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伟的美篇

周玉伟

<p> </p><p><br></p><p> <span style="font-size: 20px;">部队生活漫忆</span></p><p><br></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又到了"八一”建军节,追想我们在部队的日子,回忆那逝去的青春岁月,让我感概万千。下面我所回忆的是连队的一些人和事,与郭排长所著的36营军史不同。他写的是正史,全面、客观地反映36营的成立和撤销的全过程。我所记叙的只是部分生活史,个人眼光难免有偏见和不足之处,尚请各位战友谅解。</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连长:顾品胜,当时,他虽然年龄不大,但在我的眼里,却是一个很倔的小老头。对某连的连长很不以为然。哼,他是72年的兵,跟我比,他还是新兵蛋子。实际上,那个人只不过是比他晚当了一年兵而已,由此可以看出顾的傲气。</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前年,顾到青岛,他已经不认识我了,这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问起他一些其它事情,他基本上是一概不知。我们还谈到在部队,战士们都吃不饱饭,他一脸茫然而无辜的说:"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你们怎么不早说?咱连每年还节约粮食十几吨。”顾不愧是法庭院长,这绝对是法庭上练出来的柔道高手,不服不行。伙房张班长也是罪魁祸首之一,他的打饭技巧炉火纯青,把米饭翻得松松的,满满的盛上冒尖的一大碗饭,然后用饭板把冒尖的米饭刮平,一碗饭就成了半碗。</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指导员:张建新,讲起课来,声音宏亮,神采飞扬,唾沫星子飞舞。80年7月14日,他带妻子到部队结婚。其妻子在会议室唱了“泉水叮咚……”的歌曲,歌声悠扬动听,是蒲松龄笔下娇小玲珑、可爱的“狐狸精”,82年指导员就被“狐狸精”拖走转业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此,我郑重的向张指提出,马上给我报销探家的路费,否则,利息会越来越高。81年上半年,我就几次要求探家,连里一直不批假。7月9日,杨根泉探家,怎么还没有轮到我探家?刘拴亭班长找到朱副营长,朱说给我批的假,连里让杨根泉走了。这件事让我心情不爽,贵平说我得罪连领导了。可是我又不能出卖刘班长,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后来找过张指几次,他总是笑咪咪的不批准。终于等到12月中旬,批准我可以探家了,但是张指却告诉我不报销路费。别人都可以报销路费,为什么不给我报?我归心似箭,没有办法,就答应了。但是,这个帐还是要算的,81年的三、四十元,等于是现在的2万元吧,要求不高,打个5折,张指还给我1万元总可以吧。这些钱可以在大连的渤海饭店吃多少的大虾和鲅鱼饺子,这几天想起来我就心疼不已。</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副连长:王志礼,眼睛很大,精明强干。蓝球打得很好,经常带领连队里的一些骨干与其它二个连队打比赛,啦啦队和观众也纷纷在场外参战,活跃了连队的文体生活。</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他的革命警惕性也很高。80年1月6日晚上熄灯以后,他从营部回连,看到营房后的小山上,有灯光在不停的晃动。他立即吹响了全连紧急集合的哨子,尖利而急促的哨音,至今想起来就心惊肉跳,老兵怕号,新兵怕哨,说的都是怕紧急集合。连副带领付班长以上的人员进行搜山,万一抓到一个特务或者是一个搞破坏的人,岂不是大功一件?!</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那个时候好运动,在当兵的四年里,在营里的越野赛、万米比赛中,不是第一,就是前三名,晚上经常爬山。这天晚上下着小清雪,空气清新,雪花落在头上、脸上,让人神清气爽。我打着手电筒越走越远,太令人高兴了,忍不住想放声歌唱。月亮上山了,我关闭了手电筒……后来,我尽兴而归。</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回到班里,我惊奇地发现,班里的人都没有睡觉,正在纷纷脱衣服上床。我悄悄地问冯润林,这是怎么回事?冯告诉了我。我俩都晃然大悟,原来连副看到的亮光,是我在山上打着的手电光,紧急集合假如找到我的话,肯定要给我一个处分。由于没有找到我,让连里闹了一个笑话。我刚从汽训队回连不久,就给连部种下了不好的印象。前年战友太原聚会,冯对此事还记忆犹新。</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部队是一个很锻炼人的大学校,在部队的生活,紧张而忙碌,各种学习:政治学习,业务学习,文化学习,还有军事训练,各种劳动,帮当地百姓挑水抗旱,到海边帮渔民收海带等。另外还要频繁的站岗。</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文化生活也丰富多彩。由英瑞在全营教唱革命歌曲:《打靶归来》、《西沙,我可爱的故乡》等。有时候全营以连为单位,进行啦歌比赛,合唱声、喊叫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把嗓子都喊哑了。还经常看电影,多的时候一周看二次三次。还有慰问演出,海政歌舞团在旅顺基地的演出,苏小明的演唱大受欢迎,《军港之夜》的歌声响彻云霄。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就不多说了。在生活方面的好处就是吃饭、穿衣不用操心,没有家务的困扰。不足之处就是个人自由支配的时间很少,集体活动的事情太多。</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关于读书。我从小养成了一个看书的习惯,当时,在部队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允许看闲书。刚进连队,班长就告戒我们:“你们要尽量少看书,我们在当新兵的时候,根本就不敢看书。”81年初调来的刘班长也是这样说,由此可见,这是较普遍的现象。因为看书,贵平与罗中秋还与刘班长吵了一架。在看书方面,我是最突出的一个,屡禁不改,我行我素。国忠至今对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我天天坐在床边,趴在床上抄啊,写啊,什么事也不管不问。不但如此,开会时我也偷偷看书,学习时也看闲书。这就引起了连领导的不满乃至愤怒,因为看书又不能给我处分。于是,他们就在其它事情上刁难我,有时候没收我的书,收缴了我学英语的收音机,使我下了许多功夫学的英语半途而废。在我探家的问题上,更是欺上瞒下。不久,我就发现了一个风水宝地,到营房后面的小树林里看书,锻炼身体。这里是我的天堂,可以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地支配一切。躺在阳光下的草地上,拿出一本书,让人心旷神怡。有时候看着看着就睡了。而且,这里还能听到连队里的哨声,集合、吃饭等都不耽误。</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王贵平:我最熟悉的战友。从新兵连到汽训队,最后在一个班,4年以来,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们一同学习,一起训练,也经常一起外出。我们一起在旅顺照像馆各自照了一张像,背后是大海、浪花为背景,都照的很好,前一阵子贵平还把他的那张照片,当作微信头像,我的那张找不到了,现在还感到可惜。还有一年夏天,我俩在大连的一个小公园露天喝酒,那酒又酸又甜,解暑极好。我俩越喝越多,边喝边出汗,每人大约各自喝了20多瓶酒,创造了我喝酒的最高记录。</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贵平的兴趣广泛,周日和空闲时间,经常在连部阅报,看电视,就连刚兴起转播的外国交响乐团的乐队演出,也看得津津有味。贵平也比同龄人成熟,对事物的看法有独到之处。面对当时的大好形势,他从参考消息中对比看出中国当时生活的贫困和差距。苏联生活水平下降,一周有一天不吃肉。而当时我们一周有一天吃肉,就比较不错了。在刚刚改革开放的80年,这些话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他对有些事情,想得还挺远。他预见性的告诉我:“我们这一代人,是最倒霉的一代人。上学没有学到知识,到了社会上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是。将来到了老了,将会是被人们瞧不起的一代人。”几十年后,一位青岛籍的翻译家,回青后发现了“58、59”现象。即在青岛地区,58年、59年前后出生的人,处于社会的最底层,下岗、失业的人最多,又没有一技之长,生活贫困。这种现象,其它地区也可能存在。这也说明了贵平40年前的话,至今有一定的道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当然,贵平的言论和牢骚还有很多,就不多说了。现在他已经很少发表高见了,比我和永祥的不满少了许多,变得通透而睿智。以贵平的聪明才智和能力,复员以后完全可以有一番作为的。可是我知道,他这个人不求上进,缺乏苦干精神,所以没有比现在取得更大的成就。</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这样的文章不好读,没有故事性。在此,我概括性的写几个人与事,反映一下部队的生活点滴。</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常青树:网名比常乃俊更有名。在部队里的常技很稳重,不苟言笑,不出风头,不显山不露水的,深不可测,具有大将风度,至今如此。他建立了十二连战友群,让天南地北的战友们谈天说地,欢聚一堂,居功至伟,应记大功一次。</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崔师涛:76年老班长,上学时学习成绩很好,可惜生不逢时。在他那里,我读到了一首白居易的词:《忆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这首词诗情画意,意境悠美,使我大为倾倒,第一次读到这么美的文字。后来,购得一本《唐宋词一百首》,几乎全背了下来。但是,“少时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至今已背不出几首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申万虎:能吃苦,主动要求去喂猪。自己一间屋,很是让人羡慕。他也好学,屋子里有朝鲜语课本,真想跟他学习朝鲜语,可是想想自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喜欢拳击,身体很结实。有一年冬天,母猪生小猪,他和几个人一起,彻夜不眠,终于顺利的接生出了许多小猪,并把刚出生的小猪抱在床上,盖上棉被取暖,这种不怕脏不怕累的精神让人赞叹。因为喂猪,他获得了全连几年来唯一的一次三等功,为他以后的飞黄腾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更重要的是,他与延吉的战友们,组织了一次完美的战友聚会。</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黄海青:太原人,许多人对他没有印象了,我也是翻看日记才想起他的名字。入伍当年,他因为站岗睡觉而被处分。从此他就沉默寡言,独来独往。他好文学,爱锻炼,为人正派。在营房后山的树林里,开出一片空地,在树上绑上一个沙袋,进行拳击练习。我经常到树林读书,他还教我拳击时防守的基本步伐。有一次,他和刘学峰捡到一只手表,是我在河边洗衣服时,放在石头上遗失了的,他们主动将手表还给了我。可惜这样一个人,因为站岗睡觉而改变了一生。提前一年复员,至今没有音迅。这是一个因偶然失误而改变命运的典型事例。</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这里,有必要对不了解站岗情况的外人作一个说明。我们营区四面环山,唯一的通车路口由十连把守,外人进不来。我们十二连的岗亭是山下的东、西两个坑道口,小平岛方向也有一个岗哨。坑道由厚重的钢筋水泥大门紧锁,比较保险。山区好几个月都见不到一个外人,在我们眼里都不重视站岗,只是象征性的有人而已,睡觉的,拿着枪到处跑的都有。只不过谁让连领导抓到,谁就认倒霉。所以站岗睡觉受处分,感觉挺冤的。</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张永田:看了通讯录上的照片,才与现在的永田对上号。那个憨厚老实的战士,与后来的营级干部完全挂不上钩。这倒不是嫉妒,而是生气他的网名“在等掉馅饼”。馅饼已经掉到你头上了,你还想等?你以为馅饼是嫩家的。你看看人家童亚军,不用等馅饼,师级领导,长相也标准。从面相学上说,圆脸大耳的人都会发达,只能这么解释,开个玩笑。</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梁长生:说话慢声细语,一点也看不出革干子弟的架子,文静而内秀。但是打起蓝球来,却是生龙活虎,不甘人后。他与太原战友们,精心组织了战友聚会,让人难忘。冯润林蓝球也打得很好,个子不高,但头脑灵活,预见性很强,往往提前把住落球点。在太原时,他还得意洋洋的告诉我,他的乒乓球在全团第二。段长文的蓝球,是下过功夫的,基本功扎实,投蓝很准。在这三个人中间,我个人认为,他打得最好。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也很好,经常参加自行车比赛,这种不服老的精神和心态,都值得学习。</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青岛老乡有李建蒂、王明迅、王玉顺、王永瑞。建蒂说话不急不慢,偶尔说出话来也很幽默,正话反说,让人忍俊不禁。他好玩,在部队有一个滑轮鞋,在不大又不平整的水泥地面上,东倒西歪的练习滑冰。明迅则精明强干,为人直爽,手还很巧。给我做了一个很精致的木头箱子,有时候我也教着他开开汽车。他是连里老乡中我最熟、最好的伙伴。玉顺蓝球打得也很好,越野赛二次营第一。当炊事班长以后,一点也不照顾老乡,不给我多打饭。对这一点他表示抗议,抗议无效。因为公事公办,得到了连长的青睐。永瑞不大说话,老实而实在。有时候晚上他下楼,和我们一起活动一下杠铃。这个杠铃是我夏天晚上下岗以后,从机械维修所里拿回来的。他们不敢问我要,冬天,连付找到我,我才同意让他们把杠铃拿回去。</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司机排的人还有左汝云,走路抬不起脚来,人很好,可惜他已经不在了。张贵林则与当地的小嫚谈恋爱,轰动一时。部队规定,战士不能谈恋爱。连领导如临大敌,使尽了各种方法,才没有出现问题。复员后张终于修成正果,与小嫚结婚。还有张明亮、石成、肖国良、高永祥等人,都是很好的战友,因篇幅所限,就不一一叙说了。(未完待续)</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