣，泪涟涟，似蔡文姬之《胡笳十八拍》。

年过八旬的老父亲，用三年的时间，拿尼龙条编制成手提篮400余只。编成之后，或馈赠亲戚朋友和邻居乡人，或拄着拐杖到东胜、树林召的大街小巷廉价卖出，用以聊补全家日常生活费用。我想，作者自然会想到朱自清散文名篇《背影》中的父亲形象。也会泣泣低唱《父亲》那首广为传唱的名歌：“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央求你呀，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

作者的姐姐桂桃，几十年来勤奋好学，积极工作，和兄妹团结，与邻里和睦，给世人留下美名，“仿佛月桂花开，一派芬芳。”

《姐姐的精彩》这篇长文中的一段话，既是对姐姐的赞颂，也是唱给普天下广大勤劳善良的妇女们的一首赞歌：“她们像宇宙长河中无法点数的星星，不管地球人是否发现，不管太阳下山还是月牙升起，总是那么默默无闻，熠熠生辉，靓丽了宇宙，深邃了夜空；总是那么持之以恒，坚守信念，奉献了日复一日的流年岁月，编织了一针一线的人生织锦，用看不见摸不着的心血与汗水，甚至也有泪水交流的笔墨，描绘她们既平凡又独具精彩的人生画卷。”

这篇写人的散文，提取最能体现人物精神特质的生活细节，刻画人物，使人物臻于立体化。悉心品读，如同炎夏深山里流出的一股甘冽泉水，甜蜜蜜，情脉脉，似莎士比亚之《仲夏夜之梦》。

作者年迈古稀的二哥，提着铲子背着袋子到野地给她挖苦菜，煮熟攥成66个苦菜蛋子，托人从几百里路给她送上门，祝愿她家六六大顺，福禄祯祥。

红卫学校和“五七”高中远离城镇，交通阻塞，师生生活极差。丁维仁校长从附近农村弄来肉食，给师生改善生活。每到热腾腾的饭菜熟了，丁校长却悄悄地绕出校院躲着走了。

石老师，一个精诚事业，忠于生活，集传统美德和现代文明于一身的文人雅士，连喝三场酒也不说一句胡话。

高中同学王培凤，达一中篮球队主力，膀大腰圆。隔三差五买两份饭才能吃饱，她用筷子把猪肉片夹在香桃同学的碗里或嘴里。

陪作者睡觉的农家小女孩花燕子，晚饭后趴在炕沿上写家庭作业，早晨起床后，从布鞋里倒在地上两小堆劳动时积攒下的沙土。

还有学识渊博，精神矍铄的冯冠年老师，看似平静如水实则热情沸腾的仓子，割地拉腰子高手憨田子，胜利子……

法国哲学家狄德罗说：“情感淡泊使人平庸，情感衰退使杰出的人失色。”西哲弗洛姆也说：“没有爱，人类一天也不能生存。”作者深深地爱着家乡养育她的父老乡亲和那片热土，她用多情的目光，打量着给她生活体验，为她搭建人生第一级台阶的故乡张明高村，用舒缓而亲切的语言，讲述着她对生活的理解，对铭刻于她心中的众多人物的真情、真诚、真爱！每一次回故乡，车子首先停靠在黄河大堤旁，捧一掬母亲河的水下肚。然后看两遍父母曾居住的老屋，然后用沉重的脚步，重走一回50年前母亲提着鸡蛋篮子送她上学的那段路，5里路程，她觉得很短却又很长很长。有捷才，下笔成章成篇；有真情，处处打动人心；有智慧，文章韵味无穷。

三

同学们都歆羡李香桃有一个温馨的家。

黑格尔说：“作为精神的直接实体性的家庭，以爱为其规定，而爱是精神自身统一的感觉。因此在家庭中，人们的情绪就是意识到自己是在这种统一中，即在自在自为的存在的实质中的个体性，从而使自己在其中不是个独立的人，而是一个成员。”《法哲学原理》

作者在《小家岁月》里用诗的语言向我们表述：“家，在我的港湾里，在我的血脉里，在我醒来梦去的眸子里。”可见，家在作者的人生旅程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她是家庭里的重要成员。我从《小家岁月》的15篇文章里，看到了大千世界。

作者家庭里的另一个重要成员，老公徐卫东是一名沐浴党恩，埋头业务的行政干部。他俩是生活中的伴侣，事业上的合作者。他，为贤妻而骄傲；她，为知音而自豪。

人逢盛世，运际春阳。《你，共和国的同龄人》，这篇文章是在老公花甲之年写的，总结老公勤奋、积极、进取的半生经历和全家人幸福优裕的生活环境。语言很有特点，颇有趣味，表达形式像散曲，例如：“看如今，咱是住有楼行有车一日三餐凭心顺；看如今，咱是家有人世有情人逢喜事有精神；看如今，咱是国富强民欢腾细水万余感国恩；看如今，咱是游神州出国门强身怡情共影踪；看如今，咱是子媳贤孙儿亲无忧无虑享天伦；看如今，咱是国无愧家无恨岁到花甲显年轻。”

《失散的妹妹找回家》一文记述的是，当年他们家大人多，生活很难维系，母亲生下一个女孩将其抱养出去，多年来家人四处问寻。50多年后，梦寐以求的骨肉亲情终于有了音讯，实现了兄妹团聚。作者和兄妹们出主意，找门路，筹资金，支持小妹打工挣钱，全家在县城住上楼房，过上幸福的生活。尹真人说：“心地湛然，良知自在”（《性命圭旨》）。此文善于铺陈，融情入里，把形象写深写活。

作者的奶娘和她家住一个村里。每当吃美味可口的饭菜时，她总要给奶娘端去一碗，她才安心。此举和社会上某些人心沉沦，良知丧尽的人恰成鲜明的对照。她的老公爹和她家几口人一起生活21年，85岁病逝后，她心情十分哀痛，撰写了悼文，心沉沉，常思念，呜呼痛哉！似王阳明之《祭外舅介庵先生文》。

柏杨先生说：“一个没有情趣的人，往往难以接受人生；而一个有情趣的人，他的弹性就大的多啦。对一个家庭而言，更是如此。”（《降福集》）西方哲人也说：“一个明哲追求幸福的人，除了他籍以建立生命的主要兴趣外，总得设法培养多少闲情逸兴”（罗素《通向幸福之路》）。作者退休后过的是书香袭人的闲雅生活，“读书之乐乐何如，绿满窗前草不除”（南宋翁森《四时读书乐》）她是一个多才多艺多情趣的人，追求的是诗意人生，读书写作之余，学习缝纫技术，钻研刺绣艺术，攻读法律书籍，弄璋弄瓦，栽花种柳，默坐澄心，选胜登临。

她曾游历名播寰球的生态大绿洲鄂西神农架；她观看过浊浪排空，珠落如云的壶口瀑布；她和老公登临东岳泰山，仰观浩瀚宇宙，俯察大千品类；她携家人到人文荟萃，流韵百代的江南古城绍兴，拜谒历史上那里出现过的众多泰斗巨擘的遗迹和遗墨：王充、王阳明、徐文长、李慈铭、蔡元培、马一浮、赵之谦、任伯年、鲁迅、竺可桢……越文化在这里有深厚的积淀，祖国娇美的自然风景，地灵人杰，是她移神寄情之所在。塞北秋风骏马，江南春雨杏花，构成不同的视觉变化，提升了她的知识库和审美观，全家人都受益无穷。

细读《雅趣闲情》这一辑，知道作者爱养花，她家里摆设着50多盆花卉。观花，观叶、观形是她的一大爱好，三角梅给她美感，玻璃翠让她欢快，栀子花使他振奋。麒麟掌、龙骨敦实如磬、嶙峋像山。吊兰、绿萝绿意蓬勃，清纯鲜芳。家里空气时时清新，家人眼里处处是景，漠上明月，皎皎辉映。家有经典书籍，名人字画，可谓人和室雅，常有社会贤达、文化名流、乡邻亲友莅临。

老公的积极进取，儿子儿媳的勤勉奋发，孙儿的好学进步，共同筑造了作者温馨而快乐的家。祝愿作者，插在水杯里，插在家庭里，插在生命中的玫瑰花朵,永久绽放，永远鲜亮！

四

本书第五辑《演讲词串》载有10篇演讲词，有作者参与社会活动亲临现场演讲的讲稿，也有代理单位或个人写的讲话稿。她的演讲词不像政治家罗斯福、丘吉尔、戴高乐的演讲那样慷慨激昂；不像军事家拿破仑、蒙哥马利、克劳塞维茨那样掷地有声；也不像大学者加缪、艾略特、海德格尔那样哲理深邃。而是娓娓道来，富有情致，若丝雨碧草，如莺鸣花间。

作者的家人为父亲庆80大寿，她和儿子合作写了庆典致词。亲戚家的孩子12岁圆锁，请她代写致词。故乡张明高村乡友聚会，她亲自参加并热情洋溢地讲话祝贺。伊盟财校45周年校庆，鄂尔多斯职业技术学校开学新生到校，校领导请她代写欢迎词。师范同学聚会和初中同学聚会的两篇演讲稿《心音在流淌》、《同学，纯真的情永恒的歌》最为出色，回忆往昔，喜看今朝，展望未来，表达了纯真的同学情谊。

演讲的口才和撰写演讲词的本领，是在青少年时期练就的。

李香桃在达旗一中上初中时，语文成绩在班里是拔尖的，记得她上讲台给全班同学讲解毛主席诗词。后考入伊盟师范。伊盟师范学校，门高院阔，鸟语花香。斯校也，模山范水，滋兰树蕙；斯教也，严师厚德，桃艳李芬。当年为她授课的有伊盟教育界一代名师冯冠年、赵继志、吴秉贤、赵训张、孙维先，抱荆山之玉，握灵蛇之珠。她是他们的得意弟子。众多莘莘学子从该校走向社会。忆往昔，名师讲学之声时时盈耳，诸生勤苦之状历历眼前。

《教育拾萃》一辑，载教育教学方面的文章14篇，占全书近三分之一篇幅。

教育是立国之基，国运之肇，为政之本，成才之道。作者曾是伊盟财校的骨干教师，由于专业的魅力，她热情而愉悦，执着而勤奋。学校的校训释义，工作总结，十佳校长先进事迹，不少文稿出自她的手笔。她热心教书育人，深知教师有凌云之志，才能作鸿鹄高飞。

为了给学生讲好《观鸡食》这篇范文，她亲自养鸡喂鸡，悉心观察了8只鸡吃食时的各种姿态，并有《作文课堂教学范文选篇》。她潜心研读初中语文课中的《松树的风格》、《白杨礼赞》、《荔枝蜜》、《爱莲说》等名篇，指点学生认识“形象”，建立“形象思维”概念，引导学生观察“形象”，积累“形象思维”的素材。她教过的学生，夸赞她讲《荷花淀》、《长江三日》、《琵琶行》时表达的丰富感情。有的学生至今铭记她讲《荷塘月色》《林黛玉进贾府》、《项链》时表达的意蕴深邃的思想。（《语文教学如何培养学生的形象思维能力》）

她教学有方，教子也有方。在《给大一儿子的一封信》中嘱咐上大学的儿子“你要多去阅览室看看书，读读报，并买一本精致的笔记本，每次用10分钟的时间，抄录一些精彩的深刻的段子，潜移默化感染、提高自己。”这是老教师教书育人的经验之谈，也是学人治学的经验之谈，此方法一是培养读书学风，二是锻练鉴赏能力。古有朱熹《朱子品书箴》，周永年《先正读书诀》传世，均为读书品书嘉言懿行，今人梁启超、胡适为后学开列过最低国学书目，可资借镜。

为了学生，为了孩子的美好明天，她汲汲然精琢璞玉，灼灼乎不泯丹忱。她乐于付出，鄙视贪欲，她在一篇文章里说：“我却觉得人本不该有贪欲，因为所谓贪欲，就是你本不该具有，或没有条件没有力量实现的，以及后果难料的欲望。”这是对“贪欲”的诠释。作者有一副精明的头脑，识见鞭辟入里。深知三千繁华，刹那之间，贪得多了，累倒身子。用大哲王阳明的话说叫“此心光明”。语云：“猛兽易伏，人心难降，溪壑易填，人心难满。”是的，贪欲会食掉人的灵魂！

鲁迅在《汉文学史纲要》里提出语言应具备三种美：意美、音美、形美，才能产生感心、感耳、感目的效果。本书的某些篇章，我以为达到了这种程度。词之不显，语必不彰。作者是有丰富教学经验的老教师，很注重文辞审美和文句审美，下笔构思，严谨别致。《一路小曲儿》鲜明地突出了这些特点，是一本值得一读再读的好书。

《我，60岁生日这样过》一文，作者总结了自己走过的漫漫人生路，悠悠岁月，可堪回首，感慨颇多，她说：“60岁是人生的一个小结，起承转合，风雨流年，成败得失都是歌，你把赤橙黄绿的绚丽和挥洒自如的强劲交给了过去的年华；60岁又是一个起点，删繁就简，轻装上阵，悲欢离合皆为诗，你把达观谐和的多彩和聪明才智的余晖献给未来。”

期盼李香桃同学，把近70岁的年龄作为自己人生旅程的一个新起点，为光明的未来奉献余晖，孜孜矻矻，勤奋笔耕，创作出无愧于时代，无愧于人民的文史哲融会贯通的优秀作品。

编后

这本自创诗词影集为家庭传存所编。收编时间从1973年到2019年底。集子由现代部分和古体部分组成，每部分均按专题内容和时间顺序编排。但因版面需要，个别诗词有前后换位现象，照片和内容也有不对号之处。

另外，加编了刘杰同学给我出版文集《一路小曲儿》写的美丽书评《俯仰流年 感怀岁月》，激励晚年，享受友情。

美篇诗意，记录生活，娱乐文化，宏扬正道，传承美好，崇尚人生。

2022年春.第二次编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