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安处是吾乡

陪天使飞行

回忆仿佛是个温暖的肩膀，在你寂寥落寞时可以依靠。在我们平凡的一生里，无论多么渺小，也总有许多无法重拾的珍宝。多少次穿越梦境，回到那个青砖灰瓦，静谧淡雅的小村庄，带着某种无法言喻的情愫，让我回忆起童年、少年，回忆起那车马都很慢的旧时光，是啊，还记得从前，我在那里，看树、看花、看天蓝，看那升腾的地气和袅袅炊烟……那样的时光、那样的心情，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少年时，迫不及待的背起行囊远行，巴不得离开父母啰嗦的叮咛，愈远愈好。人至中年，安家在城市多年后，却好似一天胜过一天的想念老家，想念那虽清贫却极具文化深蕴的—蒲家庄，想念那破旧却温暖的小四合院，想念以前妈妈奶奶都在时的温馨与恬静，乡亲们那亲切的笑容，那些熟悉的味道，多年前的那些清晨，能望见青色的瓦，淡淡的光…… 又一年的生日将至，先生问我有什么愿望，我笑笑仔细想了一下答复：“我想家了，想回老家。”幸得朋友相助，帮我用影像记录下回家的雀跃和感动，我想，这是我得到的最珍贵的生日礼物了！ 　　从老家搬出来已经近20年了，现在因为政府要整改古村落，所以大部分都收回待用，村里剩下的乡亲寥寥无几，很多古色古香的小院子已经无人修缮，甚是可惜。 蒲家庄村位于山东省淄博市淄川区淄川城东3.5公里处洪山镇境内，是明末清初著名小说家蒲松龄故里。村庄约建于宋代，初名三槐庄，因村内有三棵古槐而得名。明朝初期，因村东有口井，井水长年四溢，故改名满井（即柳泉）村。蒲氏自明初世代居于满井庄，后以族姓日蕃，别姓绝少，更称“蒲家庄”。蒲氏虽非名门望族，但子弟多读书，获科举功名者代不乏人。 2019年1月，蒲家庄村被认定为第七批中国历史文化名村。 　　带着忐忑激动的心情迈进已经不知铺就了多少年的村中唯一的青石板大路时，所有复杂的情愫在一瞬间喷涌又噼里啪啦在每一个细微处再次迸发，同行的摄影师朋友都能明显的感觉到我的不同，一直喜欢古旧建筑风格的我，有着明显不同于在其他地方留影的状态，细想来明白了，人灵魂深处最重要的一处被唤醒，那些脉脉温情，那些封存的念想，并没有被风吹雨打去啊！ 　　很庆幸从小爱画画，又专业学过几年绘画，所以，在我眼里，村里这样的旧门庭实在太有味道，感叹造物主的神奇，连无意长出来的绿意盎然的野草也别具一格了。 　　站在残存的一小段据说至少几百年历史的西门古城墙边，心里五味杂陈，这些小村忠实的“护卫者”，见证了多少代蒲氏家族的风雨变迁啊！至今屹立不倒的您，该是浇筑了多少真爱啊！ 　　青红瓦，白的墙，甚至雨打风蚀斑驳的危墙，湿暗苔藓遍生的砖石，怎么看都那么美呢？ 　　为数不多翻新的古风院子，虽略显规整呆板，却也好像有一种律动的美感，谁能说整齐不是一种美呢？ 　　寻常小巷里有残存的烟火气息，那无边的爬山虎把乡亲们种的时令菜藤裹狭的严严实实，无处不彰显着无法遏制的原生力量！ 我喜欢这样纯青砖瓦的门楼，斑驳的刚刚好的样子，门前的花椒果实正在成熟，青瓦、灰墙、绿茵、晚晴、初秋时节，偶有清凉的风…… 　　想不起来这是叫什么名字的野草竟也肆意长成这般模样，赶紧站定合个影，才不枉了身后乡舍的韵味。 　　我喜欢白墙上斑驳露出的光影，人生从来都不是规整的啊！残缺是别具一格的美，不是吗？执一朵我向来记不住名字的花🌸记住这一刻吧！ 朋友说这是凌霄花，而我更在意身后的家，那是妈妈发小—我一个姨妈的院落，听说曾经如“铁娘子”一般能干泼辣的她，身体也大不如前，无奈的心里只有默默祈愿她老人家安康了！ 　　天地很大，仿佛可以“任我行”，可是细细想来，最值得守望的可能也只有少得可怜的方寸之地，一如这身后的巷子，因为我家在村东，而它位于村西，虽然村子不大，可是陌生疏离感从没变过。 回到熟悉的地方，闻着扑面而来的乡土气息，看着哪哪都欣喜的角落，傻丫头一般笑的合不拢嘴，不是要矜持一点的吗？ 村子不大，东西向正街最宽阔，这条南北街次之，两街汇聚在这里，当年也是最繁华的所在啊！可惜乡亲们大多搬离，一切已不复当年光景了。 　　身后的村中央，有三株苍翠遒劲的古槐，皆盘踞在大名鼎鼎的蒲翁故居周围，据说，以前也据此名为“三槐庄”，是村里国宝级的象征呢！ 村中东西向大街铺的这条青石板路，已经不知道多少年，只记得小时候，来来回回踏着它的脊背，不知多少时光。曾经引以为豪的下雨不用拖泥带水的傲娇，现在看来那样平平无奇，长大后看多了宽阔的各式马路，就更显出它的平凡。可是，在我心里，它像小村的龙脊一样，承载着这片醇厚的土地，默默的守护着繁衍生息的乡民们，一代又一代…… 小时候，我们聚在这里奔跑嬉戏，因为地势是东高西低，所以一到下大雨下雪，就是孩子们最欢乐的时光了，看着清澈的雨水顺流而下，我们便挤在里边跳啊蹦啊，直到溅的浑身湿透，全然不顾家人的责备；下雪就更妙了，用一块最简易的旧木板，栓一段绳子，两个孩子配合下，借着雪地的硬滑，就可以从最东段的高处一直滑到村中间，别提多畅快了！ 而今过去了许多年，村里已经人迹罕至，可是，过去的热闹却仍如昨日一般重现眼前，仿佛从未分别过…… 　　回忆宛若时光中的一叶小舟，它总是静静的泊在哪里，从不会提醒你它的存在。只是当你无意间望过去的时候，才发觉一泓清泉总是不自觉的盈满眼眶。 身后的建筑是小村正中几乎是当年最宽敞气派的处所了，与蒲松龄故居毗邻而居，而这里之与我也有别样的不同，当年这里曾是小村作为旅游景点售卖各种纪念品和食品、日用品之类杂货的商店，妈妈就是里边的售货员之一，记得那时候，凭借着那双爱笑的眼睛，开朗热情豁达的性格以及勤劳能干的秉性，妈妈很快成为那里服务最好的售货员。每天放学后的必经之路，我总会找借口溜进商店里借着向妈妈讨钥匙之类的借口，留在那里东看西看，因为在物质贫乏的年代里，这里是唯一通往外面世界的窗口，因为是集体经营，所以原则上是不允许工作人员家属逗留的，我就央求妈妈多待会，从不进柜台里面，在娃娃们眼里，这里有数不清的宝贝玩意儿，每天我都会留意又有什么新品种加入，羡慕能拥有它们的顾客，偶尔妈妈会买一些小零食催我快点回家写作业，我也暗暗窃喜小“阴谋得逞”，然后欢欢喜喜捧着回家。…… 后来，个体经营放开后，灵活的经营品种和低于集体定价的优势慢慢的让这个商店越来越经营惨淡直至关门大吉。而今这里人去屋空，可是当年曾经给我的欢喜和憧憬却依然历历在目…… 　　这里是紧挨着故居的地方，旁边的小胡同尽头，以前住着当年我小学时的老校长，教我们数学时一贯以严厉著称，甚至学习委员的我也曾被打过手掌一次，以至于对数学有了些许阴影。但是时过境迁，依然感念老师的用心良苦！ 在这里想起童年时一件糗事，因为自尊心强又认真好学，从小在班里一直是前三名，只是有一次，莫名的考了第七，那天从校长家里看了成绩出来后，小伙伴们都无所谓的各回各家了，只有我借口落在了后面，身上仿佛梦魇一般魔怔了，拖不动腿，张不开嘴，心里的责备委屈无法诉说，感觉无比愧对关心我的爸妈。从这里到我家，不过三百米左右的距离，可是，我清楚的记得，我是一点点，扶着墙踌躇着回去的，天知道走了多久，只记得那是离家最漫长的距离。可是让我惊讶的是，我想多了，爸妈并没有因此过于责备我，妈妈说“好孩子话教，坏孩子棍教”。其实，对我来说，话也不用多说的，下次一定会赶上来的！ 　　这个小院位于故居对面，现在是一个村民自己经营的民俗博物馆，虽然不大，可是里边布置的干净雅致，颇有韵味，看得出是对老祖宗的蒲文化有着深爱的。这次回家，突然对故乡有了更多的感悟，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错的！我发现，现在村里好多乡亲们都是文艺范儿呢，各种书法绘画作品琳琅满目，还有几个成立了自己的文化馆，爱好吹拉弹唱的就更多了，“聊斋俚曲”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喜爱。看到乡亲们重读书重文化，想必老祖宗蒲翁九泉之下也欣慰无比吧！ 　　在这个小院里，惊喜的发现小时候父亲一定让我背的滚瓜烂熟的石刻“家谱”，那时候并不明白一向温和的父亲为何会在背家谱这件事上如此执拗，明明是和学业不搭边的啊！现在明白了，这就是需要我们每个后代都牢记的“家风”，是我们的根！仔细读来真是谆谆教导，殷切希望啊！每一个字也对应着一个辈分，而我，“先”字辈，就是十二世的孙儿。一字字的重读，郑重钦佩之心油然而生！旁边的七言长诗也表达了乡人对祖宗的怀念敬仰。 　　身后的深宅大院—蒲松龄故居，是我们小时候特别憧憬的地方，是小村的“心脏”。各种蒲翁手迹珍品和纪念品布置其中，庄严肃穆，因为一直是归市里文化单位管理，所以即使是村民，我们也不可以时时进出。记忆中有几次进去，听着端庄的导游讲解着，每个玻璃展柜里，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只记得小小的我屏息凝神，神情肃穆，生怕错过了讲解员的每一个字，老祖宗写下的故事太多了，《聊斋志异》尤其对孩子还说，是那种又想听又恐惧的感觉，后来上学了，竟然在课本里学到老祖宗的文章《狼》《山市》……，写的真让人拍手叫绝啊！ 也是在故居里，种下了我人生第一颗愿望的种子，那时候除了在家看电视喜欢听新闻联播播音员纯正的普通话外，现实中我尤其喜欢故居里讲解员声情并茂的讲解，有时候听的入神，会幻想长大的我也变成那个样子，仪态万方，端庄优雅，表情动作配合着让人无比舒适的纯正普通话，跟游客顺畅的交流，在我的理解里，觉得当个讲解员真不容易，不仅需要姣好的外貌，动听的声音，更需要对蒲翁著作理解深厚的参悟，博览群书的修养，因为每个游客随机提出的问题都是不一样的啊！所以我暗暗下决心好好读书，长大了也做这样的女人。虽然现在并没有梦想成真当一名讲解员，可是这样的念想的确影响了我的人生方向，见过了最好的，还会贪恋眼前的方寸吗？ 　　这个书法小店是与故居几步之遥的最近的地方，小时候多年里，一直是我发小魁家里开的小卖店，与东面第一条街的我家相隔百十米，小时候的日用品大多采购于此。记得小时候的我，常被妈妈吩咐去这里做打酱油醋买盐之类的活，而我，必然要啰哩啰嗦的换出门衣服，梳头洗脸照镜子，性急的妈妈便急得跺脚，“哎呀这丫头，等着用呢，又不是出远门还用梳头打扮吗？”我装作听不见，但也三下五除二整理好赶紧去替妈妈操办。现在想来，爱干净整洁的习惯原来从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啊！ 　　我身后的这地方，是我家小胡同正对的宅子，门前立着的大石头碾子，是小时候不知道爬过多少遍的，黑色大门两边的方石块，是我的“坐席”，这个家也是发小婷婷的老家，小时候常去玩的地方。 记起在这个门口，当年发生了一件可能改变我一生轨迹的事情。那时候大约我一两岁吧，村里已经是远近闻名的旅游胜地了，奶奶经常会带着我在胡同口的这里坐着，一边看孩子，一边看熙熙攘攘的游客群，有一次，奶奶可能是要回来看看炉火之类的，便嘱咐我哪里也不要跑，就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等着她回来。小时候的我生的白胖乖巧可爱，整天笑眯眯的，村里长辈们都特别喜欢，就在奶奶回去的那一瞬，有个男游客，看我没人看管，就说要带我去玩，然后把我扛在肩头，径直往村东的景区走，多亏了不远处的娘娘看到，吃了一惊，把他喝住了，他才惶恐尴尬的放下我，赶紧快步溜走了。我那时候还不怎么会说话，但是隐约对这事有印象，记得后来，妈妈破天荒的责怪了奶奶，奶奶以后也寸步不敢离我左右了。作为童年的惊险小插曲，现在想来还是惊悸，如果当年我被带出了小村，该落在哪里呢，命运又如何呢？想来也真是幸运啊！ 　　站在老家小巷的入口，忽的涌起难言的情绪，如鲠在喉，是啊，再往里走就要见到阔别多年的它了，老家，您还好吗？ 小巷不深，百米左右，两旁散落着四五个四合院，这是我童年最熟悉的地方，那时候我们几个小伙伴，慧、宁、婷、博、刚、勇，一起从光屁股小孩玩到大，那种感情是代替不了的。粘知了、掏麻雀、活泥巴、过家家……虽然惊险的事我都不敢做，可是我可是最好的后勤呢，粘知了需要的面粉，过家家需要的用具……我都会不遗余力献出来。早上一起约着上学，下午一起牵手回家，一起带弟弟妹妹，一起疯玩，欢笑泪水相伴，童年啊，真是美好！ （脑补一个当年记忆犹深的有趣画面，有天早上去喊宁宁上学，她还没吃饭，等的不耐烦我就先走，可是走到快到胡同口时，赫然发现路正中躺了一只死翘翘的大老鼠，大概是吃了不知谁家的药，从没见过如此硕大无比的老鼠，虽然已经不动了，可还是吓得我惊声尖叫，小心脏已经突突的加快，我龇牙咧嘴闭着眼，想绕过去，可是试了几次还是不行，我发现根本不可能无视心里的恐惧，只好退回到远处的家门口，心里着急啊，绕道走就更远了，这可怎么办？这时候慢条斯理的宁宁终于出来了，我像是见了救兵一样扑过去，大概宁宁也是看到了我仓皇失措苍白脸，听我说完，满以为她可能也会跟我一起绕道去上学，可是，她竟然二话没说，径直走了过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拎起大老鼠的尾巴，潇洒的“嗖”一下顺着墙头扔到了别人家，然后转头面无表情说：“好了，走吧！”天知道，我当时眼睛嘴巴惊的有多大，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相信男孩子一定胆大了，宁宁也成了我心里的偶像！）直到现在，我仍然对这一幕记忆犹新，可能宁早就忘记了，可是当时的她，在我心里，就是“孙悟空”一样的厉害角色呢！ 　　这个大门，是我们小巷里最气派的门庭，是小伙伴慧慧家的杂居四合院，当年也是雕龙画栋，做工精细，虽然现在很旧了，可是依然风骨犹存，小时候的我们，过家家、活泥巴、摔响炮……的据点就在这门楼里面，现在想来，那一幕依然那样清晰呢！只是物是人非，多年不见，我的伙伴们，好想你们！ 　　回到故乡，且忧且喜，很多地方看起来是如此的熟悉和亲切，但当你真正停下脚步时才发现，总有一个地方，是心中无法取代的唯一。那些止不住的思念与怀想就像是拂晓时那一轮浅浅的弯月，当你每次望过去，它总是停在那里，从未离开…… 是的，手指所向，蒲家村134号，是我魂牵梦萦的所在，在这里出生长大，被母亲和祖母、家人的爱喂养大，羽翼渐满，这座平平无奇的杂居四合院，承载了我幼年时所有的欢乐温情，目之所见，心之所向，所有的熏陶造就了现在的心样，在我心里，家就该是这个样子的，平凡中爱意满满，相濡以沫、风雨共担。 举家搬离这里已经近二十年了，父亲之前一直修缮护持着风雨飘摇的它。直到政府收回统一管理后，现实却让人失望，几年过去，仍无进展，可怜了我亲爱的老家，断壁残垣，腐败杂乱的无法踏入。物人皆非，短暂的伤感过后，取而代之的仍是那陈年往事里的脉脉温情，亲爱的老家，小丫头回来看你了，我知道你老了，孱弱的我差点认不出来了，可是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一如我深爱你一般，还记得多年前那个窝在梧桐树下板凳上整日里看书画画的小丫头吗？还记得那个乖巧懂事围在妈妈祖母左右，小麻雀一般蹦跳的丫头吗？即使您老了，在我心里也永远是当年最好的样子啊！ 　　这是老家胡同口大街，背后就是当年差点被抱走的地方！ 胡同口的这个门楼，真的年事已高了，幸好还有人住的样子，看上去还精神，扶着斑驳残缺的墙壁，感觉好亲切！ 从老家胡同口这里，再往东有几十米，后面的拱门就是村的最东头了，从前的小小村落，几百户人家，过着安静自给自足的生活，鸡鸣狗叫，炊烟袅袅，这充满了人间烟火的一隅不就是平凡人最向往的生活吗？ 　　身后的这个胡同，和我们胡同相邻，对我来说也有别样的记忆，因为过年过节妈妈经常带我端着泡好的玉米或者豆子之类的粮食碎瓣，来这个胡同中间的一个婶婶家借用她的石磨，磨成可以摊煎饼或者炸绿豆丸子用的糊糊。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晕圈的我每次来都是意气风发，推完了走时又是蔫头耷脑的另一番样子！可我是一定要跟着妈妈推完全程的，常常是转一会，就忍不住恶心想吐，停下来蹲在那里恶心直冒眼泪，妈妈不忍心，让我在一边等着打下手就行，可是我心疼妈妈，搭把手帮她一定会轻松一点吧！一直这样想的，能自己做的就不让妈妈动手，能多干一点，妈妈就少干一点呗！ 　　身后的这个院落最靠近东门里，小时候我也常过来，因为这家的姑娘和我的姑姑是发小，结婚嫁人也在很远的一个村子，姑姑嫁人一年也回不来几次，每次都是我不忍心奶奶想念她闺女，一直念叨，就帮她过来托姑姑发小家人给她捎个话，说娘想她了，让她回来看看！在那个没有电话，联络只靠写信捎信的年代里，老母亲对孩子的亲情依然让我每次想起来都动容。羽翼丰满的孩子们，要常回家看看啊！ 站在东大门下，后面是在我小时候就开始开发的景区，狐仙园、聊斋宫、满井寺……一大片景区，好多年没进去了，听说由于很多原因，正在歇业中，真是可惜可叹，这么好的人文景观没有被政府足够重视，也没有真的懂聊斋文化的商人好好开发，想来《聊斋志异》多少好故事啊，单单是拿出几个故事就拍了多部大片呢！真希望老家未来能有更广阔的前景！在这个暂时崇拜“速食主义”年代里，相信未来一定是有文化底蕴的事物才能立与不败之地啊！期待着…… 　　这里是当年我们小学时的学校，现在已经荒芜一片，在这里我和伙伴们度过了五年的快乐时光，房子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我们都长大且一年年老去着，想念那些草长莺飞的时节，那些书声琅琅的的年月，那个扎着两股乌黑麻花辫穿戴干净的的小丫头，那冬日里下了课西墙根下“挤牛牛”取暖的热闹喧哗……一切的一切，都离我远去却又从不曾远离，在哪里呢？在心里…… 　　最后的目的地，来到了与小学一墙之隔以前是我们镇唯一的中学，现在作为小学在用。在这里读书三年，遇到了静静，我最好的朋友，还有老马—我的同桌，友谊这东西很奇妙，即使现在不常联系，但是心里都在呢！感恩一起走过的少年时光，一起相伴相知，互相鼓励进步的每一刻！ 在学校门口附近驻足的时候，远远飞奔过来一辆公交车，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我定睛看过去，天哪，我竟然看到了我的发小——家伟！他是公交车的主人，此刻，带着口罩的他我也能一眼认出来，我们同时开心的朝对方挥手打招呼，那种喜悦之情不言而喻，那是我小时候的朋友啊！虽然他开着车急驰而过，我们也只是挥了挥手，可是心里好感动，亲爱的朋友们，你们都过的好，是我最开心的事情啦！ 　　人这一辈子像是一个在追求自我认知的过程，“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要去往哪里”……我们会遇见很多人，很多事，生活时而阳光明媚时而风雨交加……而故乡，就是那个，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心情，只要你奔向它的怀抱，都能让你的心彻底安放的地方啊！这样的你，怎能让我不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