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光,有你陪我,谢谢你!

逍遥山人

<p>  平生只养过一只猫,屈指算来,他离我而去已经整整四十年了。</p> <p>小时候家住沈阳,一栋三层家属楼里,因为邻居多、人口多,除了养花、养鱼这些对邻居毫无影响的生物以外,老爸什么都不许养,鸡鸭鹅狗提都别提。看着别的小朋友养些小动物,真是羡慕死了!</p><p>七零年我十一岁跟家下乡,来到铁岭县凡河公社古城子大队(是爸爸的老家),租住王叔叔的一间半房,老爸开恩,可以养鸡养鸭了,可不知为何,猫狗之类的还是不许养。</p><p><br></p> <p>因祸得福,家里出了耗子!老爸不得已同意养猫了!赶紧找同学,要来一只刚断奶的小狸猫,浑身灰色斑纹,只有鼻梁和四只爪子是白色,煞是好看!记得杨朔的散文《雪浪花》提到过一条四脚白色的狗,好像叫“四脚踏雪”。那是1971年,我12岁。</p> <p>好不容易有机会养猫,当然舍不得绑起来。进屋一放开,它“呲溜”一下就钻进箱子底下去了,无论怎么哄,就是不出来!老爸说:等它饿了,一喂食就出来了!</p><p>耐着性子等吧!也是小孩心性,时不时透过缝隙和它“对眼”,就是盼着它快点出来。</p><p>晚饭了,刚好家里有茄汁鲭鱼罐头,弄一大块鱼加汁拌上大米饭,装进小碗放在旁边退开,很快它就出来了!😄</p><p><br></p><p><br></p> <p>渐渐熟了,开始不怕家人。高兴的同时,就是每天逗它玩。我在炕梢故意挠炕席,它匍匐做捕食状,偷偷向前爬,然后猛然扑上来,用两只前爪抓住我的手,张开大嘴做撕咬状(当然爪也是伸出来的!这时手不能躲,否则会划伤的!)。天天如此,我和它都乐在其中。</p> <p>一天天、一年年,只要有时间,我和它就一起在玩中度过。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它起的早,一边叫,一边回头看我。从被窝里钻出来,先开屋门、再开房门,它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回头看看,见我在看它,打了个滚,然后跑掉了。天天如此。</p> <p>都说猫的独立性强,与主人不亲近,在户外不容别人近身的。我的小花不同,长成大猫了,见到我还是让我抱的。七六年毕业,当了民办教师,经常去铁岭城里的师训班学习。回来时,下火车天就黑了。八里路急忙往家赶。离家还有两、三里路时,感觉脚下绊脚,低头一看,原来是我家大猫接我来了。老老实实让我抱着往家走,一进院门,“噌”的一下跑进屋了。</p> <p>家里条件不错,喂的好,它的“伙食”与家人一样,所以它毛皮油光铮亮。因为总陪它玩,交流多,它变得非常聪明,既能看懂脸色,也能分清家人和外人。每次家里“改善生活”,它就趴在炕桌下小声叫,但从来不敢到桌面上来。</p> <p>七七年底高考考上了,爸爸也让姐姐接回城里照顾。我的猫(还有一只芦花老母鸡)爸爸不给养,不得已送给叔叔家,我就只得舍下它上大学去了。学习特忙,也就把它忘在脑后了。</p> <p>放寒假、春节到了,去看望叔叔,闲聊中,忽然想起了我的猫。问堂姐:猫呢?堂姐说:那不是在炕梢趴着嘛!我一看,原来它正在那里看着我。我一招手:过来!它喵地叫了一声,走过来趴在我身边不动了。姐姐说:它还真认识你。看着我的猫发“蔫”,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精气神,我的心里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两个字:伤感。</p> <p>下一个春节,已经是八零年了。又去看望叔叔。没看见我的猫。问起它,堂姐说:吃死耗子药死了。剧烈的痛苦吗?不是。是一种久远的、一丝一丝的、难以忘怀的伤痛。四十年了,也许是某个静静的夜晚,睡眠不好的时候,当年和它一起玩耍、一起成长的画面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p><p>你陪我长大,</p><p>我却没能陪你终老。</p><p>大概是心理障碍,从八零年春节之后,再也不喜欢小动物了!</p><p><br></p> <p>注:当年没有相机,更不用说智能手机了!照片当然没有留下来😭。只能网上下载几张照片了。标题栏那张最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