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漫记之“花儿之旅”（上）

黄梅雨季

每一段旅行都是心灵涤荡的过程、每一个过程都有它最独特的记忆。 因为海子，因为那首诗，想去德令哈。 因为文成公主、吐蕃、吐谷浑，想去走一走那段唐蕃古道。 更因那段疫情，城里城外的生活压抑得几乎要窒息，想出去喘一口气。 于是有了这次青海之旅。 下面是这次行程的线路图，很像是一朵盛放的牡丹，北部的每一个小城镇、每一处景点，像是一朵朵包裹着、绽放着的花瓣，南边的昆仑山脉像是巨形的花托，默默地支撑着那朵华丽的牡丹。而三江源的水，源源不断地滋润着它，让它更加璀璨迷人。难怪，青海民歌以“花儿”出名，除了漫山遍野的鲜花，更有祁连、昆仑、可可西里、巴颜喀拉各山系的主脉、支脉以及三江源的融入和贯穿。而这次旅行，是天南地北四位姐妹的专属之旅，于是，“花儿之旅”，似乎更符合这次旅行的主题。   　　高原地区曾去过多次，再次踏进高原地区，已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除了紧张而刺激的旅程，仅是高原反应，已不足以为惧。本次行程海拔从2300米－4800米，全程无高反，其中有三天一直在海拔4200米以上地区。 DAY 1第一站，我们并没有去那油菜花正开得艳的青海湖边，而是沿着曾经的南丝绸之路来到了丹噶尔古城，六百多年的沧桑，吞噬了这里曾经的繁华。纵横交错的青石板街道，依稀可以看见古丝绸商贩留下的马蹄印；保存完整的“歇家”商号，气势恢宏的厅署衙门，那一排排静静守候在城门边上的灯箱，告诉着人们，这里曾有过怎样的辉煌，我无法想像，小时候我们还在点着煤油灯就着昏暗的灯光学习，在几百年前的这里竟然有了灯箱，“小北京”之称名至实归。文庙，在这里的出现，可以想见大清政府为了社会的安宁和发展，是怎样的不遗余力。忽然想起东晋时期曾在马蹄寺隐居多年的郭瑀以及他的恩师郭荷，用尽毕生的精力，只为传播古丝绸之路的文化与文明。而今浮躁的我们，在家关了几日便忍不住往外撒丫子，想想甚是惭愧。 这小哥帅吧？做起生意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金银滩，更多的人想到的是王骆宾和翩翩起舞的姑娘，亦或是，三毛？但是，我们更应该记住的是在这里洒下青春热血的第一代核工业人－－221基地的功勋们！我没有去查阅为什么叫221基地，但有我自己的诠释：二十世纪、两弹一星制造基地。虽然基地不允许拍照，但基地和曾经奋战在这里的人们，已深深烙在我的心里。向英雄们致敬！ 当你在青海湖边人挤人人挨人地看着油菜花时，我却静静地站在布哈河边看那一群群带着使命的湟鱼奋力洄游。成群结队的湟鱼逆流而上，离开青海湖的咸水区来到上游的淡水区产卵。一个猛浪把小可怜冲了回去，没关系，一、二、三……，再来！还是没有过去。为了你们的子孙后代，你们拼尽了全力。一群红嘴鸥守候在溪旁，仿佛在为它们保驾护航。岸边的我们暗暗攥紧了拳头，“加油，宝贝们！一定要母子平安哦！”。 当我们专注地看着这些宝贝们奋力与大自然抗争时，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元素破坏了整个画面：一个强壮的当地村民悄悄地向我们伸出了咸猪手，几乎老少通吃。虽然恶心得想吐，但在人家的地盘，为了不惹事，悄悄走开便是。下次去的姐妹们，当心哦！ 虽然没有专门去人比油菜花多的青海湖南岸，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我身后的油菜花和青海湖也是一样美哦！ 这是路边随便拾来的景色，别激动！ 一路走走停停，晚上九点多，天峻县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成了我们的首日露营地。第一次孤独独在渺无人烟的地方露营，虽觉得新鲜、刺激，但营地老板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我紧张了整晚：“晚上这里很可能有狼，不过没关系，它们就吃吃帐篷外你们吃剩的骨头，自己就会走了。”我的妈呀，难道我的骨头不香吗？刚才我还在外面撒尿来着，幸亏……！ DAY 2 一觉醒来，狼，并没有来。昨晚因天色已黑，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环境。清晨起床后看看四周，不错哦，视线范围以内，方圆几公里，一辆车、一条河、六个人。狼不来，是没发现这边还有美食吗？还是变得善良了呢？我宁可相信它在别处已经吃饱了。 　　这里的树非常有特点，镜头随便扫过，便是一大片一大片天然景观树，远胜内地公园里修修剪剪几十年精心培植的品种。那些不知名的花儿，在小溪边肆意地生长着，蓝的、紫的、黄的、白的，毫无顾忌地对着你的镜头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实足地散发着她们的野性。布哈河在一旁静静地流淌，几只小鸟在林间穿梭，几乎听不见它们的叫声，似是在配合融入这安静闲适的环境。  这是营地附近捡来的新鲜小黄菇，味道极其鲜美、爽滑，搭配上随便用水煮煮、嚼起来非常筋道又没有任何膻味儿的手抓、再来上一个充满民族特色的铜火锅（当晚的火锅忘记拍了，暂以前日在西宁吃的火锅图片替代一下，内容都差不多），在这远离尘世的地方，围着火炉大快朵颐，这小日子，惬意啊！ 　　告别营地，我们的车沿着铺满牛粪的崎岖小路懵懵懂懂地闯入了一片草原，一大群土拔鼠在这里欢快地跳起了迎宾舞，上窜下跳，甚是欢喜，远处忽然发现两个藏族小朋友，居然会说汉语，而且非常有礼貌（估计写到这里，又有人要对号入座了）。我们一如既往地将带来的小食品送给了他们，他们欢天喜地的赶紧送回帐房。其实我们是迷了路，问了小朋友半天也没问出个结果。远处的藏獒让我们心生恐惧，只好像个没头苍蝇乱闯，终于，看见了一个稍懂汉语的牧民，重新定位前行的方向。 　　就是这里了，天峻圣山石林，一面是当地的圣山，另一面是要淌过无数小河才能抵达的石林。这里的石林几乎是嵌在天上的，只能远观，无法近前。海拔逐渐在升高，身体弱小的青青除了要忍受高海拔的难受外，又要开始挑战她最害怕的“过河”，无奈，只能由我来搀着她一次次淌过去了，谁让她是我一次又一次睡过的人呢。 　　德令哈就快要到了，忽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高反吗？不是！是想起来之前心里默念过无数遍海子的诗。 因为一个人，惦记一座城。 海子，姐姐来看你了！ “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今夜，我只想你！ 　　海子紀念館門前不知何時多了一條詭異的鐵軌，那种一般只在大城市才會有的有軌車的轨道，是為了紀念海子專門修的嗎？山海關沒有一起搬過來嗎？看著鐵軌的彎道盡頭，彷彿海子正是順著它去了自己喜歡的西海，那裡的春天剛剛到來。 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DAY 3  当我还沉浸在对海子的深深思念时，同行的阿丽被德令哈博物馆关于吐谷浑的介绍迷得神魂颠倒，索性赖在博物馆不肯出来。 吐谷浑是辽国慕容的后代，公元三世纪，吐谷浑率1700户部族，从辽东迁徙至青藏高原，建立了一个强大、富饶、文明的汗国，立国350年之久，堪称传奇。吐谷浑是吐谷浑古国在青藏高原的开拓者，他以十分豪迈的气概建立起了一个疆域数千里的草原王国，不愧是一代枭雄，草原神鹰。而唐朝第一位和亲公主－－弘化公主，李世民的亲生女儿，也嫁给了吐谷浑第22代汗，成为了吐谷浑的末代王后。 　　博物馆陈列有三具一千多年的干尸，满眼望去，博物馆只剩阿丽和我两个人，我还是没有勇气独自进展厅，于是扯着大嗓门叫阿丽。近前一看，经过一千多年的风化，有一具干尸竟然依稀看得清面部轮廓和胡须，神奇！但还是怕怕，继续研究吐谷浑比较好。 随性的我很想临时改变行程绕道去一下吐谷浑的国都－－都兰，看一看那块洒满热血的土地，听一听曾经的草原王国如何的金戈铁马、所向披靡。但考虑到同伴们的感受，还是按既定线路向前进发，但关于吐谷浑的话题，就此打开了闸门，一直延续到回来的路上，没有停止。以至于路过可鲁克湖，基本没有找到感觉，直到傍晚时分，来到了大柴旦翡翠湖，忽然眼前一亮，仿佛瞬间走入了仙境，思绪才从那总也绕不开的吐谷浑中抽了出来。就是这里了，我们就在这美美的湖边露营。当然，大片也即将逐步上映。 　　一直舍不得浪费这落霞时分，各种摆拍自是免不了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几位神仙姐姐终于感觉到了肚子的饥饿。呵呵，在湖边炒上几个小菜，再来一份鸡蛋火腿炒米饭，蹲在湖边惬意地扒拉着，还有比这更幸福的吗？ 　　不知何时起，我非常爱看夕阳，但却对“黄昏”二字颇有微词。但苦于一直没有找到更好的词来形容它，现在能想到的大概也就只有“落霞”二字。对，“落霞”，应该远比“黄昏”更能恰如其分地表达出这时的景象。太阳下山后的一段时间，它的余辉映射在天空，染红了天边的一抹抹云彩，倒映在嵌满白玉般的盐池里。绯红的霞、洁白的玉、碧绿的水当背景，逆着光，调皮地托一托太阳，再来一个瑜珈动作，怎会有如此的仙境呢？ 　　月色逐渐爬上了车顶，透过天窗向外看，月亮就如含在蚌里的珍珠闪烁着光芒，湖边凉风阵阵，镶嵌在大小盐湖的白玉花边在月光的映衬下若隐若现。远处有几台和我们一样露营的车，但大家都安静地享受着这迷人的夜晚。 今夜无人入睡。 DAY 4 太阳即将升起，大片即将上映。 露营的好处就在于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懒人永远无法看到的美景，同时也可避免网红太红后拍摄到的人山人海、千头千足。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居然，盐巴的结晶也可以那么美。像工艺大师精雕细琢的玉、像特级厨师餐盘里的雕花、像湘绣大师针下的活儿、像浮雕大师的作品、像珊瑚、像玉带、像冰激淋......。那绿色的、富含矿物质的水在白色晶体的折射下，波光粼粼，微风吹过，恰似少女的百褶裙。远山倒映在水中，折叠出新的画卷。只想闭上眼，把这迷人的景色永远装在里面。 走进画面的那位红衣女郎，把湖水衬得更加碧绿 面对美景，一切的语言都是苍白的，你们就尽情欣赏大片吧！ 这是玫瑰之约 这是花开富贵 这是山呼海啸 嗯？这是什么？McDonald’s ? 汉堡？ 哦，还有这满池的水鸭，烤的时候应该不用放盐吧？ 蓝天、碧水、青山、白岸和红的我，迷人吧！ 更迷人的还在后面公路大片现在开始。 趴在地上，销魂姿势瞬间秒杀众多摄影师 站在房车顶上，管它U、V、W……，统统拿下。 坏了坏了，你们也太胖了，车陷进去了，怎么办？ 小CASE，司机小哥户外救援队队长不是白干的。一、二、三！起来喽！ 马尔代夫？呵呵，请叫我东台吉乃尔湖。 今天很酷炫吧？眼花缭乱，大片足足上映了一整天。说它是人间天堂，实不为过。期待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