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r></p><p>片剂的制作成功,给了我们极大的鼓舞,在此基础上,根据农场的发病情况,又有针对性地制作了一批口服合剂、粉剂、面剂、油剂和丸剂,基本形成了一个系列,至1972年底,小药厂已经初具规模。现在仍在我的记忆中依稀可见的品种有:※用地胆头、野菊花、淡竹叶等10多种草药煎制而成的“抗感冒合剂"</p><p>※用“大叶桉”叶煎制而成的“抗流感合剂"</p><p>※用“白花蛇舌草、辣琴草、凤尾草”等多种草药煎制而成的治疗肠炎、痢疾合剂:</p><p>※“紫珠草”合剂用于治疗鼻衂,磨成粉又可作外敷止血使用;※“金不换粉” (加少量“桂皮"),用于治疗胃痛;</p><p>※75%酒精浸泡“两面针”制成酊剂治疗风火牙痛, “百部面”外用治疗体癣;</p><p>※蟒蛇身上的脂肪经过加热处理,冷却后加上防腐剂成为“蛇油”,是治疗烧伤、烫伤的特效药;</p><p>“消炎丸”的制作更具“原生态”,用白纸包住药丸,放在已经熔化的腊水中蘸三次后,让其自然冷却,就成了“腊壳药丸"..。。.</p><p>如果说以上这些制剂的制作是“粗制滥造”的话,那么葡萄糖注射液和针剂的制作则更需要精细的工作。为此,队长让我到红田农场(四团)学习了半个月。那个年代的青年人,对新的知识都有股如饥似渴的冲动,恨不得一口把它吃个饱,因而学习格外用功。</p><p>我也不例外,全身心的投入其中。不巧,我生病了,发高热,喉咙痛得厉害,难咽米饭,即便如此,我仍不敢有丝毫懈怠,带着笔记本,整天泡在制剂室,认真的看、耐心的听、细心的做笔记,不懂就问,不放过任何细小环节,直至把问题弄懂弄通为止。半个月,我基本掌握了注射制剂的提取、分离、过滤、分装、检验一整套操作程序,带着满满的一本笔记回到农场。不久,第二批学员来了,队长给了两个人,算是成立了一个制药班,我再不是“光棍司令”。</p><p>我做了一个有资金限制的医疗器械购买计划,报场部财务科批准后,到海口市购买了一批玻璃器皿、试纸试剂和蒸馏器,开始筹建制剂室。</p><p>制剂室的要求比较严格,既要密闭无菌,还有不少指标要求。</p><p>我们身居茅草房,却要用简单的制作手段去做有些难度的“精细活",而且还要用在人体身上,但那个年代信奉“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敢想敢干是主旋律,我想人家做得到的我为什么做不到? !就这样开始了注射制剂的制作。这时候,在学校里学习的一些化学知识也帮了忙,我能看懂一些简单的演变公式,也知道一些化学反应的结果,这给了我极大的信心,我开始按照学习笔记的操作程序工作起来,就这样边学习边钻研、边实践边总结,解决了制作过程中的一道道难题,变不可能为可能,制作出了5-10%葡萄糖注射液、0.9%氯化钠注射液和黄莲注射液、穿心莲注射液和胆木注射液。这三种注射用针剂,在青、链霉素极端缺乏的情况下,有效缓解了临床用药上的消炎抗菌问题,特别是胆木注射液的消炎作用,得到了临床医生的充分认可,也治愈了不少急性结膜炎和急性咽喉炎的病人。黄莲注射液也同样得到广泛使用,师部医院闻知红泉医院成功制作了黄莲注射液,并且有一定疗效后,特地前来参观并取走几盒样品。这期间,最感欣慰的是这些注射用制剂在使用过程中从未发生过药物的不良反应和中毒医疗事故。四十八年过去,虽“弹指一挥间”,但却很难还原当时的制作流程,在这个过程中,有两个细节至今让我难以忘怀。</p><p>难以忘怀的记忆之一是:当这些注射制剂在投入使用前必须证明它是安全的才能用在病人身上,用什么来证明呢?按当时的条件和设备,是根本没有办法证明的。没有药理试验、病理分析和毒性反应等一系列试验,即使有也不懂,唯一的证明就是往自己身上扎针,这种“安全试验”,后来回想起来既荒唐可笑也幼稚无知,人体千差万别,先别说用在自己身上有没有危险,假如用在病人身上出现不良反应,或中毒或死亡,该怎么办?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但在那个年代,只能是这样做,没有其他途径,我想,这大概就是制药人的担当精神和勇气吧!</p><p>难以忘怀的记忆之二是:穿着消毒的白大衣,在密闭无菌的空间操作,其难受程度不言而喻,更何况室外有时还是四十度以上的高温。最不好受的是分装后的封口工作,这是密闭状态下的最后一道程序,拿着安語,对着酒精灯,聚精会神地在熔点下做封口,往往在做这一程序时,全身衣服已经湿透,像是蒸了一回“桑拿浴”,可是一条龙的工作流程又不可能停下来,而且封口质量的好坏直接关系到收成率,处理不好一切将前功尽弃。就这样既专注又机械地重复着同一动作,直至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可见其工作状态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p><p>注射用制剂是中草药系列制剂的最后一道难关,当第一批黄莲注射液试制成功的时候,我感到由衷的高兴。我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已说,人生的第一次挑战,你做到了!我的工作得到了大家的充分认可,因而被评为兵团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场部报导组还专程前来医院采写先进材料</p><p>这就是我在衣场医院的第一份工,制药,磨炼了我在逆境中奋进的意志,培养了我探索前行不断进取的精神,这股意志和精神一直指引着我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战胜困难超越自我,成就了一个与共和国同成长的五零后对得起自己的人生。 </p> <p>作者:徐春生、吳鸿珠夫妇,于2018年10月拍摄留念。</p> <p>2020年5月13日至20日,我们原卫生队,徐雨队长(82岁高龄)、偕同黄医生(72岁)。南下广州、深圳、汕头、潮州,探访当年的知青部下。这是在广州与老知青们合影。</p> <p>徐队长(院长)在广州聚会上和女知青的合影。</p> <p>徐队长在广州的合照。</p> <p>在广州合照留念。</p> <p>2018年5月徐雨楼队长,在深圳世界之窗留影。</p> <p>徐雨楼队长和黄医生在深圳的合照。</p> <p>徐队长和黄医生在深圳合影留念。</p> <p>2018年5月在汕头,和知青们相聚合影。</p> <p>黄医生和汕头女知青,在中山公园合影。</p> <p>徐队长和汕头女知青合影。</p> <p>吳鸿珠和徐队长、黄医生在潮州合影。</p> <p>2019年7月24日,春生夫妇和特地蒞汕参加汕头知青下乡红泉农场50周年纪念大会,与原农场付场长文开慧合影留念。</p> <p>50周年纪念大会,原卫生队各地参会的场友们合影留念。</p> <p>2019.7.24,云彩玉夫妇特地来汕头,参加知青下乡红泉农场50周年纪念大会。云彩玉大姐,50年前受农场委派,到汕头六中带我们到农场,后来在卫生队一起工作,成了知青们的知心朋友。</p>