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美国“房子”

呼兰江

　　5月2日美国达美的航班晚点两小时到达图森，出了机场晚上七点半，太阳要落山。途中，我对儿子说：“你这车是不是减振有问题？怎么砰砰直响。”儿子还没搭话，小玉说：“路不好，不是车的原因。”我半信半疑。

早晨，马路上也看不到人，半天才有一辆车驶过。我在前后院溜达拍照，感觉有些荒凉，太荒凉了。为儿子选择这个学校留学有些后悔，这怎么能算是美国呢？其实，一飞进洛杉矶上空，就是这感觉。论自然环境，美国西南部并不招人待见。

儿子以前在一个美国大妈家寄宿一年半。现在与两个校友合租的House，平房，我们习惯叫别墅，这个house三室两厅两卫一洗衣间，还有一个储藏间，占地近两亩，建筑面积两百多平米，前后两个院子。后院有铁皮栅栏，大门从没关闭过，砂石地面，有车库，邻居的一排夹竹桃树冠已经来串门了，花儿正艳。顺便说一下，邻居没有明显的界线，有时分辨不出来。前院没有院墙，有两棵大树，还有几株灌木，几棵干巴巴的沙漠草，被太阳晒的半死不活，后来我经常浇浇水，有了些生机。窗前有棵三角梅，顽强地活着，有屋檐高了，开满了花。靠近路边，有个老铁树，不知道是市政绿化树，还是房东自己栽的，一人多高，看树干，估计有年头了。

老美的建筑敦实，属于傻大笨粗类型的，这些平房，都奔着永久似的。连人行道的水泥板有二十厘米厚，致密得象石头。房子外墙有两砖厚，前后门都是简易铁门，而且都不是防盗锁，更没有防盗窗。窗户是厚实的铝合金，玻璃全是双层，隔音效果很好。纱窗和一扇窗固定在同一凹槽内，开合的仅是里层的另一扇窗。这样的设计比我们的窗户少了一道凹槽，节省了原材料，还不易进蚊子。

厨房局部，电器俱全，室内装修也很简易，除了厨房和厕所的地面，都铺着地毯。墙面没刮腻子，直接刷上涂料，厨房和厕所的墙及屋顶也都是刷的涂料，但美国的涂料不一般——不仅防水，用钢丝球刷都不怕不怕的！

电器较全。中央空调，洗衣机，烘干机，大冰箱制冷十足。不知为什么，厨房竟安排在暗间，可能是老美很少煎炸烹炒，但他们也使用天然气的。大烤箱上面连着燃气灶，四个头。灶头台白色的，但很容易打扫卫生。燃气灶开着，始终发出哒哒的响声，用以提醒大厨的吧。值得我们借鉴。美国的新住宅打火灶已经改用电，好像老住宅仍用燃气。

三个插孔均不一样（打算去美国的要注意一下），值得我们借鉴的还有，洗菜盆下面安装一个小粉碎机。所以，他们的下水道是不会因堵塞冒溢的。经常见我们的住户费老大劲投下水道或自改下水道。想来，安装这个神器更简易靠谱。

装修的豪华度比我们差很远，但简单实用，墙壁的电器开关都相当于我们七十年代的，上下掰的。不知道这是不是所有美国人的理念（儿子注：因为这是老房子，你去新房子看看也是装修很好的）。

这个房子租金每月一千五百五十美元。类似的房子卖价二十五万美元，永久产权，房产税一年两千六百美元。与国内房价比，你懂得。

电费，夏天大概一百五十至两百美元左右，因为空调用的频繁，冬天可能一百美元左右。 煤气费每月二十至四十美元。网费最便宜的是四十美元，他们用的公司叫cox，每个月还有十美元的路由器租赁费，他们选的是每月六十美元的套餐。

报纸不是放进信箱，而是仍在院子里。图森除了市中心有高楼大厦林立，其它的街区大都是一两层的house，号称美国第三十二大城市，一派资本主义新农村的景象。左邻右舍，house式样都不一样，院子大多敞开式。也有的修有矮墙，几乎见不到深宅高墙。

儿子的西邻，前后院都没有围墙，门外的一个大电灯二十四小时亮着，那一个月都是这样。看出来人家的电便宜。我们看着太浪费了。

马路对面是学校立体停车场和一个小公园及社区农业体验园。

每家房前的路边都摆放两个垃圾桶，八十厘米粗一米多高，一蓝一绿，即可回收（蓝色）和不可回收（绿色），必须使用专用的垃圾袋（儿子注：并不是，用垃圾袋只是为了方便倒出去），打结后投放。他们的垃圾袋七十厘米长（儿子注：其实也是有大有小，我们一般都买容量十三加仑的垃圾袋），韧性非常好，超市售卖。垃圾每周一收走（儿子注：每个区都不一样，我们家这片区是周一）。

有一次小玉把垃圾桶重新摆放朝向，他说，这样便于垃圾车清运。我们注意到，垃圾车只有一个司机，他操纵机械手直接叼起垃圾桶倒入垃圾车内，不见臭味弥漫，也不见脏水撒漏。

每早都被鸟儿的和鸣叫醒。每天听到“咕、咕”的鸟叫，体型象鸽子。我为了一睹真容，就往院子里撒些小米，它们就大方地来吃了，也不怕人。我近距离观察这种鸟，体型如喜鹊，外形象鸽子，嘴比鸽子长，灰绿色羽毛，野生鸟。好像是图森的市鸟。由此我想，青岛市应该把喜鹊定为市鸟，因为市区内喜鹊很多，中国传统文化里，喜鹊象征吉祥如意。

孩子们每天上学，不锁门就走，晚上睡觉也不关院门和房门，真是夜不闭户。我们不习惯，尤其夜里不关门，我们觉得不安全。我们不解，美国就这么安全？孩子们解释说，“可能是美国人可以持枪的原因吧”。想想也是，谁敢贸然进入别人家，那可是打死白打死的，不需要承担责任的。我们在街区散步，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误入民宅，用英文又表达不清楚。反正美国人有枪，这个阴影挥之不去。（儿子注：只是我们不关门，大妈关门的啊）。

新闻看到的就是美国天天都有枪击案发生，但没有一个报道美国人出门不关门的。这里简直是入户大盗的天堂。所以我想到毛主席一句话：“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在新闻堕落的今天，对任何新闻，应该辩证地看。

2016年7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