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在广东省东部沿海的潮汕地区，横跨惠来、普宁、潮阳三县的大南山脉，东西长50多公里，南北宽30多公里，惠来在大南山南的南海边，普宁、潮阳在大南山北的潮汕平原。惠来与普宁、潮阳在大南山交界的盐岭村，历史上是盐贩运私盐翻山越岭必经之地，曾设盐墟，故名“盐岭”。</p> <p class="ql-block"> 在交通不便的年代，惠来的海盐，魚饭（煮熟海魚）、水果、山货、木炭、柴草靠肩挑手提翻越盐岭沿山谷弯曲小道一路向北到普宁贩卖。背靠大南山面北潮汕平原处于山谷出口的汤坑村自然形成物资集散地，逢农历三六九是约定俗成的墟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盐岭北向的山脉无数条山坑泉水流向山谷，形成奔腾不息的汤坑溪，溪水流经军埠墟入练江走潮阳汇南海。1958年8月普宁在汤坑溪山谷出口处兴建汤坑水库，于1960年1月竣工。坝上建有泄洪闸，确保山洪爆发不对下游造成危害的风险。</p> <p class="ql-block">水库坝下建有普宁县汤坑水电站，发电后的部分水流沿着引水沟渠滋润着下架山、军埠、占陇三个公社的田园。沟渠经汤坑村西侧利用水流落差筑水闸建成小型的汤坑华侨水电站，汤坑华侨水电站晚上发电供汤坑村照明，白天发电供稻米加工，水闸拦水发电让这段沟渠水流平缓水面宽阔，夏天自然形成了野泳场。</p> <p class="ql-block"> 水库坝下普宁县汤坑水电站发电后还有部分水流沿着原始的汤溪穿越汤坑村流向远方汇入普宁母亲河练江。汤坑村弯弯绕绕的汤溪自然形成一些大小水潭，潭水平静祥和，大小水潭之间溪水缓缓流淌清澈透明沙石可见。原始山洪冲刷溪水冲积造就汤溪岸边多个细软洁白的沙坝，这些宽敞沙坝是汤坑村举行社火社稷活动、搭台唱大戏放演电影的场所，也是村里少年儿童的乐园！</p><p class="ql-block">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我从1961年9月上小学到1970年12月高中阶段，恰逢同学少年，在家乡度过最美好的时光。1970年12月参军入伍离开家乡，五十年过去了，儿时的记忆越来越清晰…！</p> <p class="ql-block">诱捕小魚～</p><p class="ql-block"> 弯绕的汤溪大小水潭之间游走着怕哥、兰箭、鯽魚等魚类，有人经常在这里撒网捕鱼。</p><p class="ql-block"> 在汤坑旧寨西门至北门汤溪段，少年儿童玩水抓魚，就有诱魚入槽而捕的方法：在水潭边沙滩沿上游用沙子筑一个几十米长平缓的引水槽，将它处捞来的蚊幼虫在水槽入口随溪水慢慢流放，水潭魚群见到蚊幼虫争先恐后游进水槽抢食，这时埋伏在出水口附近的小伙伴迅速冲过去堵住出水口，入水口的小伙伴同时停止放饵料堵住流水，溪水断流沙滩水渗尽小魚活蹦乱跳，小伙伴兴高采烈将小魚捡进竹篓，大获全胜！如此反复几次操作直至满载而归！</p> <p class="ql-block">意外之魚虾～</p><p class="ql-block"> 汤坑村庵兰旧寨北面原有大片高大茂密的橄榄林，橄榄林下清爽舒适。橄榄林西侧是汤坑水库坝下汤溪第一弯，因山洪冲积形成一独特的沙坝，近橄榄林是细粉状沙丘，可以种植旱地作物，近溪水边沙滩上有无数类似水晶质的鹅卵石，溪水里很多圆圆的石头，石头缝里游荡着魚虾。</p><p class="ql-block"> 小伙伴们会经常结伴在这片地方爬上高大的橄榄树玩；在沙滩翻捡鹅卵石梦想拾到水晶石或玉石；玩够了跳进溪水里抓魚摸虾；在粉沙地开垦小块土地种赤豆；我甚至在橄榄林和竹林相交靠近溪水处围垦了小块水田，因为粉沙太多泥土不够，又从远处挑来泥巴渗进粉沙地，跑到生产队秧苗地拔了些剩余的秧苗插在这块试验田里，眼看着生长发育抽穗开花，可开心呢！</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正当小伙伴们玩得不亦乐乎之际，可能是水库泄洪闸检修试运行，冲泄而下的大水迅速淹没沙滩，在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时大水停了，水退奇观出现，沙滩上一些低洼处出现很多魚虾，原来是大水冲刷溪流水潭将魚虾卷到沙滩，大水退去魚虾留下，哈哈意外收获！回家可以加餐了！然而自己的小小试验田已被大水冲走了不见踪影，那个伤心啊！</p> <p class="ql-block">大竹筐捞大魚～</p><p class="ql-block">汤坑水库建成时发电、灌溉、泄洪都是通过涵洞调整出水流量，几年后又在坝上开口建设大型泄洪闸以保证坝体安全。管理部门曾在库区放流大批鱼苗，几年过去了魚苗长成什么样了呢？</p><p class="ql-block">雨季台风来临，风雨交加，库区水位急剧暴涨，没几天就超越警戒水位。坝上大型泄洪闸开启，奔腾而下洪水冲向汤坑溪，顿时溪面变成几十米宽的河流，人们纷纷在岸边观看壮观洪水。眼尖的人发现洪水中有许多翻滚的漂浮物是很大的魚，胆子大手脚快的人拿出平时装柴草的大竹筐冒着危险站在老爷宫前面一段漫水桥上，对着被洪水冲击晕头转向翻滚漂来大魚套进筐里拖到岸边。随后汤坑墟就有人象卖猪肉一样开卖从没见过的几十斤重大魚。</p><p class="ql-block">水库管理当局发现开闸泄洪导致大魚大部分都跑了，马上在闸口修建拦魚网，从此泄洪拦到大魚成了水库管理当局的囊中物，但是库区也没续放魚苗，大魚没有了拦魚网也荒废了。</p> <p class="ql-block">养逼(bi)嫚(man)～</p><p class="ql-block">汤墟溪角有一块十亩地的水稻田，夏天太阳晒得稻田水温发烫，泥鳅等小鱼翻着肚皮朝上奄奄一息，这时拎着小竹篓去捞泥鳅小魚定有收获。稻田靠西侧高坎下不时有凉爽泉水涌出，逼(bi)嫚(man)这种彩色小魚在这里不时出没，能见到这种彩色小魚实在兴奋，也顾不上捞泥鳅小魚了，双手捧起逼(bi)嫚(man)赶紧回家放在水盆里，再将逼(bi)嫚(man)当宝贝养在玻璃瓶里欣赏，心里别提有多美！</p> <p class="ql-block">逼(bi)嫚(man）实际上是潮汕人用以观赏相斗的鱼，人们称为“斗鱼”，斗鱼是潮汕人农闲时一项有趣的娱乐活动。逼(bi)嫚(man）遍体有各色鲜艳如丝的彩带，生活在池塘和小溪水草中。逼(bi)嫚(man）游速快且灵活，很难捞到。</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梅之味～</p><p class="ql-block">寒冬腊月梅花盛开了，花形秀美多样，花姿优美多态，花色艳丽多彩，气味芬芳袭人。</p><p class="ql-block">春天郁郁葱葱的梅林，梅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梅果，如珠似玉，绿中呈黄透红，尝之味酸肉脆。</p><p class="ql-block">“中国青梅之乡”普宁青梅以果大、肉厚、核小、酸度高、果皮柔韧、不易破损、肉质柔软、晒干率高、色泽鲜艳、成品保质期长等优点而著称，享誉国内外。</p> <p class="ql-block">汤坑墟场原来建有一个收购站，采摘下来的青梅担挑到这里被收购，再封装在统一规格的竹筐里，不定期来一辆不知是那个国家生产的，靠驾驶室里手动红绿箭头指示转向的老爷货车拉走货物。小伙伴们觉得老爷车很稀奇，跟着已走动车屁股奔跑追赶，直到车开远追不上才散去。</p><p class="ql-block">很多家庭都会选择腌制一坛青梅备用，腌制好的酸梅汁可是好东西，在凉开水中放入白糖加少许梅汁就是酸甜可口的饮料，美味肉片酸梅汤几乎人人都喜欢！</p> <p class="ql-block">《望梅 》～</p><p class="ql-block">远望山边点点红，</p><p class="ql-block">五月杨梅正当时。</p><p class="ql-block">欲摘此果尝个鲜，</p><p class="ql-block">只恨不在此山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汤坑村的山林，由各生产队分片管养和收益。中秋节后柴草收获季节，为获得更多收益家家户户齐出动，这段时间满山遍野都是人，人们辛苦并快乐着。</p><p class="ql-block">星期天学校放假，我和小伙伴一起到自家承包的深堀寮大戈山林帮忙，出于新鲜好奇到处乱窜，偶然在悬崖绝壁处发现生长着几株朝向山涧小溪的杨梅树，心想这地方生长出来的杨梅很难摘到吧！</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来年春夏之交杨梅上市了，和小伙伴商量决定去山里看看悬崖绝壁边的杨梅长得怎么样了，当辛辛苦苦爬到山涧小溪边忽然眼前一亮，除了有紫红色的杨梅，还有第一次见到的乳白色杨梅，那个开心啊…！最后用柴刀砍下一条树叉，倒勾扭断杨梅树枝拉到跟前摘下杨梅。</p><p class="ql-block">白杨梅是稀有品种，初时呈绿白色，熟了乳白色，熟透了粉红乳白色，味道和红杨梅基本一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野果多妮～</p><p class="ql-block">儿时常摘来解嘴馋的一种野果多妮，植物名称叫桃金娘，乡亲们只知道叫多妮。它是一种灌木，</p><p class="ql-block">在山里随处都是它的生长地，例如山坡林下灌丛中，丘陵上以及岩石缝隙等等，都有它的踪迹。</p><p class="ql-block">多妮果成熟后呈深紫色，去皮挤出浓稠汁液入口滋味甜蜜。小伙伴们经常染得嘴巴紫红，不小心染上衣服不易洗净。</p> <p class="ql-block">野果多妮具有丰富多糖和多种维生素以及氨基酸和多种矿物质，有生津润喉和促进消化等多种食疗功效。</p><p class="ql-block">据说这种多妮野果晒干后还可作为药用，具有消肿止痛，活血通络，养血止血和涩肠固精等多种用途。</p> <p class="ql-block">美味乌橄榄～</p><p class="ql-block">潮汕人把乌橄榄从树上采摘下来后，通常都是把它制作成一道独具潮汕风味的特色菜品——咸乌榄。一碗白粥一粒乌榄，便成了潮汕人餐桌上的一道美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腌制乌橄榄除了要提前用柴火熬煮盐水之外，还得挑选“榄中精品”，把乌橄榄枯枝老叶，皱皮的，树脂分泌物的，虫吃过的次品捡出，挑选后这些精品橄榄制作后口感比较好。</p><p class="ql-block">挑选出来的乌橄榄用清水来回冲洗五六遍直至干净后，倒入沸腾的白开水中，用漏勺搅拌均匀，保证每颗橄榄会熟。火候非常重要，要煮到不会太生硬也不会太熟软时候，轻轻能掰开橄榄肉，吃起来感觉才会比较鲜甜。</p> <p class="ql-block">用白开水浸熟后的乌榄要立即凉干，然后倒入一定比例的凉盐水中进行腌制，盐水浸泡腌制两三天后乌橄榄就能吃了。</p><p class="ql-block">腌制好的乌橄榄装瓶密封，能保存较长时间。</p> <p class="ql-block">乌橄榄吃完后的榄核成了小孩子们的玩具～弹核比赛（类似弹球），玩够了砸开榄核吃核仁，咸香味美的核仁大人小孩都喜欢，经常可以看到小伙伴扎堆玩榄核，旁边有大人砸榄核取出核仁大家共享。</p> <p class="ql-block">宝贝青橄榄～</p><p class="ql-block">橄榄树一般都比较高大，釆摘要有一定的技巧，刚从橄榄树上釆摘的橄榄，还会分泌出一种乳白色的黏液，这种黏液粘在手上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不过用橄榄叶来洗手，却能很好的去除粘在手上的黏液。</p> <p class="ql-block">大人们说想不爬树摘几粒青橄榄尝鲜，要静悄悄靠近橄榄树用石块或木棍敲打树干会落下榄果。是否需要静悄悄不知道，反正和小伙伴一起试过几次，都有几粒榄果掉在树下，赶紧捡起溜走，生怕被果树主人发现。</p> <p class="ql-block">青橄榄入口发涩，回味甘甜，有润喉润肺的功效。潮汕传统的凉果中，有糖腌的，盐腌的，多种料末配制和甘草水浸泡的。最普遍、最容易制作的就是甘草青橄榄。</p><p class="ql-block">潮汕地区盛产橄榄，橄榄糁可以说是民间橄榄一种最普遍的加工腌制的杂咸。橄榄糁味道清香，带有南姜盐的咸辣。</p><p class="ql-block">潮汕人喜欢用青橄榄加猪肺、粉肠、骨头来煲汤，榄肺汤味道甘酸，开胃润喉，是很多潮汕人喜欢的一道美食</p><p class="ql-block">青橄榄和白萝卜炖成的“青龙白虎汤”，橄榄的甘、萝卜的甜，喝后喉咙回甘不断，喉咙顿觉舒坦了不少。</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食鸟梨个个发财～</p><p class="ql-block">鸟梨是广东潮汕地区独特的稀有果品，有人误认为鸟梨就是山楂，山楂在中国很多地方都有，而鸟梨只有大潮汕才有。鸟梨果实偏小，大个的像乒乓球。鸟梨味酸涩，生吃口感不佳。，树上鸟梨果成熟，小鸟就会前来啄食，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故称为鸟梨。</p> <p class="ql-block">叶落知秋季节，山野熟透的鸟梨被山风吹过脱落地上，周末和小伙伴到山上玩，顺便捡些鸟梨，塞满两个裤袋，回家路上忍不住想吃，便用溪水洗净，微闭双眼，放进嘴里狠咬一口，酸酸涩涩直上脑门，吃得呲牙列嘴…！回到家里母亲将鸟梨放在煮猪菜上蒸一下，嘿嘿煮熟的鸟梨松软酸甜可口美味！</p> <p class="ql-block">一年应季水果飘香，鸟梨颜值不高与其相比逊色许多，但潮汕人不会嫌弃鸟梨，许多人却偏爱这种低调的水果，中秋当作拜月的佳果，女人怀孕喜欢啃它，男人消滞减肥食它，切两半晒干制成“鸟梨脯”，是孩子们超级喜欢的小食。</p> <p class="ql-block">逢年过节村里看大戏观电影，水果滩的老伯会把煮好的鸟梨用竹签串成一串串，浸在甘草水中使其变得更加酸甜美味，吆喝着：来食鸟梨，个个发财（潮汕话梨财是谐音），小伙伴们会把平时省吃俭用的零用钱拿来买甘草鸟梨，然后手里拿着一大串鸟梨到处显摆。</p> <p class="ql-block">油甘果子～</p><p class="ql-block">走在潮汕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售卖“甘草水果”的小摊。这些“甘草水果”的成员之中，有一种水果其貌不扬价格低廉，却得到许多潮汕人的青睐～油甘。</p><p class="ql-block">油甘作为一种药食两用水果，被卫生部列入“既是食品又是药品”的名单，油柑子在药品、化妆品等诸多领域的应用前景广阔。</p> <p class="ql-block">油甘清热凉血消食健胃生津止咳，用于血热血瘀，消化不良，咳嗽喉痛，口干舌燥等的食疗。</p><p class="ql-block">油甘一口咬下去味道是酸涩的，但是先别急着把它吐出来，耐心等多一会儿，一股甘甜的气息充盈在整个口腔，先苦后甘的感觉很是清爽。</p> <p class="ql-block">汤坑水库两侧的山坡上，有些灌木状野生油甘，直到冬天还在山间随风摇摆，小伙伴们去玩时随手揪下入口，实在是太过酸涩，但随后口中的余味甘爽胜过改良嫁接的甜油甘。</p><p class="ql-block">油甘叶枕头是采用野生油甘叶晒干制作而成，冬天睡的时候比较暖和，夏天睡的时候比较凉爽，能起到舒筋活络血液循环促进睡眠的功效。另外这种枕头具有植物的清香，疏风透气健脑安神，很多人家都有这种枕头。</p> <p class="ql-block">中秋佳节是中国的传统节日，潮汕地区拜月是中秋佳节一个重要环节，潮汕人习惯称拜月为“拜月娘”。</p><p class="ql-block">在我家祖屋旁边有一个闲屋和空地，人们凑在一起，拿出各自吹拉弹唱的乐器，在夜光下奏响乡村式的潮州音乐欢度中秋。我看着好玩想拿一件乐器玩大人们就是不让。</p><p class="ql-block">大人们不给玩乐器，也不可能有钱买，那就自己造一件如何。于是将母亲凉晒衣服的长竹竿锯下一小段，用烧火棍烫窟窿，安上在山上砍下带弧型也烫了两个小孔的一段树枝，拉上钓鱼丝线，烧滴上自采的松胶，弓弦则用红麻皮水浸泡后成马尾毛状，胡弦是拉响了，可比杀猪还难听，但是却不减我的热情，终于可以拉成一首杀猪式的练习曲潮州音乐“开扇窗”，可惜不少人投诉噪音，没再坚持，否则潮州乐坛可能出现一位新乐手都说不定呢！</p> <p class="ql-block">潮汕熟盘魚～魚饭</p><p class="ql-block">白米饭，煲仔饭，腊味饭，扬州炒饭都吃多了，大家有没有吃过没有米的饭呢？潮汕人常食魚饭，然而魚饭非饭，有人认为像煮饭一样煮魚和像吃饭一样吃魚所以叫魚饭。</p><p class="ql-block">从前漁民从海中捕捞到的海魚，因为没有冷冻设备保鮮，当场用海盐腌埋在船仓成了咸魚，像咸带鱼咸剃皮特（剝皮魚）以前我们就经常吃；另外就是洗净后装于小竹筐中再放入锅里用高浓度盐水煮熟，晾凉后即成魚饭，而普宁和潮阳交界的人们却称之为熟盘魚，常见的有巴浪、红珊、拿哥等魚饭。小时候猪肉凭票供应一年也吃不了几回，而咸魚熟盘魚不用票吃得比青菜都多。</p><p class="ql-block">过去魚饭只是潮汕人家常菜，而现在随着潮菜热的兴起，极富地方风味潮菜中的冷菜魚饭，成了高档潮州菜馆席上佳肴，它的酱料是小碟普宁豆酱。</p> <p class="ql-block">汤坑村在农历逢三六九墟日的地方叫汤墟，这里有一个比较大的广场，旁边有收购站，有供销合作社的魚店，还有一个长长的竹蓬是山货农产品交易市场。小伙伴们也常在这里玩，见到有咸魚熟盘魚卖赶紧跑回家找父母要钱来买。</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墟日除了正常买卖交易，还来了杂耍杂技舞棍弄棒卖狗皮膏药徒手拔牙等等。有一天看人家杂技爬竹杆撒手表演觉得好玩，在不是墟日人少时我爬上竹蓬竹柱学习人家撒手表演，手撒一半人就摔落地上，一只胳膊脱臼不能动了，怕挨骂不敢回家，有人建议去学校找体育老师复位，让老师复位后回家为了表示没事大力甩胳膊，那知道又甩脱臼了，只好让父亲带着又去了学校找老师复好位，这下我老实了好几天胳膊都不敢动一下。</p> <p class="ql-block">从家里经过汤墟往水库方向走就到了汤坑温泉，汤泉在竹林汤溪边的沙滩，溪边挖个沙坑就能浸汤，遇上汤溪水上涨汤泉也跟着上移位子。我和小伙伴们经常利用洗汤的时候在汤泉边的汤溪游水自学成才，自认为学会了就去水深超过人高度的汤坑华侨水电站水闸前游。学校三番五次教育不能去野泳，还让同学互相监督，真正听话的没几个。</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美味山坑螺～</p><p class="ql-block">汤坑水库周边的山坑溪流蜿蜒曲折，长年累月泉水叮咚流淌，山坑螺喜欢生长在这样的自然环境里。</p><p class="ql-block">山坑螺体积小巧尖长，呈圆锥形，秋天是山坑螺最肥美的收获最佳时节，在周末放假跟着大人们上山收获柴草时，有时在山坑溪水中洗手洗脸，顺手在石头缝里能摸到些山坑螺，回家洗净放在炖菜里一起煮，咸香美味不在话下。</p> <p class="ql-block">今非昔比，昔日不登大雅之堂的山坑螺如今成了农家乐的必备美味。烹调山坑螺颇为讲究，先将山坑螺放入清水浸净，再放入常温的鸡汤浸泡喂养，增加其肉质鲜甜度，然后剪去螺壳尾尖部便于入味和食用。配齐青椒、紫苏、姜、葱等佐料烹成风味独特的爆炒山坑螺。由于其独到的鲜爽味，是宵夜啤酒的理想佐餐小吃，乐于此道的大有人在。赶上季节我会领着家人一饱口福！</p> <p class="ql-block">五十年过去了，家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普宁市区流沙修有公路汽车直达惠来，没人再经盐岭翻山越岭来汤坑，汤墟日只存在于老人们的记忆里；南方电网的强大功能方便了人们用电，汤坑水库发电厂功率过小也停止了运行；汤坑水库的主要功能变成了自来水厂的水源方便了周边居民；水库引水沟渠不用农业灌溉失去作用，利用沟渠的汤坑华侨水电站也早就退出历史舞台；农田成了楼房厂房，田园风光不再；汤溪沙子挖去盖楼，细软舒适的沙坝没有了，汤溪变成了小小水沟；当年和小伙伴玩得开心的橄榄林也不见了；但是现在的人们生活过得越来越红火！</p> <p class="ql-block">作者：马希典</p><p class="ql-block">2020年8月14日写稿</p><p class="ql-block">2020年8月19日完稿</p><p class="ql-block">2021年5月5日修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